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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老头子都跟我说了,很感谢你对两个孩子那么好。视如己出,甚至比亲娘还做得好。我一直都觉得我这辈子做错了,可是现在突然发现,我没有错。”
“我的好心感动了老天,所以老天把你送到了我们身边。老天让你成为了我那可怜女儿留下的孩子的娘。闺女,你说是吗?”
沈心蓝脸上的泪水不受控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流,她还能说什么呢?
初知道一切时她也怪过陶氏,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可是现在她说这是福报,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这复杂的内心。
陶氏的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精气神也在一点点的消失。
邓公远摸摸索索在床底的地上掏呀掏,没一会儿掏出个木盒子来递给了陶氏。后者差颤颤巍巍的结果,抖抖索索的把木盒子打开。
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荷包来递给沈心蓝:“这是我出嫁时,我娘给我的。我闺女出嫁时,本是要给她,那个时候留了个心,想给儿媳妇。后来,就一直被搁置了。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拿好了,谁也别给。”
沈心蓝恭谨的接了过来:“您放心,我会好好留着的,等玲玲出嫁时,给她”陪嫁!
陪嫁二字还没出口,沈心蓝感觉手突然被谁给拽住了,紧接着指尖一疼,眼前闪过一道蓝光。只觉得头昏目眩,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
耳边传来陶氏几近癫狂的声音:“果然是,老头子,果然是这样。我娘没有骗我,我娘真的没有骗我。闺女,这东西已经跟你融为一体,它本就属于你。”
沈心蓝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睁大了眼睛看着陶氏,头跟要炸裂了一般。身体里有股力量不停的冲撞着个,像是要把她的灵魂给挤出去一般。
不受控的那种感觉让她很是恐慌,刚不还说我是上天赐给你们的礼物吗?怎么现在突然这么对我?
难不成这东西是什么驱散灵魂之物,她为什么感觉那么不真实?
她以为自己会晕过去,可是没有,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种疼痛,那种锥心刺骨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等她清明过来,两位老人竟然并躺在床上,而且还都穿上了寿衣,而她的手上莫名的多了几张身契。
“闺女,我们两个老东西没时间了,你能让那几个不肖子孙进来给我们送终吗?”
“可是他们”沈心蓝想说他们有谭阳跟谭玲就够了,话还没说完就再次邓公远打断了。
“这是他们应该做的,而且我们俩还有些话要交待他们。”
沈心蓝低头看着头上的身契,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去,她怎么感觉自己被坑了?
正文 第136章去世
“现在,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立刻马上给我把你们身上洗干净,我爹娘要见你们。”
很想就让他们这么进去的,可是沈心蓝不想让邓公远跟陶氏最后还受这种罪。
话音刚落,邓天柱他们就跟大赦了一般,利落的翻身从猪圈里跑了出来然后往院子外面冲去。
不远处就是小河沟,跑到那里,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跳了下去。
远远的只看得见扑腾的水花,还有变得浑浊的河水。
沈心蓝规定的时间还没到,就湿哒哒的跑了回来。沈星他们早把衣服给放在了院子里的桌子上,指着一旁空屋。
“自己进去换,赶紧的。”
他们不敢怠慢,老爷子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他们再也不想过那种看着别人吃肉,自己吃猪食的日子。更不想不管他们如何哀求,都不给丝毫情面的,不给丝毫希望。
所以,当他们再次出现在邓公远跟陶氏面前时,不用沈心蓝开口,全部都纷纷跪在了地上。
“爹,娘,我们错了,我们这得错了,你们让她饶过我们吧!”
“爷爷奶奶我们错了,以后我们再也不这样对你们了,饶了我们吧!”
一个个跪在地上哭天抢地的,那声音大得吓人。
陶氏跟邓公远说了什么,那声音都完全被掩盖了,就是沈心蓝耳膜都震疼了。
“都给我闭嘴,嚎什么嚎?”
瞬间安静了下来,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不敢吭声。这就是个女魔头,太恐怖了。可是他们丝毫没有觉得之前这么被他们对待的陶氏可怜。
“我生了你们一场,把你们养大,也算是全了母子情分。这些年你们怎么对我跟你爹的,你们心里清楚。既然是我生养了你们,那最后,你们的生死去留,依旧由我做主。”
邓天柱等人殷切的盯着陶氏,他们心里甚至升起一个念想,这死老太婆,临死之前竟然做了一桩好事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所以,我把你们卖给了沈姑娘,以后你们就是她的奴役,她就是你们的主子。她要你们死,你们就死,她要你们活,你们就活,可”
“你这个死了太婆,你都要死了还不得安生是吧?你把我们卖了,你有什么好处?”
“我不要当下人,我不要服侍人,我不要”
各种声音充斥了整个房间,村里来看热闹的村民也走了进来。有来的早的,目睹了全部过程。有来得晚的,可这并不影响他们从旁的人嘴里听到。
沈心蓝反而欣慰的笑了,陶氏会把这些人的身契给她,其实是为了他们好。
可是这些人不领情啊,甚至还出口伤人。
陶氏最后闭眼递给她那个眼神,是绝望,亦是心安。
她已经尽力了,是他们自己不珍惜,所以沈心蓝往后要怎么做,要干什么,她真的再无牵挂了。
邓公远轻柔握着陶氏的手,强撑着身子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抬头看着沈心蓝,无声的说了一声谢谢。沈心蓝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看着两位老人都闭上了眼睛。动容不已,这辈子有这么一个人陪着。
真的也就此生无憾了吧?
