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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几声猫叫似得哭,已累得葛凯琳精疲力尽,本来想睡觉,听到吴丽梅低声嘟囔:“好像听到凯琳的哭声,怎么又没有了,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葛凯琳无奈,只得拼着小命的又叫喊几声。
“哎呀,婶娘,凯琳哭了。”吴丽梅抱起她就叫唤。
听到娘声音中的惊喜,葛凯琳觉得再累也值了。
“我也听到了。”谭柳儿摸索着点了灯端着过来。
这个时候的葛凯琳,小脸通红,小嘴微张,为了这几声哭,累得她还在喘气,看在谭柳儿和吴丽梅眼里,就是她还在哭,只是没有了力气。
不过也确实是没有了力气,又一次沉入梦乡。
迷迷糊糊中,听到对话。
“大郎,有没有先拜见了你爹娘,不要给他们留下话柄责怪丽梅。”
“是,婶娘,我是从前院来的。”
“九郎昨天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婶娘,我从小在婶娘身边长大,难道婶娘还不相信我?”
“你现在大了,又多年在外面跑,见了世面,婶娘也说不准你还是不是那个大郎。”
“婶娘,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的话?”
“不管怎么样,要是你真的心已不在丽梅身上,就跟她和离吧,也好让她少受点罪。”
“不,婶娘,稍后我再向你解释,我先看看丽梅和凯琳。”
☆、第0190章 美爹
咦?这是谁在和二祖母说话,清澈悦耳,不见人影,只听声音,就让人觉着心旷神怡,肯定得是个美男子。
大郎?二祖母是说的是大郎吧,那么说,是这个身体的爹爹回来了。
哦,往后不能这么想了,自己就是这家的女儿,应该说是自己的爹爹回来了。
为什么娘在抽泣,难道爹爹回来了娘亲不高兴?
可是,娘你不能哭了,再哭,你的眼睛就看不到女儿了。
一着急,葛凯琳的眼睛猛地睁开。
哈哈,终于可以看到这个世界长什么样子了。
啊!躺在眼前的这人是谁,好难看,大方脸,大嘴,圆鼻头,小眼睛,睫毛短得几乎看不见,皮肤黑不溜秋干巴巴的,头发灰白,像鸡窝一样乱糟糟,可惜了一头自然卷发。
最明显的一个特点是,两道浓密的眉离得太近了,几乎连在了一起,像一个黑乎乎的“一”字,传说中的“一字眉”?
等等,抽泣,眼泪,声音很熟,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娘?
葛凯琳一时看得愣怔了。
怪不得葛天笙说娘相貌丑陋,原来是真的,虽然自己上一世也不是没见过比娘亲长的更难看的人,虽然俗话说,儿不嫌母丑,可,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一个月来,葛凯琳听着吴丽梅温柔地唠叨,享受着吴丽梅细致地伺候她吃喝拉撒,心里也不是没想象过吴丽梅的模样,即使不会很漂亮,最起码,最起码。这反差也太大了。
她这里在震惊,吴丽梅心里也是猛地一震。
母女连心,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葛天俞进门时吴丽梅梅就醒了,听着丈夫的话,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吴丽梅的眼泪又开始流,正当她哭地伤心时。感觉一道眼神在盯着自己。睁开眼,就见一个月来一直沉睡的女儿,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
“呀,凯琳醒了,凯琳你睁眼了,凯琳。凯琳。”吴丽梅一时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惊喜,只是一遍遍喊着女儿的名字。
堂屋的两人。听见吴丽梅语无伦次的声音,也顾不得说话了,谭柳儿在前,葛天俞紧跟其后。急匆匆几乎小跑着就进来了。
谭柳儿小心翼翼抱起葛凯琳,看着那双亮亮的大眼睛,用手指戳戳葛凯琳的小脸。温柔地说:“哎哟,老天爷呀。凯琳,你总算醒了,一个月呀,你都快把你娘急死了。”
哇,二祖母好漂亮咧,皮肤不是很白,却很有光泽,两眼笑得弯弯的,长长的睫毛像两排刷子,看起来比娘还年轻,有三十多岁?不可能,她孙子孙女都三个了。
“来,大郎,看看你的女儿,你这一走就是一个月,凯琳一直没醒,丽梅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你要是真的敢干下对不起丽梅的事,婶娘绝饶不了你。”
“是,婶娘,我能不能抱抱凯琳?”
