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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农女阿莞-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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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机成熟,再加上几位兄长的助力就一举将他击败,如今人已经判了死刑,家宅也已经入国库充公,府中的男女早就散尽。谢府早败,没有奸佞在背后撑腰,一下子也垮了,前不久那毒妇急火攻心一命乌绝,我收拾好了谢府一门的后事才得以脱身回到这里。”
    李昀此时早已经变回谢昀,目光灼灼,言语威严狠绝,看的陶莞心惊肉跳。他这一通话说下来全是对嫡母的恨,可见还没有全部放下仇恨,陶莞这边心疼他身世凄惨,那边又心中忌惮他的手段这么狠辣,全然不像以前他给自己的印象那么温和亲厚。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那现在谢府如何了?”
    李昀听她言语里透露着几分惧怕,转而微微一笑,宽慰她:“你放心,我不会留下一个烂摊子让你过府的,再说我已经姓了李入了宗祠,父母的养育之恩便同再造。往后我们依旧留在这里,京中侄儿也已经与你年纪相仿能独当一面,我不会让你背井离乡与我一样有生之年不能侍奉父母。”
    陶莞忽的脸红,这是哪里跟哪里,自己原本想慰藉他,他却转过头来就跟自己说婚事,且说的好像已经板上钉钉一样。
    她又低下头看着手心里的这枚扳指,讷声问:“那……这东西是?”
    李昀莞尔,答的利索干脆:“亡父遗物,内环有字,谢公伯光。”
    陶莞心里一抖连带着手心都跳了跳,连忙把东西塞还给他:“既然是你父亲的遗物就不是一般的物件,你还是好好收着。”连传家扳指都拿出来,看来李昀已经准备吃定她这块肥肉了。
    李昀先她一步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有松手的机会:“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以为你还能将东西轻易还回来?”
    陶莞瞪大了眼,这根本是圈套好不好!他一开始又没说是送给她的,只是把东西拿过来放到她手上,她好奇地看了看而已。陶莞怒不可言,咬着唇怒眼相向,果然是老狐狸啊,一步一步引她上套,她不知不觉地上了钩还在傻乎乎地安慰他同情他,其实早就被卖了帮着数钱还不自知。
    李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凝视着她亮晶晶而怒圆的眼睛,打趣着说:“你难道就不看在我一连赶了七八日快马只为了来见你的份上,心疼心疼我把东西收下?”
    陶莞愣了愣,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惊愕之余居然觉得有那么一丝感动。听他油嘴滑舌反倒觉得好玩有趣,,一点都不像往日刻板隔阂的他。世界上有几个女人能对着甜言蜜语有完全的抵抗力,好在陶莞拿着残存的理智,冷然拒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才不做这私相授受没脸没皮的事。”
    说完又觉得是把自己给出卖了,反而有那么点子欲拒还迎的意思。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就早就向着李昀了吗,更何况这话听着倒像是催着李昀赶紧找个正经的媒婆上门说亲把自己给娶回去。陶莞想到此处,脸上**辣的,愈加恨恼。碰见这么个千年大狐狸,智商真是不够用啊。
    果不其然,李昀笑得暧昧极了,挑起眉用商量的口吻问:“那你觉着什么日子好,我早点去跟爹娘说。”
    “呸。”陶莞啐了一声,再正经的男人都有没正经的时候,“我不跟你说了,收拾完碗筷我还得去做针线,你自己回到房里面好好休息明天早点回家。”
    李昀见她拿起碗筷作势要走,忙拉住她的手,情绪变作低沉,正色道:“真不是与你说笑,你若是知道我在回到谢府的那一刻看见的物是人非就会明白我当时多么渴望有个温暖的家庭。陶莞,我这人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平常也是清清白白没有什么别的女人,心中认定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或许你心中早就有了别人,可我却不会因此而轻易让步。”
