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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食货志-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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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四聪'曹植:某人不仅第一次约会失败,还迟到
'曹家二傻'曹丕:……
'曹家三痴'曹彰:啥,来救场的居然是二哥不是大哥
'曹家二傻'曹丕:……
'曹家大帅'曹昂:嘘
谢谢赤鸟的地雷X3 ~ 牙晓的地雷,么么哒=3=

  ☆、足风流十一

  曹丕来了。
  “阿兄!”曹卉的声音立刻变了个调。曹丕来了,她的靠山也来了。她自己的身份本就比曹苏高贵几分,又更为年长,这会儿靠着曹丕,也谅曹苏翻不了天。
  之后,曹丕似乎对两个妹妹训斥教育了好一番,只是声音不及之前大了,屋里的人也听不详细。
  任昭容已将注意力转回了书上,她才看进一行字,立在前方的少年即拂袖而去,衣带间香气郁郁,险些熏得她打了个喷嚏。
  再抬首时,少年已然消失不见,地上还摊着乱七八糟的几卷书没有收拾。
  看样子他是气急了,不会再回来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将散了一地的书收拾起来,她瞥见竹简上的“方术”二字,对那少年身份的猜想又多了几分确信。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了过来,拇指上还戴了一只雕工细致的草纹玉鞢。这只凭空冒出来的手吓了她一跳,手的主人不知何时走近她的身边,无声蹲下,一点声响也不曾有。
  她骇然,下意识转身后还没来得及看清人脸,就被裙裾绊了一下。下一秒,一双臂膀赫然出现在她身后,将她轻轻托住。
  “慢些。”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独特的气味慢慢迫近,还有一丝微妙的熟悉感,像是……迷迭香。
  任昭容眨了一下眼睛,略显粗糙的麻衣领近在咫尺,不同方才那个少年身上的锦衣光滑细致,却是一样的柔软……只要自己一低头,鼻尖就能触上那片染着馨香的领口。
  托着她的人一偏头,两人同时停顿一下,彼此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巡回流动,任昭容下意识抬目,看到他正垂着眼睑。此刻,他们真像……两条相濡以沫的鱼。
  “多谢。”她向后蹭了蹭,也脱离了曹丕的环绕。
  然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整理着地上的竹简。
  曹丕半坐在原地,也顺手拾起一卷书,双眸却是看向眼前的少女,寡淡的目光在她的腰肢上轻轻一扫,又收了回去。
  再低头卷书时,他不知看见了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半晌,才听他说道:“女君方才在看这些书?”
  “嗯。”任昭容将书简收拾好了,还有最后一卷在曹丕手上,他也不还,只是拿着拿书,深邃如海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他戴着玉鞢的拇指时不时在光滑的竹简上摩挲,略显无措。
  不过是一堆讲方术的书,天道方技,阴阳五行而已。她也不知如何对曹丕解释之前的少年,或者说懒得解释,只“嗯”了一声就作罢了。
  谁知曹丕听了她的肯定之后,薄唇微颤,强装淡然的面容也崩坏了似的,露出些许尴尬困顿之色,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任昭容望过去,他就别开眼,转而站起来将手上的书简随手一放,塞回书架里。他的手搭在架上,微微一顿。窗外投入的阳光倏然黯淡,好像大朵白云被风赶来,遮蔽了金乌。白皙的指尖在黄绢上点下一片阴影,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尔后他竟一声不吭地走掉了,莫说打招呼了,连一个示意的眼神也不曾有。
  看着他的衣袖转眼消失在拐角,然后是一道“啪”的声响,关门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是足以令人心中一悸。
  任昭容站在原地,又成了透明人。
  她摇摇头,今日怎么总与“贵人”犯冲。
  这个念头仅在心中停留了一瞬,她又转身将手上捧着的一摞书简按照标示,一封一封地放回去。
  她手上这一捧多是有关岐黄之术,药石之理,暗道曹操的藏书类目齐全……待她将最后一卷放回去时,瞥见手旁边的一封竹简,似乎是曹丕刚才拿的那卷。
  未经思索,她手一轻挪,将书拿了下来,摊开一看。
  “凡将合阴阳之方,握手,出腕阳……下缺盆,过醴津,陵勃海,上恒山,入玄门……”
  一段暧昧且禁忌的文字被毫无顾虑地展现在眼前,任昭容匆匆一扫,“哗啦啦”地将竹简卷了回去。正待系上细绳时,她又停住了动作,转而将书简重新摊看,细读了一遍,暗笑古人矜持文艺。
  怪不得曹丕方才的表情有失常态,原来是因为这本……房中术。
  可他后来又因为什么生了气呢?
