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次遇刺,他故意没拆穿徐太师和韩丞相的阴谋,就是想让他们误以为,父皇会一直躺在床上。
他如今羽翼未丰,还不到让父皇真昏迷的时候。但父皇也别想再见到任何一个外人,哪怕是梁淑妃也不行。
宫宴之前,他让父皇服下神医给的药丸,此药丸服下后两刻钟便会陷入昏睡,恰好就是舞姬表演舞剑之时。睡下后,症状如昏迷无异,这几个御医应该是未有诊断出来。
“陛下旧疾发作,恐再难苏醒过来。”老御医颤巍巍跪下去,“太子殿下恕罪。”
赵珩垂眸注视着他们,面上一派萧杀,“再说一遍。”
跪在地上的老御医抖得更加厉害,谁都不敢吱声。
“将他们几个都赶出太医院,再找几位医术高明的大夫过来。”赵珩捏了下左手中指,俊美无俦的脸庞覆着寒霜,“自今日起,没有令牌,任何人不得踏入长信宫。”
敢帮着韩丞相搞小动作,留着何用。
“老奴这就安排。”孙来福瞟了眼那几个御医,抱着拂尘站到一旁。
几个老御医垂着脑袋,各自擦着汗,从地上起来拿回自己的药箱,逃似的往外走。
孙来福跟出去。
寝宫内安静下来,不多时暗卫从屋顶上跳下,恭敬行礼,“殿下。”
“嗯。”赵珩捏着香囊,笼在面上的寒霜散去,“逃走的刺客可有抓到?”
“尚未抓住,禁卫军还在继续追查。”暗卫绷紧了神经,继续说,“方才追击刺客进入敬法殿,小的看到梁淑妃的宫女也在,禁卫军副统领直言,她带了许多香料去敬法殿。”
香料?赵珩闭了闭眼,身上的冷意骤然变得强烈,“可还有其他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暗卫:我可能会因为自己眼瞎而掉脑袋。
苏绾:没事,你主子眼更瞎。
那啥,解释一下青霉素的事,女主只是尝试自己提取,以她的专业注定是要失败,也不会给她开那么大的金手指,毕竟不是医学专业。
她作为现代人,对古代的医术是不大信任的,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保障自己能活下去。并且她做事喜欢规划长远而不是只看眼前,开篇就提过她想尝试,而不是说一定能提取出来。
这个实验很复杂,提取步骤和需要的准备的东西也不是她的专业所熟悉的。
下午还有一更,么么哒~~
第42章
暗卫摸了下脖子,脊背绷紧。“那女子依旧未能找到。”
这事他很努力了,偌大的汴京要找个人出来谈何容易,对方还是个无名无姓的女子。
“无妨,让副统领盯着外面不准人进来,另外找个信得过的人去守着敬法殿,保护好陈良妃。”赵珩并未动怒。
他自小长在皇宫,这后宫的妃子,各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无甚奇怪的。自己肯诸多照拂梁淑妃,并非是出于信任,而是她从未有过加害母后的心思,也未曾与徐贵妃合流残害自己。
她谎称自己会调香,许是希望自己日后能让一双弟妹平安长大,此事不计较也罢。
倒是陈良妃确实喜欢摆弄香料,父皇的香囊素来都是她亲手准备的。
永宁宫的宫女将香料送到陈良妃宫女房中,应该是让那宫女负责分拣。他依稀记得孙来福念叨过,分给陈良妃的宫女原来在御膳房做粗活,想来是不识字的。
识字的那些大多都在各宫当大宫女。
“是。”暗卫无声无息退下,太初殿内外都安静下来。
赵珩进了小书房坐下,淡淡出声,“出来吧。”
萧云敬自梁上跳下,坐到他对面,棱角分明的脸上依稀染着火气,“我听说,你要将铁矿的冶炼技术送给东蜀,这不是助他们变得更强大吗,你忘了我父亲是如何死的吗!”
