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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过来拿给我。”廖飞宇特意补充了一句,“一定要你拿到。”
其实廖飞宇纯粹是给她找事做,怕她走掉而已。
其实,他已经忙完了,正在赶去酒店的路上,去找程梨。
不明所以的程梨本着一颗善良的心,以为廖飞宇需要那份文件需要得十万火急。
程梨一向不太擅长同别人打交道,她走到前台处,敲了敲桌面:“麻烦拿一下你们廖总的文件。”
程梨架着墨镜,一副高冷不可攀的样子。
前台小姐上下打量了一下程梨,见她衣着普通简单,人却傲慢无礼。
说她来拿廖总的东西的?这任谁也不可信。
前台小姐笑得讽刺:“今天上午光是来找廖总的女人就有五个了。”
意思是,劝她省省。
程梨觉得有意思,这个世上,有钱又多金的男人注定是被女人贴着的吗?人们的思想就是这么浅薄而势力的吗?
至少她不是这样的,她认为男性和女性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一份喜欢和爱都是平等的。
程梨懒得跟她争执,把手放了下来:“那我让他自己来拿。”
可这句话在前台小姐那里听起来就是若有若无的威胁。
她立刻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还真当自己是未来的总裁夫人了啊?
程梨正打算捞起桌上的手机走时,这时他们的值班人员走了过来,应该是同前台相处挺好的同事,立刻毫无顾忌地说起八卦来。
“诶,小雨,你快看这条博主发的微博,是骂程梨的诶。”女人热情地把手机拿过去给她看。
那名被称作小雨的前台小姐接过手机划拉了几下,就开始品头论足:“我就觉得奇怪,当初江一凡和她组Cp可不是为了蹭她热度,我看她现在也没事,是成为搭上了哪位金主,成了小三吧。”
“其实我觉得她的歌就一般,都是靠营销吧,还专门立那种又坏又飒的人设,还说性格就那样,好一朵朵清淡的白莲花。”那位小雨继续嗤道。
程梨搁这跟前人都听笑了。
人一旦有了关注度,人的一举一动就会被放大,甚至被臆测。
网络话语引起的撕裂,却是在不经意造成。
程梨的粉丝虽然大部分的都是支持者,但也不乏类似于眼前这位网络标兵的黑子存在。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学生时代那样,做个坏女孩,以牙还牙了。
程梨现在不能,她是公众人物。她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的爽,而让整个团队都遭殃。
程梨的手慢慢紧握成拳,指甲陷进掌心里传来的痛感浑然不觉。
她其实是有委屈成分在的,但程梨这种性格是表现不出来的。所以她只能冷着一张脸听着眼前的两个人用一种无关痛痒的语气在骂她。
忽地,一只宽大的手掌慢慢握住她的手,并强硬地把她握成拳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十指相扣。
程梨抬眼,廖飞宇站在她旁边,身材欣长,侧脸轮廓分明,依然是让旁人着迷的姿态。
两位工作人员被大老板当场抓现行,不仅消极怠工,还有在聊八卦。
她们立刻把手机塞进抽屉里,站起起,齐声喊:“廖总好!”
“第一,是我让她来拿文件的,不存在什么勾搭,”廖飞宇语气轻嘲,话锋一转,“是我在追她。”
☆、55
“第二; 你口中的程梨; 我从十七岁就认识; 她就是那种让人不自觉喜欢的坏女孩; 没有人设; ”廖飞宇语速很慢; 语气忽地变得凌厉起来,“造谣诽谤这种事; 有什么疑问可以联系我的律师。”
两位初入职场的小姑娘不久; 被廖飞宇这三言两语训斥加恐吓; 成功把她们吓哭了。
“对不起; 廖总,实在是——”她们吓得连忙鞠躬,声音都打着颤。
廖飞宇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你们跟她道歉,她是程梨。”
面前的两个小姑娘这才醒悟过来; 尤其是那位小雨,对程梨冷嘲热讽最多。这会儿脸色一会儿白一会红; 脑袋差点没埋到地下去。
“对不起。”前台人员说; “我——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还没了解对方就先断言; 给你扣帽子!”
这会儿廖飞宇还紧紧地牵着程梨的手; 腾出另一手打电话。
不一会儿经理点头哈腰地下来了; 廖飞宇面无表情地说:“把这两个人开了。”
说完,廖飞宇牵着程梨的手扬长而去。
程梨上车前第一件事,就是甩开廖飞宇的手。
廖飞宇也不生气; 开车载着她,问道:“下午有哪里想去玩的吗?”
