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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命?”
顾齐人糙惯了,说话不喜欢遮掩,直接道:“之前有次一个姑娘在山上受伤,急需输血,我们奉命把血送上去,但是山上发生泥石流,山路断了,而且很危险。就刚跟你一块的人着魔似的要自己把血往上送……对,那女孩也是RH阴性血!”
“那女孩?”
顾齐回忆了一下,说:“Q大的女生,说是支教上去的,他就非说自己认识,我跟他说了很危险,上去可能没命,他还是硬要上!那天是真玩命——”顾齐手比了个缝,“他开车过有个弯路的时候,车轱辘离悬崖就差这么多距离,人是真够爷们的!”
许梨听顾齐一个劲的讲,连拔针都没注意。往事浮上心头,那次的事她是记得的,只是陆嘉行后来对此一直轻描淡写。
机缘巧合,她这是第一次听到了事情的全貌,也是第一次知道那条上山的路原来这么凶险。
许梨长得乖,又是上杆子来救人,顾齐对她有亲近感,讲到最后觉得自己说多了,问:“你家长辈没跟你说过这么牛逼的事啊?”
许梨摇摇头,陆嘉行什么性子的人,要他跟谁邀功炫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从采集室出来的时候,许梨心里跟撒了钉子似的难受,她忘不了顾齐中间问的一句话:“……他不是玩赛车吗,那玩意儿不是对身体要求很严格,他胳膊伤了还能开么?”
那次上山他胳膊确实伤了,也有很久一阵子,他都不喜欢别人碰那里。
他不过是喜欢什么都自己受着,不对别人讲罢了。
……
“中国有这种熊猫血的人也就百分之零点几吧,怎么全叫你给赶上了?”顾齐先朝陆嘉行走过去,伸手道,“顾齐,记得吗?”
陆嘉行刚才注意力全在许梨身上,现在仔细一看,脑子里都记忆就蹦了出来,“……顾队?”
两个男人握了下手,随便说两句。顾齐是卖命的工作,风里来雨里去,心特别大,吆喝后面的许梨,“还有市民也来献血了,这没事了,跟你家长辈走吧。”
家长?
陆嘉行这下脸就更臭了。
顾齐估摸着是不爽家里的小晚辈跑来献血,圆场道:“姑娘很勇敢,你回去别凶她啊,献了不少血,注意休息,吃点猪肝什么的补补。”
那边又有队员来叫,顾齐只好匆匆道别,边走边咬牙切齿的说:“催催催!我特么现在要是个胎儿,马上就被你们催早产了!”
风一般的人走了,剩下两个人隔着一道走廊对望。
许梨人瘦,起起伏伏折腾到现在,午饭没吃,又献了这么多血,正脸色苍白的看着陆嘉行。
陆嘉行使劲深呼气,觉得自己要被气死过去。
“胳膊疼吗?”他先问的。
许梨慢慢走到他面前,卷起袖子,“很小的针眼,不疼的。”她手指戳了戳陆嘉行的胳膊,“它疼吗?”
“什么?”
“胳膊。”许梨抿抿唇,“那次您跟顾队一起上丘陵山送血,胳膊不是伤了。”
陆嘉行挑了下眉,意识到顾齐可能跟许梨说了什么,无所谓的说:“早好了。”
到了这份上,他还是不为自己讨什么好,反倒是问许梨,“用扶着你走吗?”
“不用,这点血没事的。”
“怎么没事,刚顾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陆嘉行把胳膊伸出去,“我不碰你,你拉着我衣服走,这总行吧?”
许梨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被顾齐讲得那些震撼,还是被陆嘉行的话诱导,她慢慢伸出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
陆嘉行勾下唇,故意放慢了步子往外走。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停车场,陆嘉行心情复杂,哄着她,“你这身体自己回去不行,让我送你吧。”
许梨不是不知好歹,轻轻点点头。
陆嘉行给她开车门,看她进去了才放心,自己绕到驾驶位,坐上去系安全带。他余光感觉到旁边视线,动作一顿,侧过头,“看我干什么?”
