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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好想没有素质的骂一句,可惜,到底是书香门第,做不到。满脸通红的看着那个不要脸的男人优哉游哉的去上厕所。
不过,陆沉雁运气不太好,他前脚刚刚走,这边他放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小雁子,怀谨电话!”
知道他的电话有好些都是军事机密,安阳不敢直接接。不过,这怀谨二字,叫得这么清甜,还真的有点,那什么——暧昧!
“你接一下。”不是第九军团的电话,陆沉雁就没想那么多,直接让安阳接过了电话,谁知道,安阳一接通电话,连“喂,你好”都没有说一句,张怀谨的一句话就让安阳顿时陷入了恐慌中。
“雁子,赶紧来仁和私立医院,安阳的爷爷不行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中风了,你做好心理准备,看怎么跟安阳说。”
“我挂了,现在我和卫魏在这边,你赶紧将安阳带过来,好让他们爷孙俩见最后一面。”
☆、105 追悼会
105 追悼会
当安阳跌跌撞撞赶到位于B市西郊的疗养所时,张怀谨和卫魏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安阳见到卫魏的那一刻,虽然非常震撼他竟然跟陆沉雁他们认识,也好奇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间疗养所里,但毕竟此时此刻爷爷的事情最为重要。倒是陆沉雁,见安阳与卫魏那疑惑惊讶中带着些微惊喜的眼神,异常纳闷为何他俩会认识。他当初不就看中了安阳和卫魏是老乡么?可也没想过,这两老乡还真的认识啊。匆匆凝眸思考了一下,见安阳恢复意识急急忙忙的进了病房,他朝微微点了点头,也也跟着进了病房。
爷爷此刻身体已经极其虚弱了,经不得吵,连细微的声响都会刺激到他,病房里医生护士都退下了,张怀谨见安阳和陆沉雁都过来了,也很识趣的没有再跟进来,留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整个房间里,空荡荡静悄悄的,只剩下仪器嘀嘀嘀的声音。安之鼻孔上罩了氧气罩,眼微微阖着,似乎一不留神都能沉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人老了,身体就不中用了。
中一次风对身体都是莫大的损害,何况爷爷已经中风三次。这一次,更是昏迷不醒了5天,陆沉雁那边光他自己就已经让人不省心了,张怀谨便一直没有告诉他们,免得耽误他们自己的疗养,知她自己一个人没日没夜的守在疗养院里,尽一尽安阳和陆沉雁无法尽到的孝道。不过,这一次,是实在没有办法了。爷爷才刚刚醒来,情绪就不对劲。呼吸,心律各方面的指标都不好,张怀谨一分钟都不敢耽搁,立马就打了陆沉雁的电话。
看着病床上苍白憔悴已经垂垂老矣的老人家,安阳站在房子中间,整个人完全傻了一般。连步子都没有往前迈。不知道是不想啊,还是没有这份勇气。
只眼里的泪水,一直掉一直掉,压根没停过。房间里满满的都是她隐忍的悲伤的啜泣声。伤心欲绝。不知所措,似乎只有流尽眼里的泪,这样才足以发泄。才足以减轻这些年所承受的思念之痛。
“安阳,别哭,爷爷不喜欢你哭。也别害怕。我一直在这里。”陆沉雁知道安阳的心思,无非是震撼,无非是害怕,也无非是觉得自己太不孝,太多的东西压在身上,让她觉得压抑,伤心。喘不过气。
而且,她也从未想过再见爷爷会以这样的方式。生怕这一见之后,就是永别。这一切,他也曾刻苦铭心的受过。
只能以这样发方式,这样的言语来安慰她。
安阳仍旧不说话,也不动,只哭着,肩膀一抖一抖的。
