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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
“隔壁房间你也要送?”白御岚好笑道,临走前她抬手拍了拍季元律的额头,“早点休息吧,我还等着你以后为我炼丹,未来的帝阶丹师。”
临睡前,季元律后知后觉地想,之前一打岔,忘了问白御岚为何经络中没有武气的事了。
因为昨夜炼丹到了深夜,第二天日上三竿起,季元律和白御岚还在客栈,打算午后再出发。季元律正对着白御岚先前给他的那些稀奇药材摸下巴,他指着其中那支烟灰色花枝道,“烟罗花枯萎后药效会大不如前,我现在用不到这个,不若去换些其他药材?”
“你决定就好。”
季元律出门找了附近一家丹药铺,市面上的丹药铺都是各丹师堂的私产,这个丹药铺就属于三星丹师堂玉生堂,铺内除了丹药还有药材,掌柜也是丹师,知道烟罗花珍稀难得,一见之下就忙收起来,问季元律要换些什么药材。
此刻日头正高,丹药铺内有不少丹师,人多嘴杂,季元律等着掌柜取等待的功夫里,听见有旁的丹师在聊天,谈话间,他们提到了四季堂,说四季堂近日发了许多帖子,老堂主决定退位,邀请了不少丹师堂参加新堂主的继任大礼。
白御岚在客栈内,见到季元律晃悠悠地出门行色匆匆地回来,他对白御岚道,“岚岚,我要回四季堂。”
白御岚见他面色有异,“怎么了?”
“爷爷要将四季堂传给季元征,这个人心术歹毒,我不能让四季堂落在他手里。”
“好,我陪你回去。”
四季堂的丹房内,季无病捂着腹部倒在了地上,嘴角淌下了发黑的鲜血,“元征,元征你为何要…”
“为何,我为何?”季元征冷笑,“你不是一直想把四季堂传给我吗?现在我让你传给我,你为什么非要等季元律回来?”
“我只是想等元,元字辈弟子都在的时候,再宣布,你们是同姓兄弟,当一起,一起携手壮大四季堂。”
“可惜,我等不到他回来。”季元征恨恨道,回来路上就听到外面都在传白御岚已是帝阶武者,等季元律一回来,这四季堂哪里还能容得下他。现在他的手上,只剩下了当初炼的一些丹药和从玉佩空间里取出的药材,用一次少一次,他必须在季元律回来前拿下四季堂,再想办法设计夺回莲花玉佩。
于是季元征骗季无病服下加了毒草的养心丹,季无病之前一直就嘱意他继承四季堂,现在季无病病重卧床昏迷不醒,将四季堂堂主之位传给自己,是顺其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季元征拉过季无病的拇指按在印台里,在他手里的文书上按下指印。“今天起,你就在这里养病吧,爷爷。”
路上,季元律和白御岚赶了半天路停下来让马小憩,自己也坐下喝了几杯茶解渴,季元律把玩着手里的玉佩,不可思议道,“你是说,季元征炼丹不是靠他自己,而是靠这个?”
白御岚点头,“这玉佩里,有芥子空间,可纳百物。其中更有仙家灵泉,有了灵泉,别说帝阶丹药,他季元征就是想炼出圣阶丹药,也不是难事。”
“世间竟还会有这样的东西。”季元律摇着头,将玉佩递给白御岚,白御岚挑眉,“你不想要吗?有了它,你马上就可以成为帝阶丹师。”
“那样的帝阶又有什么意思,有朝一日丢了玉佩,就会被打回原型。不需要它,总有一天,我也一定会成为帝阶丹师。”
白御岚收回玉佩,“开个玩笑,这玉佩已经认主,除了季元征,现在也没人能打开芥子空间。”
季元律冷不丁突然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里面有芥子空间,有灵泉的?”
白御岚怔了一怔,道,“季元征自己说的。”
“哦。”
“哦是几个意思,你还不信?”
“我没不信,是你自己本来就很奇怪。”季元律咕哝,“明明都武气尽失了,突然就成了帝阶武者,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的经络中一点武气都没有?”
“因为我发现了其他修炼武气的方法,我的武气不在经络之中,而在丹田之内。”白御岚又将手腕递给他,“你再探试试。丹田气海为我武气之根,至于经络之中,我想它有它就有,我想它没有,它就没有。”
季元律握住她脉门,果然这次,经络之中武气翻涌磅礴,汹涌如浪,非帝阶不可到。
季元律叹道,“岚岚真乃奇人。”
白御岚瞪了他一眼,“好好说话。”
“这种修炼方法,你可真是天赋异凛。”
全程赶路,季元律在半个月后回到了四季堂,门堂内的人全都被换了,一进门熟面孔竟都见不到几张,季元律好不容易在花圃找到了陆吉言,“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陌生面孔,我爷爷呢?”
“说来话长。师祖病重,已经昏迷不醒了,季元征现在是新堂主,他行事专横,做主招了许多新人回来,原来的师兄弟,走的走,失踪的失踪,我要不是想等你回来,我都想走了。”
“爷爷在哪里?”
“在丹房。”
季元律转身往外走,“我先去看看。”
第9章 丹师(八)
季无病丹房的门上有一机关铜锁,需要连着挪动三个位置不出错才能打开,季元律从小开这铜锁早就开得烂熟于心。他拉开门冲进丹房,一股因为许久没有空气流通闷出来的霉味扑鼻而来。
白御岚跟在他身后,进门前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人,她有些奇怪,季元律打开门后,她跟着走了进去,没走几步,只觉得脚下的地微微有些凸起的异物感,同一个瞬间,脚下突然一空,地面凹陷下去,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季元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到白御岚突然掉落了下去。
“岚岚!”季元律扑到坑边,黑乎乎的洞底,他隐约能看到白御岚的身影一动不动,坑洞很深,但按理不该能困住一位帝尊。季元律琢磨到一丝不寻常,拔腿想跟着跳下去,从季无病的床榻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对他喝道,“季元律。”
季元律死死盯住了他,“季元征,你想玩什么把戏?”