  ***
  何晏,祖父为灵帝时期的大将军,身为外戚,一时独大。何家曾是当时最显耀的一门权贵。后来何进与宦官争权失败,身首异处。后来董卓进京,废了少帝与何太后,何氏一族彻底没落。
  何进的儿媳尹氏也是在何家分崩离析之际,被曹操看中。彼时尹氏早已是寡妇,独自抚养幼子何晏,曹操遂将他们孤儿寡母一同收进府里来,并将何晏当作亲子养育。
  只是听说何晏并不稀罕这个继父,他在曹家高傲孤僻,从不合群,也更加不会看人脸色行事,反倒愈加张扬。
  任昭容低头看了看离自己脚边只有一寸的锦衣裾,这次是略显浮华的堇色,丝线在斑驳的日光下泛着不同的色彩,犹如与天边余辉连成一片的如璧水面,光洁绚丽。
  若是曹操的儿子穿得这样奢侈惹眼,早被罚过不知千百回了吧。
  面容清癯的少年,靠在角落里坐着,悄无声息。
  他似乎总坐在这里,一直坐在这里,一双如玉的手上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卷有关方术的书,他爱读的类目就像他本人一样冷僻,令人无所亲近。
  他是何晏。
  任昭容先前从未到过这个角落,也就不知有个像猫一样安静的少年一直藏在这里。她已经连续两天见着何晏了,只因为她凑巧走到这。
  刚才,她还险些就踩到了他的衣衫,也是没有想到这里还藏了个人。
  何晏抬眼,凉薄的目光将她自下而上地扫了一回,一双墨瞳宛若置于烟雨中。目光触及她的面容时,他别过头,长眉轻挑,声线凉凉的,可比初春时节尚且冷冽的泉水过石:“长得丑,就不要出来碍眼。”
  语罢,他抬袖执起手中竹简,懒懒散散间带得腰间环佩叮咚做响,他甚至还翻了个身,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也转而背对着任昭容。
  还从未有人肆无忌惮地说她丑,尤其是“碍眼”这个字眼,任谁听了脸色都不会好。
  不过何晏早就背过了身,根本没看见她骤然冷下来的脸色。
  他才过垂髫年纪,就已经有了孤高自许、顾影自怜的性子,着实令人喜欢不得。
  甚至看了有些咬牙切齿。
  想来,他多半是因为曹卉昨天那番话,被戳中心底的痛处,今日还没恢复过来。
  他的母亲尹夫人和杜夫人一样,都是再嫁妇。这个年代,女子再嫁是寻常之事,更遑论曹操不爱问出身,对待秦朗和何晏这两个继子,也从不苛刻。然而,因为他姓何,使得他与整个曹家格格不入。
  在他幼年时,还曾在曹操的院子里用树杈划出一块地,标为“何氏庐”,意在与曹家划清界限,不相为谋。
  这般幼稚的行为不仅不会惹得曹操不悦,还使他哈哈一笑,由着何晏来。再者,就凭何晏这身华美异常的衣裳,也足以证明曹操对他的纵容,或是……不在意。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即使是曹昂,也从未穿过如此精美昂贵的衣服,这无一不与曹家严格的管教有关。
  曹卉昨日讽刺杜夫人母子三人尴尬的身份,言辞激烈,足以令何晏想起自己和他的母亲。他们的境地,几乎与带着拖油瓶的杜夫人无异。
  任昭容抬步,熟视无睹地越过何晏,轻飘飘地留下一句:“面相衰,就不要出来挡路。”
作者有话要说:  '阿瞒育儿园''群聊'
'何氏第一美'何晏:我很不淡定
'曹家二傻'曹丕:呵呵,我更不淡定
'曹家四聪'曹植:平叔,偷偷告诉你,二傻的怒火,你承受不住——
'何氏第一美'何晏:区区二傻… …
'曹家二傻'曹丕:……
再次有奖竞猜,为什么二傻怒走!

