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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崇明还想说什么,却被西固天不耐烦地阻止,“行了行了,什么都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孩子交给你青姨带,你出去吧。”
西崇明还是有些犹豫不放心,站在那儿不肯走。
西固天恼了,“难道我还会亏待了自己孙子不成?”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给我出去。还有,告诉那个女人给我消停点。要么安安分分待着,要么就滚出去,让她自己选。”
西固天的雷霆之怒,让西崇明再不敢反驳,只得点头答应着转身就走。刚转过身,西固天又叫了一声:“回来。”
西崇明只好又乖乖地回过身来听训。
“我警告你,今天的事,你最好别把气往鸢萝身上撒,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不然,别说是齐怀渊,就是一个连彦博都够你受的。”
西崇明气得脸都绿了,愤愤地退出房间。
听见脚步声,白恩秀转身就跑,可是西崇明步伐太快,才跑了没几步,就被抓了个现行。
西崇明叫住她,怒气冲冲地走上去斥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再门口偷听?”
白恩秀吓得身子缩小一大截,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突然眼角瞥见楼梯口的西鸢萝,脑中灵光一闪,站直了身子,指着西鸢萝理直气壮道:“又不是我一个人偷听,为什么就只骂我?”
西崇明抬头看见西鸢萝,眉头不自觉地一皱。
西鸢萝泰然自若,眉宇间略有些不耐烦,懒怠与人纠缠,便欲转身上楼回自己房间休息。
谁知西崇明却在背后叫她。
她回过身,脸上的神情淡漠。
西崇明走到她面前,极力压抑住了满腔怒火,放低了语气跟她说:“鸢萝,以后家里的事,不要让外人掺合进来。”
“外人?”西鸢萝冷冷地瞧着他,说:“你指的是连家么?”
西崇明不说话,默认了。
西鸢萝不由得嗤笑,毫不留情地讥讽他,“你别忘了,我妈妈也姓连,当初你利用她的时候,怎么不说连家是外人?”
“你……”
西崇明被女儿戳中痛处,既恼怒又羞愧,更加觉得颜面无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西鸢萝没有温度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会,转身上楼。身后传来白恩秀拨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爸,你看看她,态度这么嚣张,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她就是仗着大公子和连家都护着她,所以才那么放肆,她……”接着是西崇明厉声喝止她闭嘴的声音。
西鸢萝脚步不停,兀自上楼。嘴角掠过一丝冷笑,眼眸平静,没有丝毫波澜。西家的人物是非她再也不会放在心上。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夺取西家的一切,让那群跳梁小丑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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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彦博是个极其腹黑的人!
这一点西鸢萝也是最近才总结出来的,不过,他的腹黑,她喜欢。
满月宴的事当天晚上就传到了连家,连彦博听了之后,当时并不动声色,但第二天就派人狠狠修理了一番正在监狱里服刑的白氏兄弟。行事手段那叫一个狠辣果决。两兄弟被人揍得不成人形,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白家老大一直嚷嚷着是连彦博派人打的他们,可随后狱警调查,所有犯人众口一词,说是白家兄弟挑事,并先动的手,而且也没人认识连彦博。监狱里头打架,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狱警对那些人不痛不痒的教育一番,加了几年刑,事情就了结了。
