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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友-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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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收廉价土地,以古法养地,善待佃农,迎合城内需求养桑种花来买卖,渐成地主;京有村妇善羹汤,开铺市日夜经营,名声大振成富户;汴有木匠拿马尾做牙刷子沿街叫卖,质优价低而取胜,凭手艺致富,如今三套宅院在汴州。这些人的银钱,是他们自己的,朝廷有何资格掠取平分!就像站在这里的无数进士,是凭着自己本事到今天!”
    宋晏脸色微微一变,他道:“百姓富户中才有多少资产,崔相何必这样换言。臣说的是那些大农富工豪贾指甲,宫室甚广,观楼极高,摆贵族排场,尽无穷之奢!有他们高枕无忧挥金如土之奢,为何不用来为朝廷强兵利将!”
    崔南邦笑:“他们难道没纳过税给朝廷么,更何况强兵利将,大邺难道还缺军费?”他转头问向兵部道:“敢问尤尚书,大邺如今兵力如何?”
    尤朝愣了一下,没想到扯到自己:“大邺如今总兵量不及肃宗时期,但各地几乎没有府兵残余,因奉行精兵政策,去年工部的甲、刀、弓产量又是前朝两三倍,北方四座大营骑兵配马率为一人两马至三马,整套配甲率不算布甲上布甲,达到八成以上。配弓率,配铁甲率均是百年来最高。”
    说几句来,他自己也心生自豪之感:“当年说凉州、朔方两座大营是大邺装备最精良的军队,这两座大营的骑兵比例较十年前提高了两成。包括南方正要组建的台州水军、广州海军,之前的刘家水军,装备的精良都已经和凉州大营达到差不多的水平。”
    南邦转脸:“钱尚书,那这样的兵马的在朝廷开支中占多少?”
    俱泰其实也有一些隐隐的得意:“今年暂时还没法算,毕竟新兵数量还会激增,不过来年的税收也会因为南地而激增。去年来看,兵马的开支大约占五成左右,在圣人亲征河朔期间,大约达到了五成五,但平日里一般在四成七左右。肃宗时期兵马的费用开支约占七成左右,就算是显宗时期,因为突厥来犯战争频繁,也要达到六成左右。准确来说,咱们并不太缺军费,还是负担得起。”
    南邦点了点头,笑着看向宋晏:“宋舍人应该也听得明白,大邺纵然未来一两年可能会比较艰难,但兵马强盛,朝廷每年的收入已经跟前代比起来要高很多了。治理天下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不可能什么都去向民间伸手要吧。富人开设矿场茶场织院,为天子养小民,又因市易金额大,商税以易额递增,以供上用所纳的商税比率也比普通富民要高。缴富贾后是打算让朝廷养小民,还是让小民纳这笔巨额的商税?”
