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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里,头仰靠着,阖着眼,杨远可没打算放过他,坐在他对面,开始上“政治课”,“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被老爷子给打傻了?秦董事长的事不 能让你一个人扛吧,还有陆北深,他那是咎由自取。陆东深,你得表态才行,就这么妥协了?”
陆东深没反应。杨远继续得啵,“老爷子在气头上,你好言好语哄哄也就过去了,就拿陆北深这件事来说,你当场道个歉表示悔过,也不至于逼得老爷子说出那番话。权力交椅不交给你现 在还能交给谁?真交给其他陆姓的人?又或者请个职业经理人?真要是这样,外人就该笑掉大牙了,偌大的陆门找不出一个像样的管理者。”
蒋璃轻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对杨远说,“都几点了你还不走?真打算跟我家东深同床共枕?”“你问他能睡得着吗?”杨远大有反客为主的架势,从果盘里拿了只苹果在手,一口咬下去,含含糊糊说,“蒋姑娘,说你心大也不冤枉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说你刚才倒是 劝劝啊。”
“劝什么?”
“你说劝什么?老爷子刚才那番话是关上门说的,一旦传出去外界可就当真了,到时候再传到董事局耳朵里,你以为你老公还有立足之地?”蒋璃虽然累,但杨远始终赖着不走她也不好去换家居服,干脆往陆东深身边一坐,跟杨远大眼瞪小眼,“我呢,是懒散惯了的人,也不喜欢生活中有多少刺激,太累。所以 如果陆东深坐不上权力交椅也没关系,坐不上那就不坐呗,再说了,这是我公公的决定,他现在还是陆门主席,决定权还在他手里呢。”
“我刚刚都说了,那些不过就是老爷子的气话,他未必——”
“这就是他真实的想法。”陆东深靠在那,冷不丁出声打断了杨远的话。
杨远一怔,稍许反应过来,皱眉,“你说什么?”
陆东深睁眼,坐直,对杨远缓缓道,“我了解我爸,就像他了解我一样,但凡公司的事他从不儿戏,所以,那番话就是他的决定。”
杨远一惊,“也就是说,他是真不打算把权力交椅交给你了?”
“是。”杨远嘴里还有苹果,闻言陆东深的话后就僵住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快速嚼了几下咽了苹果,问,“不是,我没明白,那陆老爷子什么意思?真要把整个陆门拱手让人?关 键是让给谁啊?”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陆姓其他人,又或者职业经理人。”陆东深轻描淡写,顺手摸了茶几上的烟盒,打开,烟盒里是蒋璃给他定制的烟草。
“开什么玩笑?”
陆东深叼了支烟,火机一打点燃,深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烟雾,“怎么是儿戏了?放眼全球多少家上市公司都聘有职业经理人,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
“但陆门的情况不同。”杨远将半只苹果往茶几上一放,身体前倾盯着陆东深,“陆门是什么?陆门可是个帝国,一旦交付他人之手性质就变了。”见陆东深自顾自地抽烟,他有些着急,继续道,“陆东深,你是站在山顶的人,下不来的。四年前的事还有秦川的遭遇你不会这么快忘了吧,为了陆门你可是连命都要豁出 去了,就甘心什么都不要了?“陆东深夹着烟,低垂着眼看着烟雾从烟头诞生,渐渐抽离成丝,最后淡而不见,然后烟头就多了一层灰白烟色。烟雾间他抬眼,眼里有锋芒和果决,”不甘心。”
第594章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
他的突然转话令杨远意想不到,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双手一击,“这才是你,陆东深!”
蒋璃转头看着陆东深,心里没由来的紧张起来。
陆东深没看她,继续跟杨远说,“想办法拦住靳严,我爸现在身体不好,已经很少参加董事会了,靳严只要不出现在董事局和发布会就万事大吉。”
杨远诧异地看着他,“我以为你已经用个人魅力征服靳严了呢,弄了半天,他还不是你的人呢?”陆东深一记眼光甩过来,恰似能剔人筋骨的利刀,杨远接得稳妥,马上道,“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只要老爷子一回去,我会死拖住靳严,拖不住他我去跳崖去,当着陆门长 媳的面我敢立军令状!”
蒋璃从旁轻叹,“杨远,你说你放着自家的生意不管,跑来操陆家人的心。你跟我交句实底儿,你是不是被你们老杨家给除名了,所以才紧抱着陆东深的大腿不放?”杨远闻言不怒反笑,“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们杨家人丁单纯,家风又严谨,家业向来都是传长不传幼,所以像是我这种家中老幺,想领教一下豪门争斗都没机会,陆门 多好,家大业大人丁复杂的,我在这历练一番后就天下无敌了。“蒋璃撇嘴,真是一本正经的搁那胡说八道呢,据她所知,杨远可是杨家最受宠的后辈,而且她听说,当年杨父是有心要把家业传给他的,结果他一句”我是家中老幺,我要 风流快活“就将担子撇给长兄了。要说杨远的长兄也是奇才中的战斗机,极其爱摄影,但没辙,家里的生意总不能没人做吧,于是便只能在每天对杨远的逍遥自在羡慕嫉妒恨的情绪中扛起杨家大旗负重前行。杨家长兄做了一手好生意,是商界的能者,可心心念念还是不忘摄影,便接二连三地开各种摄影实体店,每家店里展现的都是他的摄影作品,极其烧钱,用他的话就 是:做生意是为了养摄影。
曾经蒋璃就杨远的问题问过陆东深,陆东深跟她说,杨远是为了帮我,这一帮就帮了许多年。
男人之间的情谊,都不是用嘴来说的。
她其实是感谢杨远的,但也没必要让他洋洋自得,便没接他的话,转头问陆东深,“为什么要拦住靳严?”
