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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会议室,亮堂堂的,由两盏华丽漂亮的水晶灯作为主灯,桌边缀着大小灯光不一的小灯,都是白光,明亮而又简约。
两盏水晶灯下,是一方长达三米左右的长桌,黑色的,流光溢彩,看上去似乎是乌木材质罢。桌上摆放了很多个大小不一的精致的蓝布丝绒盒子,细细一看,跟下午收到的那个是一样的。
安阳微微一颤,继续四下打量。
会议室中间的几个位置上坐了好些个如今在文化界已经小有名气的艺术鉴赏家。
安阳匆匆扫了一眼,视线却在一个穿唐装的,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上停住了。
这个人,她认识!
安阳记得,爷爷刻印章不过是一门爱好,从不用作商业用途。而且他的印章一般只刻给好友。有一年,一个专门收碧玺的玩家带了一颗顶级的红色碧玺来找爷爷。
他在门外求了好多天,直到知道他对碧玺圣洁的爱,爷爷才答应帮他纂刻。
可是,一个珍爱碧玺,一个想用心目中最完美的东西来雕刻碧玺的藏家,不应该跟碧玺一样,是珍贵奢华的么?为什么,这种污秽的地下拍卖会,曾经那个敢为了心头所好四下求人的男人,肯将最后一点尊严都抛弃?
难道,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只是个阴谋?
安阳心里的疑虑越发的增多,遂一双眼睛仍是死死盯着那个中年男人,而那个中年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有灼热怨恨的目光一直在盯着他,他也准备回头,然而,视线在刚要触及安阳的时候……
“噔”地一下,拍卖席上的灯光尽数灭了,只留下中间的两盏水晶灯,长方形乌木桌子周围依旧亮堂,尤其是中间的紫檀木小展台,还特意用了追光灯加强光效。
因为突然的黑暗,安阳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别开了眼眸。等刘李逵上台致辞,她反应过来是因为拍卖会开始了而安心下来之后,再寻去看时,那个中年男人已经正襟危坐在那了。
唉!
安阳认命的叹了口气,转过视线去盯着正往自己这边看的刘李逵。视线相撞的时候,刘李逵还不忘朝她笑了笑。
其实,安阳一早就料到这场拍卖会跟他脱不了关系。从那天的饭局上,陆沉雁故意让她见了那串九色碧玺,又引出了地下拍卖会时,她就知道一切不会这么简单。
可是,不知为何,相比于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危险,此刻拍卖席无边的黑暗反而更加让她害怕。安阳从小就怕黑,两只眼睛下意识的就往左右两边看了看,右边一侧都空着没有人坐,左边则坐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好像是穿着一件深绿色的唐装,从衣袖上还能隐约看到淡金色的寿字纹样。因为没有光,看不清楚男人的侧脸,但目测了男子的身材后,安阳心里稳了稳,下意识地往他旁边靠了靠,这样,即使右边没人坐,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第一个被送上展台的是一枚绿色的猫眼胸针,猫眼效应特别强烈,尤其是在追光灯的照射下,深浅不一的绿光特别明显。而且,它净重就有20克拉,加上铂金的别针和周边的一圈铂金纹饰,价格更是飙升了一个档次。
有鉴定专家在一旁解释,净度,打磨,抛光等程度,还有出自哪位名家之手云云。
三万块的底价,不一会儿就飙升到了十万,最后二十万成交。
接着陆续有一些小饰品被搬上展台,一些红碧玺生肖佩,极品蓝色碧玺凸雕凤纹佩,紫红色的水晶之心吊坠等……
大都在二三十万左右的价格成交。
安阳是冲着寄给自己的那两枚印章来的,自然没有留心前面这些东西,不过,当那枚桃红色凸雕春色满园的鼻烟壶被放在展台上时,安阳真的震惊住了。
碧玺进入中国市场比较晚,碧玺玩家也少,最出名的莫过于慈禧,但慈禧喜欢的大多是重量大一些的碧玺饰品。而且,早年,碧玺一直都是成串卖,打都被制成珠链,到这几年价格才攀升,式样也多了起来。可是,做成鼻烟壶的,安阳以前只见过一枚,而它,此刻恰恰被放在那展台之上。
如果安阳没记错的话,这是爷爷当年六十大寿的时候,他当年学雕刻的师傅,云南的一位雕刻大家送给爷爷祝寿的礼物。
