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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嬷嬷来了,究竟要见招拆招,还是釜底抽薪?
眼下,自己这身上戴着罪,君梓琳抬头又朝着那龙椅上的男子瞧去,发现在对方毫无表情的龙颜之上,自己似乎并没有说话的余地,也是越说错越多。君梓琳有些困扰地皱紧了眉头,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惠高帝垂眸,朝着地上的君王妃看来。
两人的视线一接触,君梓琳一个激灵,重新又重重的趴在地上,心下一片狼狈。
说不出圣上那眼神是几个意思,只感到凉凉的深深的又陌生又距离。总之,让人提不起半点辨驳的欲望。
君梓琳蔫头耷脑,失落不已。
在皇帝面前,比不过在周烬面前。
周烬虽然也跟面前这皇帝一样,有时候很冷漠很威胁很无情。但是周烬帅不过三秒,君梓琳跟他磨呀磨,回头就把周烬这根巨杵给磨成了绕指柔,小样儿,根本逃不出她手掌心去。
但皇帝不同,君梓琳不敢跟皇帝磨,除了因为不熟悉以外,更重要的是这位是九五之尊,每说出一个字,就决定着人的命运的天子啊。
不一会儿孟嬷嬷进来,只远远的在外头跪拜了,并不敢进来。
绣贵妃回头看了眼皇帝,见并无异议,她便放开了嗓子询问孟嬷嬷话,包括君王妃在被孟嬷嬷教授礼数时的所有日常。
而从孟嬷嬷的嘴里头,也蹦不出象牙,表面上对君梓琳全部的夸奖,可是实际上却是阳奉阴违,把君梓琳说得如同阴险小人一般。
“…君王妃娘娘身子柔弱,自是无法长时间学习,奴婢便隔一些时间一点点的给娘娘喂礼数,只不知怎的,奴婢给娘娘示范过之后,便觉得身子不对劲…便发生了那无可挽回之事,奴婢不要仅,但求皇上能饶过君王妃娘娘,娘娘身子弱又无父无母,十分可怜。求皇上饶了娘娘吧!”说到最后孟嬷嬷却是为君梓琳求起情来。
可君梓琳听得清清楚楚,这哪里是给自己求情,分明是断后路呀!
无父无母、身子柔弱。
这样的话是现在能说出口的吗?
皇帝正是看在君梓琳无父无母的份上,才会激出天子心中那一丝丝的软点痛点,是以才会对君梓琳百般宠爱。现在拿无父无母做借口,违背圣上御令,会有怎样后果,怕是连那最后一点宠爱都消失怠尽了!
还有身子柔弱!方才君梓琳半屈膝行礼,坚持了半个时辰,在外头笔挺立着也坚持了半个时辰。这样的身子算是柔弱的?鬼才相信!
如果说孟嬷嬷不是来拆台的,君梓琳都觉得对不起这位奴婢的智商!
看来绣妃娘娘这是铁了心的要置自己于死地呀。
君梓琳抬头猛地朝场内扫了一圈,寻找可庇护自己的人。
现在皇帝那里,是绝不可能庇护自己了。
如果自己是皇帝也要厌恶君梓琳要死。那么就只能靠场内的这些人了。
绣贵妃的哥哥章郁数,狠不得盼自己死,不算。
文藻文大人,禀公执法,难得的好人,这个人…不太可能给自己说情。除了办案子时的那一指甲盖的交情,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交集,也不算。
至于周烬…君梓琳忙朝这男人脸上定格。
只见他微欠身立于当场,将浑身的震慑气势收敛得一干二净,在帝王面前,他仿佛最忠诚的臣子,最柔软的马鞭,最乖巧的子嗣,最和蔼温顺如这香炉的烟般可有可无。
这男人,淡漠得像是空气,比绣贵妃还没有存在感!
君梓琳抚额,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周烬这是什么表情啊,这还是那个威震四方,征战沙场的晋王爷吗!