陆沉雁侧头,看着这几日一直浸在泪河里的小女人,心脏跟被人拧麻花一般,疼的一抽一抽的。微叹了口气,这才轻轻抬手,落在她的肩膀上,随后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五指紧紧用力扣了扣她的肩。企图用这份身体上的痛告诉她,此刻,她不是一个人。这才又在她耳边以极其轻柔和夹杂着深深哀恸的声音提醒,“去吧,再不见,也迟了。”
当年,陆沉雁的爷爷陆其森走的时候,他也没见到呢。他还记得,那年90大寿的时候,他还说过,一定会带安阳来见他。可惜,那些信誓旦旦,那些得意和骄傲,最终,也不过是一句谎话而已。
爷爷最爱的孙子,都未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如今,见安阳这样子,他自然也明白,自己心里也是悲痛,何况,这五年来对安之细心的照顾,他早已经将他当成自己的亲爷爷一样爱护和尊敬。
病床上的安之不知是听到了啜泣声,还是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了房间里陆沉雁和安阳的身影,还是祖孙之间深厚的感情让他察觉了什么。他费尽了力气,缓缓的撇头过来。似乎有些意外会看到安阳和陆沉雁的身影,安之的瞳孔忽而急速收缩,然后一下子瞳孔瞪得老大,直直盯着他们。收在被子里头的已经瘫软了没有力气的身体都奇迹般的抖动了起来。氧气罩下的唇,巴巴的蠕动了几下,似乎是想说话,苍老的手,都激动的朝安阳伸了出来。
“爷爷……”
此情此景,安阳哪里还忍得住,一声凄厉的呼唤过后,整个人差点就连滚带爬了。到了床边她又浑身一软,啪地摔到了地上,却连起来都来不及,半跪着就握住爷爷冰凉的手,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安之这边,眼眶里也盈满了泪水。
陆沉雁见状,侧身,头微微仰着,眼睛紧紧阖着,等眼里的泪意消退了,才敢睁开眼。几步上前,将安阳搂在怀里,带起来,又让她坐到床边,才算放了心,自己个也跟着坐到一边,好照拂着安阳的情绪。
五年没见,一见就是诀别,任谁也受不了的。
安之这会倒是没以前的脾气了。那时候在洛杉矶,见不着孙女,天天闹脾气,现在见到了,即便觉着自己已经没多少时间了,终归心里还是欢喜的,一只手被安阳握着,另一只手也就颤抖地伸了出来,想去抚摸安阳的脸,想安慰她别哭。
他的宝贝孙女,他最喜欢看她如春风拂面般和煦温暖轻柔的笑脸,最喜欢耳畔都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自妻子傅秀云去世之后,这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抹阳光了。
安阳哭得稀里哗啦的,哪里顾得着爷爷的动作,倒是一旁的陆沉雁先反应过来,伸手握住他的手,这边安阳才倾身下去,让爷爷布满皱纹的手抚到自己脸上,轻轻摩挲。
梦里才能见到的事情,终于还有机会成为现实,安之满意地笑了笑。最爱的孙女在,最满意的孙女婿在,终于,不再留有任何遗憾,安之幸福地安静地阖上了双眼。
他已经没有去扯下面上的氧气罩,也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可是,亲情的力量,却支撑着他朝他最爱的孙女儿抬起了手,支撑着他用尽了生命中的最后一点力气,去摩挲一下最爱的孙女的那张瘦削的小脸。
而安阳,终于在陆沉雁的怀里哭得声嘶力竭。
…………
举行追悼会那天,是西方的情人节,也是二十多年前安阳的奶奶傅秀云去世的那天。
爷爷喜静,又不好名利,在B市亦无什么亲近之人,是以,追悼会上的人并不多。
安之膝下只有安康一子,安康也只有安阳一个女儿,经历了绑架事件相濡和以沫情绪还没有稳定,这又是丧事,安阳没有将他们兄妹俩接过来。
于是,灵前也就只有安阳一个后人,所谓人丁单薄莫过于此。还好,有陆沉雁全权帮她处理了各项事宜,并且陪着她披麻戴孝,俨然已经有了十足的孙女婿模样。
许是爸爸走之前给第五军事监狱的人留了口信,或许又是他们感念爸爸对军区行动的配合,第五军事监狱的中尉监狱长张汉作为军方的代表参加了爷爷的追悼会。部队里一些跟陆沉雁玩得好的发小也跟了过来。
