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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清脆的水声在午夜时分的洗手间内响起,显得分外大声莫名的动人心魄。
女皇陛下捧了一把冷冷的水浇在自己脸上,重又拍拍额头,似乎是因为一时想太多了事,脑中乱的很,混沌一片,虽然困倦,却又不想入睡,只好用这种方法来继续保持清醒,虽然清醒着的体会自己思绪混乱一片的感觉尤为痛苦。
抬头看着镜子之中的那人,容光依旧是美艳无双的,只是,细细看起来,又仿佛多了点什么东西,女皇定定看着镜中人几分钟,才轻笑一声,似乎是嘲笑自己的敏感,扯了纸巾擦擦手,这才迈步走了出去。
打开病房门的时候,忽然有种走错了房间的感觉。就在那句“不好意思”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凤眸闪烁,顿时看清了那施施然的、貌似很有精神一样端然坐在病床旁边的那人是谁。
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略微怔忪之后,还是迈步进了房间,顺手将房门带上,面带笑容走到床边,并不以床边这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为意,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常之。
他手上插着针管,脸上罩着呼吸器,一切完好,他仍旧在沉睡,脸上毫无表情,浓密的睫毛一动不动,好像是一个被施了魔法,固定在了寂静时间中的人。
然后,女皇才抬眼,看向了那正肆无忌惮瞅着自己打量的男人,问道:“易之,你为何在此。”
声音平淡,听不出带有多大敌意,自然,暖意也是丝毫都无。若是不听这声音。只看她的脸,倒还可以一厢情愿的认为这是一种示好,因为对方脸上的笑,是那么温和宁静。
若不是早看惯了这种假惺惺面具式永恒不变的笑,也许我也会认为这个人是在对我示好吧。——张易之心底冷冷地想。
方才还不放心地先看了一眼那躺在床上地燕国公,是担心我会伤了他?哈……真是想不到,她竟然会着紧这个男人到这种程度,甚至夜不归宿,也要守着他。
张易之想的出神,嘴角却也笑得轻淡:“怎么。陛下不欢迎我吗?”
女皇笑微微的:“何出此言。”鬓角的水迹仍旧未干,顺着一缕发丝啪地滴落。
张易之望着那一滴水。听到自己心中随着那水珠落而发出的异样声音。
女皇恍然未觉,等他回答。
张易之收回目光。若有所思:“不然陛下起初的紧张又从何而来,怕我……”他停了停,纤长的手指在常之的身上凌空一点,“伤了他?”
女皇眼睛一眨:“的确。”
“此人对陛下如此重要?”
“嗯。”
“到底有多重要?”
“朕不能失去他。”
张易之怔住。因为对方这毫不犹豫的回答。心神受挫同时,又问:“为什么。”
女皇叹一口气,意味不明地望了张易之一眼:“因为他,是朕身边唯一地人,常之他,是唯一对朕真心的人。”
被“真心”两个字煞到。张易之望着眼前之人。而她也打量着他。这两个明明是极亲近互相了解地人。却用最陌生的方式交流着,用最隐蔽地眼神打量着对方。如场残酷哑剧。
“原来陛下你也是喜欢真心的。”张易之的脸上忽然露出不屑的笑容,“我以为陛下是不会在乎那东西地呢。”他懒懒洋洋说。
女皇的心也略略觉得痛楚,索性不去理会他这句话,转过头看着沉睡不醒的常之,眼底这才掠过一丝柔情。
张易之忽然拍拍手,站起身来。
女皇移开目光,看着他。
“陛下如此关怀臣
叫人受宠若惊,只不过不知燕国公他有没有这个荣幸的‘恩宠’了。”他幸灾乐祸地说,掩藏内里的愤怒。
“他会无事。”女皇淡淡回答,看也不看他一眼,“朕知道。”
忽然手腕上一阵疼痛,女皇皱眉,垂下双眸,看到那纤长素净的一只手,正紧紧地捏住了自己地手臂。
“易之,你在做什么。”女皇愕然,抬头看对方。
张易之居高临下看着手中地人儿,笑得格外魅惑:“陛下,他会没事,但若是他终生都躺在这床上醒不来,又怎样。”
女皇心底一阵难过:“朕相信常之不会。”
“你凭什么相信。”声音已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手上加劲,女皇觉得自己地手腕快要被他拧断,却仍旧强忍住一声不吭,只是倔强望着对方。
张易之被她这种表情刺激到,只觉得满头青筋突突乱跳,思维濒于崩溃边缘,他忽地一笑,说:“陛下不回答?是不是心里也没有底气?”
