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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大话了,楚妈妈泼他冷水,“临盎呢?你自信这次考得过他?”
儿子考试,次次都被那个赵临盎压得死死的。记忆中,只有一次超过他,然而事后证明,那是老师核错了分。
赵晚晴不让楚默告诉他父母,她在他家。提起赵临盎,楚默想起赵晚晴,朝二楼自己的房间瞟了眼,轻道:“他的伤还没复原,老师说不能参加考试。”
楚妈妈朝儿子的后脑勺拍了下,“出息。”搞半天,他这个第一是替补,人家真的第一不能考试,他捡现成的。
说起赵临盎,楚妈妈又想起以前和儿子打架的赵晚晴,问儿子:“他那个小妹妹现在学习怎么样?还像以前那样不着边么?”
赵晚晴的成绩不好,楚妈妈不仅听方巧芝抱怨过,还听其他家长聊过。
楚默怕被赵晚晴听到,声音更轻了,然而不便告诉母亲实话,只道:“她现在也很好。”
楚妈妈笑道:“这就对了,我就说那丫头不简单,你方阿姨关心则乱,还整天说她呆,没出息。怎么样,被我料中了吧?”
楚默没想到母亲对赵晚晴的评价这么高,她现在可还是他们班的倒数第一呢。
诧异地问母亲:“妈这么想?”
楚妈妈得意地道:“妈不仅这么想,妈还可以预言,将来你们考大学,她和临盎绝对是你最大的对手。只要你超过了他们,全国的大学……”
叮叮叮的电话声打断楚妈妈的话,楚妈妈随手接起,很快又递给儿子,轻道:“找你的,是临盎。”
楚默朝母亲瞥了眼,心神不宁地接过电话,放到耳边,只听电话那头赵临盎的声音道:“楚默,你有见过晚晴么?”
楚默和自家妹妹有过节,自六年级的事后,二人鲜有交集。可饶是如此,像问班里的其他同学那样,赵临盎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地例行问问了。
“晚晴?”心里有事的楚默重复,看看母亲,又望望楼上,低道:“她是不是和你爸妈吵架了?”
赵临盎警觉,“你怎么这么问?你是不是见过她?”
一面要防着母亲,一面要警惕楼上的那位,楚默捂着听筒,小心地道:“你不要管我有没有见过她,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就行了。”
“算是吧。”临盎道:“不过这不是主要的。”言简意赅地将赵晚晴要捐肾给郝天意的事说了。
楚默惊异,“有这种事?”
赵临盎应了声嗯,说道:“现在我们全家都在找她,都已经报警了。如果再没她的消息,我想我们全家都会疯的。你见过她是不是?”
楚默踟蹰了会,回道:“她就在我家……”
第19章
挂了电话,楚默和母亲又聊了会天,端着一盘水果,上楼去了。
赵晚晴正在打游戏,看见他回房,凑近他,压低声音问:“你妈有没有发现我在这里?”
楚默的眼睛眨了眨,笑道:“发现也没关系啊,她对你的印象可好了。”
母亲久居商界,认人识人自有一套自己的体系,想不到她对赵晚晴竟颇看好,楚默好笑,指着手里的水果,说道:“假使发现了,也只有盛情款待的份,可舍不得赶你走呢。”
他的回答让赵晚晴觉得怪,可还不待她理清什么,便见他放下果盘,转移话题道:“可还记得我们以前打架的事?”
昔日两人闹得跟乌眼鸡一样的往事,至今想起来,仍好似在昨日。
赵晚晴脸红,点头。
楚默道:“其实六年级那次,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的,只是……”
只是每次碰到他,她不是一个白眼赏过来,就是直接别开脸视而不见。自尊心让他拉不下脸去俯就她,不知不觉就拖到现在。
赵晚晴自然知道他只是后面的话,脸更红了。想当初,她可是抱着老死不相往来的心思呢,但如今……只能说世事难料,她竟也有求到他头上的一天。
拨着水果叉上面的卡通柄掩饰自己的尴尬,不好意思地道:“不管是二年级的那次,还是六年级的那次,我都有不对的地方,也应该跟你说对不起才是。”
楚默笑道:“那我们算是扯平了?”
赵晚晴点头。
楚默道:“如果我说,我想和你做朋友,你愿意么?”
从他答应带她回家,她就已经当他是朋友了。
赵晚晴老实地道出心里的想法道:“从你答应带我回来,我就已经当你是朋友了。”
楚默笑了笑,漂亮的眼睛又眨了眨,别有深意地问:“既然我们现在是朋友了,那如果以后我做了什么违背你心意的事,你可以原谅我么?”
违背她心意的事?他会做什么违背她心意的事?赵晚晴没有多想,再次点头。
拿到“免死金牌”,楚默心底的阴霾彻底散去,又陪她聊了会天。直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适时地止住话头,看向来人。
“楚默你……”
望着门口和楚妈妈一起出现的父母,赵晚晴终于反应过来,楚默的那句违背她心意的话指向为何,失望地望着楚默,眼睛满满的,俱是指责。
楚默坦然直视她的谴责,说道:“对不起,晚晴,如果你是我妹妹,我也不会让你那么做的。”
被父母从楚家接回去,赵晚晴再一次被禁足,不同于前一次的松散,这一次他们对她严加提防起来。
时光如梭,弹指两个多月过去,就在旧暑假即将结束,新学期快要来临之际,赵冠解除女儿的禁足令。
“出去玩吧。”他对女儿道。
两个多月的操心奔波让赵冠无形中憔悴许多,再不复曾经的意气风发,自信儒雅,整个人看起来颓老不少。
望着这样的父亲,赵晚晴的心一下子疼了,强装冷漠地问:“天意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虽被养猪似地关了两个多月,她的脑袋还没完全坏掉。无缘无故的,如果不是自认解决了郝天意的问题,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她出去。
赵冠没有瞒她,告诉她道:“他做手术去了。”
听说做手术去了,赵晚晴松口气,然很快意识到不对,又问父亲道:“去哪?”明明他们这里就可以做肾移植的手术,怎么听父亲话里,却有他已不在此地之意?
