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襄俯身过来,用额头碰碰江夏的,笑着道:“这会儿才担心,嗯?晚了!”
江夏不由想起那几套小衣……目光下意识地转开,脸颊微微有些做烧。是了,她昨晚睡的昏沉,徐襄照顾了她一晚,还同衾而眠,呼吸相闻……哎呦,什么病气、病毒不早传过去了呀!
看妻子被自己撩拨的有些羞了,徐襄暗自得意,脸上却端正了神色,又捡了一块鱼肉喂进江夏的嘴里。
“乖乖吃饭,傻乎乎想什么呢!”
江夏气结,回头瞪向徐襄。什么叫傻乎乎……明明是他撩拨的好嘛!
她瞪眼,徐襄却恍若不知,低头继续夹了一片鱼鳃肉,低声道:“这块就是你说的豆瓣儿吧?你总是说豆瓣儿汤,豆瓣儿汤,什么时候也给我们做一回尝尝呗!”
江夏失笑。豆瓣儿汤不过是她有一回教导齐哥儿不许挑食说的例子,却没想到被徐襄记住了。还做来尝尝,不知道那就是豪富盐商们用来烧银子的嘛?一碗汤用五十几条鲥鱼哎,太暴殄天物了好不!
很配合地张口将那‘豆瓣儿’吃了,顺便瞥某个胡言乱语的人一眼,江夏选择低头吃饭,不理会某个发癔症的人。
她捧着自己的一小碗白粥吃着,想着吃饱了撂了碗筷,就不再受某人荼毒了。却不想,徐襄根本没有自觉,不断地摘了鱼肉、鸡翅膀肉送进江夏的嘴巴里,江夏暗暗决定,下一口就不吃了。接过,徐襄再送过来的就不是肉类,却是大冬天极难得的黄瓜条,清脆爽口,闻着就有股子清香味儿。她没忍住,又张开了嘴巴……
于是,还在病中的江夏,不但吃了自己的一碗白粥,还吃了无数鱼肉、鸡肉、黄瓜、蘑菇……吃的有点儿多了。
吃饱饭也不敢立刻上床睡去,只能在屋子里打转转,消食。
徐襄也不去看书、处理事务了,就在屋子里,扶着江夏走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江夏病着,本就容易疲惫困倦,这吃饱了更容易犯困。走着走着,身体的重心就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徐襄的肩膀上去,眼睛也有渐渐合拢的趋势。
“……你说我要求放个外任可好?”徐襄突然道。
江夏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眨着眼睛回头看向徐襄,满眼狐疑。
说起来,徐襄的仕途说顺,又特别不顺。
他被放在文渊阁行走一年多了,总说入阁之后就是拜相了,可偏偏,这一搁就是一年多,成庆帝仿佛忘记了徐襄的品阶、职位不符的问题,竟然就让他一个四品官干着宰相的活儿,一干就是这许久……朝臣们的态度也渐渐有了变化,对徐襄从最开始的炙手可热、趋之如骛,到渐渐冷落、疏离、回避……再到如今,已经很有些闲话在朝堂上下风传了。
江夏一直备受皇帝恩遇、信重,从她被封太子少保,到前几****推荐防疫院的副院……一句话啊,就让程西林从七品升至从五品,就是入了阁拜了相的几位老大人,也不敢说自己的话这么管用啊!
隐隐有人若有所指地说徐襄娶了个好媳妇儿啊。又有人说风凉话,差事干得好,不如媳妇娶得好……言下之意,就是说徐襄之所以能够入阁,却不得重任,不见提拔,不过是他并无实才,托庇妻子的‘福泽’罢了!
更有人诛心之语,暗指江夏倍承‘恩宠’……至于,这‘恩宠’是什么,从那些传小话的人暧昧的眼神语气中,并不难猜!
江夏隐隐也听到些风言风语,但作为唯一一个进入朝堂、获封高阶的女子来说,这些风言风语从未断过,她也习惯了,懒得理会了。只不过,她能不听不闻不理会,却不敢保证徐襄不听不闻不在乎。毕竟,是个血性的男人,听人传闻自己妻子与人有垢,难免受不了!
