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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漠北还是老样子,比自己还言简意赅。
纪南羡作着抿唇的动作,站起了身子。
纪老爷子恢复的很快,每天除了吃饭的时候安静,剩下的时间,一直催促纪南羡给他办出院手续。
纪南羡不放心,想让纪老爷子乖乖在医院呆着,只是纪老爷子就像小孩,一次次不死心的问着纪南羡。
“南羡,我好了。”纪老爷子有几分讨好。
“南羡,回家吧。”纪老爷子看着无动于衷的纪南羡,有几分长叹。
“你不知道……”纪南羡的声音高了八度,随后又低了下去。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害怕你也像纪朝那个男人,永远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纪南羡的手心带着濡湿的汗意。
“你不知道医生怎么说的吗?”纪南羡弯唇,眉眼舒展了些。
纪老爷子的脸色微微赫然,医生说他需要住一段时间的院,最近千万不要有出院的打算。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医生是你让他这样说的?”纪老爷子瞪了纪南羡一眼,带着几分责怪。
纪南羡嘴角莞尔,她的爷爷恢复到了先前的样子,那个活力的爷爷,让纪南羡的心,慢慢放下来。
“哟,爷爷脑子还是精怪。”纪南羡开口,语气轻松。
谁都没有提起顾清,谁都没有提起那天的不愉快。他们之间,有很多话,从来没有说过。
就像纪朝离开的那几年,爷孙两个缄口不提当时发生的事情,纪老爷子一夜之间,花白了头发,纪南羡活泼好动的性子,也变得沉静下来,一年半的时候,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那些黑暗凄惨的日子,就像是无端的戳进纪南羡身体的利刀。
纪南羡没有开口说话,却让顾清慌了。尽管那时候,她已经和纪朝离婚,可是纪南羡却是自己无法忽视的存在。
找了很多医院,也看了很多心理医生,纪南羡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直到有一天,纪南羡站在纪朝的墓前,说了一句爸爸,希望你安好。
那一刻的顾清,却是前所未有的解脱。
纪南羡知道,纪老爷子和自己一样,对顾清带着些许的介意,尽管那件事过去很多年。
纪朝的死,隐秘的没有人提起,所有人都觉得,纪朝的死和顾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纪南羡和纪老爷子说话的时候,病房有人敲门。
纪南羡开门,却看见了门口站着许久未见的人。
那人一身清爽,身子欣长。嘴角浸着几分笑意,看见了开门的人,笑意慢慢放大,带着温润。
“楚老师,你怎么来了?”纪南羡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楚京墨,有几分惊诧,更多的是意外。
“我来看纪老师。”楚京墨轻笑。
她似乎比往常又清瘦了些。
纪南羡嘴角弯弯,接过了楚京墨手中的水果,放在小桌子上。
“你们聊,我先出去了。”纪南羡站着,有几分笑意。
楚京墨是纪老爷子的学生,纪南羡是楚京墨的学生,还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缘分。
“老师,身体怎么样?”楚京墨看见纪老爷子有几分亲切,关心的开口。
“瞎折腾。”纪老爷子看一眼楚京墨,略带几分和善的笑意。
纪老爷子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学生,作为老师的他,最喜欢楚京墨对待学术的严谨态度,这些年纪老爷子已经很少参与学术的问题,楚京墨还是时不时会来请教自己。
“南羡担心你。”楚京墨浸着笑意,提到纪南羡的时候,语气更加柔和。
“这些年,多亏了你照顾她。”纪老爷子眼神悠悠,知道这些年楚京墨没有少照顾纪南羡。
“这是我应该做的。”楚京墨倒是不在意的笑笑。
纪南羡出门便接到了顾清的电话,眸子有几分慌乱,还是接了起来。
“爷爷怎么样了?”顾清睡了一觉醒来,嗓子带着几分沙哑。
“没事,不用你关心。”纪南羡僵硬的回答。
“……”
“……”
两个人都沉默着,这是她们之间惯常的相处方式。
“挂了。”纪南羡准备掐断电话。
“姐姐,我想你了。”电话那边顾清的声音消失,却传来一个清澈带着俏皮的声音。
纪南羡想要挂断手机的手,就那样停在那里。
“恩满啊。”纪南羡有点无措,眸子浅浅的。
顾清的声音在那边传来,说姐姐要忙去了,赶紧挂了电话。
“姐姐,你记得来找我玩。”慕恩满轻笑着,带着更多的期待,听筒里传来嘟嘟挂断的声音。
捏着手机,纪南羡的表情怔怔的。
正文 第22章 :夜里风凉
身后楚京墨的声音带着几分轻快:“南羡,在想什么?”