至于白氏兄弟,少说也得在医院躺上个个把月,那么多医疗费怎么办?那些打架的犯人都是穷凶极恶,穷困潦倒,也没什么家属的,赔偿根本指望不上,所以最终还是落到了白家自己头上。
白家如今只剩下一门老弱妇孺,哪里还有什么钱?没办法,白妃娟只好红肿着一双眼睛再次来到西家求白翠浓。而白翠浓这边如今也正落魄呢,听到要那么一大笔钱,心里顿时就慌了,可是兄弟又不能不救,只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搬出这些年所积攒下来的首饰,让白妃娟拿去变卖。愤恨之下,少不得又将连家上下和西鸢萝都问候了一遍。
为了这事,白恩秀足足闹腾了好几天,在她看来,这些东西将来都是她的,可现在却被白妃娟给拿走了。
这些闲事,西鸢萝和冉再青都是不管的,她们母女两个爱怎么闹腾怎么闹腾去,反正现在她们已经是如来佛五指山下的孙悟空,翻不出去了。
冉再青对西恩晖很好,可谓是照顾地尽心尽力,极大地博取了西固天的信任。可西鸢萝不同,虽然那孩子是无辜的,但到底他是白翠浓的儿子,除非必要的时候做做样子,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去碰那个孩子的。
时间一晃到了八月中旬,锦华园那边的提子熟了,大舅母好几次派人来叫她过去。刚巧这一日闲了,她便叫上齐怀渊一起过去。
林恒一听说齐怀渊过去,他也不请自去,还呼朋唤友带了一大群,说是这样热闹。
连战国一向疼爱林恒,从小他就在锦华园自由出入,简直跟自己家一样,所以大家也就由着他闹。
在林恒的安排之下,这一日锦华园果然热闹非凡,跟往年一样,两个舅母的娘家侄女陈玉珊、白筱婷,还有林恒和齐怀渊的死党刘力达、黄俊豪等都来了。
而大表哥去了北美谈生意,二表哥在外地上任,三表哥四表哥也都不在家,几个长辈不想拘束他们,都各自忙各自的,让他们自己玩。所以锦华园一下子成了他们的天下,一群猴子上蹿下跳,都快玩疯了,而安惠伶则以女主人的姿态忙前忙后的招呼大家。
在这一年里,很多人和事物都改变了,比如西鸢萝和齐怀渊,一年前在这里的时候,还犹如陌路人一般生疏隔阂,但现在已是深情相爱,亲密无间了。
更值得一提的是,陈玉珊和刘力达成了一对,而白筱婷则和黄俊豪走到了一起,刚好两对。如今就只剩下了林恒和安惠伶这一对尚没有眉目,但在所有人看来,他们两个走到一起,不过是时间问题,所以大家总是有意无意地言语提点他们,还故意在他们面前秀恩爱。
每每这个时候,安惠伶总是笑意怯怯,眉眼含羞地看向林恒,可林恒就像个木头人,无知无觉,没心没肺。说她对安惠伶无意吧,他却时常跟她调笑,偶尔眼神还会往她身上瞟,可说他有情吧?感觉似乎又有些不对。真正是让人摸不透,旁人看着都干着急,更何况是身在其中的安惠伶,一颗心只怕早就被他吊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了。爱上这样的男人,也着实可怜。
一群人围着无聊,林恒拿了一副纸牌提议玩赌博游戏,被齐怀渊给制止了,最后几人拿着牌玩起了抽乌龟的小游戏,四个女生除了安惠伶都下场了,各自的男朋友坐在身边出谋划策,指点抽哪张牌,而安惠伶则安静恬然地坐在林恒的身边,时不时地给他的杯子添上茶水,脸上笑容浅淡,优雅稳重中透露出一种满足与幸福的味道。
抽乌龟这个小游戏虽然简单,可也充满了童趣,他们几个童心未泯,玩得不亦乐乎。
游戏规则最后抽到乌龟的人要学乌龟在地上龟爬一圈,女生如果抽到了,自然是由男朋友代劳,最后甚至演变成驮着女友在地上爬。西鸢萝手气好,几把下来都平安过关,齐怀渊自然也跟着逃过一劫。可最后还是在劫难逃,终于让西鸢萝抽了一把乌龟。
当林恒从西鸢萝最后的两张牌里抽走了红桃K凑成一对的时候,一瞬间满室哄闹,西鸢萝急得直跺脚,起身去打林恒,林恒赶紧往安惠伶身后躲,嘴上叫着:“嫂子,愿赌服输,愿赌服输啊。”惹得众人哄笑不已。
众人也不敢真的让齐怀渊学乌龟爬,最后刘力达笑着建议说,老是看人在地上爬也没意思,不如这次来点新鲜的。
众人忙问什么新鲜的?