难道是为了这个,徐襄才想着申请外任,带着她躲开京城的种种流言蜚语?
只不过,江夏心思一转,就确定了,徐襄擅谋略、长权谋,相对于朝堂上的平衡周全之策,他并不适合做地方官,至少,民生庶务上,徐襄不会比谋略上更好!那么,无疑的,徐襄想要最好的发展,还是留在京城、留在权利的中心更合适。
心里有了计较,江夏眼中的疑虑也就淡了些。
她撇开眼睛,淡淡道:“也好。我早就想着去南边沿海去看看,据说那边冬天都不用穿棉袄的,还有吃不完的鲜果子,开不败的花儿……琼州怎样?要不,干脆去吕宋?那边不也并入我大庆版图了么?”
这回换徐襄傻眼了。
琼州不够狠,还吕宋?他说的是外放,不是流放好不?
谁听说哪个官员申请外放去琼州、去吕宋的?那种遥及天涯的海岛,几乎与京城隔绝的化外之地,他去做什么?管野人嘛!
徐襄越想越懊恼,忍不住回头捏了捏江夏的鼻子,气恼道:“你是故意气我的。”
他说的是陈述句,半点儿迟疑、疑问也没有。江夏表示很无趣。
她撇撇嘴,淡淡道:“离开京城,去琼州、去吕宋,与南直隶北直隶有何区别?再说了,既然申请外任,那就是表明你无心恋栈权势,自明心志,寄情山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那么,在京城左近,反而受制于京中诸般势力纠缠,倒不如走得远远的,万事自己做主,岂不快哉!”
“快哉,快哉,你一定会是快哉的!”徐襄这一次换成捏了捏江夏的耳珠,一边磨着牙,一边暗暗发狠。若不是看她病着……咳咳,主要是她怀着身孕,他就要下辣手好好惩治她一回。哼,这些日子,他顾惜她的身子,倒是惯得她越来越大胆,越来越会气人了!
☆、819。第819章 按规矩来
最后,关于外任的讨论以两人相视大笑结束。看徐襄笑的开怀,江夏也没再深究他提出这个话题的初衷。
在徐襄娶她之前,就应该了解她的性格、她的品行,他信她不疑有他,才会坚持娶她为妻。她也相信徐襄的智慧、定力、心性,不会被那些无聊的长舌小人所影响。他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至于别人说什么,有什么关系!
她很快将这个话题丢开,然后就困倦的坚持不住,上床睡了。
一夜好眠,睁开眼,徐襄已经去上朝了。江夏没作声,自己躺在床上,活动活动手脚,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精神头儿似乎也足了些。
唔,看来病情好转了,早上再吃了药,下午大概就不会再发烧了吧!
心里盘算着,起身下床,当值的连翘匆匆赶紧来伺候。
“夫人觉得如何?看气色比昨儿好多了呢!”连翘一边俯身拿了鞋子替江夏穿上,一边笑着跟江夏搭话。
江夏笑笑:“我自己觉得也好多了……唔,前儿抓了几天的药?”
听江夏说好多了,连翘笑得更开心了:“王老太医的医术真是神了,前儿他就说,开三服药,吃下来,夫人自己个儿也该清楚明白了,再作加减,您自己个儿也就能成了……这不,今儿早上就是最后一剂了,吃完,夫人您自己正好再开方子。”
江夏也失笑起来:“师傅对自己的医术还真是自得的很呐!”
