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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灵纱蹙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她好像要变成了毁灭的导火索。
红发男继续说道：“通过这面镜子，整个瑶池都会变成连接九重天界和魔界的通道口，我们的真身，即将从水中涌出，像蝗虫一样遍布你们所谓的上界！”
“那你倒是从那面镜子里出来啊。”沐灵纱叉腰。
他们要是能从镜面里出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站在镜子另一边跟她唠嗑那么久了。
红发男冷笑，“哈哈，普通情况下，我们当然是出不来，但只要抓住你，一切就不同了……”
沐灵纱眯起眼眸，“看你的说法，好像我是你们计划中的关键。”
☆、903。第903章 灵纱，对不起
“没错！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你的好娘亲，早已把洛书碎片藏进了你的体内！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抓住你，启动潜伏在你体内的洛书之力，就能打开连接魔界和九重天界的通道！”
红发男放肆的大笑，仿佛征服九重天的场面已经浮现在他的眼前。
沐灵纱一声不吭，她的视线却是宛若寒冰，直刺向水底大镜，似是能通过镜面，锥入红发男的骨髓。
“……”红发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狂言妄语也中止了下来。
“你们的计划确实不错，值得表扬。”
沐灵纱缓缓扬起手中的神寂，横剑而立，“前提是——你们能抓住我的话。”
轰！
水底，霎时漫卷起风暴！
销蚀一切的圣光冲石岩上的大镜冲去，眨眼之间，便可将其粉碎！
红发男忽地发出一声尖啸，镜中不断涌出黑**气，意图阻挡沐灵纱的光系力量，但那无异于螳臂当车，水中圣光依然清澈透亮，半点也没有被污染。
“打碎这面镜子的话，你们的野心也结束了。”
沐灵纱紧握着神寂，驱动水系战气，以极快的速度向石岩游去。
在这一刻，红发男亦是明白过来，仅凭他，是无法抓住沐灵纱的。
即使换成魔界之主在这里，也未必能在沐灵纱的光系战气面前嚣张。
“蠢弟弟，你还不动手，在等什么？！”
紧急关头，红发男竟想要让花离秋帮他的忙。
沐灵纱一脸傲娇，“花离秋不会帮你的，你没听到他刚才说什么吗？他喜欢我和沈夜，是我们的好朋友。”
蓦地，红发男扭曲着五官，露出怪异的笑容，“那可不一定……”
刷！
沐灵纱感到脚下被什么东西缠住，一下没办法保持潜游的身姿，陡然停住，无法再继续攻击。
“花离秋，你……”
她愕然地看向身后。
正是花离秋，甩出围巾缠住了她的脚，不让她去打碎那面镜子。
该不会，花离秋偏偏在这个时候觉醒了亲情，想要跟大哥和父王团聚，临时叛变？
“我不是故意的……”
花离秋的表情亦是迷茫，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作出这个动作。
红发男得意洋洋，充当了解说员的角色：“哈哈哈，我不是说过了，父王给这个蠢弟弟洗过一次脑！只要我下达命令，他哪怕不愿意，也不得不照办！”
不等沐灵纱反应过来，花离秋再度出手，抽刀攻向沐灵纱！
咣——
水中剑影刀光交错，杀气翻出一层层波浪，小小的瑶池之中，竟是波涛汹涌，如若掀起了风暴的大海那般骇人。
沐灵纱勉力抵挡住凶猛的攻击，刚才来自花离秋的偷袭让她措手不及，毕竟她没想过花离秋真的会出手，一下就被缚住了双腿。
高手过招，哪怕实力有一定差距，一旦被抢占了先机，形势就会变得很不利。
再加上还有从镜中渗出来的魔气作为花离秋的助攻，沐灵纱渐渐落了下风。
“灵纱，对不起。”
花离秋的脸上现出一丝歉疚。
他挥下了最后一刀，结束了这场战斗。
☆、904。第904章 笑到最后的会是谁呢？
第八重天。
昊天殿。
当沈夜和独孤星楼来到酒窖密洞中的时候，恰好撞上玄女解毒后清醒过来，正在洞里发疯，精神崩溃的大叫。
独孤星楼皱眉看着玄女的疯态，“唉，真是魔障了……哪里还有半分上神的模样。”
沈夜虽然把独孤星楼带了过来，但他压根没心思去掺和上界的内部事务，只摆了摆手说道：“你们自行解决问题吧，该如何处置她，跟我没有关系。”
独孤星楼却是不放过他，硬把沈夜拉进密洞里，带到九天玄女的面前，“轩辕天苑，就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你放弃身为上神的尊严，放弃你所有的荣耀，值得吗？”
沈夜：“……”
什么叫就为了这么一个男人。
独孤星楼这架势，像是把沈夜当成了一个妖妃，而九天玄女是因为沉溺于美色而误了国政的昏君。
也是没想到，这种戏码还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幸好小灵纱不在，不然铁定要被她笑死。
九天玄女听到独孤星楼的问话后，总算停了下来，幽幽的抬头，扫了独孤星楼和沈夜一眼，最终目光驻留在了沈夜那张俊颜上。
忽地，她阴恻恻的笑了起来，“我又失败了……没错，这次，我又失败了。但笑到最后的会是谁呢？夜影寒，你真的以为从此以后，你就可以和沐灵纱逍遥快活？”
沈夜拧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九天玄女撩起头发，不知是否因为她被破了身，还是天心罗草的药效未彻底根除，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都不自觉的带了些妩媚，“哈哈哈，可怜的失忆人儿，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哈哈哈哈……”
沈夜脸色一变，推开独孤星楼，上前揪起九天玄女，“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