女皇被他一再挑衅,却仍压抑心底怒火,笑道:“易之你又不是朕,怎知朕心中所想,真正奇怪。”
“奇怪吗?”张易之感觉自己拼命乱撞,却撞上一个百毒不侵无坚可破的所在,纵然浑身生疼,亦不得其法而入。
—
“放开朕。”女皇沉声喝道。一滴疼痛而生出地汗滴顺着脸颊滑落,而她却在瞬间看了床上的那人一眼,似乎是怕他被吵醒。
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张易之。
“既然陛下如此疼爱臣子,宁可不眠不休也要相陪,那么……就让臣来代替那不能动之人,好好地感谢陛下之恩宠吧……”他狞笑一声。
忽然左手伸出,将女皇空余的右手握住,使她无法动弹,身子向前压过去,头一低,已经准确地吻上对方的双唇。
先是蜻蜓点水般吻了两下,等到女皇脸上露出不耐烦要闪躲的表情之时,却又猛然凑上来,拼命吸吮住对方的唇,深深地吻了起来。
他的吻技本来十分高超,此刻又是有心撩拨,女皇猝不及防,心不在焉之下被他夺得先机,压得死死的,一时只觉得对方火热的舌尖在自己嘴里十分渴望般地扭动着,交缠住自己的舌死死不放,动作从攻城略地变成了无比的暧昧,最后竟慢慢地演变成了某种事项的前兆。
而张易之的手亦把女皇的双手紧紧地握住背在身后,腾出的右手掀开对方的衣角,顺着腰间向上滑了过去。
纵然理智清醒十分,也很快明白现在发生了的是何事,但对方的动作实在太过娴熟,挑逗的意图也实在太过明显,况且原先同他之间的那种关系又是非比寻常,女皇身上每一个敏感点他都尽知,一时之间,女皇陛下从最初的想要推开他,到慢慢地觉得身上的力气在逐渐随着对方的动作消退,末了,当张易之的手在陛下的纤腰上转了几转的时候,她终究是忍不住从嘴里发出了一声隐忍的呻吟,张易之闻得这仿佛如妥协前兆的声音越发兴奋,手一掠,已经覆上女皇的胸前,手心在那端轻轻地摩擦一会,手指一挑,感觉那端已经渐渐地硬挺起来。
唇齿相交,当他终于抬头望向女皇的时候,见对方被自己啃咬到嫣红欲滴般的嘴唇,以及因为被挑动的情欲翻腾之下正泛现桃花的双颊,表情又是含羞带怒,威严之中带着小儿女般娇态,心中一瞬竟然大爱,一心只想着把面前这人按倒,然后真真正正为所欲为一番。5
第一百七十七章 惊破春心
4个人的呼吸声,分外清晰,又因为靠得太过近,连彼的胸口颤动都能看的清楚明白。
张易之牢牢捉着面前人,手劲不知不觉逐渐增大,女皇双臂被他反剪,双腕被紧握,痛楚自手腕传来,又看他双眼,目光烁烁,欲望正熊熊燃烧,分明是一副失控又志在必得之状。
“易之,给朕放手!”她咬了咬牙,沉声说道。
“哦……我不想放,又如何?”他低低一笑,凑上前来,朱红小舌,在她耳畔轻轻舔过。
女皇浑身轻轻一抖:“你……须记得,你跟朕……有约定。”
“哦?什么约定,我不记得。”张易之淡淡地笑着,透过她清秀的脸型向下,轻而易举看到颈下因为挣扎而坦露出的无限春光。
“你!”女皇略觉气恼,“不可言而无信。”
“陛下。”张易之右手捏住对方下巴,盯着那双晶光流转的眸子,笑道,“让臣来告诉您,君无戏言,无戏言的,是君上,是您,您需要一字千钧,金口玉言,而臣……应该不必如此苛刻了吧。”他嘿嘿冷笑。
女皇身子轻轻扭动,张易之低头,重又吻上她的嘴唇。
她十分恼怒,涨得满脸通红,想要大声呵斥他,却又不能,眼光透过他肩头看着床上静静无语的常之,一瞬间心底竟怕惊醒了他,只好拼命压抑,这番状况,要控制着实高难。
而那一眼略带的楚楚可怜跟犹豫为难全被张易之看在眼里。
“怎么?怕惊了他?”声音带着低沉的暧昧跟压抑的强势,“陛下,您应该知道,燕国公他。有生之年能否醒过来还是未知呢,对吧。”眼睛随着女皇陛下瞟了一眼床上人,刹那间,嘴角却带上了诡异的一抹似笑非笑。
女皇心头一痛,顾不得压抑声音,怒道:“放肆!不可胡说!”