“啊,你们看邓公远陶氏走了,他们走了。”
“我看看,我看看,果真走了,这寿衣啥时候穿上的?”
人群响起的声音惊醒了邓天柱等人,等他们抬头去看时,老人已经紧闭上了双眼。
“你个老不死的,你给起来,你凭什么把我们卖了?”反应过来的邓天柱站起身就要扑过去,沈心蓝抬脚一踹。
“都给我老实点儿,现在你们的命在我手上,要是不听话,我立刻打死你们。给我爹娘陪葬,要不要试试?”沈心蓝黑着一张脸,邓家人也不敢再闹。
个个禁了声,一脸委屈的跪在地上。
他们怎么都不敢相信,好好的怎么人就没了,然后他们还沦落为了贱籍。
“是你,对不对,是你。是你教唆我爹娘把我们卖了的,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邓天宏指着沈心蓝质问道。
“肯定是你,乡亲们,你们可要为我们一家人做主啊!是这人贱人,是她”
沈心蓝抬脚一踢,把邓天宏踢翻在地,然后直接伸脚踩到他胸口,整个人的重力都放在踩人的那只腿上:“你知道奴才辱骂主子,会是什么下场吗?”
“有的会被活活打死,有的会被割掉舌头,有的呢会被浸塘,你想要哪个?”
“我这个人呢,比较心善,我是不会用这些办法的,因为,这太便宜你了!我啊,喜欢把你手臂露出来,然后割掉一点儿皮,捉上一点儿虫,让它们吸食你的血,啃咬你的伤口。然后啃遍全身,让你的肌肤一点点溃烂,让你慢慢死去”
邓天宏惊恐看着沈心蓝,这还是人吗?怎么可以面带笑容的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
“行了,矫情够了就好好给我做事儿。接下来就给老爷子老夫人入殓,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跪在棺材前就行。什么时候下葬,你们什么时候再起来。谁要是不好好做,别怪我不近人情。”
沈心蓝收回脚,嫌弃的在地上跺了跺。
老两口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看到这些子孙尽孝,可是到死都没有等到。
哪怕他们是这些人唯一的出口,唯一的寄托,他们也没有好好珍惜。很快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实面目,这些人是改不回来了。
“各位乡亲,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不知道你们有时间吗?”
沈心蓝的为人,邓家村的人基本上已经了解了。
那就是,你对她好,那她也会对你好。若是你像邓天宏他们那样,那她也会丝毫不客气。
要知道村里的鸡卖给她是一百文一只,去镇上卖也才最高七十文。所以村里好些人都对她很是感激,这一听说要帮忙,几乎来了大半的人。
因为人多,这事情就顺当多了。村里人自发开始忙活起来,沈心蓝反而成了闲人。因为她不懂,不知道该做什么。
正文 第137章事后
邓公远跟陶氏的葬礼很快就办了,也以极快的速度入土为安了。送走他们,沈心蓝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儿。
那个经常会夸奖她做饭好吃的老人就这么去了,再也不会疯疯癫癫的喊她闺女了。
对邓家的子孙,她一点儿不想接手,所以得想个妥善的办法来安置。
邓万河这个人,她是没有半点儿好感的。她之前想过去举报这人,然后把他拉下台。可他毕竟经营这么多年,还是有根基的,就是这人品不行,得好好的敲打敲打才可。
“哎呀,沈姑娘来了?稀客稀客啊,你这是才辞别的吗?”
邓万河脸上笑呵呵的,可是眼底一点儿笑意都没有。可见这个人平时有多么假,跟董万庆比起来,不他就不够格跟董万庆相比。
当初若是自己遇到的是这样一个里正,可能
还是不想了,她这不没遇到吗?
“邓里正确定要在这里说话?不换个地方?”沈心蓝看着这一家子的人都出来了,不由挑眉问道。
邓万河脸色一僵,这人说话是有多不顾及脸面,他算是领教过,还是不在家里人面前丢人了。摆摆手:“都给我出去,看什么看,一个两个都没事儿是吧?”
在家里,他还是很有威信的,一句话的功夫,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沈心蓝也不用客气,直接找了椅子坐下。反正她在这些人心里的形象也不是乖乖女,这装淑女委屈自己,她可不愿意。
“我来呢,也没啥事儿,就是跟你说说。明儿呢,我就回家了。”
邓万河脸上一喜,总算走了,这瘟神总算要走了,只是这接下来的话让他瞬间变了脸色。
“你这些年鱼肉乡民,做得到挺熟练啊!”沈心蓝也不去看邓万河变得铁青的脸色,手指敲着桌面。
“瞧瞧这上好的梨花木,你哪儿来这么多银钱买啊?我这个人呢,比较好打抱不平,也最看不惯贪官污吏,你说”
邓万河急切的打断沈心蓝:“沈姑娘,你要干什么,你直说。”
他直觉认为沈心蓝就是想要钱,只要钱能解决的事儿就好办。
沈心蓝像是看懂了他心里的想法一般,双手一摊:“唉,我也不知道我想咋办。你说乡民们这么可爱,你怎么就下得去手呢?我这人吧,又不缺钱,就是钱多了烧得慌,就想找点儿事情来做,平衡平衡。”
“你说,要不我去告你一状,让你这么里正当不成咋样?”
“你敢!”邓万河色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