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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柔到的时候,才发现景杉也来了。见了梁柔,景杉一脸为难的说:“情况不妙!”
这四个字简直震的梁柔身心俱碎。
景杉看了眼跟在梁柔身边一脸委屈的安安,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回家让赵湘也过来。总归是要有人照顾安安的,总不能让一个孩子自己照顾自己。
桑乔见到梁柔,满含歉意,“都是我没照顾好他,是我失职。”至今桑乔还记得梁柔第一次见她请她吃火锅的场景,那时候梁柔作为姐姐,很郑重把弟弟拜托给了桑乔这个上司,但是很遗憾的,她没有照顾好梁辛。
梁柔已经顾不上跟桑乔说这些谁对谁错的事情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梁辛的情况,根本管不了其他什么。
安安被梁柔先留给桑乔照顾一阵,她跟着景杉一起进了病房。
在真实面对这一刻之前,梁柔曾经也做过最坏的打算。可是就算梁柔曾经再怎么预想过,也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梁辛已经看不出真实的模样,头、脸都肿的很高,五官都被挤在了一起。他露出来的上半身是赤裸的,各种各样的伤痕。
景杉在梁柔身边说:“应该是被人长时间虐打过。”
太阳穴一跳一跳,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像是要冲破脑袋震动整个世界。梁柔一步步的靠近病床,她的手慢慢地靠近梁辛路在外面等双肩,却发现在自己没有能触碰的地方。
梁辛身上被烫被打过的痕迹,甚至很多地方都已经破皮流血,结了暗红色的痂。
景杉清楚的看到梁柔的手在抖,那种轻微的颤动,让他的心也跟着绞痛了起来。很多悲剧在真实面对之前,根本无从去想,更不可能有所准备。梁辛对梁柔的意义非同一般,景杉以为梁柔会失控会哭,毕竟梁辛是那样高大阳光的模样,如今这样支离破碎的躺着,让景杉这个局外人看着都觉得难以承受,更何况是梁柔。
结果,出乎景杉的预料,梁柔并没有大哭,而是用一种镇定到不正常的声音问他,“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景杉有片刻的停顿,之后,急忙对答,“出来了。”
梁辛的伤很重,长时间被人虐打过,而且看得出对梁辛出手的人很有经验,梁辛初步检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致命的伤口。全身上下连骨折都没有,原本急诊医生只当是皮外伤,但是做过CT之后,就知道这事情大概并不如他们想的那么乐观。
梁辛的脏器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甚至还有一些出血情况。
最严重的,也就是医院在这么晚还把景杉叫来的原因,来自于梁辛的头部。
景杉说:“脑内有血块,拍出来的片子能明显看得出。”
大脑里有淤血,就可以连带的导致很多的并发症,不管这血块压迫到哪一处到神经,对梁辛来说,都是致命的伤害。
梁柔表情像是定住了,根本不会动。
病房里极静,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梁柔手指头轻碰了下梁辛的皮肤,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那就手术吧,大脑里的血块,一定要尽快清除。”
“谁主刀?”
“我!”梁柔说。
景杉对此并不同意,“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可是梁柔你冷静想一想,现在梁辛的身份能不能经历一场开颅手术。他身体机能各方面都已经到了极限,你现在让他上手术台,我怕他会”会就这么死在手术台上。
景杉说让梁柔冷静,可是事实上,面对这样的场面,梁柔怎么能冷静的下来。
她有些无助又有些说不出的恼恨。
梁辛是多么好的人,乐善好施,为人正派。梁柔心中生出很大很大的怨恨,她不知道到底是谁把梁辛伤成这样,但这不妨碍梁柔恨他们!
梁柔的眼睛,水盈盈的望向景杉,“那你说该怎么办?”
到这一刻,景杉才看出梁柔的虚弱。尽管她竭力的撑着,想要自己成为弟弟的护身符。但是从根本上来说,梁柔是慌了神的。
她需要一个依靠,哪怕只是一句话。
只需要给她那么一点点的支持就好,撑着她别倒下。
景杉走到梁柔身边,距离她极近,男人的身高优势在哪里,景杉直挺挺的站在梁柔身边,让梁柔在内心深处感觉到了一丝元气。
“我建议先保守治疗。就算要进行手术,也要养几天,补充营养,他现在的情况,不能直接进手术室。”
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有些事适合快速手术,一刻都不能耽搁。而梁辛这样的情况,冒然做手术绝对是不理智的。他的身体已经在长时间的虐打下极度透支,连撑自己活下去的能量都已经到了极限,显然要做大手术,他自身就会先承受不住。
“真的能行吗?”梁柔问景杉。
她此刻的样子像是迷了路的旅人,那种仓皇失措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样子,景杉何曾见过。根本不受控制的,景杉伸出手,轻轻地环住梁柔的肩,他很坚定的说:“相信我,你弟弟会没事的。”
梁柔实在太累了,这种疲惫说不出具体的内容,却真的让人四肢百脉都像是没了力气。
她克制着自己从景杉的手中退出来,尽管尽管此刻,她还想找个肩膀靠一靠。
梁辛住院,开始进行保守治疗。每天都输液,以及一些仪器辅助。
他一直昏迷不醒,初步推断是因为大脑中有血块压迫了神经所致,也有可能是其他的问题,具体情况,还要进一步观察。
梁柔跟景杉从梁辛的病房里出来的时候,安安已经在赵湘的怀里睡着了。见到赵湘,梁柔眼睛里才有了一丝泪光。总是会在看到能够依靠的人时,才会显露出脆弱的一面。