连翘笑笑,扶着江夏起身。
觉得身体松快了,江夏就不想在屋子里了,让连翘带着她去净房中洗漱。
还好,净房那边也加了火墙的,同样不冷。连翘也就不阻拦她,由着她往净房中洗漱了,这才转回房中来梳头、护肤。
涂了香露香膏之后,江夏看着镜中的脸,这才病了两天而已,脸色就有些黄黄的,没了平日的红润和白透。她轻轻叹口气,从妆奁匣子中取出自己配制的粉膏子,点在脸上,慢慢涂匀了。又取了一点点玫瑰花做的胭脂膏子,在大拇指根儿揉开,轻轻地拍在两颊上。
“夫人这一装扮,气色就更好看了,少爷们和秋姑娘见了,才欢心……”连翘说到这里,突然想起老太太今儿也要到了的消息。经过一个晚上,府中上下,没有人不知道,一直居于临清老宅的老太太要进京了。
不了解旧事的人,只猜测夫人上头有了婆婆,以后的日子没那么自在了;
了解旧事的人,就更是在心里盘算起来,老太太与夫人可是旧怨极深的,老爷夫人成亲,老太太都没露面,这突然进京来,又当着夫人有了身孕的档口……会发生什么事,真的难说啊!
连翘是知道旧事的,她是江夏的贴身丫头,心里自然向着夫人的。
一得知老太太要来,石榴第一个就按捺不住了,召集几个大丫头碰面商量,等老太太来了,几个人一定要坚定立场,绝对不能被老太太忽悠了去。还有上一次老爷回乡带回来的那两个丫头,虽然被齐少爷要了去,却并没有带走,就在齐少爷院子里呢。她们几个可要替夫人看好了,不能让那两个贱皮子趁着老太太来的东风,爬到老爷的床上去。
是以,连翘这会儿说着说着话,就难免又想起自己几个人的猜测和担心。夫人有了身孕,老太太往老爷屋里赛人可是合情合理、名正言顺的……
江夏察觉到了连翘的异样,转眼看过去,却见连翘飞快转开目光去……只是,她的眼神江夏还是看见了,怜惜?感叹?忧伤?
这丫头看着她露出这种眼神做什么?她就这么不幸,连丫头都为她叫屈喊冤了?
摇头笑笑,江夏大概想到了原因。
“你们都知道了吧,老太太今儿也要到了。”江夏淡淡地开口,一面取了黛石,轻轻地染了染眉梢,让气色更好了一点。
从镜子中看到连翘苦着脸点了点头,江夏笑容更深了些:“多大的事儿,怎么就这副模样?……天塌不了!实在不行,咱们还有国子监那边的宅子呢,大不了,咱们搬回去住……哦,对了,既然说到这里,你待会儿见着红绫姑姑,让她来我这里一趟……”
“夫人,您真打算搬回老宅子去呀?”连翘有些着慌了,她一脸担心地握住江夏的手道,“夫人,您可是老爷正经八抬大轿抬进来的夫人,有皇上亲自证婚的,又有那么些个老大人喝了喜酒的,可不是什么猫儿狗儿都能欺负的,您可不能搬,真搬走了,可就示了弱,给人家找好了现成的借口了呢!”
江夏想笑,可抬眼看着连翘一脸紧张和担忧,她就笑不出来了。这丫头是真心地替她担心、着急呢!
“傻丫头!”江夏回握住连翘的手,微微笑笑,道,“我那搬回去的话不过是玩笑,真要搬,也不是咱们搬呀,你忘了,咱们家的房契地契,可都在夫人我手中拿着呢,登的可不是徐襄徐大人的名字!”
连翘眨眨眼,再眨眨眼,突然展颜笑开来:“夫人,就知道咱们都是白担心的!”
江夏很有点儿小得意地笑着点头。
连翘笑着笑着,突然又问:“夫人,那您说请姑姑来作甚?难道不是说收拾老宅子?”
江夏笑着点头:“是收拾老宅子,却不是我准备搬……我琢磨着,家里若是有了老人,晨昏定省的……那啥,我指定要在老人跟前尽孝,也就没那么多心思和精力去管越哥儿他们几个……我让红绫姑姑来,也只是与他商议着,该在那边收拾收拾,把江家的宗祠立起来,以后越哥儿他们即便住在这里,逢年过节祭祀了,也可以去那边。在这里按放江家的先人,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江夏说着,嘴角微微挑起来,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京城里,勋贵人家、官家新贵,最讲究的就是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