    李昀的脸色沉了下来,又从袖子里拿出之前从陶莞手上诓来的荷包,递过去还给她郑重道:“一个男人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没有那么多的大度,但我却也不想你我因此有了嫌隙,东西还你。”
    陶莞看见他还回来的荷包,上面的两只鹧鸪交颈相依,一时想起之前的事,没由来的眼睛一酸,眼泪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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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婚(1)

明烛晃着陶莞的脸颊;幽暗的光影在她的脸上交错复杂。
    李昀见她眉目间透着几分哀伤;眼睛里好像还有隐约的泪水;心中一动;扬手要去擦拭,不料陶莞却惊乍地连连退了两步让他扑了空。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不无几分尴尬,心里却更是气恼她对自己的防备。
    “表哥也累了,快些去歇息吧。”陶莞镇定地加快速度收拾碗筷。
    李昀讪讪地收回手,知道再多说只会让她离自己愈来愈远;于是沉默地帮她收拾。二人直到各自分开去睡觉都没有再开口。
    第二日陶莞起来时,院子里栓着的马不见了,她再去李昀住的屋子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再去问何花,何花也刚从屋子里出来并不知道李昀是什么时候走的。
    陶莞转念一想,大概是自己昨晚让他难堪了,那枚翡翠扳指却仍在自己这里,这样不清不楚地收下了,难免失了矜持与礼度,再说自己现在还没有完全放下以前的事,贸然收了这么贵重的信物只会耽误别人。
    昨夜听了李昀的那番话,李昀虽说愿意放下荣华与她一道在这小小的地方侍奉父母,但他话语中又无意间透露出雄图大志,况他身世已经不是一般人家可以睥睨,而且她在古代的这些年生活的环境已然是社会的最底层,早就习惯了,突然卷入这些豪门恩怨只怕能力有限,。她自己心也不高,能嫁个勤劳肯干略有本事的就已经再满意不过。能扳倒三品官员,且韬光养晦五年之久,如此想来,若是李昀想做的事恐怕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了,如果她愿意嫁他也只会平白拖累他,束缚他在偏远之地,使他抱负不能得以舒展。
    有些时候陶莞看得透彻反而明白,自己几斤几两愿意过什么样的生活全在她自己。
    …………………
    秋收一过,日子渐渐冷起来,转眼已经快近年关。今年下来,陶家已经跻身陶家村的新富,各家眼红的有道喜的也有,只不过各人日子各人过,谁也没犯着谁。陶大友拿了一年赚下来的银子给陶莞打了整套陪嫁家具,大到婚床,小到洗衣盆,用的都是上好的木头,上百年下来不会腐朽。家里又用散钱修了屋顶,粉刷了一番墙壁,亲戚来走动时都不免多看上几眼房子。
    陶莞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陶大友是典型的庄户汉子,嘴巴笨,对谁好只会用行动来证明。他拿了家里一年赚的钱为她置办嫁妆,已经是他这个做爹的能对女儿最大的付出,何花更是没有一句怨言,反而劳心劳力处处帮衬陶大友备嫁妆。
    窗外银雪纷飞,屋内炭盆哔剥作响,陶家老小全部围坐在炭盆边上取暖其乐融融。孩子们嘴巴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零嘴,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听大人们说话。
    “眼瞧着要过年了,小宝夫子那里该去打点打点,要不是先生用心小宝的读书成绩也不会这么好,人家待我们的恩德我们不能不知道体面。”何花一面缝着被子一面道,“小宝,赶明儿你和娘去先生家里坐坐。”
    小宝吃零食吃的不亦乐乎,听着何花要带他去夫子那里,连忙拍掉了手里的瓜子壳道:“娘,不用!我们先生是读书人哪里兴这些俗的,我看他老人家餐风饮露就够了。”
    这小宝就是淘气,净挑何花听不懂的话来说,妄图躲过这一劫,但是陶莞哪里能让这小鬼轻易在自己眼皮底下作怪:“陶成宝!你也是读书人,怎么还吃了一地的瓜子壳,这些俗的往后你还是别吃了。”说着就把他身边的瓜子盒收了回来。
    小宝连连叫苦,何花拍了一记他的脑门:“让你读书还学起这些来骗自己的娘了,哼,那读书人不是人啊?我瞧着得送个大猪腿给先生才够,就你这淘气样,人家先生一把年纪没被你折腾得够呛!”