“红色碧玺是碧玺中的贵族品种,而桃色碧玺又是红色碧玺中的优品。这枚鼻烟壶重达32。1克,是由我国的雕刻大家武一老先生耗时三个月完成,是武一老师最后一件雕刻品,也是迄今为止,武一老师的作品中,关注度最高的一枚。”
果不其然……
鉴定专家的声音透过人群传过来,安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抓在真皮椅子扶栏上的手指,都不由得用了力,紧紧地扣着。
低价十万的鼻烟壶,几分钟就被竞拍到了六十万,而且还有上涨的趋势……毕竟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可是,看着爷爷最为宝贵的东西竟被人如此炒作,安阳心里真不是滋味。
扣在真皮座椅里的指头愈加的用劲,连空气里似乎都能听到梭梭的声音,明明指骨已经泛白,安阳却感觉不到疼。
就在她想要一冲而起的时候,她握在真皮椅子把上的手,却被人轻轻握住,缓缓包裹,一股暖流迅速滑进心里。
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却意外的落入了一双诡异复杂的瞳孔之中。
☆、044 戏剧性的一幕
安阳的右手边,坐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几日连续碰到的,让她心情不佳的梁氏总裁梁有声。
对上那双黑暗中愈发诡异难测的黑眸,安阳心里愈加不舒服,有一股数不清道不明的浓浓的失落划过。
还以为会是陆沉雁呢,每次,她有危险,或者不快乐的时候,他不是都应该在吗?
安阳不由得扁了扁嘴。
……
安阳,承认了吧,你就是放不下,赛车后的那句小雁子,就已经暴露了你所有的心思。
安阳,别逃了,管前面天塌地陷也好,洪荒泥石流也好,人一生能遇到几个真正爱的人?谁死谁活关你什么事?
安阳,你疯了吧,是他亲手把你爸爸送进监狱,又是他将你带到这番纷争里来,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你都已经分不清楚,还期待他来在你身边?
……
不过一瞬间而已,脑子里各方人马已经吵翻了天,她的一张小脸各种表情变幻,扭曲得紧。
“喂,你怎么了?”
梁有声忍不住紧了下她的指,轻声问她。
“啊?没事。”
被他这么一问,安阳这才从惊慌错乱中回神,再次对上他蛊惑的双眸,下意识地抽回自己的手,端坐着,继续盯着前面正在被拍卖的鼻烟壶。
虽然心里有疑问,但人家一副忌惮的样子,梁有声也不好多问,何况,这个女子,他实在不怎么喜欢。如若不是看着她一直都苍白着一张脸,如若不是他从小优良的绅士作风在骨子里作祟,他才不想对她嘘寒问暖。
梁有声收回落在安阳脸上的视线,看了一下正被主办方拿在追光灯下细细介绍的鼻烟壶,挑了挑眉,微侧了身子对着身侧的宁小青,低声询问,“你上次不是说你爷爷好收藏碧玺?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应该对鼻烟壶都或多或少有几分喜欢,快过年了,你带回家给你爷爷做新年礼物吧。”
话音刚落,也不等宁小青说话,梁有声已经举了牌。黑色的牌子,红色的荧光字体,在大家都以为那件鼻烟壶要尘埃落地的时候,100万横空出世,让这个鼻烟壶成为了今夜首个破百的小物件。
顿时,拍卖厅里一片哗然。
倒不是因为这个价钱怎么样,相反,这里坐的几乎都是各行各业的大亨,资产加起来估计就会占了整个B市的一半国民收入总值。而且,这其中又不乏有政界或者军界的公子哥,花钱也从来都不计较。
其实,人们不过是好奇,想知道这么个大手笔的人,到底是谁。
然而,这便是主办方关灯的原因,就是为了保持拍卖者的神秘感,无形中也算是对这些碧玺饰品的保护。
然,安阳却不糊涂,转过头,又是错愕又是怨恨的看着梁有声,在心里各种揣测他这么做的原因。
梁有声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特意扭过了头与她对视,还故意揽着宁小青带到她面前。宁小青跟个没事人一样,窝在梁有声怀里对安阳浅浅笑着。
阴魂不散!安阳却不喜欢他们,固执地偏过头,不与她打招呼,继续等着下面即将要拍卖的物件出来。
宁小青倒是无所谓,仍旧笑眯眯的。过了片刻后,兀自掏出手机,按了一长串号码后,摁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安阳在这里,你来不来?