“放肆么?还没有开始放肆呢……”张易之低声一笑,忽然松开她的双腕,两手握在她细细腰间,将她身子轻轻一举,女皇身子腾空。却已经被他放在常之床头地桌子上,女皇不知所措。张易之却蓦地弯腰下去,半跪她的面前。将她的裙子迅速撩起,头一低,吻上她的膝盖,且顺着修长柔美的腿线慢慢向上。
“不可如此!”女皇大窘。双腿轻轻踢动。
张易之手掌在她双腿上摩擦片刻,随即握住她的双腿,慢慢分开,舌尖在她大腿一侧轻轻一舔,这种销魂滋味仿佛隔世,随着一声难以遏制的低声呻吟。一股欲火在女皇心底升腾起来。
那呻吟之声她未曾控制住。心中一惊。瞅了一眼常之,见他全无反应这才安心。
心底矛盾非常。明明是希望他快点醒来,但此时此刻,却又不想他醒来。
她张开红唇,微微喘息,垂下双眼望着俯身在自己腿间的张易之,满头如水的发丝在他的肩头垂落腰间,随着动作微微抖动。
媚眼如丝之中,女皇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眼光转动瞬间,看到了旁边躺着地常之,那张刚毅的脸上,丝毫表情都无:应该,不会醒来吧。
是苦是甜地滋味,纠结着火热的欲望,仿佛天人交战。
“不可……”忽然心中一凉,她忽然低声说。
埋身腿间地人却是无语,双手用力将她的腿扳开,埋首欲向前进。
“易之!”蓦地一声冷静的叫声,清脆高声,打破沉寂。
张易之动作顿时停住。
一瞬间他有一种错觉,一种身在武朝,香风旖旎的错觉,她不是那个跟他抵死缠绵地女子,而是君临天下的皇者,这一声实在太清冷太无情,打破了他的翻云覆雨梦。
一双手从鬓角插入他的头发,温柔探入,将他的连慢慢地抬起。
因为情欲挣扎,这张柔美的不似凡人地脸上亦带着桃花般地红晕,嘴角晶光闪烁,暧昧非常,看地女皇一阵心悸,而
双眼,也随之望了过来,半带期盼跟请求一般。
“陛下……”他的叫声,好像天生有某种催眠跟引诱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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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她放低声音,“不可以,不能在此。”
“那……何时可以?”他不自觉抱住她的膝盖,紧紧地抱入怀内。
“记得朕跟你的赌约。”她安慰孩子一样,手指从他的发间抽出,从他的额头,眼角,鼻端,一直流连到嘴唇,轻轻地滑过。
他的样子,几乎要哭出来。
当她的手指从他的眼角掠过的时候,他甚至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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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她动作停下的时候,他睁开双眼,再度看着眼前的人:“陛下……”他说,“您以前,不是这么坚持之人,您要求的甚至更多,为何现在会如此,为何?是不是为了他……”
他伸出手,斜斜一指,指向床上的常之。
“易之。”而她并不动声色,眼光都没有转动一下,只是淡淡地说,“为了什么不重要,你又何必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