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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她在宫中勾搭了哪个皇子或者是王爷大臣,当了别人的外室?
宫里的宫女一月才多少银子,八年下来顶多也就二三百两,也经不起她这么花。身上的衣裳出自锦衣坊,样式虽是去年的,但也不便宜。
一套下来也要三百多文钱。
苏驰也是,身上的衣裳一看就像是公子哥,而不是银子只够吃饭的人家,能日常穿着的。
肯定是当了别人的外室。
苏亭越压下胸口的恨意和火气,决定先按兵不动,等找到苏绾的把柄,再逼她把铺子田产还回来。
“带走。”师爷瞟了眼苏亭越,转过头立即很客气地跟苏绾说,“苏姑娘请。”
“师爷客气。”苏绾抬脚出去。
衙役把兰馨坊的掌柜和小二都赶出来,锁门拿了钥匙递给苏绾。
百姓闻讯,纷纷过来看热闹。
苏亭越垂下头,恨不得将苏绾挫骨扬灰。
苏绾拿了钥匙,经过顾孟平身边浅浅地笑了下,抱歉道,“顾夫子若是有事便先回去忙,今日谢谢你赶来帮忙。”
“那好,回头见。”顾孟平拱了拱手,淡然转身。
他以为苏绾会跟苏启民的夫人吵起来,甚至做好了准备看她泼妇骂街,谁知她竟是半句都不骂,也没趾高气昂。
从头到尾她都很从容,便是生气也未有口出恶言。
自己对她的偏见似乎大了些?
“阿驰。”苏绾招呼苏驰过来,轻描淡写的说,“你入了学堂便是读书人,莫要学人口出恶言,要以理服人。”
苏亭越闻言,捂着被打肿的脸眼底恨意丛生。
不知是哪个王公贵族的外室罢了,能嚣张到几时。
苏启民的宅子买在四新坊,院子虽然没有苏绾新买的房子大,布置却极为雅致。
苏绾随意看了一圈,决定一会更名的时候将房主换成苏驰。
这些是原主和他的,自己不能要。
孟氏进屋翻箱倒柜,找出所有的房契和地契交给苏绾,又把所有的碎银都凑出来,才凑齐了一千两。
“钥匙交过来。”苏绾数了一遍银票,将凑数的碎银都给了苏驰,态度冷淡,“从今往后这儿还是苏宅,就是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讲不讲理的!”苏亭越呲牙,“房契地契都给你了,你还让官府罚我等连坐!”
“不讲理。我跟阿驰吃了十二年的苦,该你们尝尝了。”苏绾说完扭头看着身边的师爷,“我可有做错。”
“苏姑娘无错。”师爷赔笑,“房子还给你了你便是房主,他们三人都是共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若他们不服呢?”苏绾佯装不懂。
“可流放三百里。”师爷含笑接话。
孟氏气得胸口疼,可又没法发作,伸手拽了下儿子苏亭越,咬牙出声,“叫管家将钥匙送过来。”
苏绾抬了下眼皮,面若寒霜。
孟氏交完所有的钥匙,苏绾还不肯罢休,命秋霜上前将她藏在身上金银首饰全部拿下来。
“苏绾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孟氏目赤欲裂。
她原想带着点东西打点衙役,让自己和儿子少受苦,苏绾竟是把自己给看穿了。
“你们当初不也绝情,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苏绾漠然掀唇,“你们如今可是戴罪之身,最好安分些。”
北梁律法也讲究连坐,苏启民杀头,孟氏及两个儿子各打五十大板,劳役半月,降级为奴。
刚才在公堂之上,府尹只判了苏启民,未有判孟氏和苏亭越兄弟二人,只写在公文上。
玄黎不让他们母子三人上堂,也不准铺子的帮工去看,估计是怕他们发觉事情不对逃走。
安排得很周到。
孟氏险些咬碎了牙,目光淬毒。
当初就不该信那公公的话,以为她真死在宫里了!
苏亭越也恨极了苏绾。
昨夜他还是苏家大公子,跟武安侯府的世子攀上关系一起喝花酒,还认识了镇国公的小公子。
虽是庶出,那也是皇亲国戚比他这个商户子要高贵。
一夜过去,他什么都没了说不定日后还要餐风露宿成为乞丐,这一切都是因为苏绾。
等他服完劳役,非找出她的把柄不可。
苏亭蔚也觉得此时不宜大闹,苏绾此番作为像是有依仗,得从长计议。
母子三人被衙役带走。
苏绾遣散了府中的所有下人,带着苏驰跟师爷回府衙给房契、地契更名盖章。
全部弄好,时间也过去了大半天。
她带着公文将另外几处房产的下人都遣散,和苏驰一起回了兰馨坊,清点库存。
苏驰帮不上忙,老实去外边等着。
苏绾把库存的以及调配好的香料登记好,带上账本出去,门外意外来了两个熟人。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苏绾看着乞丐一样的空远,还有做男装打扮的陈皇后,赶紧招呼他们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空远这小沙弥不好好在福安寺跟着住持学医,怎么当起乞丐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珩:不用抢还会自己上门。
苏绾:那还是算了吧。
赵珩:……
第109章
陈舒进去后顺手关上门,虚揽着空远的肩膀坐下,从容出声,“他被人掳走又自己逃回来的,我换了名字叫陈舒,会一直做男装打扮。”
苏绾含笑点头。
陈舒看了眼坐在苏绾身边的少年,见他二人眉眼有八分相似,顿时放下心来,简单说了下空远的身份和他这几日的经历,还有自己遇到他的经过。
中秋前,空远被镇国公的人从福安寺带出来,藏在国公府的一处房产里,这小子自己逃出来又不敢回福安寺,便跟着一群乞丐混在一起。
她今日去找道士问他梦境一事,出来就看到空远被几个乞丐打。
在福安寺时,她见过空远几回,一时不忍便将他叫过来,带他去吃东西。
他许是委屈坏了,一直哭。
她给擦泪时发现他脖子上挂着的玉佩,拿出来一看,发觉他和秦王有关系,逼问之下才知他是秦王幼子。
陈舒说完,一脸为难地看着苏绾。
她原想将空远交给任长风,考虑到任长风的身份,说不定会下手杀了他,这才带着他到处找苏绾。
也是运气好,听到百姓议论说兰馨坊的东家被官府判了杀头的大罪,她想起苏绾熟知调香,直觉这事跟她有关,便一路过来。
“容我想想。”苏绾意外莫名。空远竟然是秦王幼子?
