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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咳咳……你们说我什么?”面对如此一位貌似谦谦儒者的君王,夏云岚并没有敢掉以轻心。她知道自己的声音与司马连皓的声音还说不一模一样,是以捂着嘴巴装作着了风寒的样子,拿袖子挡着嘴敷衍地回了一句。
“司马兄弟,山夜冷,你可是着了凉?”宇拓没有回答夏云岚的话,却关切地伸手向夏云岚头摸了过来。
“咳……咳咳……”夏云岚装作咳得直不起腰,俯身巧妙地躲开了宇拓的手,道:“不妨事的。陛下……咳咳……我忽然想起一句话要问娘娘。咳咳……能否请娘娘出来一见?”
“司马兄弟,你似乎病得不轻?”宇拓蹙紧了眉头道:“来——先来帐吃药,有什么话随后再问不迟。”说着,伸手来拉夏云岚。
“咳咳……”夏云岚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道:“这句话至关重要,请陛下……咳咳……”
“有什么你这身子更重要的?快随我进来——”宇拓打断了夏云岚的话,不容分说拉起她的手,便要向帐拉去。
“陛下——”帐帘一掀,穿着一身淡紫色轻罗纱衣的金燕子忽然自帐走了出来,笑眼盈盈道:“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既然司马公子有话问我,不如回了他的话,叫他安心才好。”
“也罢。”宇拓松开了夏云岚的手,温和地道:“司马兄弟,咱们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咳咳……这个……咳咳……可以请陛下回避片时么?”夏云岚咳得气不接下气地道。
“当然……无妨。”宇拓深深看了夏云岚一眼,又将身衣服披在金燕子身,这才转身走进帐。
“司马公子,你医术高超,今夜却怎地病成这副样子?”金燕子语气亲切,毫不避讳地扶住了夏云岚的手臂道。
夏云岚怔了一下。
她知道苍狼国相对开放,不像承夏国有那么多的男女之防,却也没想到金燕子身为皇后,居然敢在苍狼国主行帐外毫不避嫌地扶住其他男人。
对于这双扶住自己的纤纤玉手,她并不陌生。漪兰院,这双手曾多次扶过受伤的她。一时里她的心微微一动,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不经意地轻轻滑过。
但愣神只是一刹那的事,一刹那之后,夏云岚立即收起了不该有的感情,客气地推开了金燕子的手道:“咳咳……皇后娘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借十步也可以。”金燕子爽朗地笑道:“司马公子,你今夜怎地这般客气起来?”
“嗯……咳咳……”夏云岚不晓得司马连皓平日里与金燕子是如何相处的,为避免露出破绽,转身快步离了行宫。
“司马公子,你看这里可以了吗?”距离行宫一箭远处,金燕子停下了脚步,在夏云岚身后问道。
夏云岚转过头,见行宫明亮的灯火穿透夜色照过来,倘若金燕子在此处呼救,赶司马连皓那样的轻功高手追过来,只怕不容易逃脱。
“咳咳……咱们到那边树下——”夏云岚随手往前指了指,道:“那边更安静一些。”
“是什么要紧事?司马公子何必如此神神秘秘,叫人心里忐忑……”金燕子嘴里嘟哝了一句,还是继续向前走了几步。
山的红叶树隔断了行宫的灯火,明月的光影从天照下来,除了风吹木叶的轻响,四周一片寂静。
“司马公子,可以说了么?”或许是夜的寒气浸入体内,金燕子打了个哆嗦,裹紧了宇拓披在她身的衣服。
“皇后娘娘,你是不是很冷?”夏云岚走近金燕子身边,口关切地问着,伸手去帮她整理身的衣服。
“司马公子……”金燕子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看着夏云岚笑得有些诡异的眼睛,突然猛地后退一步,厉声道:“你不是司马公子——”
“你到现在才发现,不觉得有点儿晚了么?呵呵……”说话间,夏云岚手出如电,迅速点了金燕子身数处穴道。
宇拓的衣服滑落在地。金燕子张了张嘴,却已发不出声音,欲待逃走,两只腿却像被钉在地般一动不能动。
夏云岚俯身扛起金燕子,再不作片时停留,飞身转过山坳,先向出山的路行了一段,而后在一片留不下脚迹的密林间,转向潜藏了数日的山洞掠去。
“呜……呜呜呜……”
漆黑阴冷的山洞,夏云岚扒光了金燕子的衣服。金燕子虽被点了哑穴,嘴里仍止不住发出模模糊糊、恐惧至极的呜咽声。
这呜咽声听得夏云岚十分痛快。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夏云岚抚弄着金燕子柔顺的头发,俯在金燕子耳边,用一种又低又哑的男子声音阴恻恻地笑问道。
“呜……呜呜……”金燕子全身抖得像风的枯叶,下牙齿不停地磕碰在一起。
“你听着,我叫战、北、野——”夏云岚的手慢慢落至金燕子光滑的颈边,口的气息吹在金燕子耳垂,一字一字缓缓道。
“……”金燕子嘴里忽然没了声音,身子也莫名地停止了颤抖。
“咦,你不怕我吗?”夏云岚捏了捏金燕子肩头,金燕子身子一歪,竟是昏死了过去。
“喂——”夏云岚别提有多么无趣、多么郁闷。
她的复仇才刚刚开始,仇人却这么不经吓,不过两句话便吓得不醒人事,真真便宜了她!
