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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柔的心伤,都由他来抚平,不需要迁移到安安头上。
聂焱耐住性子,对安安一点点的分析,“你血缘上的父亲是景杉,你也认识他,他是个很好的医生。他跟你妈妈,是被人算计了,才有了你。但就算如此,他们也都很爱你。景杉这些年都不知道你是他女儿,要不然,他疼你不会少于我。而我现在,是你的继父,往后你可以叫我爸爸,也可因继续叫我聂聂,都随你。安安,不管你是谁的女儿,我们都很爱你,你都是最独一无二阳光美好的小姑娘,这一点不会改变。”
聂焱想要告诉安安的,就是无论她是什么来历,但从来,她都是让人喜欢的小女孩,被人赋予了最浓重的宠爱。
安安一个人抠着手指头,她大概有些不懂,但聂焱不急,就陪着她慢慢的想。
聂焱很清楚,如果孩子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不重要的,不被欢迎的,那么长大后,面对这个世界会有多懦弱可欺。就比如聂子谈,他的性格就是后天被不断忽略的结果,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是聂子谈的房间里放满了毛绒玩具,聂子谈没什么朋友,交了个女朋友也是马首是瞻,根本拿不出自己的性格来。
聂焱不想安安那样,他知道安安长大后,会面对更多的非议,尤其是梁柔若是生下孩子,那么安安的身份就会更尴尬。不能永远替孩子挡风遮雨,要教会孩子怎么去面对恶意的一切。
安安踌躇了好一阵,才开口,“我我知道,景叔叔很好,但是我我只想要你是我爸爸。”
安安显得很紧张,其实很早前,在梁柔打算跟景杉举行婚礼的时候,安安就知道景杉是个好人,景杉会给她辅导功课,也会在梁柔批评她的时候帮她说话。景杉跟梁柔一样都是医生,穿着白大褂的样子,安安很崇拜他。
但是就算知道这些,安安也还是在梁柔的婚礼上毅然决然的撞了自己的脑袋。
她只想要聂焱。
虽然聂焱心里建设梁一大堆,想了很多对孩子有益的教导办法,但是听到安安磕磕巴巴带着哭腔的说出这一句,也还是难免会心里暖融融的。谁没有私心呢,要是安安真说自己往后会将景杉当成跟聂焱一样的人,恐怕聂焱是第一个要气吐血的人。
伸手把安安抱入怀里,聂焱提前给安安打预防针,“初六家里要办宴会,我跟你妈妈会简单的办个婚礼,你能应付到时候来家里的人吗?他们可能会说不好听的话哦。”
“说我是拖油瓶吗?”安安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聂焱还真不知道安安的词汇量已经这么大了,拖油瓶这三个字都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到此时,聂焱反倒觉得今晚因为聂兆忠的那番话让安安明白情势反倒不是坏事。初六家里有宴会,算是梁柔第一次以聂家的女主人身份来宴客,同时也会举办小小的仪式,宣布两人已经结婚的事实。
聂焱不打算让安安回避,因为这样的场合,不仅是要确定梁柔在聂家的位置,也是要让安安有个合理的身份。往后安安就是聂家的人,不仅是聂焱,就是聂兆忠今晚也已经表了态。在这之后,安安就要融入所谓的上流圈子,安安现在就在琪安小学上学,原本就没有被隔离出去,一旦晚宴过后,安安就要彻底的进入这个社交圈。就像聂焱小时候跟其他人家的男孩子交往一样,往后安安也要经营她自己的小圈子。
总是逃不过的,让安安提前知道这些,不是坏事。
聂焱不喜欢拖油瓶的称呼,强调说:“你就是我的女儿。”
安安脑袋往聂焱怀里钻,“聂聂,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安安心中都有这样的想法。从记事起,安安就知道,不管她做什么事情,聂聂都已经是最支持她的一个。所以安安根本没有退却过,她什么都不怕。
聂焱亲亲安安的额头,自己养孩子就算再怎么为了孩子劳心劳神,但在这样的瞬间,还是会觉得心里很满足。
“别怕丢脸,安安,你只要记得,我们都永远爱你,就可以了。”
安安原本的哭脸变成笑脸,小声说,“咱们快点出去吧,要不然妈妈就要哭了。”
她像个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的对聂焱悄声说。好似都已经看到梁柔哭泣的模样,真是个小精灵鬼儿。聂焱抱着安安从书房里往外走,告诉安安说:“别笑话你妈妈,她为了你付出了很多。”
梁柔那么一个什么事情都要忍,什么事情都能忍的人,唯独在安安的身上,一贯的强势,那种决不妥协的劲头儿。聂焱很多时候都自愧不如,今晚聂兆忠说梁柔那些伤人的话,梁柔都能死死压住,一声不吭,唯独说了安安,梁柔就忍不住了。
这样的女人,让聂焱又心疼又觉得心生敬畏。
大年夜,桑乔跟父母一起看春晚。
这是桑乔结婚后第一次陪着父母过年三十,前几年她都是在关家过的。关家家族大,到了年三十的时候,全家族的人都会到关万长这里来,一家子少说也有二十人,桑乔作为长媳,忙忙碌碌没个完。
那时总觉得累,现在到了娘家,父母准备的已经足够多,也不让桑乔动手,反倒让桑乔觉得不习惯。而且比上关家那样煊赫热闹的气氛,桑乔家就显得冷清的多,家里就是三口人,吃过晚饭之后,就坐在一起看电视,除了偶尔说两句电视节目之外,好似连话都不知道说什么。
桑乔的妈妈微微叹口气,女儿嫁出去后,她跟桑乔爸爸每年过年都唉声叹气,家里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关家那样的家族,也不可能让女儿大年三十回来陪着娘家人过。老两口就互相安慰,等年初三,桑乔就跟关墨一起回来了。
所以前些年,家里都是年初三才真的有些年味,真正的欢欢喜喜。今年桑乔离了婚,能安安生生的陪在老两口身边一起守岁。年前准备年货的时候,桑乔的爸爸还安慰桑乔妈,说这样也好,女儿又回来了,也省得他们年三十只有老两口,看小品笑都笑不出来。
所以今年年前,老两口准备的东西尤其多。
就想着能一家团圆欢欢喜喜的过个年,可真到了大年三十,桑乔目光发直,一看就是想着心事。便是桑乔的父母,也没有桑乔当初未嫁时的欢乐心情,忍不住的想要叹气。
女儿嫁出去不回家,心里难受。可女儿离婚回来呆在家里,心里也觉得不得劲儿。
所以谁都不愿意说话了,家里只有电视机里不断的发出欢乐的声音。
铛铛铛!