纪南羡下意识收好手机,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楚老师,你出来了。”
纪南羡和楚京墨并排走着,走到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午后的天气明媚了些,有几分清浅,暖风吹过来,带着柔和。
“叫我京墨就好。”楚京墨看着阳光透过树枝洒在纪南羡脸上,唇角弯弯,脸上绒绒的汗毛,带着柔和。
纪南羡还是不习惯叫楚京墨的名字,便默不作声了。
“没有告诉纪老师,你想做交换的事情?”楚京墨看着有几分心不在焉的纪南羡,仔细的询问。
两个人坐在凳子上。
“还没有来得及说。”纪南羡顿顿,随后开口。
又是长久的沉默。
楚京墨悠远的眸子里,带着浅笑。
“南羡……纪老师什么时候出院?”楚京墨感觉到纪南羡浅浅的呼吸,言不由衷的说着话。
“怎么,楚京墨你来做说客了?”纪南羡皱眉看着楚京墨带着几分玩味。
楚京墨听着纪南羡叫自己的名字,柔柔的带着清淡,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放大。
楚京墨抬起手,揉揉纪南羡柔软的发丝:“小丫头,嘴利索的很。”
纪南羡无声笑笑,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下来。
连着几天,纪南羡都在医院里,纪老爷子终于等到了出院。
出院的这天,楚京墨开着车子,将爷孙两个人送到了北京胡同。
纪老爷子住的是一间东南朝向的院子,方正的四合院带着古朴的典雅。
走进院子,便是满院的绿树,一株苍劲的青松挺拔的落在院子中间。
树下摆着一个石头做的小石桌,凳子是木质的藤椅,在这古朴的院落,一切都带着典雅的气质。
纪老爷子下了车,心情明显好了起来,只要在这里,连呼吸都是自由的。
那青松的味道,在院子中间弥漫,青色的石板似乎承载着青松散发的所有的香气。
纪老爷子肃穆的表情,慢慢恬淡,他细心呵护的兰花,也不知道开了没有,真是让人担心啊。
纪老爷子直接冲进了那阴凉的后院,目光寻着兰花的影子。
眼神看见了那干净的小东西打着花骨朵儿,纪老爷子满意的笑笑。
那兰花可是宝贝。
楚京墨和纪南羡将住院的东西搬进来,房间中走出了一个年近五旬的慈祥妇人。
“南羡,回来了?”孟姨穿着围裙走出来,擦擦手上的水珠,带着恬淡的笑意。
“恩。”纪南羡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孟姨,咧嘴笑笑。
“前些天回老家看了看,今天刚回来,问过顾清才知道老爷子住院了。”孟姨轻笑着,眼睛往外看,不见了纪老爷子的影子。
“又跑去看他的兰花了吧。”孟姨责怪一声,看见了身后站着的楚京墨。
“楚老师也来了,赶紧进屋,我做了馄饨。”孟姨上下打量楚京墨,又看看纪南羡,满意的笑笑赶紧开口。
“孟姨,家里还好吧。”纪南羡招呼楚京墨坐下,沏了一杯清茶便钻进了厨房,看着孟姨包馄饨,自己也洗了手开始包馄饨。
自己包馄饨的手艺,还是孟姨教的,纪南羡将三鲜的陷慢慢放在白色的面上,认真的包着。倒是让孟姨多看了一眼纪南羡。
那个时候纪老爷子还在学校,学校给老爷子派了车,司机就是孟姨的丈夫,纪老爷子不喜欢这样的排场,但是和孟姨的丈夫成了无话不说的人。
