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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握住方向盘的手背青筋凸起，早前的优雅再不见半分。可就是这样的莫少川，让许言末愈发的心疼了。
莫少川眼里的湿润一直强忍着没落下，倒是许言末先哭了，她虽坚强，可从莫少川的话里，还是觉察了难以言说的悲恸。
“莫少，我知道，那儿就是子琪死的地方对不对。”许言末哽咽着开口，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后莫少川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过去的事情，莫少川要一直折磨自己到多久。
莫少川一脚踩下刹车，双眼猩红的瞪着她，“闭嘴，你知道什么，你自以为呆在我身边，就可以随意揣摩我的内心了是不是。”
许言末泪水无声的落下，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咔吧”一声解开安全带，侧过身子艰难的抱住了莫少川。
莫少川身子僵住，紧紧的闭了闭眼睛，许言末说到底，不过是被牵扯进他生命的无辜女子，他冲着她吼，也改变不了她的话就是事实。
许言末无声的抱着他，泪水依旧往下流个不停，莫少川大手抚摸上许言末的秀发，一下一下的，慢慢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后面不时有喇叭声响起，许言末才慢慢的从莫少川的怀里退出来。
眼泪汪汪的看着看向眼前的男人，莫少川也在深深的凝视着她，不得不说，很多时候许言末其实有颗玲珑剔透的心。
很容易就把他看穿，但是依旧装着糊涂，然后一一把他需要的都准备好。当然，这不是在工作上。
莫少川伸手给她擦了一下眼泪，身子倚靠进座椅里面，过了许久，才低低的开口，“你说的没错，那儿，就是当初子琪死亡的地方。”
“我亲眼看着她跑出去，然后又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将她撞成一条抛物线，最后坠落在地。满地的鲜血，不停的从子琪的身体里面流出来，我耳边全是她最后的那句话。”
“莫少川，你为什么要是我的哥哥，你为什么要是我的哥哥，你为什么会是私生子，你妈妈为什么会是救了我妈妈的那个人。为什么，为什么。”
莫少川声音愈发悲恸，最后的那两个为什么，如鲠在喉，连个正常的音调都发不出来。
许言末泪水流的越来越多，眼前的男人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哀伤，亲眼目睹自己的妹妹死去，却毫无能力，那种是什么样的感觉。
只怕把凌迟还要难受、痛苦。
莫少川悲恸的声音还在继续，许言末却已经快听不下去了，“我只听到砰的一声，子琪就好像断线的风筝，在我面前倒下。满地的血，都是她的，我救不回她。”
“许言末，我救不回她，如果我早点勇敢一点，早点从父母那儿知道真相，子琪就不会死，不会死。”
“莫少，你……你……你别说了。”许言末泣不成声，早知道来东城这么难过，她在南陵的时候就该问问蓝兮关于子琪的事情的。
莫少川擦了一下眼睛，许言末透过泪眼模糊的双眼，看到身边这个男人掉了晶莹的泪珠。
她想起初次见到莫少川的时候，莫少川一身孤高，气质清隽近乎冷酷，直接一叠钱塞进她的胸口转身就走。
再次见到，在莫少川不常住的豪宅，目睹他发病。
最初呆在莫少川身边的时候，这个男人夜夜噩梦，只怕一直梦到的，就是子琪死亡的那一幕。
莫少川在她面前和其他人面前，从来都是杀伐决断着数万人生死的人，她见过莫少川很多面，但是从未见过……这么悲伤欲绝的一面。
莫少川看着眼前哭的不成人样的许言末，又忍不住的想笑，只是牵扯了一下嘴角，心脏处的疼痛迅速蔓延开来，那种痛，来的猝不及防。
莫少川手指紧紧压住胸口，疼痛来的迅速，犹如万只蚂蚁在爬，脸色也在一瞬间变的铁青难看，“许言末，下车。”
“我不要。”许言末说什么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丢下莫少川，“莫少，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莫少川颤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他知道，是子琪在责备他，责备他想要对许言末笑。
咬牙切齿的说出两个字，“没有。”
话音落下，莫少川再次把车子开了出去，这一次，直接开到了莫家别墅前才停下。
看着那道熟悉的雕花大门，他却没了继续往前的勇气，心脏处的疼痛还在折磨着他，一张俊脸惨白着，早已看不出往日的意气风发。
许言末顺着莫少川出神的目光看去，心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这次，她再没敢开口。
卷一 第118章：终究是没那个勇气
莫少川一直出神的看着面前的雕花大门，这个地方，承载了他太多太多的回忆。
可是现在，他却连下车的勇气都没有了。
大门里面的院子，早已不如当初繁华，隐隐还有着一种颓败的气息。就连里面以前常常随处可见的佣人，现在也看不到一个了。
莫少川心脏的疼痛愈发剧烈，握住方向盘的手颤抖起来，额头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渗出，他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终究……
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呵！
莫少川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然后才慢慢的转过身子，看了眼许言末，女子睁着一双和子琪一样的大眼睛，正在看着那扇雕花大门里面出神。
莫少川知道，许言末只怕现在已经在内心里面想了不下好几种可能性了。可是他一个字都不会说，也不会想说。
颤抖的手指慢慢收紧，随后在放开，又收紧，这样反复几次后，莫少川让自己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下来，随后开车迅速离开。
