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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地道:“适才有个后生告诉我,你们在茶馆中与人打了起来,叫我立即驾车到这里接应,又说接到你们后若是有人受伤,只需尽快赶回听雨楼即可,莫要在外面误于庸医之手……现在,咱们是回听雨楼呢,还是就近找家医馆?”听得招财叔之言,夏云岚伸手探了探风钰晗的脉博,见他虽则脉象虚弱,却并不紊乱,知道一时半刻不会致命,便对招财叔道:“既如此,立即返回听雨楼。”来的路上她已经注意到,马车后一直有人跟着。她以为那是萧玄胤派出的暗卫,没想到竟是听雨楼的人。是保护,还是监视?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无论听雨楼主出于何种目的派人跟踪他们,毕竟在关键时刻帮了他们的忙,此时她也懒得计较这些,只催着招财叔快走。马车以比来时快一倍的速度返回了听雨楼,听雨楼主显然已经得到消息,一顶青色小轿等在大门处,风钰晗从马车上一下来,便被青色小轿抬向听雨楼主独居的后院。洛芷雪放心不下,待要跟着过去,却被告知楼主治病时不见任何人。洛芷雪只得作罢,跟随夏云岚黯然回到客房里等候消息。看着魂不守舍的洛芷雪,夏云岚安慰道:“那听雨楼主既称外面医馆的大夫为庸医,可见医术了得,你不必太过担心。”“可是,我们连他的脸都不曾见过,万一他误了阿晗后离开听雨楼,我们该如何去找他报仇?”夏云岚的话显然丝毫没能令洛芷雪宽心。夏云岚道:“你不要这么想。第一,风公子决不会有事。第二,即使风公子有事,我们要找的人也是茶馆里的恶头陀……”说到这里,夏云岚忽然想起说书先生交给洛芷雪的纸,赶忙拿了出来道:“咱们且看看那恶头陀是谁——”“采花大盗战北野……”当夏云岚念出纸上的七个字时,二人都怔了一下。洛芷雪忽然握紧了拳头道:“原来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江湖败类——师门有令,见到此人杀无赦……方才茶馆之中不该放他离去!”夏云岚道:“王爷也一度在找这个人,没想到他竟出家做了头陀,难怪王爷到处找他不到……只是,方才茶馆之中,非是咱们不尽力,实是无能为力。”洛芷雪没有说话,她觉得自己其时如果不管风钰晗,说不定可以追得上战北野,进而一剑结果了他。只是,即便当时的情景再现,她真的能够为了师门的命令置受伤的风钰晗于不顾吗?夏云岚见洛芷雪面有愧色,已然明白她心中所想,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是不是在想,如果不管风公子,你也许可以完成得了师门的命令?”“我……我对不起碧落宫……”心事被猜中,洛芷雪越发惭愧。夏云岚笑道:“傻丫头,莫说咱们彼时并不知道那恶头陀是战北野,便是知道,我也决不许你独自去追他。”“为什么?”洛芷雪不解地道:“他命门已破,难道以我的武功还杀他不死吗?”夏云岚道:“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该知道,江湖之中多少名门正派在追杀他,又有多少名门正派的弟子丧生在他手中。如果他这么轻易就被你杀死,以他所做下的恶来说,不知早已死过多少回。”洛芷雪不服气地道:“你才学了几天武功,就能轻易破了他的命门,我如何便杀他不得?”夏云岚抽了抽嘴角。这位洛大小姐知不知道,那看似轻易的一击中,经过了多少精密复杂的科学计算,又经过了前世多少年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的苦练?而且,所幸她的武功不以力量见长,而以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制敌。