独孤星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抢在九天玄女之前开口说道：“小子，以往的事就不要去追究了，我老头子可以保证，解决完这次上界的动乱之后，你和小姑娘可以开开心心在一起。”
“你拿什么保证？”沈夜冷冷的瞥了独孤星楼一眼，“一个嗜酒的小老头子，完全没有察觉到魔界的偷袭计划和身边人的背叛，自己还中了魔界的剧毒，我不认为你的话还有什么信服力。”
独孤星楼被噎得无话可说，默默叹了一口气：“我也是为你好……”
“好不好，只能由我自己决定。”
沈夜面露不耐烦，他极其讨厌这种自作主张的‘为你好’。
他好还是不好，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又凭什么去臆断，去替他做决定？
独孤星楼缄口不语，既然沈夜想问个明白，那就让他问吧。
“说罢，把你知道的，想说的，都说出来。”沈夜揪着九天玄女，用冷冽的眼神凝视着她。
九天玄女脸上现出痴狂之色，哪怕他的寒眸中带了杀意，这也是第一次啊，第一次他那么专注的看着她。
他的瞳孔里只映着她，再也没有别人的身影。
哪怕只有一会儿，像现在这样，再多看一会儿……
☆、905。第905章 黑暗与光明
九天玄女痴痴的凝望着沈夜，享受着跟他对视的甜蜜，一时之间，完全忘了回答沈夜的问题。
沈夜的脸色愈发寒冷，如若凝结上了一层冰霜，手下亦不留情，像是丢弃垃圾那般，把玄女重重的扔向了地面。
玄女发出痛苦的shen吟，捂住心口，不知究竟是心更痛，还是身体更痛。
独孤星楼眼看着有发展成为严刑拷问的趋势，忙上前阻止沈夜，“你小子，不是说不管上界的内部事务吗？怎么还代替我教训起背叛者来了。”
“我不是在帮你处理内部事务。”沈夜冷冷说道，“我在寻找自己的答案。”
“……”
独孤星楼无语，他犹豫着，为防沈夜对九天玄女下更重的手，甚至用酷刑去折磨她，要不要由他把当年的事说出来算了。
虽然九天玄女背叛了上界，还跟魔界牵扯不清，犯下种种大忌，很是可恶，但独孤星楼身为上神，本着慈悲为怀之心，他依然不愿意看九天玄女遭受太多痛苦。
毕竟，九天玄女也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
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仙子，成长为庄重严厉的神女娘娘，他们同为第八重天的上神，一起在天宫里度过了多少岁月啊。
“夜影寒，你听着……”
独孤星楼刚刚开口，打算跟沈夜叙述，就被九天玄女凄厉的声音打断了话头——
“她会杀了你，为什么你不懂！”
九天玄女陡然爆发出怒吼，咬牙切齿，一双原本很好看的眼珠子像是快要爆飞出眼眶，“我之所以对她下手，都是为了你！每一次，每一次你都看不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被她欺骗，被她伤害……”
随着九天玄女不断从牙缝里挤出充满恨意的话语，沈夜身边的气场越发冰冷，直达零下温度。
“不要再逃避现实了，夜影寒！你早就调查清楚，光系战气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了吧？你诞生于黑暗的虚无，自身就是黑暗，而她，她是光明的化身，是天道创造出来的天罚者，亦即是你的天敌！”
神女似是觉得十分好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指向沈夜：“傻男人，居然会爱上自己的天敌，哈哈哈，跟我一样傻，哈哈哈哈……”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个么。”
沈夜眉心舒缓，松了一口气，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我不在乎她是什么出身，就算她的力量与我相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永远不会舍得伤我，我也会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这都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
他和沐灵纱，黑暗与光明，纵然是违反天道的交融，那又如何。
只要他们彼此相爱，就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力量能分开他们。
闻得沈夜此言，独孤星楼也露出欣慰的微笑，心中如有一块大石落地。
但九天玄女却呆滞住了，她伸出去的手臂悬在半空，微微颤抖，看起来尤为滑稽。
“你说，你不在乎？……不，我不相信！”
玄女摇晃着脑袋，仿佛失去了最后的精神支柱。
☆、906。第906章 她，明明不爱你
“信不信由你。”
沈夜对九天玄女已经失去了兴趣，转身对独孤星楼说道：“好了，接下来便是你们上界的内部事务，自行处理吧。”
独孤星楼叹息，走向九天玄女，“伏法吧，玄女。虽然你的所作所为不可原谅，但我不会对你处以极刑，具体的处罚，还需要等驱逐出魔物，恢复上界以后，由诸神一起商议决定。”
九天玄女置若罔闻，她对自己未来将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处罚，竟是毫不关心。
“夜影寒，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果你以为拥有神弑的天罚者是专门针对神界的，那你就错了！”
这句话，总算让沈夜稍稍挑眉，“是么，那你告诉我，正确的真相应该是什么？”
九天玄女扯动嘴角，她以为自己抓住了最后一线可以挽回的机会，“天罚者作为灭界武器，针对的，不是我们仙与神，而是你们！因为你们是超脱了天道控制的存在，从虚无混沌中意外诞生，与天地同灭，这种逸出了天道伦常的生物，你以为会被放过吗？”
沈夜寒眸微微闪了闪，重新转回身来。
玄女见了，更是说得起劲：“就算你们现在能好好相处，将来总有一天，会变成生死相争的敌人！等到她觉醒的那一刻，就是她把神弑剑刃对准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