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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桂枝点了煤油灯开门接了父女两个进来,迫不及待的问。
“阿美谈了个对象,路上遇到了三个小痞子。那男的为了救阿美,给伤了手。阿美就又是借钱又是请假的去服侍那个男的。好了,我累死了,有事明天说,我要睡了。”王老栓心里不舒服。简单的说了下事情,也不管林桂枝担心不担心,就跑去睡去了。明天还要上工呢,休息不好累死人了。哪里有那么多的精神跟她废话。
林桂枝听了糊里糊涂的,眼看着王老栓去睡了,忙抓住王丽问:“阿美什么时候谈对象了?对象什么样?他家里什么情况?对了,阿美欠了人家多少钱了?”
王丽抬抬眼,打了个哈欠说:“妈,我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谈的?她又不肯说。对象长的就和屋里知青赵秉诚那样的,斯斯文文的,家里就一个姐姐了。”
故意把话挑挑捡捡的说完了,也跑去睡觉了。明天她一样要上工啊,累死人了。
留下林桂枝一个人,心里猫抓一样,赵秉诚那样的?假斯文一个!家里就一个姐姐?这多硬的命啊!克的五亲六眷的都没有了!
又担心王美被人骗了,又担心她欠了多少钱还不上了,一个晚上居然没能安睡上两个小时,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底下,青黑一片。
王美的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当然,事过必留痕,王老栓心里就留下了老大一个疙瘩,平时也不再有事没事提起王美怎么怎么样了,至于王爱国,没有必要,他根本就不提起王美的。
现在一家子,也就林桂枝还三不五时的把王美挂在嘴边,时不时的就要说两句,背地里还偷偷的攒钱,要给王美留着,好让她还钱。
王丽看在眼里,却懒得理会她,反正,有爹看着呢,爹现在对于金钱上头,可关心了。
时间匆匆过去,王家小屋最近又有大事件发生了,知青里的张峰回城了!
剩下的六个知青,全都坐不住了,每天也没心思好好的干活,成天的也不知道上哪里蹦跶去了。
王丽就在一边看着。这些事情和上辈子发生的没什么两样,可见,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事还是按照上辈子的轨迹发生了。
接下来的三年里,剩下的六个知青会走得只剩下一个赵秉诚了。
这辈子没有了王美一心为了赵秉诚,时不时的拿了家里的财物补贴他,就靠赵秉诚那下乡五六年,农活还做不利索的本事,加上又得罪了支书,身边也没有了其他知青的帮衬,可怎么活?
即使明知道上辈子这个人后来被儿子整治的凄惨,也不妨碍王丽现在坐等看他的笑话。
又有县里的运动更加的红火了,王老栓去了城里还看到了有人械斗!还听说那个徐明海也在里头掺了一脚。
王丽想了又想,似乎上辈子,接下来,上头又掀起了不小的斗争?也不知道仲子敬会不会有事,想了想,就在信尾添了一句。
王家没有了王美惹事出来闹腾,这日子还是很好过的,每天王美除了雷打不动的上工下工干活学习外,又添了桩新的心事。
她这辈子,似乎发育的比上辈子好了许多,个头比上辈子差不多要高个五六公分,胸口却至少要大了两圈。
也是,上辈子这个时候,一家子节衣缩食的又要给爱国送谢师礼,又要养王美和赵秉诚,又要攒钱还表叔家的欠债,年底的时候,杀的猪,家里都舍不得自己吃两口,平时除了水煮白菜就是水煮红薯叶子,一个月一两油都没能吃完,不饿成火柴杆就不错了,还想发育好?
这辈子没有了这些压力,家里油盐青菜什么的还是能保证的,三不五时的,她爹还会要她蒸一大碗的蒸鸡蛋,滴上几滴麻油,一家人都尝尝,也好打打牙祭。
难怪现在她长的这么好。
把去年特意放大的衣服穿上去,胸口又有点绷了,王丽叹了口气。
随手把衣服扔到了床上,伸手丈量了下胸口,果然,与上辈子后来生了儿子喂奶的时候也差不离了。
这下,得重新缝两件小背心了,要紧点,好歹把胸口收一收,不会一动胸口就跳个不停的,即惹人侧目,自己也不方便。
不是不想做个胸罩好保护胸部,可是,那东西现在农村没人穿,她可不想出这个风头,再说了,那东西穿上了,胸口就更加明显了。
这个时候,她一点都不想惹人注意。
又拿起巴掌大的玻璃镜,她仔细的照了照,苦恼的放下了镜子,决定了,以后天天还是摸灶灰吧,脸上天天上工晒太阳,还是白瓷一样,太惹眼了,还有头发也要膨散开,要往邋遢里打扮,横竖她一贯是这么打扮习惯了的,屋里人看了也不会奇怪什么。
她又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抽出来比划了一下,差不多都太紧了,就打算把这些衣服都再把肩和腰都放大点,放大的地方用差不多颜色的旧布接一截,这样,宽宽松松的,不会让人看出身材出来,也好少惹点事。
这么做的时候,她心里不由得又埋怨仲子敬,都是他那张乌鸦嘴,在县城的时候,摸得不过瘾,嘴上可惜她太小了,眼睛却总在她胸口扫来扫去,显然可惜的不是她的年纪,而是她的胸。
这些好了,可真的如了他的意了。
王丽低头又摸了摸胸口,恨恨的想。
而被王丽埋怨的仲子敬现在可没那个功夫想这些旖旎的事情,他现在正看着手上的信封,努力的忍住心里冒上来的火气。
这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
连着三封信,全都被人偷偷的拆开过了!