    宋晏已经脸色很难看了。
    他在论道上有足够的自信,却忘了二十年前的崔南邦也是一时风流人物。眼前的这位宰相,历经两帝,曾经在这舍人的位置一坐就是近十年。
    崔南邦已经不是在向他讲述,而是在像群臣宣讲圣人的理念,大邺的前路。
    他要说服的是这个渐渐开始分裂怀疑的朝廷。
    崔南邦转身对圣人道:“臣不认为应当缴富贾银钱,以朝廷强权夺富贾之财,而是应该贯彻律法,让富贾不能靠金银而规避律例,不能以手段而逃脱纳税,不能以资产而在地方封殖!大邺的铜铁金银茶粮盐药材是朝廷管束来源的半自由交易,制船、纺织等等也有官营的工场在市场上争利,这些也都是朝廷一定程度上抑制巨贾的手段。”
    “至于治安混乱,百姓迁徙。臣认为前者应该是朝廷加大每个州城的官府的治安能力,加大衙役的人数,保证在不影响百姓生活的情况下杜绝犯罪,也更要杜绝悬案错案,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也要完善上至州城下至村集的治安。”
    “后者则是理所应当,民户为了寻求财富而开始迁移,就算是土地被抛荒,如今也没有多少人是被饿死的,这就说明大邺如今的粮产是可以养活百姓的。正因粮产足够,所以连地主也没有多少人去主动购买多余的土地,反而是有些真的因为变故、天灾活不下去的民户,还可以迁移到这些被抛荒的土地上,用低价购买后,至少能养活自己。这都是粮米的产量和民户的需求之间产生的,如果大邺米价高涨,绝对不会有被抛荒的土地。”
    “说这个问题,就说起了许多地区不产米粮,只种菜种花养农桑,甚至一州都没有多少土地种粮,而是别的产量州府运米来卖。宋舍人认为朝廷连这个都要管,那要臣说一句,真是管的太多了。”崔南邦笑道:“他们不种粮,是因为种粮不够赚钱,别州的米粮运来他们也买得起。就说十年前二十年前,天天买花插花的,怕是也只有贵家与宫内了吧,如今种花种菜后,乘船进入州城县城贩售,就连街面上卖汤饼的铺子也买得起几支花,插在摊位前头。菜价高于米价,但因百姓富足,普通县镇的百姓,所能吃到的菜的种类也大为增加。”
    “宋舍人,不去体察民情,到民户的餐桌上,宅院内,大街上看看到底改变了多少,就想要改革是行不通的。就像是现在如今出现的种种问题,也是要无数的官员走下去,问过民户才知如何改革!”崔南邦想要的是全面的胜利,他不厌其烦的将每一条以实例辩驳,要的就是说服人心。
    殷胥面上这才显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宋晏甚至猜不出这神情是显露给群臣看的还是真的。
    殷胥这才起身:“我理解诸位大臣认为大邺问题频发,想要改革之心。然而改革是所有现行的努力都做了,走投无路的办法。因为变法风险极高,对于民间的冲击也大,并不是说想变就变。这些改政的想法,这样的不成熟,以至于让我有疑问了——宋舍人是想强行变法,名垂千古?是不是最好与我对峙,说急了,一头撞死在这廊柱之上,堪比商君,后事都要称赞你的傲骨?”
    宋晏抬起头来,望向殷胥。
    他与殷胥是同龄,然而殷胥的瞳孔如点墨,目光朝他刺来——
    宋晏不是一脚踩空掉到陷阱里,而是慢慢被逼到这条路上。他确实想过如果圣人反驳他的政令,为了明志,他绝对会出口要带群臣请退,来以此要挟。
    然而肃宗在世时用过的这一招,到了殷胥这里,他根本不会让人有这种余地。
    不用回头,他都能知道那些守旧派官员的态度已经悄然变化了,谁都不会以肉身去阻隔河流,更何况他这个领头者连最基础的论道都站不住脚。
    而且很明显,圣人对很多事情都心知肚明……
    这个大势已去甚至不需要什么构陷。
    宋晏低头想:今日不能再争了,他是为了大邺抒发期许和意见,纵然说法站不住脚,圣人也不能对他们怎么样。今日认输,就算圣人对他个人能力这样直白的表露怀疑,但是私底下他与守旧派众臣之间的利益关系可是摘不清的,户部掌控住了,竹承语保住了,从长计议也不成问题。
    或者他们干脆去迎合圣人的想法,提议更自由更宽松的政策,最好能暂时从圣人手中取得信任,等再站稳了脚步后,再行计划。
    本来为了同德的组织,能够实行自己的想法,不得不凝聚利益。等到牵扯的利益太多,为了每一个深陷其中的人能够不散,能够有活路,德与理想已经成了说辞的手段。
    然而宋晏到现在脑子乱转,依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拱手道:“臣不敢。只是臣认为一切事情不能只看好的方面,这些难题却是让臣担忧,所以才希望能上达圣听。”
    殷胥起身在台子上踱了两步,顺手轻轻拍了拍快睡着的博,这才道:“你酝酿这么久的改政之道,原来只是这样。不过你看问题也算是自有见解,或许你的政见对于大邺审视自身也有帮助。朕不怕有新的政见,你所说的为了联合众臣作为能够实行改政的团队,倒也让朕看看,你说的那些人有谁?”