寥寥九个字,语气很平淡。只是,信息发完过后,她的手都一直在抖。
手机屏幕上提醒信息已经发送的同时,拍卖席的最后一排,有手机震动的微弱声音响起,男子从浅灰色西装的内袋里,轻轻摸出手机,看了内容后,原本还算俊逸的脸,却悄悄蒙上了一层灰。男子秀美紧紧蹙起,眼神也渐渐阴鹜,手指在下巴上磨砂了好一会,脸色沉的比这暗色的拍卖席还深。
沉思了片刻,他漂亮的指头才在手机屏幕上跳跃。
“第二次了,小青,离她远点。”
然而,发完信息后,男子却不再等待回音,直接将私人手机扔给了后面站着的女秘书手里。
女秘书跟了男子多年,自然知道他的习惯,也不关机,也没有将手机收起,只在指尖紧紧捏着这枚轻薄的手机,然后等有短信或电话的时候,告诉一声自家老板,然后任它短信还是电话,由着老板试探人心。
几秒后,前面的宁小青毫无意外地收到了短信。
他一贯的作风,模棱两可的答案,来还是不来?宁小青捉摸不透他的答案,皱了皱眉头,亦不再纠结,将手机收回了身侧的爱马仕包包里。
这一场拉锯战,坚持了将近十年,谁还能比她耗费更多的青春?那就继续打持久战吧。
宁小青这么想了下,心里却轻松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没有给他肯定的他会来的答案。
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证明安阳亦不过如此,不是吗?
自梁有声拍下那款鼻烟壶以后,拍卖会经历了一个小小的低潮,东西倒是不少,但大都是一些比较大的物品,像蓝色碧玺枕头,桃红色碧玺如意,亦或者是市面上比较受欢迎的西瓜碧玺的首饰盒。然,大是大,碧玺石却都不是上品,勉强只能说中等。所以,成交的价格也一片低迷,一众碧玺爱好者大都意兴阑珊,眼看就要对这次拍卖会失去兴趣的时候,却峰回路转,由刘李逵亲自拿出了一个色泽明艳,艳惊四座的佛陀。
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这分明是红碧玺中的顶尖品种——帕拉依巴!
而且,这个佛陀重达40克,超过80克拉,这绝对是如今市面上绝无仅有的红碧玺之王!!!
帕拉依巴每克拉在两万美元之上,这单单一个碧玺原石,造价就在1000万左右,更不用提他的抛光,打磨,雕刻了。而且,能雕刻出这么个巴掌大佛陀,加上雕刻中不得不浪费的原石,天知道这块石头到底有多大。
“帕拉依巴是碧玺之中的王者,它无疑是众多碧玺收藏夹竞相争夺的宝物。然而,帕拉依巴的产量,和原石的稀有,像这种重量能超过八十克拉的成品,市面上少之又少,而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