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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下,佳人眼波流转,笑靥如花,恍若一朵西府海棠在春风中绚烂怒放,花瓣漾起了春光,每一缕都是绝代风华。
黎漠呼吸一滞,神情便有些恍惚了。
盖头被缓缓挑起,宋归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朗起来,她抬眸,正对上黎漠的眼眸。
四目相对,说不出的情意缠绵,道不尽的温柔缱绻。
喜婆在一旁悄悄推了推黎漠,黎漠回过神,他将手中挑着红盖头的秤杆放回铜盘,在宋归身旁坐了下来。
梳头娘拿了玉梳子在两人身旁立定,象征性地各撩起两人的一缕墨发,一面梳一面笑吟吟朗声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话音刚落便有穿着粉雕玉琢、穿着红衣衫的娃娃笑嘻嘻地跑进来闹洞房,众人一直闹到了辰时,这才笑着退下了。
月上中天,这场华丽的皇族婚典终于落下了帷幕,沉碧将门替两人轻轻掩上,喧闹了一日的屋子终于安静下来。
烛花在微凉的夜色中“噼啪”了一下,火焰窜的更旺了,大红喜字成双,金绡红帐用银钩挂着,宋归缓缓地眨眨眼,她抿了抿薄唇,转头看向黎漠,“我们。。。。。。成亲了?”
宋归觉着这一日过得异常恍惚,耳畔总是充斥着喧嚣的乐声,目光所及之处也是艳丽的红,华丽绚烂得仿佛是一场梦。
“嗯。”黎漠也有些恍惚,他顿了顿,略一点头答应道。
宋归咧嘴笑了,她凑过来瞧着黎漠,笑得眉眼弯弯,“夫君?”
“嗯。”黎漠垂眸,弯了弯眉眼。
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
金绡红帐,满室春光无限。
宋归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她缓缓睁开眼眸,一缕阳光透过轩窗正照在面颊上,她抬手挡了挡,只这一个动作,便惹起了浑身的酸软困乏,她倒吸了一口气,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似的,宋归呲牙咧嘴了一阵子,哀怨地瞪了一眼睡在身侧的黎漠,她现在很想把黎漠踹下床去。
黎漠略一蹙眉,缓缓睁开眼来,垂眸,正对上宋归哀怨的眼眸,他弯了弯眉眼,眼底盛着宠溺,抬臂将人搂进怀里吻了吻,低声问:“怎了?”
他的嗓子有些哑,宋归被他抱在怀里,入耳的声音异常低沉磁性,听得宋归心头一跳,早起时的满腹哀怨化作心猿意马小鹿乱撞,她稳了稳心神,往黎漠怀里靠了靠撒娇:“我今日不想去给皇后请安了,你昨晚折腾的我现在浑身都疼。”
“那便不去,我再抱着你睡一会。”黎漠低头连连吻她朱唇,柔声哄着。
宋归笑得眉眼弯弯,她拉过黎漠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嗳,可算成亲了,我昨日一整天都是迷糊的,到晚上咱两入洞房的时候我才感觉脚踩到了实地上。”
黎漠将她往怀里搂紧了些,两人的墨发堆在枕边,昨晚洞房花烛,身子有些倦懒,他也不愿早起,慵懒地躺在床帐内轻吻宋归的唇瓣温存。
宋归和他腻歪了一会,推了推黎漠肩膀,长叹一声道:“起罢,不去给陈婉请安,又让她抓着把柄说太子妃骄矜得很,这才刚过门便不将规矩放在眼里。”
沉碧进来伺候两人梳洗。
宋归换了件广袖对襟石榴衫,将墨玉般的长发挽起,束髻花冠,温雅淑良,凝脂般的面颊上浮起一层浅薄的红晕,眉似春山,朱唇轻启,眼波流转,别有一番风致。
沉碧将金钗步摇别进宋归的发髻中,双手按着她的肩膀笑道:“小姐今日与平日里有些不同,平日俏丽,今日温雅,别有一番妩媚。”
这番话说得宋归老脸一红,拿眼下意识瞟了瞟黎漠。她之前曾在书中看到过说行房事之后的女人更有女人味,看来这句话说的没错了。
沉碧伺候完宋归后,转头去伺候黎漠更衣,宋归站起身拿过玉扣腰封道:“我来罢。”
“哎,好。”沉碧点点头,她笑着将衣衫递给宋归,退在一旁垂手立着。
宋归将外衫给黎漠套上,帮他压了压衣角,抬眸看着黎漠,轻声问:“沉碧说我今日不同往时,你觉着哪个我更好看?”