怎能如此作为,一旦东蜀的铁矿冶炼技术提高,第一个要吞并的便是北梁。
“谢丞相听我说起此事时也是一样的反应。”赵珩面上多了些许浅淡的笑意,“北梁与东蜀之间的仇怨不会一笔勾销,技术给他们,北梁亦可将自己的技术提到更高,况且这技术给他们多少,该保留多少我心中有数。北梁缺盐,没有盐的弊处你在军中当比我更清楚,停战建好不过是缓兵之计。”
萧云敬沉默下去,许久才敲了敲桌子抬头看他,“也是那位高人指点你的?”
“算是,她给了我方向和一些参考,具体建好细则是我与谢丞相商量出来的。东蜀太子此行诚意不多,且私下跟徐太师和韩丞相都接触过,趁着北境大捷,让陈瑞武不可松懈要继续操练。”赵珩神色放松,“明日起,我会将父皇幽禁在长信宫。”
父皇何时醒,全部由他说了算,徐太师等人休想探听到丁点的消息。
稳住东蜀不再进犯北梁,他便有时间扩充驻军,提高战术装备韬光养晦,还能牵制住朝中大臣,一举两得。
上次入梦,那女帝连夜写的细则,与他和谢丞相商议得出的结果差不多。
暂时停战韬光养晦,以交换技术之名,囤积足够用上三五年的盐,并在此时间内将北梁的采盐制盐技术提高。
明面上看北梁是助纣为虐,为自己树立敌手,实则是争取时间加速提高国力。
学堂和医馆的开设,同样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谢丞相是朝中老臣,又是国之栋梁,我相信他准备的停战建好细则不会错。”萧云敬彻底放下心,转头看了眼书房外的龙床,“那神医开的药按日服用便可,但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
“有半年就够了,谢丞相如今明着站出来,吏部、礼部、工部、刑部也算是愿意跟随我,就只差最重要的兵部和户部。”赵珩收敛了笑意,“回禹州后,跟六皇叔说要加紧准备武器,徐太师等人很快会有所动作。”
萧云敬点点头,看了眼滴漏利落起身,“常林那边已经准备好前往同安府,届时梨廷随他同去暗中招兵买马。”
“我明日早朝便处理此事,路上小心。”赵珩也站起来。“东蜀太子这边若有变故,我会立即飞鸽传书与你。”
萧云敬拱了拱手,径自从窗户跳出去。
赵珩出了小书房,走到龙床前坐下,垂眸看着床上已显老态的父皇。
不多时,那双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看到他愣了片刻,转瞬便怒不可遏,“竖子!你竟敢连父皇也算计!”
老皇帝赵言煜颤抖抬起手,想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谁知才动一下便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舅舅为你镇守北境十五年,最后战死沙场,头颅被东蜀将士吊在城门外整整七日。六皇叔为你打下江山,丢了一双腿,你如何待他们的。”赵珩轻笑,只是那笑声格外的阴冷,“你夺走了六皇叔的兵权,逼死了母后,放纵妃子残害玄鸣。”
他隐忍多年,这些事从未敢忘。
六皇叔被逼蛰居禹州,才让林尚书和徐太师手握兵权把持朝政,舅舅战死,外祖郁郁而亡,母后薨逝,才给了韩丞相结党营私的机会。
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
“不拿走兵权,朕如何能坐稳江山。”赵言煜又惊又怕,忍不住为自己狡辩,“他功高盖主,迟早有天会夺了朕的江山。”
“六皇叔从未有造反之心,他始终记得你当年曾护过他们母子,给过他们安逸。”赵珩不欲与他多说,拿了两枚药丸,倾身过去掐着他下巴逼他服下,“从今往后,你便在长信宫待着吧。”
眼看着他吞下药丸,赵珩站起来径自出去。
“竖子,你大逆不道!”赵言煜的吼声干哑而无力。
赵珩状若未闻。
孙来福等在门外,见他出来旋即松了口气,“外边还在闹着呢,是将他们赶走还是怎样?”