收回视线时,君梓琳不经意看见周烬的唇,只见这男人一片淡色的唇,竟隐约有着嫣红之意。他本来便鲜艳湛然若神般的容颜,更添了三分秀美难言之意。
那唇色…不会是方才吃自己唇时,给染上的吧?
君梓琳黑了脸,犹如被霜打的茄子似的,重新悄悄的趴回地上。为什么来的时候没看黄历,总觉得今天是她人生的大败局呀!
“还敢在这里说什么,来人将孟嬷嬷拖下去!”绣妃娘娘娇嗔一声,毫不留情的命令道。
之后孟嬷嬷求饶的被拖下去,煽呼求饶的尾音响彻在整个御书房内。
绣妃回头,朝上位者看去,福身行礼,娇柔道,“皇上,这事都是臣妾教导无方,还请皇上降罪。”
方才没什么颜色的惠高帝,此际竟仿佛变了张脸般,神色冷厉,眸光如刀。
他显然动了怒,因君梓琳的侍宠而娇,更因周烬的管教无方!
纵然是自己亲自下旨要周烬去查兽翼之事,但他不该带上君梓琳!更不该无视自己的对君梓琳下达的禁足旨意!
若是每个人都如此,他这个天子还有何威严之有?
还有,周烬手握重兵,权倾天下,莫不是觉得根本不需要遵他这个天子之令,可以为所欲为了?!
刹那间皇帝想起了之前定国公的话,周烬在西埠坊时出入酒肆,大赏歌舞,甚至是之前的那霓裳破阵舞也被他全部包场,与晋王妃惬意玩乐。
从始至终,他非但违背了朝廷的律法,更是没将“孝”子摆在心头!
那霓裳破阵舞,皇帝也甚为喜爱。
曾经想过要在宫内也让宫中美人练习,以便于心情好时赏看。
但是这舞对舞者的要求极高,而数年前的那批跳此舞者,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不再能够跳出此舞最美时的巅峰。是以被放出宫去。
皇帝想组建一时舞班子在宫内,却找不到合适的人。虽然想花重金来培养,奈何没有领舞者,更因为舍不得国库因此而耗费。
想一想,连皇帝都舍不得。
你只不过是一介小小的王爷,居然敢比皇帝还奢靡,此际皇帝的愤怒可想而知。
察颜观色,绣贵妃发现皇上面色不好,从那双深眸中溢出狂澜的巨大洪流,冷不丁扫过去一眼,几乎都能被覆灭。
☆、第591章 爱妃走了
但她内心却喜不自胜,太好了,这下子晋王夫妇完了!
定国公也感到皇帝的震怒,只是周烬一直都没动静。这令他感到几分狐疑。莫非以周烬这样的性情,他有可能坐以待毙么?
毕竟在朝中这么多年,定国公摸爬滚打,也已经练就了一身极为灵敏的嗅觉,他总感到今日的周烬有些不同寻常,转眼往地上一瞥,奇怪的还有君傻子。
这君傻子就如此趴在地上,不语不动的样子。
这种以静制动之招,令定国公感到非常不妙,仿佛自己置身于一处安静的大森林之中,但是这里其实却是布满了陷阱,每往前走一步都危险非常。
他警告的朝着绣妃看去一眼,示意她一定要防患。
但事情已到这一地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需要防患什么?