纪老爷子年纪大些,孟姨的丈夫年纪比老爷子小一轮,两个人经历过同样特殊的一段历史,纪老爷子发现,孟姨的丈夫是一个谈吐极有想法的一个人,后来的交往也多了些。
只是那人害了肺病,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那时候孟姨又是一个人在北京,并没有什么亲人了,只有一个妹妹在乡下,纪老爷子受着托付,便雇了孟姨做保姆,说是保姆,日子过得也很好。
平时做做饭,收拾收拾房间,和纪南羡的感情很好。
“都好都好。”孟姨看一眼小火上炖着的薏仁莲子粥,又填了些水进去。
“你怎么进来了,怎么让楚老师一个人坐着,快出去,我一个人可以做。”孟姨嗔怪的看一眼纪南羡,又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凳子上斯文坐着的楚京墨,催促纪南羡出去。
“他又不是外人。”更何况,来过好几次了,纪南羡觉得他比自己还要熟悉这里。
纪南羡不知道今天的孟姨怎么了,带着几分惊讶看着孟姨。
“楚老师有没有对象?”孟姨包好最后一个馄饨,便看着纪南羡询问。
“这个……我不知道。”学校里传说他和幸桐老师在一起了,但也只是传说,她没有问过。纪南羡诚实说着话,却不知道她一瞬间停顿的思考,倒是让孟姨咧嘴笑了。
“楚老师什么都好,家世好,长得好,主要是人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人。”孟姨不长不短的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惋惜。
纪南羡皱眉,她要是再听不明白孟姨的意思,她就太傻了。
“孟姨,你想啥呢?”纪南羡将自己手中的馄饨捏好,洒了面在地下,才小心的将馄饨放上去,皱眉看着孟姨脸上的表情。
“南羡,人是讲究缘分的,你看,楚老师是老爷子的学生,你是楚老师的学生……”孟姨还继续说着,脸上全是耐人寻味的笑意。
这下纪南羡清楚了:“孟姨,我还小呢。”
纪南羡知道孟姨的意思。说起来,楚京墨还真是人中龙凤,什么都优秀,像孟姨说的,家世好,长得好,人还好。
只是纪南羡并没有多余的想法。
“你最近瘦了,又跑去哪里了?”见纪南羡没有说话,孟姨又开口。
“没去哪里。”纪南羡眸子闪了闪,眼神淡淡的,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手下的动作顿了顿。
一小盆热腾腾的馄饨放在了梨花木的桌子上,四个人围坐一桌,开始动筷。
纪老爷子看见桌上的馄饨,眼睛直了不少,拿起筷子准备伸出去夹,却被孟姨拦住了。
“这个是你的。”孟姨将瓷白小碗中盛着的薏仁莲子粥递过去。
纪老爷子伸出去的筷子,又慢慢收回来。
要是平常,纪老爷子是无论如何也要吃完一个馄饨才罢休的,只是今天楚京墨在,纪老爷子便默不作声开始喝碗里的粥了。
看着纪老爷子的动作,纪南羡轻声笑起来,还是孟姨能管住老爷子。
楚京墨浸着笑意,饭桌上的气氛明显的欢快起来,除了纪老爷子全程不说一句以外。
“楚老师,多吃点,有空就常来。”孟姨的话多起来,带着几分殷勤。
她对楚京墨这孩子,是越看越满意了。
“好,谢谢孟姨。”楚京墨吃饭的姿势也是讲究,说话的时候,放下了手中的碗,淡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