赵冠果然道:“原谅爸爸不能告诉你这个。忘了他吧,他们以后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肾移植的手术和术后排异药的费用昂贵,郝父承担不起那么大的花费。若不是有女儿掺和里面,赵冠很愿意帮他负担一些。
可不想女儿再与郝天意纠缠,他没那么做,而是怂恿郝父卖了房子。还语重心常地跟他说了一番不希望郝天意再与女儿来往,希望他们父子完了手术,不要再回来的话。
郝天意的□□是赵冠帮忙联系的,就连卖房,都是他帮的忙。郝父也明白,他那么费心的帮他,不会没有条件。不管怎么说,儿子能很快换肾,总是他的功劳,他很感激他,就答应了他。
赵晚晴不相信郝家父子的离开,跟父亲没有一点关系,问他道:“是不是爸爸不让他们回来的?”
情知即使说不是,女儿也不会相信,赵冠沉默。
沉默即是默认,赵晚晴心里难受,语音却反常地平静道:“爸爸,你知道么?天意并不是郝伯伯的亲生孩子,他只是郝伯伯在路边捡来的。”
非常平淡的两句话,没有一个尖锐字眼,可字字都像刺刀一样,刺人的心脏。
赵冠动容。老实说,初见到郝父,他也没想到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会有天意那么小的孩子,现在才知道是这个缘故。
触动道:“你郝伯伯很伟大……”
对于那么一个无私善良的老人,任何的言语、赞扬都是苍白无力的。
顿了好一会,才又道:“但不管你怨爸爸也好,恨爸爸也好,爸爸永不后悔,这两个月来对你做的一切事。”
话已至此,赵晚晴不知还能再和父亲说什么,摔门跑出去。
“爸,她……”
一直在房间听他们谈话的赵临盎从房里出来,朝已阖上的大门瞥了眼,不放心地望向父亲。
像背了个沉重的十字架在肩上,赵冠一下子佝偻了腰,说道:“你去看看她吧,她应该是去找那个孩子去了。”
驻足在郝天意曾经的住处,望着收拾得干干净净待价而租的空屋子,赵晚晴终于接受郝家父子已离开的事实,痛哭。
有人从后面搂住她。
哭糊涂的赵晚晴以为是郝天意回来了,惊喜,回头。
迷蒙的泪眼认出来人是自家哥哥后,又气又恼又失望,一把推开他,跑出去,跳上一辆刚好到站的公交车。
赵临盎跟着妹妹来到城外的惠音寺。
惠音寺是座千年古寺,以前过年的时候,父母曾和别的亲友一起,带他们兄妹过来此处烧过香。
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赵临盎没想到自家妹妹还记得此事。彼时小小年纪的她,面对满寺香客是嗤之以鼻的。想不到的是,事隔几年后,为了郝天意,她竟主动找来这里。
赵临盎叹息。
赵晚晴在大雄宝殿的佛像前立了太久,不放心她,赵临盎进去对她道:“晚晴,相信我,天意会没事的。”
赵晚晴定定地望着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佛祖神像,不知在想什么,没说话。
红日西沉,看时间不早了,赵临盎只好道:“其实,天意离开的时候,我去看过他,他是留了些话给你的。”
不出所料的,赵晚晴有了反应。
赵临盎道:“他说,他会好好的,他希望你也好好的,因为他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赵晚晴怀疑,“真的?”
赵临盎道:“在这么庄严神圣的殿堂里,你以为我会骗你?”
赵晚晴信了,安心地等郝天意回来看她。可她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四年。
第20章
四年后,宁谧的校园里。
昨夜熬太晚,一早起来赵晚晴就蔫蔫的,英语早读都没好好上,一个大觉睡过去了。
是日是礼拜六,不过对他们这些要跳大学龙门的高三生而言,是没礼拜六、礼拜日之分的,反正都要上课。
早上第一节课是母亲的数学课,赵晚晴本不想睡的,奈何太困了,无法,只得对睡神缴械投降。
“赵晚晴。”母亲愠怒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又来了,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就不能像其他老师那样,对她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呢?老这么找她麻烦,她不腻,她还烦呢。
实在想装没听见继续睡的,可残存的理智让她慢慢地直起腰,打个呵欠,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方巧芝用力地敲敲黑板,指指上面的几何图形,严厉地问:“这道题,辅助线怎么加?”
晚上打游戏,白天睡大觉,都高三了,连一向心宽的老公都因她的前程夜夜失眠时,她倒好,好吃、好睡、好玩的,真不明白,她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女儿。她比阿斗还扶不起呢。
赵晚晴揉揉眼睛,装模作样地看了会题,就在全班同学竖起耳朵,静待她的回答时,只听她懒洋洋的声音道:“又不是我出的题,我如何知道怎么加?”
说完,大大地打个呵欠。
方巧芝的火气登时上来了,“你不知道怎么加还敢上课睡觉?”
赵晚晴道:“老师,听课是我的权利,讲课是你的义务,义务必须履行,权利却可以放弃。请问我放弃自己的权利,有什么不对?”
读书笨得要死,歪理忒多。方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