否则,以她现在的修为,莫说破开战北野的命门,便是拿千羽飞针穿透战北野的鞋底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她既无法对洛芷雪讲起自己的前世,又无法讲起那些复杂精密的计算方法,末了只能道:“我能破他命门,只因他见我武功低微,是以全无防备。你若追上去,他必拼死一搏。似他那等阴险狡诈之徒,身上一定不会少了各种毒粉毒雾毒暗器,你试问自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可能躲避得开?”“……”洛芷雪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低估了战北野。夏云岚接着道:“普通人命门被破之后,大多数几成废人,他却依然能凭着绝妙轻功逃下茶馆,可见他的武功决非你想的那么简单。倘若你中了他的毒又被他劫持,你想会是什么后果?”听夏云岚说到这里,洛芷雪不由得一阵后怕,庆幸自己未曾冲动之下追出茶馆。战北野号称江湖第一采花大盗,倘若被他劫持,必定清白难保。即使将来侥幸逃得性命,以风家那等家世名望,又如何肯娶她进门?她相信风钰晗对她的感情,绝不会因她受到的伤害而嫌弃她。只是,彼时他必然要在家族与她之间进行艰难的选择,爱他如她,如何能够忍心他进行这样的选择?再者,退一万步说,即便风家因洛家的财势和风钰晗对她的感情而接受她,想到战北野那色眯眯的猥琐下流相,余生也难免要恶心死自己。想到这里,洛芷雪头上渗出几颗大大的汗珠,对于师门的愧疚之情早已荡然无存,她感激地握住了夏云岚的手道:“还好有你在……”本书来自
☆、第134章 你负责欢笑
夏云岚笑了笑,反握住洛芷雪的手道:“是你吉人自有天相。风公子也会没事的……你放心,上天既然给了你最好的家世,最好的父亲,也一定会把这个最好的夫君给你。”“可是我怕……”一向嚣张狂妄的洛大小姐,第一次在命运面前露出胆怯的姿态,垂下眼睛含泪道:“我怕上天已经给了我太多太好的东西,而再不肯把我最想要的给我……”“傻丫头,不会的。”夏云岚抚了抚洛芷雪鬓边的头发,半开玩笑地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生活自来由欢笑和泪水组成,有的人负责欢笑,有的人负责泪水……而你,一直都是那负责欢笑的人……”洛芷雪知道夏云岚在故意逗她开心,为了不辜负好朋友的心意,抬起眼睛勉强咧了咧嘴,看着夏云岚道:“你说的总是对的……云岚,我相信你……”然而,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洛芷雪的眼泪却溢出了眼眶。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永远欢笑,她其实是知道的。她怕在命运太多的赐予之后,接踵而来的是让她无法承受的沉重和泪水。看着洛芷雪眼中的无助和忧急,夏云岚渐渐明白,此时此刻再多的言语都是白费唇舌。唯一能让洛芷雪不再难过的,只有风钰晗安然无恙的消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让洛芷雪忘记悲伤的法子。她站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指尖弹下一缕白色的粉末。待那粉末在茶水中消融得看不出一丝痕迹时,她将它端给洛芷雪道:“把它喝了,然后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醒来你会发现所有的烦恼都已经过去。”听雨楼主不是一个不靠谱的人,风钰晗的伤势也没有洛芷雪想的那样重,所谓关心则乱,与其让她在这里白白担忧,倒不如让她好好睡上一觉。洛芷雪接过茶一饮而尽,抬头看着夏云岚泪眼朦胧地道:“我不要休息,我要在这里等着他的消息……不管是什么样的消息……”然而,话还没有说完,洛芷雪的头已经垂了下去,声音也越来越低,到了最后,终于微不可闻,只剩下轻而均匀的鼻息。夏云岚将洛芷雪放在床上,仔细裹好被子,而后回了自己的房间。不是她不够朋友,她只是讨厌那些无用的担忧和悲伤,不愿让那些多余的情绪扰乱了自己的思绪。