黎漠垂眸,他抬臂将宋归搂进怀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吻了吻她的朱唇,轻声道:“都好看。”
“唉,你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说情话哄人。”宋归抬手拧了黎漠一下,“不过看在你昨夜将我伺候的很舒服的情况下,我便原谅你了。”
沉碧听罢,脸“刷”地一下红了,她看向依偎在一起,情意绵绵的两人,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眸。
黎漠扫了一眼垂手立在一旁的沉碧,轻咳一声道:“房帏之事还是莫要提的好。”
宋归“咯咯”直笑,她踮脚亲了亲黎漠唇角,“好罢好罢,不提便不提,反正我很满意。”
待两人都梳洗妥当,便执手走出了屋子朝皇后的寝宫行去。
第51章 请安
天很寒,就连日光都像被冻住了似的,遥遥擎在苍穹中,落下一层浅薄的光,木叶萧瑟,唯有墙角的一树红梅正怒放着,让人瞧着还有一丝生气。
黎漠抬手替宋归将白狐披裘拉紧了一些,柔声问:“冷么?”
宋归往黎漠身旁蹭了蹭,她哈出口热气,鼻尖冻得红红的,“还好,我就想跟你一起慢慢走着欣赏风景。”
黎漠抬手捂着宋归冻得通红的耳朵,揉了揉,贴在掌心用体温烫热了,这才撤手,他帮宋归将披裘连帽带上,低声道:“咱们成了亲,日后自是形影不离的,也不差这一时。”
“我不管,我这人比较在意平日的点点滴滴。”宋归柳眉一竖,瞪着美眸,撅了撅朱唇撒娇,“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我都舍不得错过。”
黎漠眼眸微闪,他抬臂将宋归搂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宋归的鬓发。
两人新婚,心中都满满当当地装着彼此,情意浓烈,你侬我侬实属正常。他们来至皇后寝宫,陈婉正跪坐在皇帝身旁,帮他按揉着肩膀。
黎漠携宋归手上前在二人面前跪下,郑重地磕了个头,“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快快请起。”皇帝虚手一扶,乐呵呵地捋了捋胡子笑道:“你们二人可要努力,朕还等着抱小皇孙呢。”
宋归含笑,温婉淑良地点了点头,“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陈婉看了宋归一眼眯了眯眼眸,压着嗓子道:“太子妃肚子可要争气了,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你身为正室,怀个男娃娃自是最好的,不然本宫便要给太子妃好好讲讲女子的三从四德了。”
宋归在心底嗤笑一声。
呵呵,还三从四德,自己都整天想着谋朝篡位,还要教我三从四德,真是天大的讽刺。
不过吐槽归吐槽,明面上的和谐还是要做到位的,宋归点了点头正要说声“母后说的是”,身旁的黎漠拉住了她的手,宋归挑了挑眉,偏头朝他望去。
黎漠抬眸看着陈婉淡淡道:“只要是婉窈生的,我都很喜欢。”
陈婉脸色僵了僵,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宋归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眸,原书中的黎漠知道最后一剑杀了之前,都没有正面和陈婉杠过,然而他现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给陈婉台阶下,细细想来,这些都是为了宋归。
想至此,宋归心里大为感动,隔着宽大的袖子,她在黎漠手心点了点,黎漠垂眸看向她,宋归偏头朝他眨了眨眼眸,笑得眉眼弯弯。
黎漠弯了一下眉眼,攥紧了宋归的手。
两人调情的小动作尽数落入陈婉眼中,陈婉气的面色发青,她咬了咬牙低声道:“本宫乃太子的母亲,也便是太子妃的母亲,你们在本宫面前如此不知礼数成何体统?”
