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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了。我被他们盯得直感到毛骨悚然，看来又得犯打隔儿的毛病了。 （尹振的故事） “叮…叮…嘀哩哩……” ……这是什么声音？在这种地方听到音乐声。 “喂……等一下。”对方竟先道出了我的心声。 我也热切盼望着停战，所以使劲儿点点头表示非常同意。我暂时停止了战斗，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这家伙的手机响了。 兜里装着东西，踢起腿来多不方便，弄不好还会伤着呢。 “喂，不接电话吗？” “啊，我的手机声不这样，而且我已经调成震动了。”他摇摇头说道。 “也不是我的呀……” 我又往四周看了看，他也摸了摸兜。 “唉哟。”我好象看见栅栏那边有个人影，我睁大眼睛使劲一瞧，可不是吗，那儿有一人。 “喂，那边有一个人。” “啊？真的？” “过去看看吗？” 我很想去看看这个只顾看热闹也不来劝架的人到底是谁。他好象也和我想的一样，咬牙切齿地点点头。这家伙，挺能扛的（两个人都差不多嘛，——作者）我们俩迅速跑过去。 管他是谁，今天你就是我的出气筒了…… 申……世彬！唉哟！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我们是为谁打架吗？ （在贤的故事）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们到底是为谁才这么拼死拼活的？可这个人居然笑眯眯地在看热闹……尹振站在旁边表情恐怖，我有点同情他了。啊……头疼，要不是她是个女的，我早就冲上去了。 尹振比我先恢复理智。他扶着脑袋问道：“你找打吗？” 世彬竟然若无其事地摇摇头：“不是啊。” “这还不是，我真得打你两下。” “唉呀，谁让你们打到现在的？” 妈的，真会表演，贼喊捉贼啊。我坚决和尹振站在同一个战线上。 “拜托，为谁打得头破血流？”我不耐烦地问道。 世彬傻乎乎地回答：“我……” “那你应该出来劝一劝嘛，打得浑身又酸又疼，难受死了。” “我还以为你们喜欢打架呢。那么难受，干吗不停下来呢。” 难道我是受虐狂吗？喜欢挨打啊？ 我还想再说一句，却被尹振止住了。 “行了，行了……” 什么行了，难道申世彬还不知道尹振喜欢她吗？ 我把这句话吞到肚子里。看样，这两个人现在不过还是朋友罢了，为一个朋友打得你死我活的，可真有点儿奇怪。 我大概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来了，尹振真够可怜的。我居然可怜起了我的对手。 5
第五部分：危机 一个熟透的苹果
我太过份了吗？他们俩一下子都不说话了。尹振不太喜欢别人过多地干涉他的事儿，所以我从来没有和他聊过他打架的故事。看来这次是棋逢对手，真的打疼了。干吗那么傻，打到现在才罢手……反正是因为我才打起来的，我却在旁边看热闹，所以他生气吧。 “那……那个，你们都生气了？” 我刚一开口问，在贤把头转向一边，而尹振苦笑一下。 我怀着十分不安的心情打量了他们俩现在的样子：尹振的左脸颊象一个熟透的苹果又红又肿，白衬衫上到处是灰；在贤被打破了嘴，两边脸颊都肿起来。我都认不出他们来了。 看来让他们这副样子回家肯定是不行的，我决定先带他们去处置一下，以表示我的歉意。 啊……真是，这样我就更象个女的了。 我勉勉强强开口道：“对不起啊，去我家吧，跟我老妈说你们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大概遮一下”。 “去你们家干吗？”怒气冲天的在贤显得很不耐烦。 “我给你们抹点药什么的呀。” 尹振虚脱了似的，叹气道：“唉，好吧。” “是啊，你们不生气了吧。” 他们没有回答，只点了一下头。可俩人都紧锁眉头，好象还在生气……。 （尹振的故事） 我真是冤死了，我为了一个人拼命打架，可这个人竟然毫无知觉。以前我连一点儿爱意都没流露过吗？她就一点儿也没看出来我喜欢她吗？唉哟，这个笨蛋，真得好好儿去检查一下她的神经了！ 看到世彬一脸抱歉的样子，一瞬间我又心软了。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这人！干脆今天就直接告诉她吧？唉……我真要疯掉了。 可是……我看看旁边这个该死的让人厌恶的家伙，你叫什么？ （在贤的故事） 身体上轻松了，我也可以关注一下别的事了（我真不知道放松身体是如此愉快的一件事情）。 到现在为止，除了我哥以外，我从来就没输给过谁。今天偶然碰上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家伙，我反倒没觉得很上火。我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世彬，我们倒可以做朋友的。 嗯，这俩人，互相喜欢哪？不知道为什么，我好象有点儿原谅他们了，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还不是很甘心。 我瞟了一眼，他们脸上都很不自然，我觉得好奇怪。 既然两个人都喜欢对方，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说出来呢？真稀罕。是因为女扮男装的缘故吗？ 我脑子里编起了各种离奇的事情，不过，没一会儿就被打断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下被他客气的语调吓一跳。敢情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啊…… “崔在贤。”我回答。 他翘了翘左边的嘴角，说：“我叫尹振。” “哦，是吗？”其实我知道他，不过，我还是装着好象第一次听说似的点点头。 “天哪！” 听到老妈的这一声尖叫，我有点儿后悔把他们带来了。他们好象不太在意，只是站在那儿，满屋里就老妈一个劲儿地大呼小叫。 我既不安又感到难为情，老妈真讨厌。 “妈……” 我刚要责怪，老妈却一下恢复了理智，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先进来吧，啊。你们俩打架了？” 面对老妈的质疑，我沮丧地回答：“没有，从楼上摔下来了。” “是……是吗？” 我把老妈赶回厨房，软绵绵地带他们俩进了我的房间。 我又急忙跑到储藏室翻箱倒柜地找急救箱。在这！提着药箱，我又一路小跑回到房间里。 在贤正抱着胸看我，而尹振却坐在地上看漫画。 两人的脸上都有点儿伤……就这样吧。 我一边感叹，一边把药箱放在地板上，坐了下来。 “不抹点儿药吗？” “我想去一下卫生间。”在贤摊开不是很脏的手说。 哼，意思是不那什么，只洗洗手，是吗？ 我点点头，他马上就冲了出去。……现在就只剩下我和尹振了，我情不自禁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微笑着看着我，他在笑什么？ “那家伙喜欢你吗？” 哦……他是从哪儿开始听了我和在贤的对话呢？ “你从哪儿开始听的？” 尹振耸耸肩：“不知道，就算这样吧。你打算怎么办？” ……还不如直接对我说“你别做他的女朋友。”听起来更舒服呢。 我犹犹豫豫地想来想去，又怕在贤进来，所以小声嘟囔着：“已经拒绝了，你该知道的。” 尹振没说话，顿时房间里有一种很烦闷的安静。这时，在贤进来了，他的开门声打破了这种气氛。 “我好了，你去吧。”在贤给尹振使了个眼色说道。 尹振默默地出去了，在贤坐到我旁边问我：“我该做点儿什么才好？” “做点什么……？” “其实我也不想放弃，不过我还是改变主意了。” “什么意思……” 我没想到在贤竟然这么心平气和，他也不一定好受。 “……其实，我问你女扮男装这事的时候，我已经失去追求你的资格了。”在贤皱着有点变形的脸，艰难地说道。 女扮男装，一说女扮男装有点变态的感觉。 “……我原谅你了。” 其实也无所谓原谅，我听了也没有觉得生气，只是觉得自己的遭遇很伤心。 “我没什么，倒是很感谢你这么对我。” 在贤凝视着空气，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好象在回想着什么。 5
第五部分：危机 遇到冷水激起一阵疼痛
（在贤的故事）我看着手忙脚乱的世彬，想起刚才尹振的话。 刚才世彬去找急救药箱的时候，尹振说了一句话，那句话一直在我脑子里盘旋着。 “趁世彬不在的时候告诉你，她不是女扮男装，以前她就是一个男的。” “什么？”真把我吓一跳，听起来那么荒唐的事，他却说得很严肃，很诚恳。 “后来变成了女的。” “……” 这时门外响起了世彬的脚步声，我们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一句话也不说了，那时我看着世彬那张美丽的脸心潮澎湃，却又竭力保持平静。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就成了罪该万死的家伙。于是，为了抑制我心中的波动，我藉口去厕所跑了出去。 在卫生间里我洗了把脸，下定了决心。如果尹振的话属实，那我就彻底放弃。奇怪的是，就在那一刻，我心里那种莫名的失败感完全消失了，大概这失败感对我也失望了吧。 现在再想想，性别变异这种事还是有些可信的。托姜素贤的福，我得知世彬在以前的学校是个男生，这件事情与其用女扮男装来解释，还不如尹振的解释听起来反而更可信。以前，好象在哪儿听说过这种事儿…… 变了性别……，我对天真烂漫的世彬感到极度抱歉，如果是真的，一定受到了很大的精神打击吧？肯定。 我一边自我反省，一边下定决心，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助这个女孩儿。 唉哟，我又想起我用“女扮男装”来威胁的那副丑态，啊……干脆跪着求她原谅吧。 （尹振的故事） 不知为什么，我坚信这个和我脾气一样的在贤，如果我不说出世彬的秘密，他决不会放弃的。 我把已经结了血痂的手伸到冰凉的水龙头下。 我感到十分不安，我不知道我这样道出别人的秘密对不对，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不顾世彬的感受我行我素，还把她当成属于自己的东西，别人一靠近就挥拳头。 我捧起冰凉的水冲冲脸，我真该好好清醒清醒了。脸上的伤口遇到冷水激起一阵疼痛，不过我倒觉得很爽。 “呼……”我的心情复杂极了。我长叹一声，用毛巾捂住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贤也和姜素贤一样荒唐，以为世彬是女扮男装，所以无论如何也得说清楚才对。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既来之则安之吧。我又急忙回到了房间里。 正当我往眼睛上滴药水的时候，突然，在贤好象看懂我的心思似的，向世彬问道：“世彬，不好意思，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女扮男装怎么一回事？” 我有些感激他了。不知所措的世彬看了我一眼，我笑笑冲她点点头。 刚才尹振对我笑了一下，鼓励我拿出勇气，说说我所遭遇的真实经历。 相遇，总是在一个人人生的特定时间里。我相信在贤能理解，况且他已经知道我在以前的学校是一个男生。 “唔……以后尹振会补充一点儿小秘密，所以我说的时候，别把我当成怪胎，否则别想活着出去。”我小声向在贤威胁，然后就开始讲述我的曲折经历。 曲折……这个词用在我身上真的很适合。 （在贤的故事） 当我听到尹振三言两语的解释时，我多少都觉得有点儿疑惑，等再听到世彬口中详细的前因后果，我觉得整个事情一点儿破绽也没有。 虽然这听起来象在写小说似的，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编不出这样情节严密的故事。而且，还有很多证据都可以证明这家伙确实经历了一场让人不可思议的变性事件。 哎……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