绣妃觉得兄长实在太过杞人忧天。
她侍候皇上多年,莫非连皇上的性情都摸不透么,把她当什么人了。
正在此际惠高帝忽然站起,仿佛地动山摇一般,御书房内所有人齐齐俯身。
君梓琳猛然抬起头来,立时便看到山雨欲来的强大可怕力量。她心中大叫不妙,自己跟周烬要玩完。
她突地站起来,正想要说什么,冷不丁的就在此际,外头发出一道疾厉的声音。紧跟着一道绛红色的身影冲了进来,直扑到皇帝的御案前。
这人一冲过来,把君梓琳吓一跳,一时不知究竟是谁那么大胆子,竟然不听通传就往里来,莫非是活腻歪了么。
而接来下听此人说话,君梓琳知道他果真是活腻歪了。
来者是掌管内宫的侍务官李侍。
“皇上恕罪,是小人疏忽,才导致孟嬷嬷一事发生。内宫事务繁多且杂乱,亦是小人处置不周,小人甘愿被领罚受刖刑。”李侍进来,磕头谢罪。
绣妃没想到来者竟是李侍,而此人竟突然说出这番话来。
她面上旋即掠过一阵不安,方才的得意自负,尽数消散,连涂得嫣然的红唇也跟着神经质地咬噬着。
这李侍是张皇后那里的人,自己现在对付君梓琳,却波及到张皇后…绣妃想起之前与张皇后的交易,再加上这李侍所知道的一切。
何况李侍是张皇后手中的人,这件事皇帝心中甚明。
而今日她是明着对付君梓琳,但是现在受伤的却是张皇后的人,此时此刻绣妃禁不住小心翼翼的朝皇帝瞧看过去。总之她的意图要被曲解了,若是皇上认为她是借着打击晋王夫妇,顺带对付张皇后。这样的话,事情便麻烦了。岂不知她素日里与张皇后便面和心不和,皇上总是偏向于她的。
现在她做得如此明目张胆,皇帝会怎么想。
皇帝会认为她觊觎后位,定国公府有心于天子之位。
九皇子现在虽然还小,并没有挤身争夺那个位子的战斗,但这是迟早的事。
绣妃的想法是尽量晚些,尽量不让皇上注意到,只有这样才更安全。就如四皇子那般,淡然闲逸,令皇上放心,才是最佳明智的选择。
而今…她似乎在惹祸上身。
当下皇帝没有容情,直接将李侍给处置了。
继而皇帝朝晋王夫妇看去——
事实上如今朝中的局势,太子与六皇子暗中斗得激烈,四皇子置身旁边闲看风云;而随着九皇子越来越大,绣妃自是极力掩盖争储之意,但在深宫朝堂之中,即使是没有争斗之心,也有可能会被推到风口浪尖,又何况是绣妃这样存心存心要掩盖着的呢?
此刻定国公章郁数看得明白,处置了李侍,便轮到晋王夫妇。但这并不是他要的结果,他要的是晋王府乃至于兵部尚书府一同连坐,被皇帝厌了,慢慢的淘汰掉。
可是现在,情势陡变,周烬极精明,摘除了兵部尚书府郑家被连坐的可能,换上了他与君梓琳携手承担。而这份罪责,却又在自己妹妹绣贵如此张扬之下,被坐实,更是重惩了皇后娘娘的人李侍之后。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虽然此刻皇帝在盛怒之上,并没在意,但章郁数敢保证,不出一日,所有人的都会看出定国公府的狼子野心。
而九皇子的争储之心也昭然若揭。
最可惜的是九皇子还羽翼未丰,比起太子和六皇子,九皇子还显得太稚嫩啊!
——所以,这样的惩罚不能够发生,绝不!
当下章郁数上前,欲要说西埠坊的案情一事。
绣贵妃显然在她哥哥之后,迅速明白了事情对她非常不利,对她的儿子九皇子不利。
当即她嘤咛一声,竟硬生生晕了过去。
惠高帝见了,直皱眉头。但却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冲过去扶她。而是命令人前来,把绣贵妃带回宫去,好生请太医诊看。
装昏的绣贵妃,心头一片黑暗:可恶,这样都不能让皇上转移注意力吗。
事情不太妙,她绝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当下绣贵妃再度嘤咛一声,表示自己并没有晕得透彻,她又清醒了过来。状似十分虚弱的挣扎着往回赶来,千娇百媚地唤了声,“皇上,臣妾好晕啊,请皇上……”
惠高帝看了眼虚弱的绣贵妃,眸光一动,似乎有一丝不忍。
皇帝再不耽搁,扭头冲周烬厉斥,“晋王爷教内无方,行事诡滑多端,违抗朝廷律法。数罪并罚,禁足三十日,交出兵符,即刻送回晋王府!”
龙颜大怒,喝令之下,满场皆寂!
始终沉默未语的文藻,闻听此言,惊得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