这种心理素质,也配去学人家做间谍?真不知从前那个“燕烈王手下第一女细作”的称号是怎么混来的。
她却不知道,无所有者无所惧。从前的金燕子一无所有,自能以强大的心理素质应对一切灾难与不幸。如今的金燕子不但贵为皇后,且得苍狼国主千宠万爱于一身,一旦清白之身被战北野玷污,则所有的一切都必将烟消云散。
一个习惯了不幸的人,和一个习惯了幸福的人,能够承受灾难的心理是远远不可同日而语的。
满肚子即将发泄的气却无处发泄,夏云岚憋屈之,朝着金燕子身狠踢了两脚,任她光着身子躺在冰冷潮湿的地,自己则钻进铺盖蒙脑袋睡起了觉。
宇拓应该暂时不会找到这里,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折磨她,也不急在今夜。
☆、第415章 如假包换的坏人
然而,第二天清晨,夏云岚醒过来时,却发现金燕子发起了高烧。
接触到她滚烫得火一般的身子,夏云岚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却不得不将她放进铺盖里,解开她的哑穴和其他几处穴道,打了些山泉水喂进她的嘴里。
金燕子虽被解开了穴道,却目光焕散地看着夏云岚一言不发,好像所有的生命力都已被恐惧和病痛抽干。
夏云岚再次喂她水时,她拼命扭开了头,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杀了我吧……”
“美人儿,我还没有对你做什么呢,怎么舍得让你死?”夏云岚强迫金燕子转过头来,强行将水喂进了她嘴里。
喝过水后,金燕子略略恢复了几分精神,脸色死灰地定定看着夏云岚道:“我与你何怨何仇……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我叫战、北、野——”夏云岚缓缓笑道:“**还需要理由吗?”
“你不是战北野!”金燕子喘了口气道:“我忽然记起,战北野早于数月前被承夏国夏皇后毁去双眼、捉拿归案……你目光清澈,不像坏人,却为何要冒充那等江湖败类?”
“我哪里不像坏人了?”夏云岚对这个说法十分不满,将干粮用水泡软,递在金燕子唇边道:“我是个如假包换的坏人……不过我并不想要你的命,你乖乖听话,退了烧,我立刻送你回去。”
她当然是骗她的,等她病好,怎么着也要狠狠折磨一番,才解得她心头之恨。
然而,听了夏云岚的话,金燕子却未现半丝喜色,也不肯去吃夏云岚递过来的东西,只叹了口气,凄然道:“你将我劫持至此,即便现下立即送我回去,也已毁我清誉……我还如何能够再做苍狼国的皇后?”
“清誉是什么?”夏云岚不屑地道:“难不成在你那皇帝夫君眼里,你的清誉你这个人还重要?”
“你不懂……”一滴泪水,从金燕子眼角滑落,金燕子低头抽泣了一声,道:“咱们两个孤男寡女夜处一室,便是什么都没做,可别人能够相信吗?”
“别人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他信你行了。”夏云岚鄙视地看着金燕子的脸,道:“你真没出息,以青春妙龄嫁给他一个半老头子,倘若连这点儿信任都得不到,还留在他身边做什么?”
金燕子抬眸看了夏云岚一眼,声音里带了一丝恨意,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懂?他贵为苍狼国主,怎么能娶一个声名狼藉的皇后,天下人要怎样对他指指戳戳?”
听到“声名狼藉”四个字,夏云岚忽然想起慕容惜华之事,于是刹那间忽然懂了。
“哈哈——”夏云岚开心地笑道:“这么说,即使我现在放你回去,你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了?你们会不会很伤心很难过?”
“你的目的便是要我们伤心难过么?”金燕子泣道:“你知道你是前苍狼国主的人,你晓得复国无望,便以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来对付我们……我瞧不起你!”
“瞧不起便瞧不起吧,反正你这一生再也不能开心幸福。”夏云岚一点儿也不生气,金燕子瞧不起的是前苍狼国主的人,又不是她,她对金燕子的猜测简直十分满意。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杀了我不是更能叫你称心如意吗?”看到夏云岚满不在乎的样子,金燕子抹了抹眼泪,恨声道。
“我较喜欢看你们活着受罪。”夏云岚一边吃着山泉水泡的干粮,一边优雅地笑道:“何况,你罪不至死,杀了你,我良心未免有点儿过意不去。”
“可你毁我清誉,害我今生今世再不能陪伴在至爱之人身边,岂不杀了我更叫我难过。”金燕子愤恨地瞪着夏云岚道。
夏云岚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地道:“可我只不过脱光了你的衣服,别的什么都没做啊——”
说到这里,夏云岚掀开被子,将金燕子的衣服一件一件重新穿了去,道:“你看,我又帮你穿了。至于什么清誉,你在乎了,它能要你的命。你若不在乎,它是个屁……”
金燕子先时羞愤欲死,待听得夏云岚最后一句话,忽然怔了一下,俄而眼眸微动道:“这位公子,你欲图为前苍狼国主复仇,其实也算得忠义之士。你不肯要我的命,可知你心地善良,天性纯朴……”
“你想说什么?”夏云岚警惕地看了金燕子一眼,道:“有话直说,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金燕子撑着身子抬起头来,嘴角边努力挤出一丝友好的笑,道:“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夏云岚居高临下地看了金燕子一眼,猫逗老鼠般戏谑地道:“你觉得以你现在这种处境,还能拿什么和我做交易?”
金燕子道:“前苍狼国主已死,你再对他尽忠效力有什么用?自燕烈王做了国主后,咱们苍狼国民富国强、四境清平,想你也能看得到。若是你肯弃暗投明,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且保你一生荣华富贵——你看如何?”
夏云岚故意托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道:“听起来倒是不错……然而你方才说过,我已毁了你的清白,既便放你离开,你也不再是苍狼国的皇后。我如何能够相信你会给我余生的荣华富贵?”
“我有一个法子,你只须依照我的法子行事,我的名誉便不会受损。”金燕子眼睛里闪射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