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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多宽容的慈悲心,才能做到?
“是。”赵珩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微微倾身在她耳边说,“去换身衣裳,裙子弄脏了。”
他离得太近,呼吸的热气一下子扑进耳朵里,有点痒。苏绾脸颊微微发烫,丢下他自顾上楼。
之前几次总以为是错觉,刚才,他分明是在撩她。
感觉……有点小激动?
就是不知他是动了心还是本能,毕竟平时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别的姑娘。
除了结婚,她还挺喜欢跟他相处的,总忍不住想要亲他逗他,想看他脸红。
真养在身边的话,就不用顾忌什么想亲他就亲,当是找了个男朋友。
苏绾这么一想,脸颊更烫了。
赵珩的视线追逐着她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这才看向门外。
他未有告诉孙来福,自己亲自来送牌匾,只说安排人随他一道前来。这一路他也未有出声,孙来福应该不会发觉自己私自出宫。
门外的鞭炮声消失,苏绾也换好了男装从楼上下来。
赵珩偏头看去,苏绾女装的发鬓散了重新梳起,用檀木冠束起,瓷白明丽的容颜胜仙子,白衣翩翩,自楼上慢慢下来。
他看着她,眼底满是笑意,“还要出门?”
“嗯,还有事要忙。”苏绾停在他身边,状似不经意的语气,“这身衣裳是不是很好看?”
赵珩点头。
她穿什么都好看。
苏绾扬了扬眉,神色愉悦地看着门外的苏驰和负责进货的师傅。
鞭炮终于放完,苏驰从外边进来开心奔向苏绾,“阿姐,开张了。”
“嗯,开张了。”苏绾抬手拿走他肩上落的纸屑,“好好帮阿姐接待客人。”
苏驰含笑点头。
香薰不是百姓生活的必需品,开张后也没多少客人入店购买。苏绾一点都不着急,交代苏驰和掌柜一番,带赵珩出去。
“要去哪儿。”赵珩拿着伞,陪着她往市集那边去。
“做个好玩的东西,大伯还回来的良田带着个庄子,我想试些新武器。”苏绾偏头看他,“可能会比较吓人,还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
自己对枪械一无所知,能不能做出来,要看铁匠和做火药的匠人。
“我相信你。”赵珩一本正经,“你说能就一定能。”
她才指点贺清尘试药没多久,就又要做武器?
“夸我呢?”苏绾逗他,“干嘛不直接说出来。”
赵珩抿了下唇角,犹豫许久才出声,“姑娘贤良淑德,秀外慧中。”
她是起疑了还是对自己动心了?
“我在你眼中这么好啊?”苏绾紧追不放,“那你什么时候跟陛下说退隐,武安侯等人处理完了,目前应该没人能威胁到他。”
“还有两天等我轮值就跟陛下说。”赵珩心跳略快,“退隐后在下可是搬去苏宅与你一起住?”
户部尚书今日入京,把他撤下去朝中六部便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原想直接撤了户部尚书的职,未免靖安生变,责成谢梨廷在靖安一带巡查私下集结的灾民,等着户部尚书回京。
只要他平安入京,靖安那边的灾民就算闹也能及时镇压下去,朝中也没了人能够给他支援。
“你先跟苏驰住一个院子。”苏绾低低笑出声,“其他的以后再说。”
她要养人不用问苏驰的意见,也不用担心奶奶反对。
奶奶现在在调养身体,她不管。
赵珩略无奈,“要不我自己买一座宅子住?”
隔壁就是太子府。
“你还有银子?”苏绾想起他中秋那天的土壕行径,笑得不能自已,“等你退隐了跟我住一个院子算了,以后没银子花就跟我说。”
他手里那点银子什么都买不到。
赵珩眼底划过一抹笑,打开伞遮到她头顶上。
又下雨了。
昨日他睡醒过来,立即安排人前往河化县有人传教一事。
墨竹查到这个正理教从教主到教众,只两百多人。
他们以正理教是□□义,用很少的粮食拉拢了不少平困百姓入教,传授他们的教规,还声称能包治百病。
头目和几个核心教众已带回汴京,他还有时间看审讯记录。
至于南诏国和亲一事,他原想将国书送过去,考虑到等苏绾知道自己的身份,未必会同意嫁给他,故而放弃了这个念头。
那长公主来了,说不定还能以此为借口,说服苏绾嫁给自己为后。
雨势渐渐的加大,街上的百姓四处避雨,几个乞丐躲在屋檐下冻得瑟瑟发抖。
苏亭越一身伤,哪还有当初苏家大公子的风光,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根本无法防寒。
“大哥,外祖不收我们,这下要怎么办,娘染了风寒得及时医治。”苏亭蔚一脸焦急。
他们被抓走后打了一顿又服了半月劳役,今日一出来就遇上兰馨坊重新开张,皇帝御赐牌匾。
怪不得苏绾如此有底气。
“我想想……”苏亭越抬起头,看到户部尚书的马车,眸光闪了闪,拔脚冲过去。
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跟自己喝过几回酒,曾说过尚书大人在朝中颇有势力,说不定跟他说了苏绾的事,能讨口饭吃。
作者有话要说: 赵珩:求包养。
苏绾:告辞。
赵珩:……
第116章
户部尚书的马车速度不快,苏亭越一口气冲过去豁出命撞向马匹,嘴里大声嚷嚷,“尚书大人,草民有冤屈要告和宫里的人有关。”
马匹受惊,马车被迫停下,车夫从车辕跳下去,大声呵斥,“大胆刁民,竟讹到许尚书头上来!”
“尚书大人,草民真的有冤屈,草民的家产被宫里出来的宫女侵占,求告无门!”苏亭越见车夫没有打骂自己,胆子又大了些,“圣上今日还给这宫女赐了块匾。”
车夫瞟了他一眼,扭头询问车内的许尚书,“大人,你看?”