响起敲门声,桑乔还没回神,桑乔爸爸先一步站起来,嘴里念叨着,“是不是老赵来了?”
老赵是桑乔爸爸的战友,一辈子在部队里当同事,相处的时间比家里的老婆孩子还要长,老赵还没退休的时候,老伴就先一步病逝了。退休后,老赵也没再找,过年的时候老赵就有些落了单儿。桑乔爸爸去年还专门把老赵叫到家里来过年。
这会儿想着怕是老赵过来了。
谁知道等桑乔爸爸把门打开,清清脆脆就听到福宝叫,“姥爷!!”
就跟平地起惊雷一样,桑乔妈妈连带着桑乔,眼睛一瞪就站起来往门口跑,那真是脚步如飞。
桑乔爸爸站在大门口,已经笑的哈哈哈哈哈哈,“福宝,我的小乖乖,哎呦呦,快来让姥爷抱抱。”
关墨抱着福宝来,大晚上的怕福宝冷,就跟孩子穿了连身的小熊装,福宝浑身上下都是绒绒的,抱在怀里,真是让桑乔爸爸融化了心肝。
张口闭口都是心肝宝贝。
桑乔跟妈妈一起到了门口,就见关墨站在门口,身上还带着冷气。
桑乔妈妈顾不得那么多,招呼着关墨赶快进来。
等着父子俩一起进门,家里之前那种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桑乔的父母简直笑的合不拢嘴,忙前忙后的给福宝准备吃的。福宝从来都是个捧场的孩子,不管外公外婆给什么,都是笑眯眯的说好。
老两口围着福宝,那简直忙的不亦乐乎。
孩子身边桑乔插不进去,就扭头看关墨,她也不是故意的,但口气就是有些冷,“你怎么来了?”
没人比桑乔更了解,过年对关家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一个家族的盛会,平时大家都忙,根本不可能时常聚在一起,所以过年的时候就是最重要的场合。
关墨作为这一代里的长子,而福宝,是长孙,地位不言而喻。今天这样的日子,关墨抱着福宝跑到这里来,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关墨身上还是军装,他个头高,站在桑乔家的客厅里,将房顶都显得低矮了些。关墨垂眸,凝着桑乔的脸,自从两人领了离婚证,两人就没再见过面,关墨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桑乔了。
其实从前也不是没有分离过这么久的时间,关墨要是部队有任务,出去个一两个月那是家常便饭。
但这一次,显然与那些出任务的日子不同,眼前这张脸,他好似有一个世纪没有见过了。
关墨意外的没有耍滑头,说些甜言蜜语出来,而是实话实说道:“家里人来了都劝我,我懒的听,就带着孩子出来了。”
关墨离婚的事情,就算之前能瞒得死死的,但到了年三十,桑乔不出现这事情就只能大白于天下。
关家往上数往下数,离婚的还就只有关墨这一对。
长辈们当然是不开心的,尤其是关墨的几个姑姑,言语间难免带着些批评的调调,而且自己家的孩子舍不得说,就都冲着桑乔去了。无非就是说当初就看不上桑乔,一个穷警察,有什么好的。还有人说年后给关墨介绍新的人,保准都是一等一的名媛。
而跟关墨同辈的,则都是同情居多。
关家的家风从来严明,能干出离婚这事,绝对算是离经叛道。今年家宴的讲话,都是关墨的亲弟弟举杯庆贺的。无形中,也能看出关墨在家族中地位的下降。
几个堂妹都跟关墨关系好,纷纷上来劝关墨,尤其是关双,对关墨颇有维护。
只是不管是安慰的还是训斥的,同情的或者是幸灾乐祸的,都让关墨提不起精神来。他从小就是个攻于心计的人,这些人的小心思,在关墨眼中根本无处遁形,但关墨绝对疲惫,不管是揣摩人心,还是想办法给自己扳回一局,都让关墨觉得烦。
福宝现在说话已经很流利,小孩子也已经有了记忆,关墨不想让福宝听到周围的人说关于桑乔的坏话,更不想带着福宝,身处在没有桑乔的环境中。于是就带着孩子出来了,开车穿过大半个城,来了桑乔家。
不过看起来,福宝显然比他更受欢迎些。
桑乔抿抿唇,这几年她对关家的了解可谓深透,家族里的每个人都是什么面孔,基本上桑乔也猜的出。关墨说的是实话,她知道,正因为知道才无话可说。
反倒是关墨突然开口说了句,“前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要不是离了婚,关墨还真不知道家里的人对桑乔会说出那么多不好听的话来。也是到了离婚,关墨才知道什么叫做新媳妇难做。家里的人都是无条件维护关墨的,那么有错,有不好的地方就通通划分到桑乔的身上。
前些年桑乔在家里,这些人都没有把话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