难道跟陆振杨打那通电话有关?
陆东深没瞒她,抬手将她额前略长的刘海往旁边捋了捋,说,“因为在陆门,靳严是唯一一个能公平严格执行董事决定的人。”
蒋璃呼吸短了一截,照这么说,陆振杨果然是动真格的了。而陆东深的决定,很显然是先打后奏?很显然这是一步险棋。她的担忧紧跟着是被杨远倒出来的。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靳严纳为己用,否则如果被他知道实情,你以后就算坐上权力交椅,他也会心有罅隙吧。”
陆东深弹了弹烟灰,“首先,靳严所处的职位就决定了他不能站队;其次,”他抬眼看着杨远,不咸不淡地反问,“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实情?你的军令状可还没干透呢。”
杨远一拍腿,是啊,他傻了吧,靳严都没机会接触陆振杨,又何来知道实情?“哎,关于靳严这个人咱们可以从长计议啊。”杨远贼心不死,“陆东深,我觉得你如果礼贤下士的话,说不准靳严就择木而栖了,想想这几次他帮你调查的事,那可是不遗 余力。再不济让长媳出面,我觉得靳严还是挺怵她的,实在不行,让咱们的长媳先小人后君子,揍他一顿,打服了再说。”
话音刚落,一个抱枕就飞过来,杨远利落接住,冲着蒋璃笑,“想当初你差点宰了靳严那小子,他现在一见你双腿还发软呢。”
蒋璃冷笑,“杨远,我那把芬兰刀可是好久没开荤了,要不要先给你紧紧皮子?”
杨远赶忙将抱枕护在胸前,“文明社会,咱都文明点。”
陆东深任由他俩“相爱相杀”的,末了说,“目前阶段先稳住靳严,交椅到手,靳严也无所谓是谁的人。”
这倒也是,杨远点头。蒋璃那股子不安的劲又跑出来了,如同只跃跃欲试的困兽。原谅她平时没事的时候会看些权谋剧,总是隐隐觉着这一幕很是熟悉,仔细辨来,这不就是即将被罢黜的太子 打算举兵逼宫退位的戏码吗?
可是,这真的可以吗?
如此一来,陆振杨会对陆东深的成见更深,而陆东深坐上交椅,难免日后不会被人诟病吧?
于是她问陆东深,“一定要这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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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远走后已经夜深了,陆东深接打了几通电话后去冲了澡。
蒋璃坐在卧室的沙发里,赤脚屈膝,双手环抱膝盖,一瞬不瞬地看着窗外夜色。陆东深进来时她也没反应,身影蜷得跟只猫似的,让他看着没由来地心疼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事情太多,还是他开始变得伤感,总是生怕这样的日子委屈了她。就拿这次回国来说,他理应陪她回趟沧陵看看,但因为时间缘故,她放弃了回沧 陵的打算,跟他说,回沧陵的机会多的是,办正事紧要。
她懂事,她独立,有时候总会让陆东深忘了她其实是个贪玩的小姑娘。有时候会想到在沧陵的日子,尤其是在祈神山上,陆东深的眼前总会晃动着月光下她手捉麝鼠的画面,她说她留恋于江湖,习惯了快意恩仇,他却给了她一尊皇冠,将她 按坐在一生荣华和有可能动荡不安的境遇里。
陆东深低叹了一口气,耳边还回荡着她之前问过的那句话:一定要这么做吗?
蒋璃听见动静后回头,正好跟他看过来的目光撞在一起,便从沙发上下来,问他,“你应该挺累的了,我给你调了纾缓放松的按摩油。”
陆东深朝她一伸手,“过来。”
她上前,双臂绕上他的脖子,他顺势环住她的腰,抬头看着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甚至是有些厌恶,对吗?”蒋璃低头,与他目光纠缠,嘴唇翕动了一下,没说出什么来。
第595章 我有自夸的本事啊
陆东深目光里有坚决的东西,他低语,“生在陆门,有时候的境遇都比不上普通人,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囡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我经历过,当初我也一味忍让过、
妥协过,但后果就是连活下来的权利都被人捏在手里……“他顿了顿,头在她胸口抵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不想把争权夺利这种事说得有多冠冕堂皇,这种事本来也不怎么光彩。我只是希望我更有能力去保护身边的人,顾初 这次的遭遇你也知道了,我不允许你有危险,丝毫都不允许。“认识蒋璃之前,他觉得自己无坚不摧,经历了太多生死,看透纷杂人性,情况再坏还能坏到哪去?认识蒋璃之后,他开始学会担忧学会怕了,就是因为之前的生死经历和 人心难测,他才会更战战兢兢。
蒋璃轻声说,“我不是顾初,我可以保护好我自己。”“我是你丈夫。”陆东深抬眼深情地看着她,“我希望能尽最大的能力保护你,你嫁给我,是陆门长媳,身上自然就背了太多目光,虽然这番话听着不好听,但就是这个道理 ,在陆门,能保护自己和自己心爱人的捷径就是权力。”
蒋璃开口,“我理解。”
“真的理解吗?”陆东深环着她的手臂有些紧绷,“我很怕你会后悔,会厌烦这样的日子。”
蒋璃叹口气,抬手舒展他微蹙的眉心,“你吧,我觉得有点诚惶诚恐了。”
陆东深一怔。“我之前问你那句话,只是担心你们父子关系会从此闹僵,我没后悔,也没厌烦跟你过日子。”蒋璃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言道,“陆东深,我从爱上你那天起我就有心理准备了,你不是个普通人,我跟你在一起也注定过不了平凡日子。嫁给你之前我也想好了,你想赢,我就帮你争,你累了,我就带你游山玩水去,总之就是,不管境况怎 么样我都伴你左右,不离不弃。”
陆东深看着她,眼底动容。“所以,你不要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