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关双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又走回桌前吃饭。这次抽掉到特别小组的人,海关过来的缉私警察占大部分,梁辛能来是因为上次抓获元毅走时他立了大功。桌前其他的三个人都是海关缉私警察,见梁辛不搭理关双,就很有些看不惯梁辛。
“不过就是个小刑警,成天就知道表现自己,看着都烦。”
关双在海关缉私警察里很受欢迎,长得漂亮,家世背景也好,暗地里摩拳擦掌想要追关双的人不在少数。没想到梁辛却不识抬举,还敢给关双脸色看。
就有人替关双打抱不平,“这种想要立功,急功近利的人,双双你别理他。”
七嘴八舌的,总之没有说梁辛好话的人。原本刑警大队这次破获了走私案,对海关来说就是越界了。海关从上到下都心里不舒坦,再加上梁辛一来就引起了关双的注意,大家更是看他不顺眼。
关双不出声,眼睛却还是止不住的往梁辛身上瞟。
梁辛跟这些人口里说的完全不一样,关双总有一种感觉,她能感觉到梁辛身上的忧郁,明明是那样长相阳光的大男孩,偏偏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面写满了故事。让关双忍不住想去探究。
关双抿了下唇,她并不着急,父亲说过,任何轻而易举能得到的东西,都不是好的。
她有的是耐心。
想要打开梁辛的内心,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些什么,让他看起来如此沉重,如此与众不同。
元彰从去世到出殡,入土为安,整整花了二十二天的时间,几乎所有能露面的人都出现了。
就是元彰的亲生父亲元天霖,在元彰出殡这天,也乘车送了儿子一程。元彰葬在背山靠海的地方,元天霖的车就在海边的盘山路上,停了好一阵。
元彰不是元天霖失去的第一个儿子,却是最让元天霖心痛的一个。
连元天霖自己都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早已经不认他的逆子如此痛心。元彰元宵的母亲是元天霖这一生中遇到的唯一一个硬气女人,元天霖看上那女人才貌,势在必得把人拢在身边,也曾宠爱万全,只是他从不是一个能守着一个女人过一生的人。感觉到元彰母亲那种强烈的独占欲的时候,元天霖就对她失去兴趣,想要冷冷她。元天霖的宠,在元家那么个女人多孩子多的后院里,就是一切的来源。被元天霖冷待之后,元彰母子三人的日子变的很不好过。
要是别的女人,这时候就该对着元天霖讨好服软,卑躬屈膝了,偏只有元彰的母亲一个,毅然带着儿子女儿离开了元家大宅。
也正因为这份心气,让元天霖铭记一生。
元彰的性格像元家人,却也有来自母亲身上的高傲,元天霖此前每一次见到元彰,都会想起元彰母亲那张绝不妥协的脸。恨着,也怨。他这一生女人无数,唯有那么一个该跟他拧着干。
现在元彰没了,元天霖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老的开始怀念从前,想要把那些逝去的人都护在身边。
元天霖开口对身边的人说:“去找元宵,让她回来,一个女孩子,还是回家来吧。”
这么多年,元天霖对儿子们都是极冷情的,更别提对女儿了。在元天霖的眼里,女儿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根本不足以被提起,现在突然说起元宵,还是以这样的语气让元宵回家。
元天霖身边的人都是人精,眼睛一转就知道这位一直流落在外的元宵小姐要风光了。
在元家,元天霖是绝对的权威,有了元天霖的这份宠,元宵往后可真是能横着走都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景杉叫了梁柔好几声,梁柔才回神过来,“怎么了?是不是二十七床有什么新情况?”
二十七床是新接诊的病人,情况还不是很稳定,所以梁柔当然会多牵心些。
景杉一脸的无奈,“不是二十七床,是你。出了什么事?这几天你怎么老走神?”
梁柔尴尬的笑笑。
元彰出事后,聂焱就一直忙着元彰身后事的安排,这都已经二十天了。梁柔也不是没有跟聂焱联系过,每晚两人都会通电话,只是聂焱那边人实在是多,再者元彰下面的兄弟们都说元彰死的不明不白,是冤魂,按照道上的规矩,是要请僧道同来给元彰做法事超度。故而每次梁柔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都能听到声音嘈杂的诵经声。
聂焱那边的忙乱,梁柔能感觉到。
只是看看新闻上的画面,上千人出席的追悼会,还有那么多各帮派的大佬出席,聂焱每天周旋在这些人之间,想必是忙极了的。
今天元彰出殡,入土。梁柔脑子里一直想着,今晚聂焱大概就能回家了。
不断的出神,是梁柔在想,该怎么劝劝聂焱,从这件事的阴影走出来。元彰去世固然是让人心里难以接受的悲伤事情,但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往下走,不能真的就一直陷在这里面无法自拔。
景杉面对梁柔的笑容,心里挺有些不是滋味的。
那日跟梁柔的争吵之后,景杉也想了很多,他说的那些话,确实挺不好的。长年累月的积累,让景杉习惯了以最正统的想法去想问题,可是梁柔显然不能用那些陈旧的思维去揣度。
景杉叹口气,带着愧疚的跟梁柔说:“你是不是还在因为那天的事情跟我怄气?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是我说话不好听,我只是担心你,没有恶意。”
梁柔思维早已经飘到聂焱那边去了,对之前景杉说过的那些话,根本不会在意。
“没事,我没那么小气。”