“不想,累了,想睡觉。”程梨神色恹恹地说。
程梨回到别墅后,什么话也没说,睡了一下午,直到被楼下乒乓作响的声音吵醒。
程梨打了个呵欠,站在栏杆下往下看了一眼,乐了。
谢北这个傻逼是怎么想到,在别墅里组建桌子跟廖飞宇打乒乓球的,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
程梨记得高中那会儿,谢北对廖飞宇很有敌意,还老是找他的茬。这会呢,好得跟一个人样的。
“梨姐!”谢北仰着头冲程梨喊了一下。
程梨笑了一下,不巧正对上唇角挂着笑意的廖飞宇,他正看着她,程梨立刻送了一记白眼给他。
程梨走下楼,背着手看着两个大男人在玩乒乓球,只是觉得这场景好笑。
廖飞宇穿着白色衬衫西装裤,袖口挽至小臂处,鼻尖上沁了一层薄汗,多了一丝落拓感。
谢北就不同了,烟灰色连帽运动衫,黑裤子,显得少年感十足。
“梨姐,别光盯着我看啊,”谢北痞痞一笑,“你男人眼神嫉妒得想杀了我。”
“打球都闭不上你的嘴。”程梨看着他说。
廖飞宇玩了一会儿,见程梨醒来了就不打了,他把球拍递给江妍,然后坐在了她旁边。
程梨从上午到现在没有笑过,可她的朋友在,总算笑了一下。
廖飞宇就知道把谢北和江妍喊来她会开心。
他想她开心。
打球活动随着司承和老谢的到来而终止。
廖飞宇站起来给他们一一介绍,轮到程梨时,他说道:“程梨。”
“司承。”对方的声音礼貌而又克制。
程梨打量了他几眼,确实是温娉口中的优质男人。
五官立体,眼睛漆黑,单眼皮,穿着的衣服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褶皱,规矩中又带着禁欲的味道。
难怪温娉迷恋他,为了他宁愿维持着一段华而不实的婚姻。
“你好,”程梨并没有伸出手,直接点明,“我是温娉的朋友。”
“是吗?”司承的声音冰冷听起来又带着漠然。
这栋别墅因为一下子来了挺多人而热闹起来。
晚上吃完饭后,一行人开始打牌玩乐。
程梨自从高中时期,被廖飞宇带过一次,尝过一次瘾后,就经常玩麻将和打牌。
这两年在牌桌上可谓玩得风生水起。
今天晚上打牌的时候,瞎子都看得出,廖飞宇在没有原则地喂程梨吃牌,让她接连赢了好几局。
这会儿把程梨哄得眉开眼笑,自然也就赏了好脸色给他看。
司承对于廖飞宇哄女人这一招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相反,他还配合得很好。反正廖飞宇差他这个小人情,合作的点数自然也有压的余地。
有来有往才有利。
谢北没参与他们的利益合作,被刮油水,气得唠叨个不停:“程梨,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嫉妒姐,你就说。”程梨心情好,没跟他吵。
江妍看着她们斗嘴,感觉时间好像一本书,哗啦一下子翻页回到了过去。
那个时候谢北吊儿郎当地惹她和程梨生气。
江妍脾气好,通常被欺负得只能睁着一双鹿眼看他,而程梨就没那么温柔了,她总有办法治得谢北哇哇求饶。
那个时候廖飞宇是三中女生们暗恋并关注的对象。
他往13班校门口一站,全班的人开始讨论程梨。
他总有本事哄程梨,让一向冷着一张脸的程梨说出“你好烦啊”这样的撒娇话。
程梨赢了几圈之后,就不玩了,拉着江妍上楼聊天。
夜深了,所有人都睡下之后,程梨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可能白天睡太多了。程梨一个人溜楼下去冰箱里找水喝。
不料看到沙发里窝着一个身影,指尖的火光猩红,脸半陷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程梨直觉那是廖飞宇。
“还不睡?”程梨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不料不知道是气压问题还是什么,程梨怎么拧都拧不开。
廖飞宇掐灭手中的烟,声音带着一丝嘶哑:“过来,我帮你拧。”
程梨穿着淡黄色的露背真丝裙,堪堪露出白皙的小腿。她走到廖飞宇面前,把水递给他。谁知廖飞宇接过冰水看也没看,把它扔进垃圾桶了。
程梨气得骂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廖飞宇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以后少喝冰水,”廖飞宇冲不远处的餐台抬了抬下巴,“那里有温水。”
“你管我。”程梨转身就要走。
倏忽,廖飞宇伸手去拉程梨的手臂,一股猛力把她扯到他怀里。程梨稳稳当当地坐在了他大腿上。
程梨正要推他,不料廖飞宇揽着她的脖子,定定地看着她:“小雀斑,以后不开心要说出来。”
“在我这,没有人能让你受委屈。”
——
次日,来到桃源的第三天,程梨还没真正出去玩过。
一行人窝在沙发里在提议去哪里玩,谢北开口:“去哪我都可以”。他们列了七八个项目,意见不一。
程梨打了个响指:“去里江玩怎么样,那里不是有轮渡。”
“好啊,我来这好几天了,一直想看里江的景来着。”江妍笑着接话。
“那我们就去那里好了。”程梨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欢快。
可廖飞宇的声音冷冰冰的,如同一盆冷水泼了下来:“不行,下午要来台风了。”
程梨心里十分不爽,她看了廖飞宇一眼:“那就不去了呗。”
偏偏廖飞宇没看出程梨不开心,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别耍什么手段跑去玩,别让我锁门。”
程梨倏地一下站起来,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上了楼。到底谁给谁脸啊?
廖飞宇这人,兴是从小跟常人比,拥有得天独厚的聪明才智以及金钱,自然是有优越感的,再到现在,他做为一个发号施令的决策者,说的话比较断言。
比如否定程梨这个出去游玩的决议,如果他语气好一点,程梨是不会生气的。
而在廖飞宇看来,程梨这样无故地生气,实则是耍性子。
下午,廖飞宇依然没上楼哄她,他自己又会没原则地答应她,带她出去玩。这种放任危险发生的事,他自然是不可能做的。
下午2点,外面狂风阵阵,天空骤然变色。
他们哪也没去,坐在牌桌上打牌。司乘占了上风,扔出一个小王,看一眼外面阴沉沉的天。
狂风以一种无法撼动的力量将枯枝掀到在地,而镇民们就像一根线上摇摇欲坠的蚂蚱,却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自己的所有物。
司承淡淡地评价了一句:“这场台风挺大的。”
廖飞宇没有接腔,继续扔牌,没怎么说话,看不出心情好坏。司承知道,他这是惦记着楼上那位呢。
下午3点,文姐匆匆跑下来,神色慌张:“老板,程梨不见了。”
“不见了是怎么回事?”廖飞宇看着她。
其实廖飞宇没过多表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