“要抱自己的女儿还需问我?你在外这些年,该不是学了些抱孙不抱子的迂腐规矩吧,趁早给我把那些规矩扔了。”
“不是,这,这。”
葛天俞左比划右比划,就是不敢接手,谭柳儿恍然大悟:“你是看凯琳柔弱,不知该怎么抱她,怕伤了她?”
“是,是。”
葛天俞还在比划,谭柳儿乐了:“不用紧张,你以前怎样抱的凯文和凯武,就也还怎么抱凯琳,力气放轻些就是。”说着把葛凯琳递给葛天俞。
哇,美男咧,真的是美男咧,皮肤好白哟,圆润的下巴,饱满的唇线,光润的鼻梁,黑亮的眸子,睫毛弯曲而长,两条整齐的眉毛,看似修剪过,其实是浑然天成,额头光洁高挺。
脸型是葛凯琳最喜欢的那种流线型,阳刚而不失柔和,垂在肩上的头发,柔顺黑亮,身上月白色的衣服,更衬得这人如月光华。
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清清爽爽的,说不出的舒服。
要不是葛凯琳现在还是三个月大的婴儿,那神情,准是一副花痴相。
葛天俞见女儿瞪着酷似自己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一点都不认生,心低软得能滴出水来,摸摸女儿柔软的卷发,笑眯眯地和女儿对视:“凯琳,我是爹爹,你还认得吗?”
不认得,当然不认得,就是真正的葛凯琳见了你,也不会认得。
你走时葛凯琳两个月大,现在的我也才三个月大,这么小的孩子,隔一个月了哪里还会记得你是方是圆。
这个爹爹长的是好看,咋问的问题,这么,哦,白痴?
不对,不能这么说自己的爹爹。
“好了,你连夜赶回来,还没有休息,先和丽梅说说话吧,我抱凯琳出去喂奶,凯琳醒了这半天,也该饿了。”谭柳儿从葛天俞手里接过葛凯琳,出去后还细心的把门关上。
不提喂奶还好,谭柳儿一提喂奶,葛凯琳还真觉饿得厉害。
半夜为了转移娘的注意力,拼着小命地哭了几嗓子,一早醒来又正大光明地偷听壁角,观察爹娘的长相,这么长时间没怎么用的小脑瓜,想了那么多问题,能不饿吗。
葛凯琳总有一种怪怪的违和感,娘和爹的长相,那简直就是美女与野兽,不对,是美男与那个什么……
哎哟,这可是自己的娘咧,不能乱想。
上一世受传统教育的葛凯琳,不愿拿任何一个难听的词来形容吴丽梅,可那种违和感又挥之不去,小婴儿的脑中烦恼和迷茫一片。
不过,甜丝丝的羊奶一入口中,那些烦恼她也就顾不上了,饿呀。
谭柳儿抱着葛凯琳走后,葛天俞坐到床沿。
吴丽梅的脸朝里躺着,肩膀一抖一抖。葛天俞用他那白皙修长的手,把妻子满头灰白的卷发顺到脑后,扳过妻子的身子,掏出帕子仔细给妻子擦眼泪。
谁知这眼泪是越擦越多,最后葛天俞干脆不擦了,而是改握着吴丽梅的手,任由妻子哭。
吴丽梅的手挣了几挣。没有挣脱。也就放弃了,倒是慢慢收了哭势。
“唉——,要是你嫁给一个普通人家。过得会比现在好得多。”
吴丽梅正在哭泣的身子猛地一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葛天俞揉搓着妻子开裂干瘦的手,语气里都是疼惜:“你本来是岳父岳母捧在手心里的宝,丫环下人身前身后地伺候着。虽不比官家的千金大小姐,可也不是寻常农家的女子能比。
你又天资过人。诗词书画,比正经读书的男人都强,你的女红,又有哪个赶得上。嫁给我后,丫环下人被逼放身,你一个从没下地干过活的人。却要顶风冒雨。
