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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压根没看到商陆黑的几乎要滴下墨的脸色，兀自摇头晃脑的揶揄。
“不过不得不说，艾小姐的身材确实不错，难怪商总你会动心了。”
张芷宁实在想不通商陆这算是什么恶趣味，却也只好敷衍的回答说。
这下子，总该好了吧？
既照顾了他的颜面还夸奖了他的眼光，如果他还有什么不满跟自己可就没关系了。
毕竟她今天来的目的还没达到呢，那个劳什子文件，她直到现在也没有见着。
“你。。。。。。”
商陆再三确认她确实是不在意，眼中炽热渐渐聚集成一簇强烈的光，摄人的目光眨也不眨的盯着张芷宁，脸色阴沉，声音低沉而危险。
开了个头之后，却是没了下文。
整个办公室内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静之中。
这样的商陆，是张芷宁从未见过的，之前他虽然不着调，也吵过架，但多少还有些分寸，如今这种丝毫不避的暴露出自己的情绪，只能说明，他是真的生气了。
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张芷宁稍稍退了一步，抬眸瞄着他的反应，试探性的开口，“商总？”
这正主儿不说话，她接下来的工作要怎么进行下去？
要不直接转身离开？
这样子是不是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就在她前后举棋不定纠结的时候，一直不说话的商陆身子一松，再次恢复到了之前慵懒的状态，脸上神色不复冰冷，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薄唇轻启，“没什么，今天叫你来，是想要问问张氏最近的发展情况，你还没和我报告吧。”
面上不动声色，可商陆的心里却是强压下火气，又不想被张芷宁看出来，只好转移话题到。
不知怎的，张芷宁总是莫名的觉得现在的商陆似乎和她之间隔了一道鸿沟，两人疏离了不少，但是看他的样子，又没什么不同。
皱着眉头索性也不再多想，张芷宁权当自己庸人自扰，见他总算开口了，心下松了口气，拿过一旁之前准备好的文件，顺着他的意思汇报起来。
“这个是张氏最近的财务报表，本季度比上季度提升了2个百分点，股票也已经脱离跌停期，进入了稳步上涨阶段，预计到下个季度就会初见成效。”
张芷宁一本正经的分析着，顺带把报表推到他的面前。
“还有这个，这个是近期和艾氏的合作计划书，里面大抵规定了一下损益比和需求量。。。。。。”
“这个是什么意思？”
张芷宁话还没说完，商陆便已经冷着脸打断，修长的手指毫不留情的点在了一处数据上，冷声质问道，“20％…40％？”
“是啊。”张芷宁见他关注点如此奇怪，虽然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解释着，“因为赵综信那边的文件还没有到位，所以对于具体的损益比并不能准确算出来，更何况，如果按照你的打算，大权放手让赵综信去做的话，比例的数字可能要再扩大，只能先给出一个大体的范围。”
这些，都是再平常不过的问题啊。
“那我问你，这个项目，20％的差距，代表着多少资金？”
商陆似乎在忍着怒气，神色顿时猛沉，一字一顿道，“别和我说你不知道。”
“我清楚，可是赵综信现在没有什么动作，我们不可能事先预知，难道你让我用20％的资金预先支出来去垫付一个不一定多少的风险么？更何况，只要赵综信那边文件到位，这些预估就能够精确。”
就是因为20％的数额太大，她才不敢妄下定论，这个男人到底在发些什么脾气？
当初让赵综信放手去做的安排不是他亲手下的么，到头来倒是自己的问题了？
“文件不到位？不会去催么？！”
商陆仍旧一板一眼的，字字句句都带着指责。
张芷宁这么一来火气也蹭蹭往上冒，商陆这故意找茬的痕迹未免也太明显了，她就不信商氏的首席CEO会不懂这里面的道理，那商氏也算是真的不振了。
“商总，你搞清楚时间，这才是上一个文件敲定的第二天，再怎么样，文件最快也需要三天吧？现在去催？”
哪里有昨天下午刚和人家敲定了这份文件，第二天中午就要人家的详细计划表的，更别说牵扯到经济比例。
“那是你的问题。”
商陆眼神不变，声音波澜不起。
“商陆，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饶是张芷宁再怎么好脾气也被他搞出了三分不耐，再加上门口艾紫媛莫名其妙的讽刺，她心里的火气愈发疯涨，冷声启唇，“这些流程和规定，你比我清楚！”
“文件进展不下去，不是你的失职？”
“你简直是莫名其妙。”
张芷宁气极反笑的摇头，只觉得自己今天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上前来自顾自的收拾着自己的文件，“既然商总想要如此神速的经济报表，不如自己去问问您那群朋友，看会不会招人耻笑！”
既然想和人家合作，就拿出点诚意来，他如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算了，你走吧。”
商陆被她刺的一时静了下去，顿了半晌之后才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
“哦。”
对于他今天找自己来的目的，张芷宁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看现在这架势，哪有什么文件要自己拿，保不齐就是拿自己寻开心的，那他这着急忙慌的让助理打电话来，目的到底是什么？
皱着眉头，张芷宁也不看他，转身自顾自的下了楼。
刚刚走到大门口，张芷宁意料之外的看到了一个身影。
男子一身休闲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神色温和的站在车旁，看样子正要开门。
“吴航？”
张芷宁眨了眨眼，快步走了过去，果然是他。
“芷宁？”
吴航听到声音，眼神一闪，状似惊诧的转头，“你怎么在这儿？回公司么？我送你？”
第一百三十四章 解气
“啊，顺路么？”