她想起战北野临走时说的话:“最毒妇人心——今日老子算是领教了。美人,给老子等着,咱们后会有期——”倘若只是普通的江湖恶徒,这些话固然不必放在心上。但采花大盗战北野,却绝不容她掉以轻心。在前世的杀手生涯里,她能一次次死里逃生,便是因为她从来不会对应该防备的人掉以轻心。她知道自己这一世长得极美——当然,前世的她也很好看。但前世的她是一个杀人的机器,无论如何好看,都只会让人感到害怕。今世这等容貌,便是与战北野无怨无仇,一经相见,他那样的采花大盗也势必不会放过自己。何况自己破他命门,他回来找自己报仇,几乎是不用怀疑的事。萧玄胤曾经说过,战北野武功极高,他与他交手多次,皆被他轻松逃去。再者,此人疑心极重,便是受雇作案,也决不会与雇主多所来往。是以此人涉案至今,各地官府与江湖正道人士虽欲将其除之而后快,却始终难以如愿。各地官府与江湖人士以及萧玄胤都办不到的事,她要如何才能办得到?尽快恢复前世的武功——这是唯一的办法。她本来不想杀人,不想让今世的自己手上再次沾染鲜血。然而,对于丧心病狂的江湖败类,她从来不会心存侥幸,也不敢心存侥幸。不是我活,便是你亡——这是生存的法则。想清楚这些以后,她在房间里练了会儿功,将近黄昏时分,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人声和脚步声。打开房门,只见青色小轿里,风钰晗被轻歌浅醉扶了下来。“风公子……”夏云岚迎了过去,见风钰晗满头虚汗,似乎不胜虚弱,但面色却比先时好了许多,显然已无性命之虞。她不由代洛芷雪安下心来。“楼主医术精湛,我休息几日即可痊愈。”风钰晗给了夏云岚一个安慰的笑,目光向洛芷雪房间一扫,担忧地道:“芷雪呢?”“你先回房休息。”夏云岚道:“她挂念你的伤势,心力憔悴,我给她用了些蒙汗药。如今你既平安回来,我解了她的药便让她过去找你。”“有劳王妃。”风钰晗点了点头,在轻歌浅醉的搀扶下回到房间。不知为何,夏云岚与风钰晗交谈之时,总觉有道目光满含敌意地望着自己。当她想要捕捉那目光时,那目光却又不着痕迹地躲了开去。听雨楼中,她好像没有得罪什么人吧?她摇了摇头,进入洛芷雪房间,很快为她解了蒙汗药。得知风钰晗平安归来,洛芷雪顾不得寻思自己为何会突然入睡,跳下床迫不及待地向风钰晗的房间跑去。夏云岚想象着二人见面时生关死劫后的深情相拥,默默感慨了一会儿,正待回自己房间,不料刚出房门,便见两个丫头提着食盒朝风钰晗的房间走去。她一时有些犹豫。风钰晗伤势未愈,自然无法到饭厅用餐。洛芷雪心念风钰晗,想必也不会过去。自己一个人过去也没什么意思。不知听雨楼主派人送来的饭里,有没有自己的一份?迟疑之间,一个丫头忽然放下食盒,对她施了个礼,恭声道:“夏姑娘,我家主人请你到落花轩用餐——”落花轩?夏云岚奇怪道:“为什么要去落花轩?”“婢子不知。”那丫头再次施了个礼,提起食盒朝风钰晗房中而去。夏云岚虽则心中疑惑,还是撑了伞信步向落花轩走去。她此刻也想见一见听雨楼主,一来了解一下风钰晗的伤势,二来向他打听一下战北野的情况。聪明如她,当然早已知道听雨楼绝不仅仅是一座简单的客栈,而听雨楼主,也绝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客栈之主。落花轩中,暮色四合,小雨霏微。一缕饭菜的香,使这个寒素至极的地方平添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听雨楼主站在竹窗后,面具冰冷,眼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疲惫。看到夏云岚,若有若无的疲惫立即换作了若有若无的笑。“夏姑娘——”隔着竹窗,听雨楼主的声音温软得像一个久别的情人。夏云岚抽了抽嘴角,侧头向窗内颇不自在地一笑,几步跨进房门,放下雨伞道:“多谢楼主赏脸,楼主今晚是要亲自陪云岚吃饭么?”然而话一说完,她便知道自己错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