我当初真不该不听祖父祖母劝说,强娶了你。到头来让你受这么大的苦楚。”
吴丽梅停止哭泣,缓缓起身,葛天俞赶忙往她身后垫个靠枕,抬手抚摸妻子黑瘦的脸庞。
妻子脸部的骨架较大,因瘦的没什么肉,两颊凹陷,颧骨更显凸出,皮肤干枯,眼周围深深浅浅都是皱纹,原本一头黑亮卷曲的头发,变得灰白如枯柴,看起来平白比自己大了二十岁不止,妻子可是比自己还小一岁呀。
这就是当年自己不顾一切,三番五次苦求,好不容易求来的才女。
当年自己在岳父岳母面前赌注发誓,一定会把妻子爱如珍宝,可婚后这些年,妻子却被自己搁置在家里,才三十五岁的年纪,硬是熬成了一老妪,
想当年,妻子刚嫁给自己时,也是细皮嫩肉,相貌虽没有一般女子好看,可那皮肤也泛着健康的光泽。
由于岳父岳母都是开明爽朗的性格,教育的子女也是一副乐天向上的性子,妻子整天价笑呵呵的,最喜欢的就是绣花和写字,绣出的鱼儿,仿佛放进水里就会游走,绣出的花儿,让人看着就想闻闻是不是很香。
妻子写的字虬劲有力,风骨傲然,自己每天生意来往,写的字多不胜数,可是和妻子偶尔写出的字相比,仍是自愧不如。
再看现在的妻子,哪里还找得到当年的样子。
一脸的愁苦相,一双手粗糙干枯,满是肉刺,恐怕这双手已经很久没有拿过绣花针了吧,更是没有时间吟诗写词,就是有时间,也不会有那心绪了吧。
吴丽梅把头扭向一边,言语冰冷:“你今天嘴里像抹了蜜,你说这番话,是打算和我说起董雁菱的事吧,天笙说你两人的孩子都快有了,难道是真的。
我吴丽梅虽说长相丑陋,可也不和人共享丈夫,你要想纳她,先给我一封休书,我不会赖着你。
以你貌胜潘安的长相,当年娶了我这无盐女,本来就是我高攀,到头来终不是自己的,早了早解脱罢。”
对于妻子的冷淡,葛天俞也不为意,笑道:“我要纳了董雁菱,睿豪还不得要了我的命?”
吴丽梅皱眉:“这关睿豪什么事?”
“你附耳过来,”葛天俞压低声音,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等吴丽梅的头凑近,葛天俞出其不意在她耳垂上舔了舔,妻子的耳垂很厚,肉肉的就像那弥勒佛一样,葛天俞最喜欢妻子的耳垂,每次亲近,他都要好好玩弄一番。
悴不及防被丈夫调/戏,吴丽梅不知所措,继而恼羞成怒,可这是婶娘的屋子,婶娘兴许就在屋外,吴丽梅不好出声,能做的就是怒视丈夫。
葛天俞见好就收,坐直身子,一脸正色:“那董雁菱已暗胎珠结,罪魁祸首正是睿豪。”
吴丽梅很觉意外:“这是真的?你怎么会知道。”
葛天俞从旁边的矮桌上倒了一杯水给妻子:“自然是睿豪亲口告诉我的,上个月我从家里回到铺子,东家说已谈成一批布匹,让我和睿豪去验货,我俩还没出行,董雁菱找上门来,和睿豪一番密谈,睿豪就说让我再另外找人。
我和睿豪搭档多年,临时去哪里找人,我自然不愿意,睿豪没办法了才说出真相,董雁菱已经怀孕两个月,正是他干的好事。”
说着从从妻子手里接过已喝完水的水杯。
吴丽梅问:“那后来怎么样了?”
葛天俞拿起帕子给妻子擦嘴角,答道:“无媒苟合,未婚有孕,这事要是传出去,自然没有董雁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