即使这痕迹非常不明显,但是他是什么人?会检查不出这种痕迹出来?
又想到如果不是事先跟阿丽打过招呼,这要是里头夹带了阿丽些的心得感想,他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阿丽可是经常在心得里写一些有点出格的想法的。
心里暗暗的庆幸起来,辛亏自己对那个贱人往最下贱最下贱的地方预估,把他的手段往下三滥见不得人的方向猜测,要不然的话,这段日子,也不知道要掉多少次坑了。
想到这段时间的那些个坏消息,他心里苦涩的要命。
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
他勉力抛掉那些烦心事,拆开了信来看。
虽然知道里面不会写什么东西,只会是几句干巴巴的话,可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算是这样,他看了也会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情话。
果然,王丽这封信也没写什么,只是最后提了句,她们县城现在搞运动搞的很红火。
仲子敬皱起了眉毛。
他知道阿丽很细心,这段时间的通信就证明了她完全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从来没有在信里写什么多余的话,那么,这封信里写的,她们县城搞运动很红火是什么意思?
突然想起了她身上有时出现的那种违和感,他捏紧了信纸,难道说,阿丽这是想向他示警?这次运动会闹很大?
不管是什么,他加倍的小心总不会有错。(未完待续)
ps:第三更会在十点左右哦~
☆、第一百章 训妹
仲子敬怎么想,王丽不知道,她每天持续着平静的生活,中间抽时间去了趟县城参加期末考试,又一次全部及格,只有一点不好,不再高居全班倒数前十名,已经堕落到了倒数前二十名去了。
考试结束后没有多就,就到了一年中最重要最劳累的双抢时间段了。
每天都凌晨三点就起来,晚上九、十点才能睡,人的精力体力被最大限度的压榨出来。
她现在天天累得和狗一样,洗洗就爬上床睡了,连书也不看了,报纸也不读了,心得也不写了。
王爱国一样跟着干。
从放假回来,他就天天跟着王老栓上工。现在他也是个十五岁的半大小伙子了,要是不念书,现在也能拿不少工分了,而暑假一放就是快五十天,他天天上工,好歹能给家里多挣几个工分。
只不过,好长时间没干活了,才上工不过三四天,他人就晒黑了一层,身体也瘦了一圈,心疼得林桂枝每天嚷嚷着要王丽多蒸几个鸡蛋给他补身体。
到了双抢的时候,县城里的单位也放假了,好支援农民同志,家里是农村的工人回家参加双抢,请假是不扣钱的,单位里还会组织员工去帮助农民同志搞双抢。
王老栓从村委会听了这个消息,还挺高兴的,阿美这还是过年的时候回来一趟,这次双抢能回来多住几天也好,田里的活也不用她多干,只要她在家里做做家务就好了,这都一年多没下过田的赢人,哪里能跟他们一样干活呢!也省的老婆子天天在他耳朵边嚼蛆。说他太偏心,就是不疼大女儿,真的是烦死个人了。
可惜,直到双抢结束了,王美也没回家。
双抢那几天,王老栓一天比一天沉默,等到了最后一天。明显的烦躁的不行。晚上连爱国都被他逮到一顿臭骂。
等过了双抢后,他人就有点衰了,看林桂枝收拾新米。说要给王美送去,就跳了起来,把米袋子抢了去,跑到仓房里。把米全倒回了米仓,任林桂枝怎么不高兴。怎么打滚耍赖都坚持要这么干。
王丽看在眼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上辈子儿子经常说的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再怎么深厚的感情,不维护。也是会消散的。
父母对子女的爱,也不是没有底线,可以随意挥霍践踏的。何况,这一家子还不止一个孩子。被这个伤透了心了,总还能在别的孩子身上找补回来。
“爹,我这个这么编你看行吗?”
王芳手上拿着晒干的稻草,手指头灵活的东绕西绕,很快的,一个小巧的草帽就编成功了。
王老栓接过草帽,仔细的里外检查了一遍,高兴的说:“嗯,这么编好,这个花样也好看,阿芳现在可真能干!”
说着,还慈爱的摸了摸王芳的头说:“不过呢,你这里接头的地方还没做好,你看这里,要这么编才对。”
指点着几处不太精细的地方,教王芳该怎么改才更好看。
父子两个就这么头抵着头,你问一句,我答一句的,看上去和谐的不得了。
王丽一边看书,一边抬头看两眼,看两眼,就笑眯了眼。
旁边也一样在写王爱国给布置的暑假作业的王霞抬头看了,却嘟着嘴嫉妒的说:“爹现在最疼阿芳了。”
说着还生气的揪了下头发。
王爱国一手拿着本书,一手拿了个瓷缸,边喝水,边看书,边嘲笑王霞:“那你也去跟爹学编织啊,你又怕疼,怎么也学不下去,现在又在这里吃醋,你自己说说可对?”
王霞羞红了脸,想想,好像是这样的啊,想到阿芳那双全是茧子的手,觉得光是看着都疼,于是也就不再吭声了。
王老栓指点完了老四,心里觉得满意极了,果然,他还是挺会教孩子的,看,老四这不就是又乖巧,又听话,这手艺还越来越长进了吗?看看屋里,谁家女儿这么小,就能耐得住性子,忍得住疼,学这门手艺的!
以后老四有了这么手艺,嫁出去了,在婆家也不会受气,腰杆子也能硬些呢。
又扭头看看围着桌子念书的另三个孩子,脸上的笑更深了。
老王家在他身上断掉的读书人家的底气,这下一辈可不就全接上去了,家里这四个孩子,考试可都考的好!他出去的时候,脸上可有光彩了,人人都要说一声,会教孩子!连表哥都高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