  ☆、足风流十二

  “面相衰,就不要出来挡路。”
  任昭容落下一句话,走得远了些,也没关心何晏听了是何反应。
  那个看似心比天高的少年,与她有什么干系?
  她只是不想被毫无关联的人拿来当出气筒罢了。
  木着一张脸换了个地方坐着,任昭容撑了撑头,靠在窗棂上吹风。这扇窗口正对庭院的大门,此时只有几片零散的落叶,躺在通往书房的石板小径上,时而随风旋转在半空中。
  书房里很静,静到能听见枯叶点地时的脆响。除了她之外,唯一一个猫一样的少年似乎仍然蜷缩在角落里,隐忍不语。她的目光追随着旋转的枯叶的舞步,看着它飘起,落下,又飘起,最终停在了一个人的脚边。
  来人穿着双乌舄,裾缘的双叶草印纹再熟悉不过,银色的绣线经日光一射,映出淡淡的光泽。这抹瞩目的光使任昭容抬首,纵然已知道了来者的身份,但当她向上看到少年英俊的面容时,仍顿了一下。
  她的手还搭在窗棂上,身子却慢慢坐正了,看着曹丕缓缓走来,穿过秋风,踩过落叶。
  他若要进来书房,应当直直地沿着路走才是。然而……然而他现在却站在了窗前。
  是了,他方才就是下了小径,偏着往这里来了,一直走到距窗下两步远的地方才停下来。若是她在此时急忙关窗,一定会扇到他的脸。
  “二公子……不进来?”任昭容此刻还坐着,若要看向眼前的人,还需微微仰起脸。
  曹丕似乎有话要对她讲,在刚一张口时听见她的“邀请”,又将话收了回去,看着她淡淡的笑。
  ……少年心,海底针。他昨日还铁青着脸,一语不发地离去,今日看见她又笑了,且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笑,像是开在夜里的萱草……
  任昭容兀自揣摩着他的意思,最终开口道:“还是我出去吧。”
  她没忘记,书房里还藏了个何晏,还是不要曹丕进来得好。
  正当她要起身时,曹丕略一抬臂,止住了她,徐徐说道:“我进去便是。”
  他转身走得极快,像一阵风似的掠过去了,又像一阵风似地进屋坐到了她身边。
  “昨日是我失礼了。”他念及昨日的情形,缓了缓神色,开门见山。
  原来他是因为昨天不告而别的态度来道歉的。
  任昭容启唇,没有即刻说话。
  她也是心虚的,昨日不该偷懒说是自己看了那些书,本以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不让曹丕知道何晏来过的好。却没想到他有可能当时就知道了何晏的存在,自己那般说辞,像是在为何晏掩饰似的。若是换作旁人,看到房中术那样的书,屋子里又只有她和何晏两人,说不定就想入非非了。
  如此……曹丕昨日铁青着脸色离开,倒也说得过去。
  “二公子请务必不要放在心上,我……”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不想教屋子里的第三个人听见,也在思索要不要出言解释……
  同样是因为她的轻声细语,听得曹丕略微靠近了些,才能将将听见她的话。他本以为这是个彼此亲近的契机,但他又见任昭容面色如常,几乎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想法里,毫无羞怯之情。
  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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