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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漠染从伟大的乔布斯乔老爷子身上,也见到过同样款式的毛衣。
真是个吃名牌的大户。
她在心里发出一声感慨,可是苏醒的意识却在睁眼的瞬间传递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这是哪里?洪庆生呢?她昏迷之后还发生过什么?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一切的一切,都像泡沫被雨水冲刷,丁漠染绞尽了脑汁,也只记得那一道犀利而完美的剪影。
她最后见到的人是他,英俊的君皇仕先生。
房间很大,摆设却简单得可怜,这里显然不会是医院,但看起来,也不像是酒店,更像是……对面这个低头族男子的家。
他身上简约的气质,与房间的格调十分吻合,丁漠染想不到第二答案。
他救了她,然后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家?她和他不过算是勉强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他能把她扶起来送医院已经仁至义尽,为什么……
对面的男人没发现她已经醒过来,他双手捏着手里,将手机游戏打通一关,过关的音乐响起,他也跟着起身来,想了想,退出游戏,拨出一个电话,清朗的男中音在偌大房间响起。
他声音不大,可是吐字却异常清晰,平缓的语调听起来很舒服:“喂,大喵,第461关还要优化一下,难度有点大,离系统奖励分数又太远,在中间在实现道具收费会吓跑一批玩家,你考虑考虑。”他走向窗边拉开了窗帘,一抹阳光从外边照进来,恰恰盖在了丁漠染脸上。
光线刺目,令丁漠染重新又闭上了眼睛。
对面那男人在阳光下踱了两步,又继续说道:“IOS这边的收费要降一点,游戏难度好像比安卓系统的大,收费太贵也不好,我们不能放弃IOS平台的开发,你联合平凡他们几个再做做微调,这游戏下个月就要上架了,测试要抓紧。嗯,问一问集美传媒那边的回访表送来了没有,我要亲自见一见他们的策划,宣传方式太老套了,普通的Cosplay不是不行,但还得花点心思……嗯,嗯……知道了,我晚点再过去……好……”
集美传媒。
丁漠染意外地捕捉到了自己所在公司的名字,微微吃了一惊,她好像知道这位君皇仕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奥逸国际游戏开发股份有限公司,首席执行官,严笑,严先生。
回访表是没送到,人却是由上天送到严总面前了,什么叫普通的Cosplay不行,难道还要有不普通的Cosplay?丁漠染想起每年ChinaJoy上各式各样着装暴露的ShowGirl,就忍不住心中冷笑。庆幸的是,注意力被拉走了,心头的阴影也被驱散了不少。
她还记得昨天的事,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她知道自己还好好的,还没有死,就够了。
接下来她要做些什么?先向严总道个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再就游戏宣传事宜做一次深入的交谈,又或者,和他套套近乎,攀个交情,表白一下校友的身份?不论哪一种都有些生硬做作。她往被子里缩了缩,随即,脑海中掠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同一年大学毕业,她辛苦挣扎三年,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活动策划,这位严先生却一跃成为行业新秀,据称,还是白手起家……什么样的生意能一夜暴富?无非黄,赌,毒……如果严先生是靠这三样发财,那又意味着什么?
变态的男人不止一种,对方若是真的想救她,应该把她送去医院才对,把人扛到家里来,又是什么意思?
丁漠染想到这里,莫明打了个寒颤,道谢的心思顿时飞灰烟灭,逃跑的念头蹿出来,以最快的速度占据了上风。
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她蜷在被窝里,只听见心头的阵响,喉咙里有股咸味,像是情急之下咬了舌头,生生咽下一口血。
那位严先生讲完了电话,转身往这边走来,丁漠染从眼缝中看见一道修长的逆光的影子,那宛若名模的身高,在她眼中变成了畸型的妖兽,就连他清爽的碎发,也在阳光的照拂下变得张牙舞爪。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别人的地盘,要是再发生一点什么,她肯定逃不掉。
她看过一些言情小说,里边的男主就喜欢把女主圈起来当作禁脔,除了吃饭睡觉爱爱,就是买买买,那是多么可怕的一种生活?