“若你不方便我便先收留他。”陈舒叹气,“陛下应该一早知道他的身份,未有杀他便是允许他活着。”
空远自小便被送到福安寺出家,赵珩杀了秦王,不会不知道这个情况。
他没动,镇国公反倒动了,怕是想借着为秦王复仇的名义反了赵珩。
空远低着头,眼里含泪,死死攥紧手中的佛珠。
他被镇国公派人从福安寺带走后,先去了镇国公府。原本想逃出镇国公府,谁知后来迷路误打误撞进了镇国公的书房。
镇国公恰好带着人进来商量要事。
他躲在柜子里,听到他们在讨论名单便默默记下。昨晚半夜,他被带离国公府关到其他的地方。
今日一早,他醒来便想法子把记得的名字都写下来,并逃了出来。
原本他想直接入宫找天子堂兄,将名单给他让他早做准备,又担心被国公府的人抓到,这才扮做乞丐。
可汴京的乞丐也欺负人,要不是遇到在福安寺见过的施主,他可能会被打死。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不知那份名单送到天子堂兄手中,会害了多少人又能救多少人,能积多少功德,只求北梁不要发生战乱。
菩萨说,出家人要慈悲为怀。
空远等了一阵不见苏绾说话,暗暗绷紧了脊背。
苏绾留意到他的反应,黛眉蹙起,“空远,你是想活下去为你父王复仇,还是永远只做个医者救死扶伤,哪怕新帝就在你跟前,你也不会杀他。”
也没过多久,他便没了在福安寺的天真,眼神也没那时清澈。
他又没错,只是生错了人家。
“空远不想复仇,只想好好学医救死扶伤。”空远难过低下头,“可空远无法自己做主。”
他被镇国公带走后,那人每日都跟他说必须为父王复仇,一定要杀了天子堂兄。
天子堂兄不杀父王便会被父王所杀,冤冤相报。
他是出家人,入了佛门便不可再有杀心。
“我们送你回福安寺,再想办法送你离开汴京继续去学医,你将来长大也不能找陛下报仇,能做到吗?”苏绾半蹲下去,抬手轻拍他的肩膀,“从今往后你只是个寻常的出家人,不再有其他的身份。”
“空远做得到。”空远语气坚定,“空远不会报仇,菩萨在天上看着空远。”
“那你等下,我去安排。”苏绾站起来,招呼苏驰带他去梳洗。
“施主,我有个平安符想给那个帮我取风筝的哥哥,你可以帮我给他吗?”空远双手合十,眼里满是期待。
天子堂兄似乎还没告诉她真实身份,不然也不会让她在宫外生活。自己更不能说,以免祸从口出。
镇国公想要杀了天子堂兄,知道堂兄在意她,必定会派人杀了她。
她是好人,自己不可恩将仇报。
“可以。”苏绾失笑,“我一会就送到他手上。”
她送到暗卫训练基地就行,那的人都认识玄黎。
“多谢施主。”空远礼貌行礼,跟着怀里拿出一只样式很特别的荷包递给她,“这平安符是小僧求来的,给你的那只被乞丐抢走了。”
“那你下次再给我求。”苏绾笑了笑,接过来仔细收好,“先去梳洗,我去给你买两身衣裳。”
福安寺住持能把殷晓君藏起来,就一定也能把他也藏好,送出汴京。
“谢谢苏施主。”空远再次道谢。
苏绾笑了下,偏头看向陈舒,“陈公子陪我一道去?”
换了男装的陈皇后看着年轻许多,这些日子似乎过得也不错。
“当然可以。”陈舒失笑。
苏绾叮嘱苏驰一番,和陈舒一道开门出去。
“方才空远说帮他取风筝的哥哥,可是陛下身边的人?”陈舒语气随意,“你们还有联系?”
那人不会是赵珩吧?
“是御膳房的庖厨,我的男装就是他送过去的,空远收过他给的糖果,许是想感谢他吧。”苏绾没说实话。
她俩假死出宫的事早晚都会被人发现,还是像以前一样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新帝没把她们送走,不管出于什么用意,她们自己也不可大意。
“原来如此,这孩子还真挺可怜的,生在天家也不是他自己能决定。”陈舒叹气。
“希望他今后能平安吧。”苏绾也觉得空远可怜。
他也不过十来岁,只比苏驰小个一两岁,却被一群大人裹挟着去争权夺利。
陈舒摇摇头,沉默下去。
她本想问苏绾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话到嘴边又打消了念头。
不能问,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赵珩今日刚刚颁布租田政策,明显是要针对宗室和皇亲国戚,若是让他知晓梦境一事,她们谁都活不了。
离开汴京的念头她也有过,可那梦境不破,她着实不放心。
任长风这两日在教她易容术,她打听得知官办学堂的女夫子,都是东宫出来的侍妾,便歇了去学堂的心思。
那些侍妾都见过她。
未有学好易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