宋归见陈婉怒了,有些怂,当下安安分分地垂手站好,一副乖巧听训的模样。
黎漠略一皱眉,他重新拉过宋归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淡淡道:“我的母亲是陆妃,她已经过世了。”
宋归抿了抿朱唇,她悄悄拉了拉黎漠的衣袖,示意他没必要和陈婉正面起冲突。
然而黎漠对陈婉的怨愤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宋归在陵洲城大病一场,虽说是宋归偷偷跑出来非要跟着他的,但是黎漠将这些账全都算在了陈婉头上。
在陵洲城时,他便暗暗立誓,果真宋归遭遇不测,他定回去取了陈婉狗命,好在宋归有惊无险,皇帝又给两人赐了婚,黎漠便将此事压下了。可今日请安,陈婉咄咄逼人,宋归觉着没必要,黎漠却早就不想忍耐。
他的婉窈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忍气吞声,他的婉窈在任何时刻都应该快快乐乐,心里不搁事地生活。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宋归正要笑着打圆场,坐在一旁的皇帝先她一步开口了,“嗳,大喜的日子别搞得如此剑拔弩张,皇后也是一片好心,漠儿何必拿陈年旧事来刺激她呢?”
黎漠垂眸,朝皇帝拱手行了一礼道:“陆妃本就是孩儿的生身母亲,孩儿所言句句属实,并未有心刺激母后。”
皇帝对黎漠连他的面子也不给的事一笑而过,他打着哈哈道:“罢了罢了,下去吧,朕还有事要和皇后商量。”
“儿臣告退。”黎漠拱手行了一礼,拉过宋归的手紧紧攥住,两人并肩双双出了皇后寝宫。
两人在御花园闲散漫步,宋归拉了拉黎漠衣袖道:“嗳,今日夫君甚是威风。”
黎漠弯了弯眉眼,他止步抬手将宋归耳畔的碎发捋到了耳后,捏了捏她小巧的耳垂道:“你既已嫁给了我,我又怎能让你受半分委屈?”
宋归心头一软,她抬手搂住黎漠的脖颈,踮脚吻了吻他的薄唇,唇分后她刚要说话,不经意间抬眸一瞥,只见刘瑜身着女官服垂手站在两人身后,宋归挑了挑眉,抬眸对上刘瑜不甘心的目光。
“怎了?”黎漠见宋归不说话,一回头,顺着宋归的目光看到了刘瑜。
刘瑜目光闪了闪,瞬间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于凛冽北风中,刘瑜抬眸遥遥望向黎漠,很有苦情女主爱而不得的感觉。
宋归不悦地“啧”了一声,上次她和黎漠赏荷的事情宋归还没找她算账呢,今日偏偏又挑他们新婚的第二日在御花园上演苦情戏,这他妈也太不要脸了吧。
上辈子是她刘瑜看不起黎漠,贪慕虚荣,和赵衡私通,给黎漠戴了个朝廷人尽皆知的绿帽子,这辈子老天善良让她重生,知道最后结局的她就舔着脸来纠缠黎漠,人裴依依虽然作天作地,但是对黎猃也是一片痴情,到死都想要嫁给黎猃狁,刘瑜也算是重生中的极品。
黎漠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他看向宋归,抬手捏了捏她压下来的嘴角,柔声道:“莫在风口站着了,当心着凉了,跟我回去罢。”
刘瑜脸色变了变,这句话,黎漠不是说给她,而是说给一个早就该死了的炮灰,而这个炮灰不仅没有死,还爬上了黎漠的床,成了太子妃。
嫉妒在她眸中肆无忌惮地生长,刘瑜盯着宋归,面色阴沉。
宋归靠在黎漠怀里,撒娇道:“夫君~我走不动了,你抱我会东宫嘛。”
“好。”黎漠点点头,他将宋归打横抱起,低头吻了吻她的鬓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日后出来的时候将手炉拿着,莫冻着了。”
“嗯,好,夫君最好。”宋归笑得眉眼弯弯,回头看了刘瑜一眼,启唇对她做口型,“他、是、你、永、远、也、得、不、到、的、人。”
成功刺激到刘瑜之后,宋归乖巧地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