不过梁柔忍住了。
她不能哭。
赵湘说:“我们等下一起过一遍检查报告,再开个会。”
尽管赵湘已经说过,她不想再继续工作在第一线,从前工作狂当够了,现在只想守着老公儿子过几天家庭主妇的悠闲日子。但是形势逼人强,梁辛出了事,赵湘再怎么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梁柔景杉在技术方面也许已经算很不错,但经验却跟赵湘相差甚远。做医生这个工作,有时候不完全是技术,也还要凭经验。
梁辛身上的伤太多,皮肉伤可以先不管,内脏的受损却是不能不重视的。到底是该先解决大脑血块的问题,还是先解决内脏受损的问题,这就要靠医生的经验。
有了赵湘这句话,梁柔的心才算是落到了实处。
这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赵湘一直以来都是梁柔的老师,梁柔对赵湘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更崇拜她。
有赵湘出马,梁辛的伤,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安安跟着梁柔折腾了一夜,第二天就没有去上课,请假休息。说是休息,可是梁辛这个样子,再怎么梁柔也离不开医院,就只能拜托赵湘再帮忙给带一天。
这种时候梁柔能依靠的人,也只有赵湘、景杉他们一家人。
桑乔问梁柔要不要通知他们母亲。梁辛现在昏迷不醒,将来能不能恢复正常还真是不好说。按照规矩,这样的情况是要通知家属的,梁柔算家属,梁辛的母亲更是家属。
梁柔说,“还是我来说吧。”
怎么跟妈妈说,梁柔心里也没底。当年她父亲就是因公殉职,现在梁辛又出了这种事,想想梁柔都觉得她母亲恐怕接受不了。
梁柔先试探着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远在玉洲市的妈妈通话后第一句就问,“辛辛最近在做什么?你不是已经调回临海市了吗?有没有多去看看你弟弟?我最近打他电话都不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梁柔寒毛都竖起来。
原来不仅只有安安做了梦,就连远在家乡的妈妈,也感觉到了什么。家人之间的这种心有灵犀很难说的。被妈妈这么一问,梁柔反倒不敢说了,心里想着在观察两天,如果梁辛情况不乐观的话,再跟妈妈说实话吧。现在这情况,说了实话除了让妈妈干着急之外,又有什么用处呢。
梁柔跟妈妈之间的关系其实从上一次过年回家被强行安排相亲之后就不怎么好了。
可是那是亲妈啊,就算一时有气,也不可能真的记恨什么。
挂了电话,梁柔呆呆地站在梁辛的病床前,整个人都是木的。梁辛找到的消息,传播的很快,至少一直在关心梁辛的人全部收到了消息。
关双先来的。
看到梁辛的现状,关双倒是第一个哭的人。原本梁柔该上去劝劝的,可是看关上哭的那么难过,梁柔又觉得很羡慕。
其实梁柔也很想这样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可她哭不出来。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接踵而至,梁柔已经被磨练到,没有眼泪。
到此时,其实聂焱在加拿大的情况,对梁柔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最现实的情况摆在眼前,梁柔的肚子已经微微凸出,而梁辛就连赵湘看了他的检查报告都摇头。
不乐观
每个人都说不乐观。
不敢想象梁辛曾经经历了什么,他身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就连男人的特殊部位都有被攻击过的迹象。手腕脚腕都有深刻的淤痕,显然是曾被人控制住手脚,暴力相向。
能对一个警察做出这种事,可想而知对方是什么人。
桑乔说,警方是在一处废旧的厂房里找到梁辛的。临海市作为工业化港口城市,在城市的周边,郊区地带,多的是加工厂。从衣帽玩具小商品,到食品加工日常用具,大大小小的厂房多的是。也难为桑乔能带着人一间一间的搜查,最终契而不舍的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梁辛。
赵湘劝梁柔,说:“总归人还有一口气。”
对,这就是现在所有人都庆幸的事,多亏梁辛如今还有一口气在。
找到的是个活人,而不是一具尸体。
梁辛被找到,而邢封却依旧去向不明。邢封的母亲姐姐已经找到警局,邢封的母亲不管不顾的都给桑乔跪下了。
“从前是我们家对不起你,现在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们邢封,求你了!”邢封失踪了这么些日子,邢封的母亲几乎是一夜白头。尤其是在梁辛找到之后,看梁辛这个样子,谁心里不怕。
邢封多一分钟没有消息,危险就多一份。
邢封的母亲到眼下这个时候,已经什么傲气都没有了,从前还会跟桑乔斗气,现在哪里还有这个心思。邢封的母亲哭的惨烈,“求求你们,救救我的邢封啊。他还没有结婚,他不能就这么没了。”
邢封是家里独子,当初也正因为此,邢封的母亲才自视甚高有些瞧不上桑乔。她想要邢封娶一个安分的女人,最好能多生几个孩子。桑乔这样风风火火比邢封还脾气硬的人,不适合给邢封做妻子。
邢封的母亲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要是当初她不那么强烈反对从中作梗,说不定邢封早已经跟桑乔结婚。也不会因为桑乔嫁了关墨而蹉跎至今。桑乔结婚后,邢封跟家里的关系明显疏离许多,他倒也不是恨家里人。他只是恨自己,没有坚定立场,守好桑乔。
不想面对家人的逼婚,也反感母亲张口闭口说起桑乔的不好。
邢封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邢封的母亲姐姐甚至想着,要是邢封还如从前跟她们那样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