    家里最有地位的两个女人联起手来治他,小宝只能苦哈哈地认命了。
    牛牛见他被说得蔫了回去,拍手叫着:“小宝哥哥要去见夫子喽,这样就没人跟我抢核仁儿吃了!”
    何花啧了一声,用眼睛瞪他:“赶明儿也把你带过去给夫子瞧瞧,看你是不是块读书的料。”
    牛牛苦叫一声:“啊?”
    前后双双落难的两个兄弟顿时抱作一团,引得大家哈哈捧腹大笑。众人笑着,却听笑声里混着一声闷响,再然后就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出来,等反应过来时,陶李氏已经当面从椅子上吐血后翻了过去。
    “娘!”“奶奶!”陶家一家被吓得失声大叫,陶大友二话不说立即背起陶李氏往村南郎中家奔去。
    何花跟在他身后喊:“鞋!鞋!大友哥鞋!”何花拿着陶大友半路跑丢的一只鞋顶着风雪跟上去。
    陶莞匆忙嘱咐三个孩子乖乖呆在家里,锁好门也随之而去。
    等来到郎中诊所时,陈郎中正扶着陶李氏给她施针,陈郎中抬头同情地看了一眼陶莞,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大友啊,不中用了。”
    陶大友泪水满面,紧紧抓着陈郎中的袖子哀求道:“叔,我求你救救我娘,我娘这一走我家阿莞就该守孝耽搁三年了,到那时候哪里还有好人家要她,叔,我求求你!”
    陶莞一愣,连眼里的泪水都忽然怔住了,没想到这关头她爹担心的却是这件事,心里一酸,更是悲哭不已。
    陶大友拉着陈郎中苦苦哀求,陈郎中的眉头紧锁,看着这好不容易缓过来的一家子,犹豫再三,沉声道:“你要是真狠得下心,我这里有个法子不妨一试。”
    陶大友赶紧抹着眼泪问:“什么法子?”
    陈郎中转身走进后面的药库,过了好一忽才出来,手里拿了包牛皮纸包:“这东西阴毒的很,人吃了绝活不了命,但毒性慢,等毒发出来得一二个月,平常都是谁家有过不了年关的老人家里又嫌晦气的才给老人用的,让老人过了年再上路。我思忖着这东西你娘用兴许能吊上一阵子,只是……”陈郎中面色凝重地看了眼陶大友:“只是用了这东西,不孝的骂名你可受得住?”
    陶大友素来是村子里出名的孝子,陈郎中一下子要他变成这等不孝不仁的儿子只怕陶大友未必接受。
    谁知陶大友竟不带一丝犹豫,大手一挥:“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娘那是已经保不住的人,难道我保不住我娘连活生生的女儿也要保不住吗?叔,一切听你的,只要我娘能吊上一阵子再去,我就想法子在这段时间把闺女给送出门去。”
    何花起初还怕他想不通,他又是个直脑筋,只怕自己劝着要极费口舌,没想到陶大友居然比谁都答应得快,心里安慰之余又对不省人事的婆婆十分愧疚。
    陶莞刚要张口就被何花按了下去:“大友哥,家里的事你做主,娘向来又以你为主心骨,既是为了自家孙女的前程,想必娘也是愿意的。”转头又对陈郎中肯切道:“叔,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我们一家只求着你这段时间能替我们守住这件事,日后等我家阿莞嫁出去了也会念着你的恩德。”
    陈郎中点了点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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