许梨目光微微闪烁,不敢看他眼睛,说:“您把左手袖子卷起来,我看看。”
陆嘉行云山雾罩的,略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想看自己来。”
许梨顿了一秒,别过头。陆嘉行看着她,长臂一捞把西装外衣脱了,单手揭开衬衣袖口,慢条斯理的把袖子卷起来,露出一截手臂。
他有在健身,手臂修长有力,线条是好看的,只是上面落了疤,不仅有在丘陵山上时受得伤,还有后来的烫伤。
那些伤疤横在肌肤上,就算过了四年,依然清晰可见。
她有伤,他亦也有。一个心里,一个身体。
都好不到哪去。
许梨看了一眼,眼眶就红了。
陆嘉行心思比她深,已然看出其中端倪,锁了车,说:“看着我。”
许梨不愿跟他对视,视线浅浅落在他的肩头。
“心疼我啊?你早说,我就脱了都给你看了。”陆嘉行声音懒,带着点色气,人对着许梨,拽了领带丢到一边,单手开始解衬衣扣子。
许梨已经看到他颈下分明的锁骨,“呀!您干什么呢?”她拉车门拉不开,捂着脸,“陆嘉行!”
陆嘉行也不知道突然有了什么癖好,听见她叫自己名字莫名就兴奋,掰着许梨的头迫使她转过来,“你要想看,都给你看,睁开眼,你就知道我心里到底有你没!”
许梨都快哭了,架不住一直僵持,颤颤巍巍把眼睁开一条缝,“看、看什么呀?”
陆嘉行揪起她衣领两边,不让她往后缩,说:“睁大。”
许梨连脖子都是红的,提着口气,壮士断腕般的睁开眼……封闭的空间里静得出奇,她视线落到男人裸露的肩头,那上面有一个纹身,图案有些特别——
一个牙咬的齿痕。
当年她为了陆嘉行衬衣上绣有乔星欢名字字母的事发疯,上去咬了陆嘉行肩头一口。
他当时说,要把这个痕迹弄成纹身一辈子留着。
许梨以为那是开玩笑话,可陆嘉行当了真。
许梨从小书香教育下熏陶,思想本就循规蹈矩,纹身这种东西在她眼里都是混社会的大哥才会有的,她心里发颤,嗔怪道:“这不是纹上就一辈子去不掉了吗,你是不是疯了!”
陆嘉行看见她这一脸红心情忽然就好了,哼口气,“你刚跟顾队说我是长辈,怎么现在不说敬语了?”
外面风和日丽,许梨这颗心却像在浪上颠簸,上上下下,把自己的理智都晃晕了。
许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说,但也已经覆水难收——她声音软,像极了当年的青涩,道:“您见过谁家太太对丈夫说敬语的?”