    宋晏身子一僵。
    殷胥朝下望去:“有谁?”
    这时候谁还可能会站出来。
    宋晏感觉冷汗从背后淌下来了,他也算是镇定,昂头自嘲一笑,背在身后的两只手攥的指节发白,声音却依然冷静:“圣人何必这样为难人,我被批的体无完肤,怎么还会有人站出来。”
    他这自嘲一声刚说出口,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他再一步让自己孤立无援了。
    他这一句话就是给自己划了个圈,让群臣已经与他隔离开来了。
    可明知这是说错了话,他也没别的话可以说——
    指认谁是同僚,只能让守旧派那些追随他的臣子一旦受到圣人逼压,立刻反咬一口。
    他觉得自己好像很多事情都微妙的错了,然而回头想想,从今天站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
    宋晏心里忽然有一种依稀的预感,他好似能感觉到即将发生什么,然而圣人下一句说的话却又往往不像他想的那样。
    殷胥低头看着博晃了晃脑袋睁开眼来,十分紧张的抬起头来望向他,又连忙揉揉眼睛坐直身子,鼓励似的拍了拍他,漫不经心道:“一群臣子有共同的政见,本不是什么坏事。朋党之害,不比我说诸位也知道。既然宋舍人提及君子与小人之别,那么君子同德,就应该光明正大,敢说敢言,把群臣之间的交流也都摆到明面上来,更要把自己的政见和思想摆到明面上来。听闻……有人叫你们守旧派?”
    他偏过头去,最后一句话,问的群臣战战兢兢。
    圣人知道的!
    他什么都知道的!
    看着无人敢答,除了唇角有些冷笑观察众人的泽,和跟博挤眉弄眼远程玩闹上的崔季明,乌压压一片全是垂下去的脑袋。
    殷胥扫过去:“守旧派就守旧派么。今日你们算是把政见思想,在群臣面前说了。谁要是加入这守旧派,在朝堂上直言便是,朕不会怪罪。既然加入了,自然也要维护这种思想,一切以你们的派内思想为基准,这才是君子同德之党。朕就算是被你们的说辞刺伤了颜面,也不可能去罚你们。只是这君子之党,自然也要和朋党区分开来,一旦有什么朋党小人之行径,朕也要按照大邺律法惩处。只是到时候不是罚一个人,党内君子不能互相监督,不能辨别小人君子,自然也要连坐,罚的可就是一党了。”
    他声音轻轻的,却好似飘荡在宫殿上空,如重云一般压下来。
    “宋舍人也算是开了先河,守旧派不太好听,你们可以回去再想个名字,我刚刚看着有不少人都站出来,说是对这些政令也出了心血。那便在这党派立名之后,也把你们都算进来吧。”
    往前历数,也没有哪个皇帝以这种语气在朝堂上议论党争了,这是要大事化小,还是要秋后算账?!
    所有人心里都认为是后者。
    更战战兢兢的则是那些把宋晏推出去的人——
    党内连坐?
    就算没有连坐之罪,只要是圣人查,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殷胥难得在朝堂上说一次夸张的话,他不可能搞什么连坐之罪,党内连坐只能让抱团更紧,对外攻击性更强,就算是承认朝廷上臣子的党派,也需要很长时间立法讨论之后才有可能实行。
    然而这番话,只是个设想,已经震到了朝堂上很多人。
    宋晏一下子明白了。殷胥为什么等了这么久,绕了这么多弯——他是求稳。
    他不想看到宋晏凭借政见占上风,不想看到守旧派大批人站出来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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