景杉立刻就说:“那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说吗?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观察你好几天了。你这样的状态可不行,做医生的,那里能分神。”
这话说的也对。
梁柔身边也实在没有个能倾诉的对象。
想到这里,梁柔就带着伤感的跟景杉说:“我身边有个朋友突然去世了,我很难过。”
景杉对聂焱的圈子了解一些,马上就想到了元彰。不怪景杉联想,实在是元彰这一场离别式简直闹成了全临海市的公共话题,不懂内情的人现在都会说一句,“看看我们临海市的黑老大那排场,警察都不敢查。”
在临海市这样一个高度发达的城市,黑道虽然不存在于一般市民的生活里,可是总有传言,谁年少轻狂的时候没有做过古惑仔的梦呢。
景杉看梁柔脸上是真的带着悲伤的情感,内心有了微微的触动。他觉得梁柔实在是太单纯了,就元彰那样的人,他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拍手称快,说一句大快人心呢。偏偏梁柔以这样纯然的态度在面对元彰的死。
有了上一次把梁柔惹恼了经验,景杉这一次说话要小心的多,他轻声说:“生老病死都是无常,咱们做医生的,更该看透这其中的奥妙。”
景杉说的梁柔当然懂,只是元彰并不是生老病死那么简单。
不过元彰到底是怎么死的,梁柔不打算跟景杉说。
正此时,外面有人大叫,“梁医生,你快去看看,安安被欺负哭了。”
这话一说出口,梁柔几乎是立刻的就站起来,往办公室外面跑。安安最近一直都跟着梁柔在上班,先开始安安还会乖乖呆在办公室里玩ipad,后来安安就有些嫌无聊,跑出去玩。
神外科医生护士都很喜欢安安,还有一些病患以及家属,知道了安安是梁医生的女儿,也对安安很不错。安安成天在宿舍之间流转,有吃有喝,小日子过的还挺惬意。梁柔私心里也想着让孩子能多动动,总是玩ipad对孩子眼睛也不好。
考虑到这神外科,都是认识到人,所以梁柔也没有多阻拦。
没想到一直都是好好的,偏今天出了事。
跑出去就见走廊的一头围了不少的人,梁柔跑近,就听到安安的哭声。安安是个特别不喜欢哭的孩子,尤其是跟着梁柔一起来上班,在外面安安就是个笑脸娃娃,能哭的这样伤心,梁柔心都提起来。
急忙跑过去,拨拉开人群,“安安!”
安安两只手在眼睛上揉,哭的满脸是泪。
梁柔过去一把搂过安安,就看到她一边的脸上有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长长一道,还带着血珠子。
那伤就跟划在了梁柔的心上一样,疼的梁柔脑袋一抽。
安安依偎进梁柔的怀里,哭的更惨了。小姑娘皮肤白,脸上有道伤,看起来特别可怜。
周围的人都在替安安声讨始作俑者,“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么坏!安安好好在这里玩,碍着你什么了?跑出来就推人!”
“就是!这是谁家孩子,这么没家教!”
梁柔目光一转,就看到了叶黎昕。
他紧捏着拳头站在原地,目光冷幽幽的瞪着安安,半点都没有歉意的模样。
今天元彰出殡,叶枭之前都没去,今天算是送元彰的最后一程,叶枭无论如何都要去的。他去送元彰,叶黎昕这里就成了他一个人。
樊可馨现在已经有了意识,可是开颅手术,恢复期漫长,所以根本顾不上叶黎昕。这孩子一时没人看着,就要惹祸。
从前梁柔对叶黎昕都是很宽容的,到底怜惜叶黎昕身世可怜,被妈妈一个人带大的。叶黎昕对梁柔态度不好,梁柔笑笑也就过去了。
可是叶黎昕欺负到安安头上,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梁柔就跟身上被割了肉一样的疼,且愤怒。
她说不出什么骂别人孩子的话,只是将安安抱了起来,当着叶黎昕的面,有些严厉的跟安安说:“不是让你离他远一点吗?怎么不听话。”
叶黎昕这样的危险人物,梁柔很早就跟安安说过让她离叶黎昕远远的。
安安委屈的哭着打嗝,“我没有惹他。”
旁边的人都替安安说好话,说安安自己拿着小玩具在走廊上玩,哪里知道叶黎昕从病房出来就直接推安安。这男孩子比安安大得多,安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推倒了。
梁柔心都像是被搅碎了,抱着安安往办公室回去,先给安安处理伤口。
安安被抱回办公室,神外科的医生都聚齐了,现在安安是所有人都心肝宝贝,见孩子受伤见了血,杨子姗第一个骂起来,“这年头熊孩子无法无天,真想把他赶出去。”
叶黎昕也不只是对梁柔安安态度不好,对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很戒备。
谁也不会喜欢叶黎昕那样的小孩,相比于叶黎昕,安安简直是天使。
梁柔满头是汗的给安安找消毒药水,准备处理孩子脸上的伤口。安安对着办公室里的镜子一照,哭的更惨了。
小姑娘最喜欢漂亮,脸上划了道口子,不哭才怪。
可是她越哭,眼泪蛰到脸上的伤口,更疼。
梁柔有一种心烦意乱,心疼、生气,所有的情绪都陈杂在心里。她对着安安说话有些失控,“别哭!再哭你脸上非留疤不可。”
她这一句话一出口,安安哭的更惨了。
安安最怕的就是自己变成丑八怪。
明明她心疼孩子心疼的自己都要哭了,可是说起话来,却压不住的严厉。
景杉一把拉住梁柔,“你先冷静冷静,我给安安处理。”
让梁柔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景杉拿了药水去给安安处理伤口。景杉穿着一身白色医生袍,把安安抱到腿上坐,声音温和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