作者有话要说: 陆总:我们家就这么说,情趣懂不懂。
别人的约会地点在电影院、游乐场,我们陆总在妇幼医院。
第64章 小恋爱
许梨说完就把脸重新捂上了; “我不是说我是您太太; 我意思是……刚才顾队问我,我随口说是长辈; 您也确实比我大好多……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之前……所以、所以就不用再那样称呼……”她含糊其辞的解释; 逻辑不清、词不达意,到最后竟然把自己急哭了。
许梨只觉得头皮发紧; 眼眶酸得难受; 泪禁不住的往外涌。提心吊胆了一上午,在外人面前她都忍着不让自己崩溃,情绪一旦有了一个豁口,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紧紧抿着; 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 喉咙都在发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紧绷的头皮感受到温暖,一只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
许梨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 凛冽又危险,接着她的视线彻底暗了。
陆嘉行把她抱在怀里; 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想哭就哭吧,以后在我这儿; 你不用忍着。”
许梨心里防线在一点点崩塌; 把头埋在陆嘉行的颈窝。他拍拍她的背,“小时候你就这样,凡事都小心翼翼的忍着; 傻子一样。”
陆嘉行抬手旋开车载广播,里面先是乱糟糟的电流声,然后响起舒缓的音乐。他说:“这样我就听不到了,你可以放心哭了。”
许梨终于绷不住,呜呜的哭起来,“我就哭这一次,就一次……”她声音哽咽,“我是刚才担心安歌急的,我一会儿就好……”
岂是这一点,委屈的事多了。
陆嘉行捉着她的手腕,诱导着她环上自己的腰,许梨本能的抵触,厮磨几下,终是软臂环了过去。
她手拽着陆嘉行早已凌乱的衬衣,呜呜的啜泣声渐渐变成了嚎啕。
医院是聚集了悲欢离合的地方,陆嘉行视线淡淡看着窗外,好在今天看到的都是好的。他们车斜前方,一个贴着退热贴的小孩子,前一秒在哭,后一秒她爸爸把她举起来,转了两圈,小朋友就咯咯笑了起来。
陆嘉行顺着许梨的脊背,故自呢喃,“要不要我也把你举起来转两圈。”
“什么?”许梨在哭,没听清他说得话。
陆嘉行也没回答。
两人隔着档位抱着,许梨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钻进了陆嘉行的怀里,直到那首悠长抒情的曲子完了,又陡然响起了欢快的音乐。
“快乐池塘栽种了梦想就变成海洋/鼓的眼睛大嘴巴同样唱的响亮/借我一双小翅膀就能飞向太阳/我相信奇迹就在身上/啦……”
可爱的童声伴着轻快的旋律。
陆嘉行慌忙摆动按钮,“吴朗搞什么,这装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歌。”
许梨从他怀里出来,低头抹眼泪。陆嘉行好不容易把音乐关了,伸手想重新把人搂回去。许梨向后躲,低着头吸了吸鼻子。
刚才的气氛终是没了,陆嘉行抽了纸巾给她,“想哭接着哭吧。”
他还能趁机再抱会儿。
许梨摇头,“您、您也把衣服穿好吧。”
两个人这副模样在车里整衣服,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
陆嘉行衬衣凌乱,肩膀还有许梨哭花的泪水,他也不在意,手拖着许梨的下巴往上抬,拇指刮过她的脸颊,为她逝去残留的泪痕。
许梨拂开他的手,慢慢说:“我回来是想继续上学,卖游戏是为了能安心上学,所以并不想为了什么事耽误学业。”
陆嘉行意犹未尽的捻着指腹上的湿润,看着面前的人绞尽脑汁的拒绝自己。这几年他工作忙,身边最常伴的也只有秦昭一个。外人都知道他没有女人,日子过得也寡淡。于是各种场合里,往他身上扑得女人不少。陆嘉行一如既往,没给过谁好脸色。
苍天绕过谁,终于也有他无奈认栽的时候。
陆嘉行弯唇,“丫头,你上学时是不是就拿这种学霸借口拒绝追求者?”
“不是,我……”
“知道我是哪毕业的吗?”陆嘉行问。
这个怎么能不知道,陆嘉行英国名牌大学毕业,边上学边做赛车手,什么都没耽误过。
“你好好上学念书,我工作忙完了也许还能辅导你。”陆嘉行气笑,“活到三十几岁,竟然被女人以耽误学习拒绝了。”
许梨哑口无言。
陆嘉行压了压额角,“当年你找到我说结婚,我可是同意了的,现在换你,心就狠了?”
提到这许梨心口发闷,扬起下巴,“那是假结婚,再说了您当时让我一辈子叫您哥哥的。”
“在这跟我别扭呢?”陆嘉行舌头抵了抵后齿槽,看了她一会儿,说,“这次也让你提条件好不好,只要这三个月你在我身边,别的都随你。”
正午一过,太阳就往下开始斜,许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