张芷宁原本还在想着刚才商陆的反应，暗自在心里吐槽着，冷不防的被吴航这么一说，思绪断了断，哪里还记得自己是开车来的，只是有些歉意的笑了笑。
“当然，为你效劳，哪里都顺路，走吧？”
吴航吊儿郎当的一挑眉，薄唇揶揄的勾起，还十分应景的冲着张芷宁弯了弯腰，实打实的绅士模样。
“你还真是。。。。。。”张芷宁被他这么一闹腾，当下噗嗤一声笑出来，无奈的摇了摇头，顺着他的邀请上了车。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在背后公司的顶层总裁办公室里，商陆正站在窗边，若有所思的望着渐渐离去的车。
那个人，是吴航么？
她和他最近关系很近？
这些心理活动，张芷宁都是不知道的，不过估计就算知道了，也会一笑了之，在她心里，她和商陆，本就是利益同盟关系。
大家不过是彼此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私生活的问题，她从不插手，也不会好奇。
有些疲累的窝在车座里，张芷宁歪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水眸眨巴眨巴，半晌也没说话。
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揣测商陆今天的真正目的，更何况，她这段时间所有的努力，在商陆哪里，竟然半点好都没有，她今天来这儿，到底有什么用呢？
不免得对商陆的人品又有了些不好的印象，心里暗自腹诽，下次商陆再找她，她绝对不来了。
“想什么呢？”
在一旁开车的吴航扫了一眼后视镜，见她似乎心不在焉的，随口问了一句。
“哦，没啥，就是有点累。”
张芷宁扯了扯嘴角，稍稍挂了点笑意，安抚的回了一句。
这件事，就算吴航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啊，商陆那个男人的想法，是她们这些正常人能够搞懂的么？
“对了，我看你刚才从商氏出来？今天过来谈合作？”
吴航眼神一闪，直接换了个问法，把矛头引到了工作上，开口关心道，“谈的怎么样？”
“就那么回事儿呗。”
张芷宁随意的摆了摆手，根本不愿多谈。
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可细微的小表情却出卖了她。吴航眼睛只瞄了一眼，心下便已了然。张芷宁心思深他知道，也正因如此，有些时候就要单纯些，才会更直接的解决问题。
“差不多就行。”吴航注意着她的反应，状似无意的问道，“公司楼下新开了家咖啡店，听说有几个小姑娘长得不错，过几天，你让小段去买咖啡的时候帮我看两眼。”
“嗯？”
果然，提到这事儿，张芷宁的眸子里一下子闪起了八卦的暗光，坏笑着眯眼，眉眼弯弯的揶揄道，“我们的吴大少爷春心萌动了？”
她之前旁敲侧击的也给吴航介绍过几个，而且听说人事部那边已经有好几个小女生芳心暗许暗戳戳的表白了，这货就是不应允，一个个的都拒绝了人家，没想到这倒是突然开窍了。
“那也不是，这不公司里那些看腻了，多少换换口味有点新鲜感搞不好就对上眼了呢。”
吴航见她好不容易话多了起来，顺着话头也自我调侃着，英俊的脸庞带着邪魅而又有点玩世不恭的笑意，开口道。
“拉倒吧，你别伤了人家小姑娘的心了。”张芷宁听他这论调，十分不看好的递了个白眼过去。
“不会不会，所以不是说让小段帮我去看看嘛。”吴航嘿嘿一笑，也不着恼，早就习惯了她的嫌弃，厚着脸皮道。
“行，那我和他说一声。”张芷宁满口答应，反正也不费什么功夫，不过，按照她的了解，吴航可比商陆那人靠谱多了，应该不会干出啥沾花惹草的事儿，帮忙撮合撮合也是好事儿。
这一下子想起商陆，再和面前的吴航一对比，张芷宁愈发觉得商陆不顺眼，也不再遮掩，开了话头儿道，“你说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什么差距？商陆？”
吴航了然的笑了笑，挑眉看着她。
见她义愤填膺的点着脑袋，嘴角的笑也更加深了。
“可不是，你是不知道，今天商陆简直就跟吃错了药一样，莫名其妙的找我的茬。”
张芷宁对商陆的编排可谓是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一个接着一个的控诉。
“和艾氏的公司，一切都是按着流程走的，他莫名其妙的一定要第二天看到财务数据，你说都是总裁的人了，他会不知道这到底需要多长时间？”
张芷宁边说着，身子都坐直了，抬手挨个比着手指头，间或性的和吴航对视两眼。
“第二天就看到？这也太快了，怎么可能。”
吴航狐疑的皱眉，同样有些不赞同，大家都在商业圈里，对很多事情都有数，商陆的要求，不说违反职业道德，就是速度人力上，也不允许啊。
总得给人家时间来考察推演开会不是？
“对啊，我就是这么说的，结果他来一句，文件不到位就让我去催，说是我的问题。”张芷宁越说越来气，语速也快了不少，发泄般的将抱枕抱在怀里，狠狠地捶了两下，“怎么会有他这种人？！”
“也是，他这个总裁，怕不是靠着关系上去的吧。”吴航十分带眼色的没有劝张芷宁，反倒是和她一起骂起来，毕竟张芷宁的性子，现在劝她无异于火上浇油，还不如一起骂商陆，反正自己也没啥损失。
“我猜也是。”张芷宁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煞有介事的点头，“而且是他叫我来的，叫我来了以后也不说做什么，就报告了两句就开始找茬，简直是莫名其妙。”
“他叫你来的还这样？”吴航敏锐的抓住了字眼，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他这太没有风度了。”
“对！”
两人就这般骂着附和着，等到张芷宁和吴航反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得开过了公司。
“额。”吴航脸上罕见的浮现出几分尴尬，抬手抵在唇边咳了咳，底气不足道，“这，我真没注意。”
这还真不是他故意的，刚才只顾着骂人，倒是忘了停车。
“没事儿，反正时间差不多了，顺道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