刘力达笑得贼眉鼠眼,乐呵呵地说:“鸢萝,只要你亲一下齐怀渊,这一关就算过了。”
众人一下都来劲儿,纷纷起哄,拍着手大喊“亲一个,亲一个……”
西鸢萝没办法,只好红着脸凑过去,在齐怀渊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可众人不依不饶,说不成,还指这齐怀渊的脸说:“亲嘴儿,要亲嘴儿。”
西鸢萝脸都红透了,死活不肯亲,众人就一直闹着不肯罢休,齐怀渊就在边上呵呵地笑,西鸢萝又羞又恼,情急之下居然说了一句:“为什么非要我亲他,而不是他亲我?”
众人楞了一下,随即哄堂大笑,黄俊豪推了一把齐怀渊,说:“齐大,听到了没有?还不快上。”
齐怀渊眉眼含笑,凑近西鸢萝,温热地气息喷洒在她脸上,极其暧昧地说:“你确定?”
西鸢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立刻伸手去推齐怀渊,可齐怀渊却故意欺身上前,双手放在她两侧,将她圈在了沙发上,作势要去亲她,而西鸢萝就捂着脸不肯就范。
正当大家玩闹间,一个佣人突然跑进来说,有位白小姐到了。
白小姐?
大家顿时愕住,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白恩秀。
西鸢萝也不仅有些疑惑,难道白恩秀真的脸皮如此之厚,自己跑来连家了?
可当这位白小姐进来的时候,着实令西鸢萝大跌眼镜,那位白小姐竟然是白妃娟。
她怎么会来连家?
正惊疑间,林恒兴奋地站了起来,跑上去亲自将白妃娟迎了进来,说是他请来的客人,一边还问白妃娟怎么这么晚才来。白妃娟红着脸羞羞答答地说家里有点事,所以来晚了。
在场的人除了西鸢萝和齐怀渊都不认识白妃娟,林恒向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就拉着她坐在了自己身边,看似殷勤,但却并没有给白妃娟介绍在座的其他人。
原本玩得好好的,却突然跑出来一个白妃娟,大家都觉得莫名其妙,你望我,我望你,神色各异,场面顿时有些沉寂。
白妃娟红着脸坐在林恒身边,看大家的神色,似乎是不欢迎她,越发显得局促不安起来。
原本安惠伶坐在林恒身边的,可现在林恒却拉着别人占了她的位。饶是安惠伶再淡定从容,此刻面上也挂不住了。
有时候西鸢萝真的怀疑林恒是不是真的是个木头人,对于外界的气氛变化毫无感知,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能刷刷刷地发牌,招呼大家继续玩,还将自己那副牌交给白妃娟,让她玩。白妃娟羞羞怯怯地说她不会,又推给林恒,说话间,一双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齐怀渊身上瞄,恰好被西鸢萝逮个正着。
西鸢萝不由得怒起,扔了牌说不玩了。然后不理会林恒的嚷嚷,对安惠伶说:“姐姐,我们去摘提子吧。”起身的时候拉了一把齐怀渊,齐怀渊乖乖地站了起来。
这正好化解了安惠伶的尴尬。
陈玉珊和白筱婷也附和着起身,故意不理会林恒和白妃娟,刘力达跟黄俊豪也跟着站了起来,不是他们有异性没人性,而是林恒今天的做法,委实有些过头了,任谁看了都会为安惠伶抱不平的。
眼见一群人都要去摘提子,林恒立刻发挥了自己厚脸皮的特性,拉着白妃娟没羞没臊的跟了上去。
提子园内,大家各自成双成对,欢欢喜喜摘提子,唯独安惠伶,仿佛落单的孤雁,要多尴尬又有多尴尬,偏生林恒还不停地和白妃娟嬉笑逗闹,时不时地哄她开心,看上去倒比其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