一路上，许言末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她不敢告诉莫少川，自己其实看到了二楼窗户上站着的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看着应该是一个女孩，长长的白裙，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
许言末心里乱成一团，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想要挣扎开来，却又找不到突破口。
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莫少川开着车回了南陵，期间带着许言末去吃饭，然后休息了一会儿，只是全部挑选的都是一些很不起眼的小地方。
那种刻意，就好像是为了避开什么。
许言末聪明的不问，莫少川也不开口，就这么回到南陵，莫少川带着许言末再次去看了南宫厉，随后就离开去出差了。
许言末临走之前，想了想找了个机会和蓝兮说了一会儿话，又问蓝兮留了电话号码。
关于在那扇雕花大门里面看到的那个女孩，她觉得自己实在有必要去查一下。只是光凭她自己的能力，那肯定是做不到的。
到达莫少川出差的最终城市，许言末跟在莫少川的身后刚刚走出机场，就看到了前来等着的丁一凡。
丁一凡冲着许言末和莫少川点点头，态度极其恭敬，“莫少，许助理。”
“丁……丁特助。”许言末有些结巴，疑惑的看向莫少川，她不是听于梦说，只是自己陪着莫少川来出差的吗？
……
半个小时后，丁一凡带着两人到了下榻的酒店，来到总统套房后，丁一凡迅速的准备着，许言末在一旁看着，发现自己好像帮不上忙。
而丁一凡准备好后，莫少川就直接进入了工作状态，面前电脑开着，神色严峻，语气冷酷且毋庸置疑。
这是许言末第一次看到莫少川开视讯会议，而这一开，莫少川就开了好几个小时。
许言末在一旁等的都快打瞌睡了，而莫少川还是那副不知疲倦的模样。
期间丁一凡不时把资料给递上来，然后又给莫少川泡咖啡，从始至终，都没叫过许言末。
就好像，她只是需要陪着莫少川就行。
许言末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从几十层楼俯瞰下去，果然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感觉。
这……就是莫少川常常站在落地窗前的原因吗？
那种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感觉，真的很爽不是吗？
许言末出神的看着某一处，桌子上的电脑不知何时已经关上，而丁一凡也已经整理了资料离开。
莫少川揉了揉眉骨中心，抬眸看向落地窗前的许言末。
女子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裙摆到达膝盖处，下面露出半截白皙纤细的小腿。
腰肢同样纤细，裸｜露在外的手臂很白，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泛着一层晶莹剔透的光芒。
长长的头发被许言末辫了起来，直接垂到腰际上方，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许言末吃的好睡的香，可却依旧不见长半点肉。
就和当初的……子琪……依旧很像。
莫少川站起身，径直走到了许言末的身后，伸手从背后环住了女子的腰。
“许言末。”
低沉暗哑的嗓音响起，许言末马上把手覆盖在了莫少川的手背上，“莫少，我在。”
“你……叫我一声……哥哥吧！”
莫少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只是说出来后，不单单是他自己愣住了，连许言末也愣住了。
这句“哥哥”一旦出口，就意味着，落实了许言末是莫子琪替身的事实了。
许言末覆盖住莫少川的手指逐渐收紧，随后转过身勾住了男人的脖子，“我不想叫你哥哥，你不是我哥哥。”
许言末声音小小的，有着哽咽和不甘，委屈的声音里面，全是不服输的倔强。
莫少川脑袋埋在她的锁骨处，暗哑的嗓音继续传出，“你就当我没说。”
“莫少。”许言末只觉得自己的锁骨处隐隐的疼痛，伸手去推莫少川的脑袋，“莫少，我痛。”
莫少川一抬头，冲着许言末笑出声，随后深深的噙住了女子的唇。
……
林城，念琪集团，裴轻音坐在于梦的办公桌对面，已经盯着她看了许久。
于梦手指快速的整理资料，然后装订，转身走到总裁办公室前轻敲门，得到里面的答应后推门进入。
整个工程，完全就当裴轻音不存在。
裴轻音转动了一下椅子，她已经在这儿守了几天了，可硬是没守出莫少川什么时候回来的消息。
再看自己的哥哥，裴清凌完全就是一副“我现在就是念琪老大”的感觉。裴轻音就不明白了，裴清凌为什么不呆在裴氏，而是要跑来念琪做这个挂名的总裁。
要知道，莫少川根本就没把什么实质性的权利给裴清凌，裴清凌利用的，也不过是当初莫少川在林城创业时候手里的股份。
虽然说那些股份也已经够了，可裴轻音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哒哒哒”于梦踩着高跟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手指继续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大，她的工作很多，可没有时间像裴轻音那么闲。
“于梦。”裴轻音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论耐心，她还是输了。
“裴小姐请说。”于梦眼睛不离面前的电脑，手指也不停，却是很礼貌的接了裴轻音的话。
“你就没有考虑过，从念琪跳槽出去吗？”裴轻音反正闲的无聊，就随便找话说了。
“这个问题我从来不考虑，因为在林城，没有任何企业能够比念琪好了。”于梦头也不抬，很快的回答裴轻音的话。
“是吗？”裴轻音轻笑出声，“就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