季元征走到了床边,手覆在季无病的面门上,“给你一个选择,是要爷爷,还是要你的少尊主?”
季元律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奇怪吗?堂堂一个帝尊,居然会掉入这么一个陷阱到现在都出不来?”季元征哼笑道,“也不枉费我在这个陷阱上做了这么多功夫,花了这么珍贵的药材。我在里面,已经点燃奇楠和烟罗花的枝条,足足熏了七日七夜。”
季元律是丹师,自然明白季元征这是动了什么手脚,奇楠木和烟罗花本身都是罕见的奇花异草,分开来用都可炼丹药,对武者大有益处,但这两种药材却不可共用,两者相撞会产生一种瘴气,淤堵武者经络,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冲开。
在这段时间里,不能用武气的武者就像是被拔了獠牙的老虎。
“轮到你做选择的时候到了,我请来的武者已经等在门外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帝尊了。我也已经做好准备给我们的爷爷一个痛快了断了。”
“你要对付我,我还能理解,但是爷爷对你那么好,一心要将四季堂传给你,你竟也下得去手?”季元律看着季元征的手离季无病的脸越来越近,似乎随时都想要闷死他。季元征讽刺道,“对我好?是对我炼出来的丹药好吧,你看,只要我的炼丹天赋在你之上,他就可以马上踢开你将我捧上天。怎么,听你的意思,是要选择爷爷,放弃你的少尊主了”
季元律垂下头闷声不语,季元征讽刺道,“我真替你的少尊主感到可怜,想来她在洞底,也已经听到你的选择,发现自己有多么眼瞎。”
季元征拍了三下掌,丹房外走进来两名季元律不曾见过的武者,他听见季元征在交代两名武者将白御岚身上的莲花玉佩拿来,他在两名武者距离他最近的那一刻,掏出两颗鸽子蛋大小的血红色丹药,一手一颗,用力分别砸在了两名武者身上。
两名武者下意识地放出了武气,轰——两捧火在武者的衣服上燃烧起来,而且越烧越旺,两名武者就地打滚火也没有熄灭的架势,烧化的衣服粘在肉上,武者拼命撕扯,连皮都撕了下来,才把燃烧的衣服剥离了身体,很快在地上被烧成了灰烬。
季元律抬起了刚刚低垂的头,他对着震惊的季元征道,“这是我从引火丹那里得到的灵感,我把它叫做天焚丹,早知道你没安好心,回来的路上,我连夜试了无数配方,终于炼出了这颗一遇到武气就燃烧的丹药,就是防着你使坏。我不会让你杀爷爷,也不会让你动少尊主一根手指头。”
季元律看着那两个因为生生撕开了皮肉痛得满地打滚的武者,眼中毫无同情,其实他们刚才只要收回武气,火就会熄灭,可惜他们一个劲的乱放武气,火自然越烧越烈。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扳回一城了吗?四季堂如今早已是我囊中之物,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今天你进来了,就休想再踏出一步。”季元征丢下狠话就往外走,季元律没再管他,来到坑洞前,纵身跳了下去。
“岚岚。”季元律扶起白御岚,一边握起她的手,探向脉门,一边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白御岚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季元律抓着她的手,有些奇怪道,“没什么异常,你已经冲开经络了吗?”
白御岚清了清嗓子,“你忘了吗?我和你说过,我的武气皆纳于丹田,而非经络之中,所以,他点的这些花木,对我没什么用处。”
“那你刚才怎么…”季元律一愣,白御岚道,“我就想看看你自己会怎么对付他,当然,真的对付不了我还是会出去帮你的。”
“你…”
“生气了?”白御岚扭过头把脸凑到季元律面前,“我要是太早出去,就看不到你刚才解决他的样子了,简直气宇轩昂英武不凡,看不到多可惜,嗯?
季元律斜眼道,“你就吹吧你。”
“不气了?”
“什么时候真生过你气?”季元律抬头看向上方,“你现在能出的去吗?”
“没问题。”白御岚一把抓住他的腰带往上一提,两人轻轻松松拔地而起,落在丹房地面上,季元律道,“我先去看看爷爷。”
季元律到床边探了季无病的脉,掀开眼皮看了一番,白御岚看他双眉紧皱,问道“怎么了?”
“中毒之兆,而且时日已长,毒已侵入心脉。”季元律摇头,“我救不了他。”
白御岚没说什么,季元律突然道,“岚岚,你说的那个玉佩芥子空间,仙家灵泉是不是可以…”他话语未尽,白御岚明白他的意思,道,“对,里面的灵泉可以救活他,而这个玉佩空间,现在只有季元征可以打开。”
白御岚问他,“你想清楚了吗?就算将玉佩还给季元征,他拿到手也未必会救你们的爷爷,而且,玉佩在他身上,只有他可以打开芥子空间,他以此再来要挟你,到时候投鼠忌器,我也不见得能奈何他。”
季元律盯着季无病发青的脸,他的脑海中浮现过无数场景,许多小时候爷爷教他炼丹的画面,他第一次炼出心火时爷爷宽慰的笑容,后来,季元征横空杀出让爷爷惊喜不已的天赋,那之后,爷爷对他就不再像从前了,他知道,因为他不再是爷爷最得意最能令他骄傲的孙子了。爷爷嘴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