倒是几位首长,莫志国,薛启生,还有陆沉雁父母的到来,让安阳小小吃了一惊。
陆沉雁的父母见儿子陪同着安阳跪在一边,心里仍旧不大乐意,但终归不是可以计较的场合,只献了花,鞠了躬,默着一张脸站到一边。
莫志国和薛启生则好生安慰了安阳几句,莫志国的儿子莫劲修和儿媳迟迟,还有薛启生的儿子薛子明都一脸悲恸的站在身后。
还有几个当年爷爷在B市的学生,其中赫然包括当时在那场底下拍卖会做鉴定师,也就是当年曾求爷爷雕刻过碧玺的穿一身唐装的中年男人,B市艺术鉴赏大师,唐令唔。今日,他穿的仍是唐装,不过,是纯黑色银丝暗纹的黑色唐装,一身的黑色,足以表示他对爷爷的尊敬。安阳奇怪他的到来,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陆沉雁,见他淡定的神色,才算将一切思忖明白。
而梁有声和那天在沁园七号出现的那个林医生一起出现,又着实让安阳震撼了一番。林医生还是那天那个模样,一声黑色的西装穿的十分得体,庄严肃穆中又不失他自有的潇洒风格。而梁有声,则是一贯的淡漠神色,一张脸森冷的足以媲美南极的冰川,一双瞳孔黑得如瞧不见底的黑洞。只是,那其中流露的光泽,多少能泄露一些情感。
可是,他跟林医生一起出现,却十足十的让安阳足以震撼。因为,那天安阳之所以会相信林医生,并且给他透露那么多的消息,完完全全的是因为他在她掌心划得那几个字——安康病死,速归B市。那是当初莫名其妙发到她邮箱里的几个字,只有他和发邮件的人知道。如今,她却跟梁有声一起出现。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可是,看这个梁有声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那之前更是一副不认识的模样。
不过是一场追悼会,各方人马纷纷出发,连习陆洋都送来了花篮,整个将安阳弄得云里雾里。
偏偏,身旁那个似乎能参透一切的人,一直都是一副比她还悲恸沉默的样子,她也只好继续低头烧纸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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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说一下,有木有见到新人物?
莫劲修和迟迟。
下本在纠结是古言重生啊还是继续现言高干,后者的话大概就是写他们了。主要我还没搞清楚下本写什么~~
亲们有什么意见么?
☆、106 鸾凤和鸣佩
106 鸾凤和鸣佩
追悼会是下午三点多开始的,久等一切都忙完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人早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跪在哪里两个多小时,腰酸背痛那是不消说,跟最重要的是,这代表老人家真的已经走了,去往另外一个没有儿孙相伴的地方。
安阳站在爷爷的巨幅遗像前看了好久,直到陆沉雁喊,她才转身离开。
出门的时候,很意外,一辆很普通的商务车开了过来。
安阳窝在陆沉雁怀里,疑惑着抬眸看着他,却见他也是微微皱眉,一副摸不清状况的样子。刚要开口,商务车的车窗已经主动摇了下来。
却是葬礼上那个一身庄严肃穆的黑色唐装的鉴赏大师——唐令唔。
“唐先生。”陆沉雁紧皱的眉峰松开,转而带上些微的恭敬和礼貌,举止得体的打招呼。安阳也跟着喊了一声。
殡仪馆门口总不好将车停太久,唐令唔礼貌的额跟他们回过招呼,简单的说明来意之后便示意他们上车。
“年前几个学生送来的瓜片,印象中好像你极喜欢喝茶,尝尝。”
安阳正俯身细细的看唐令唔雕刻的一些乌木小雕饰,陆沉雁对碧玺颇有研究,便在一旁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