丁漠染不认为自己的姿色能引起严大总裁的注意,但又不能解释这个外表无可挑剔的男人把她弄来这里是什么样的用心。她本可以睁开眼睛好好同他说清楚,可是强大的社交障碍摆在面前,她对着这个不认识的男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呼吸,随着他的脚步停顿。
她似乎可以感受到严笑的影子覆在了她脸上,他与她离得并不遥远。
但因为始终闭着眼睛,她无法看清严笑眼中汹涌的情绪。
时间静默,仿佛隔了天长地久。
严笑手机的铃声再度响起,清朗的声线再度回荡在房间里:“都搞定了?那就好……”他一边接听电话,一边转头看了“熟睡”的丁漠染一眼,渐渐压低了声音,“这件事我想亲自解决……对,对,对……我会亲自处理的……别问了,不为什么……”
他拉开了房门,走出去。
随着门锁一声轻响,丁漠染悬在半空中的心也回到了原位。
楼下传来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将细细的人语掩盖,房间凝滞的空气,才得又再流动起来。
丁漠染贴在床上聆听良久,确定人已远去,才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009 哀嚎之日
半边脸被洪庆生打肿了,这时候抚上去,还有点麻痒间杂的痛楚,肿胀的部位特别光洁,像是在血肉夹层里塞了一片面包。
丁漠染摸着半边脸,恍然想起低头去打量自己身上的衣物。
等到她看清自己身上穿着什么后,即如五雷轰顶——
此时此刻罩在身上的是一件过于宽松的男式睡衣,挂在她窈窕的身子上活像个“飞来钟”,空荡荡地晃。
睡衣下面没有穿配套的睡裤,贴慰在身上的也不是她之前裹在小包裙下面的打底裤,而是一条样式妖娆的女式蕾丝红小内内,奇葩的是,内|裤上的标签都还没撕,弄得她像个塑料质感的内衣模特。
大睡衣,红红内|裤。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男人的审美选择。
丁漠染想起严总那张清淡又正经的脸,小心肝抖得翻天覆地,整副身子都不禁有些发软。
这是什么情况?谁给她换的衣衫?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丁漠染恨不得现在就去请法医做鉴定,看看自己是不是被无耻的侵犯了。
如果这一身是严笑给她换的,便足以证明姓严的是一个变态。那还犹豫什么,走为上策。
越是变态的男人,越是长得一张神圣不可侵犯的脸,她确定自己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了。
不不不,严笑贵为公司总裁,一定不会亲自为她换衣服的,一定是假手于人……她用力地摇了摇头,但想起严笑站在电梯里一本正经地玩手机的情形,她又不确定了。宅男当中好多都是变态,这位总裁是游戏公司的总裁,天天和一帮做游戏的宅男混在一起,说不定也沾染了一些什么癖好,比如一起看《义姐的哀嚎》《无颜之月》之类之类掉节操的东西……
天啊,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呆在这里,光是想想都恶心得要命。万一总裁大人把她关在房里吊起来,占着救命恩人的身份尽要玩那些圈圈叉叉的游戏,她要怎么办?
霸道总裁文看多了,后遗症不止一点点。
丁漠染博闻广识,却没见过几个活总裁,对于这种衣冠禽兽类的动物完全是道听途说,如果拿她在的阶层和严笑比,严笑很可能就是王孙公子,至于她,呵呵,大概是跟丫鬟,茶水妹,豆腐西施等社会底层劳动人民一个级别。
这地方不能再呆下去,变态的总裁玩变态的游戏,她可不想沦为猎物。
她不怕死,却不意味着自己要这样没尊严地死去,穿着男式的大睡衣,穿着品位极差的红内|裤,带着这一样条本命红的小内内上天堂,神仙也能捂着肚子打滚笑几天。
趁着严总出门办事,她得赶紧走人。
不知不觉,丁漠染的手就触到了门把手。
但她很快发现,只穿着红小内飞奔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情。
于是她又不得不退回来,像没头苍蝇似地在房间里乱转。
这间房里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有床,床头柜,还有两排简约式的挂壁书架,其它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大笔留白的墙壁上连块挂画也没有,更不要说是衣柜。
丁漠染掀起被子看了半天,没看到与睡衣配套的睡裤。
富人的思维模式和穷人是不一样的,丁漠染的衣柜是放在卧室里的,可是土豪们都有自己的衣帽间。
丁漠染搜遍了房间也没找到一块可以穿的布,最后只能把床单扯下来,裹在了腰上。
她把自己裹像是一尊脸被打肿的了自由女神像。
现在可以逃了吧?
她提着缠在腰上的床单,小心翼翼地转动门把手,将门打开。将脸凑到门缝边看了看,没有人。又把房门拉开了一点点,左右瞧了两遍,还是没有人。
丁漠染放下心,踮着脚,挨着墙根迅速移动,很快就到了楼梯口。
看起来,有点顺利得过份了。
这幢小楼安静到了虚无,若不是冰凉的地砖刺激了她的脚底板,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严笑名下这处产业是个三层的小别墅,能在S市买别墅的人,又是怎么样一种存在?
丁漠染摸着刻有蝴蝶花纹的白瓷砖,心里哀嚎不已。这瓷砖的价格她知道,一块就要九百多,名字取得跟安全|套的系列有一拼,叫什么“蝶舞倾城”。换她那点工资买“蝶舞倾城”,只怕会倾家荡产吧。
丁漠染好不容易抑止住自己撬瓷砖的冲动,慢慢地向楼梯口蹭了一步,却听身后一声撞响:“砰!”
丁漠染一蹿三尺高,来不及提起床单,又一阵疯跑,却没见有人从身后追来。她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恰从两只镂空的蝴蝶中间窥见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矫捷的黑影冲她妩媚地一“喵”,转身竖起尾巴,头也不回地走了。
原来是只黑猫。
还以为是被发现了。
那么问题又来了,再小的别墅也有几百个平方,楼上加上楼下那么大的地方,为什么却没见着一个活人?好在是白天,要是到了晚上,岂不成为了鬼屋?还是说,这里根本不是给人住的,而是某种见不得光的交易据点?难道严笑除了经营游戏开发项目,还兼营人口贩卖或者器官贩卖这样的黑市项目?正想着,仿佛是为了印证她这荒唐的想法,一阵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扑来,熏得她几乎瘫倒在地。
丁漠染扶着墙壁,看见楼下的情形,顿时魂飞魄散。
一楼大厅像是一个巨大的屠宰场,四壁湿淋淋的全是血,铁锈般的气息压抑在有限的空间里散不出去,壮烈的红色像是把整个视野都染成了战场。
真的是器官贩卖组织的据点?那她的肾还在不在?好歹能换两个iPhone6的……
丁漠染神经质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腰,没留意系在腰上的床单。
那松垮垮的床单坠落得特别妖娆,严笑刚进门,抬头就愣住了。
跟他一起进门的还有一个人,穿着别致的黑色小马甲,手里拿着一把亮闪闪的“餐刀”。
丁漠染认得那根本不是什么餐刀,而是一把斩新的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