“都赶走,任何人不得闯入,违者就地格杀。”赵珩面色冷凝,“通知内务府,供应给敬法殿的一切事物,皆按良妃位分来,照顾她的宫女月例按大宫女的月例发放。”
陈瑞武并不在意陈良妃这个庶妹,自己虽不能让她恢复良妃的位分,也不可让她被人磋磨被人趁乱杀了。
她待在敬法殿也好,除了母后和已故的皇奶奶,没人能进去。加之安排了人护着她,应不会出事。
“老奴记下了。”孙来福恭敬应声。
“若有人问起,就说是父皇在宫宴前下的口谕。”赵珩抬脚走下台阶,转头去临荷殿,“自今日起我便住在长信宫。”
孙来福再次应声,招手叫来两个小太监去伺候他,抱着拂尘匆匆往门外去。
长信宫门外。
徐贵妃穿着缟色云雁细锦宫装,乌黑秀发绾成随云鬓,发间插着鎏金掐丝凤钗,双手拢在袖袍底下焦急张望,已显出些许老态的面容严肃绷紧。
今夜畅音殿设宴,三个刺客混在舞姬中欲刺杀皇帝和太子,当场抓住了一个杀了一个,剩下的一个逃了。
皇帝受了惊吓昏过去,具体什么情况谁也不知晓,太子的侍卫拦着众人不许踏入长信宫,方才还赶走了六个御医,情况怕是不大好。
与徐贵妃的镇定不同,梁淑妃明显乱了分寸。
她身上的宫装虽是全新的,颜色却是颇为淡雅的象牙白,青丝绾成元宝鬓,斜插着一支金镶玉簪,不住来回踱步,脸上的焦急丝毫不作假。
徐贵妃也着急,不过她着急的不是想知道皇帝会不会好,而是想要知道他这次会昏迷多久。
只要他一直昏迷下去,封后一事就成了泡影,太子让出储君之位也是迟早的事。
“你别走来走去,晃了本宫的眼。”徐贵妃叫住梁淑妃,不悦沉下脸,“大家都很担心陛下的安危,装给谁看。”
梁淑妃没搭理她,也没反驳她继续踱步。
另外几个嫔妃默默低头闭嘴,谁都不敢接话。
徐贵妃见自己被无视,眼底的火气陡然高涨,“大胆淑妃,本宫的话没听到吗!”
梁淑妃终于停下来,抬起头注视她片刻,咬牙将涌到嘴边的话吞下去,安静站好。
皇帝在众目睽睽之下遇刺,赵珩似乎也受了伤,她着实不放心。
眼看着后位就要落到自己的头上,如今横生枝节,自己的一双儿女日后只怕难以安然。
焦灼中,宫门总算打开,孙来福抱着拂尘从里出来。
所有人都安静下去,巴巴的看着他。
孙来福清了清嗓子,语气生硬,“皇上睡着了,淑妃娘娘,贵妃娘娘,各位娘娘,各位殿下都请回吧。太子有令,自今日起没有令牌任何人不得踏入长信宫,违者就地格杀。”
说完,他偏头吩咐侍卫一句,径自进了长信宫用力关上门。
门外安静片刻,转瞬又变得嘈杂起来。徐贵妃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眼底划过一抹得意之色,带着张嬷嬷从容离去。
梁淑妃失魂落魄,若非身边的嬷嬷撑着,险些站不住。
皇上分明是昏迷不醒,怎会是睡着了。她的后位只怕到死都坐不上了,但愿赵珩能顺利登基,否则她在这后宫里什么依仗都没有。
各宫妃子陆续离开,几位皇子公主在门外站了一阵,也带着随从默默离去,长信宫外转瞬安静下来。
吵闹了一夜的皇城重新变得安宁,各宫的灯却依旧亮着,无数人难以入眠。
苏绾一觉睡醒,外边还没彻底亮天。
她爬起来点着油灯看了眼滴漏,穿上衣服戴上口罩,开门去倒夜香。
收夜香的太监还没过来,苏绾往边上挪开些距离,抬头看着头顶还有在灰蒙蒙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