马车内的许尚书捋了把胡子,未有做声。
此人当街拦车,还故意提起宫中像是有所暗示,宫中的消息这一路回来他听了不少。
不知他想暗示哪一件?
武安侯、两位国公及几位宗亲,还未行动便被新帝给抓了个正着,若不是自己奉旨在靖安赈灾,怕是下场也如他们一般。
从太师到秦王,跟着是韩丞相、武安侯及两位国公等等,新帝一步步将反对他的人全部铲除,手腕雷霆,布局丝丝入扣。
自己这尚书之位能否保住尚且两说,此时要做的便是明哲保身。
前往靖安赈灾之前,自己已部署妥当,新帝便是本领通天,也查不到将自己定死罪的证据。
能活着,总是比太师、秦王和丞相等人好一些。
许尚书沉吟一阵,漠然出声,“回府。”
“是。”车夫应了声,无视摔在地上的苏亭越,坐上车辕继续赶车回尚书府。
苏亭越被随车护卫踹开,狼狈倒进水潭里,复又爬起来跌跌撞撞追上去再次嚷嚷,“尚书大人,皇上给宫女赐匾,那宫女侵占了草民的家产,求大人做主啊。”
今日就是死,自己也得赖上这许尚书。他们母子三人如今无处可去,又身无分文,等下了雪他们一样活不了。
苏绾到底是官员的外室,还是皇帝的侍妾,许尚书一定知晓,他便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求尚书大人为草民做主啊!”苏亭越冻得瑟瑟发抖,嗓音也哑得不成样子。
苏亭蔚见兄长受辱,顾不上染了风寒的孟氏,冒雨过去帮忙。
兄弟俩追着马车高声大喊,惹来不少百姓侧目。
尚书府的马车未有停歇。
车内的许尚书靠着软垫,反复琢磨一番消失车外的叫喊声,眼底倏然划过一抹精光,吩咐车夫停车。
护卫不知出了何事,紧张上前,“大人?”
许尚书撩开帘子小声交代,“派个人去将方才拦车的后生带回府中,从后门进府别让人注意到。再联系宫里打听下,陛下今日可是私自出宫了。”
“明白。”护卫松了口气。
“走。”许尚书放下帘子懒散倚着软垫,神色舒展。
宫女侵占他人家产,皇帝御赐牌匾……该着他许家不倒。
高宗封继后前,自己与韩丞相在文德殿外聊过一回,都觉得新帝背后有高人指点。
这个人很可能是名女子。
韩丞相是从官办学堂允许女子入学一事,还有新帝的种种作为,推断出这位高人是女子。
其实不止学堂,允许女子置办产业的政策推出,也可佐证他的论断。
可惜,韩丞相至死都没能将此女找出来。
自己亦有派人调查,奈何此女像是不存在一般,整整一月都没能查到丁点的蛛丝马迹。
如今却得来全不费功夫。
若非刚才那人提到宫女和御赐牌匾,他亦不会想到此事。
新帝还是储君之时,朝廷上下,所有人都以为他残暴无度,喜杀宫女。
谁能想到,给他出谋划策的高人,恰恰就是宫女?
许尚书眯了眯眼,唇边划过一抹兴味的笑。自己能否保住许家上下,全靠这位宫女了。
马车转眼停下,许尚书下了车,护卫上前打开伞为他遮雨,低声回话,“人在路上了,稍后便到。”
许尚书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背着手不疾不徐走上台阶。
先把事情弄清楚,再好好谋划一番便是保不住尚书之位,也能保住许家上下。
两刻钟后,许尚书换了一身衣裳,带着心腹护卫去后院。
苏亭越母子三人刚吃过饭,见他入内,齐齐下跪行礼,“多谢尚书大人肯为草民做主。”
许尚书眼底的嫌弃一闪而逝,精瘦的脸庞浮起笑意,“家产是如何被侵占的,说来听听。”
这三人都不像是流浪许久的模样,尤其是拦车的后生,看着细皮嫩肉哪有吃过苦的迹象。
倒是有几分像家产被侵占的样子。
“大人可一定要为草民做主。”苏亭越站起来,顺手扶了把身边的孟氏,咬牙述说苏绾控告父亲的一事。
为了让许尚书相信,他不惜颠倒黑白把自己塑造成弱势一方。
许尚书听罢,愈发肯定自己猜测,那宫女便是新帝背后的高人。他捋了把胡子,站起来宽慰两句随即出去。
苏亭越兄弟俩面面相觑。
“尚书大人是要帮我们还是不帮?”苏亭蔚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许尚书不像是好人。
“应该是帮吧,别担心。”苏亭越心里也没底。
孟氏虚弱得不想说话,心中同样无比担忧。
许尚书从后院出去,顺道去了自己夫人的院子,自顾坐下。
“回来了?”许夫人吩咐婢女去泡茶,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坐过去。
“刚回。”许尚书笑了下,状似不经意的语气,“听闻陛下今日给人赐了块匾?”
“是,给一家今日开张的熏香铺子,孙大总管传旨送匾。”许夫人坐下,忧心忡忡,“朝中的事你知道多少,为何一回来便问这不相干之事。”
“新帝登基即将满一月,这可是他第一回嘉奖人,还是民间的女子。”许尚书喝了口热茶,未有明说。
许夫人一点就通,“你是觉得这女子与新帝有私情?”
“夫人聪明,当初新帝还是储君之时选的妃子,他可一个没瞧上。”许尚书轻笑,“这便是原因了。”
许夫人闻言,反而更加忧心,“老爷想要妾身做什么?”
“你带个人去一趟这女子的铺子,把人认清楚。”许尚书脸上笑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