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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精心挑选才决定的。
秦池水城之称,她是听三徒弟慕云念说的。
慕云念便是秦池人氏。
程小野一番话正中要害,殿下群臣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认为此计可行。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帝皇甫景却冷冷一哼,“秦池取水,你可知现在秦池乃是西凉国土?”
半年前平白无故被西凉七皇子要走了十座城池,现在想起来他还是一肚子火。若不平白丢了的那三个天然粮仓,他与北宫的战事又怎会如此吃紧。
殿下群臣一听,即刻都不说话了。
跨国取水,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东祁与西凉交恶,西凉怎么也不可能放东祁的人进城修渠引水。
思及此,不由都同情的望了程小野一眼。
这女人啊,看样子是想要钱想晕头了。
程小野却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据民妇所知,秦河虽然在西凉境内,它的发源地却是在我东祁国内的秦昭山。秦昭山本是秦池的背面的一座屏障,如今秦池被划到西凉,秦昭山却还有一半在东祁。我们只需派人到秦昭山开山引流,将秦河水引入岭南,再由岭南水渠引入裕州与闵项。只要入冬前内完成这项工程,将水灌入田中,便可保来年春耕。”
“说得倒是轻松,倘若来年再有蝗虫大片出现,春耕如何保证?”一大臣站出来问道。
“蝗虫的卵埋于地下,若是水量充足,它的卵便不能全部孵化,这样便能减少一部分。转过年来,冰雪融化,只要有充足的水源,便会有青蛙与蛇类大量繁殖。青蛙与蛇都是蝗虫的天敌,到时蝗灾便不足为患。”
“皇上。”户部尚书站了出来,“此妇一番言论虽然可行,但眼下最重要的不仅是蝗灾,更重要的是稳住灾区的民情啊,皇上。”
若修水渠,到时还得花费人力物力,哪像直接拿银子贴补百姓他们从中捞到的多。
他谏言一出,立刻有大臣出来附和:“皇上,臣以为何大人所言极是,眼下之急,当以稳定民情为主啊!”
刑部尚书朱毓看了二人一眼,冷冷一哼,上前道:“皇上,两位大人所言虽然有理,但臣却不敢苟同。治理蝗灾功在长远。若只顾眼前利益,去平定民情却不管来年耕种,即便今日之灾平定了,明年还会旧疾复发,到时何来粮草给我前方浴血奋战。”
与朱毓同一战队的一位大臣也站了出来,“臣支持大人所言,请圣上下令,即可组织引水灌溉,治理蝗灾。”
“民情若不平定,不等你水引了过来,人们便已暴乱到时引了水来又有何?”户部尚书手指请令的大臣怒斥道。
朱毓也不甘示弱,同样一挥衣袖,“何大人,若不治理蝗灾,来年蝗虫去而复返之时,你又何良策,再平定一次灾情么?”
两方相互僵持不下,竟当着皇甫景的面争吵起来。
直吵得面红耳赤,听得皇甫景直皱眉头。
程小野置若罔闻,一副事不关已的姿势站在大殿中央。
双方争执了半个时辰还不见分出个高下,皇甫景也变得没耐心起来。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他把桌了拍得啪啪响。
蝗灾上治,民情要稳,一个都耽误不得。他又何尝不知?不管是程小野方才说的引水东流,还是两位尚书说的赈灾安抚民情,都需要大量的人力财力,而此时的国库……却已经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了。
“程小野,你既揭了皇榜,可有办法两者兼顾么?”
程小野一怔。
平定民情关我毛事?我是来治蝗灾的。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来报:“禀报皇上,九华山庄庄主千夙宫外求见。”
。。。
☆、VIP。215 大胆刁民,竟敢藐视皇上!
九华山庄庄主?
程小野与皇甫景皆是一愣。
这位名满天下的九华山庄庄主,程小野多少有些印象。当年她与宋无双母女一起去万安寺诵经祈福,远远的见过这位庄主一面。
是背影。
当时一眼,只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眼熟。
一年多过去了,如今想起来还觉得那场景印象深刻。
皇甫景则是想不明白千夙来做什么。
千夙远离朝野,东祁、西凉、北宫三国他不占任何势力,却在每个国家商界都混得风声水起。据说一个九华山庄的银库便可堪比一个国库,而且九华山庄的银库还不只一个。外界还传他只是个闲云野鹤的游士,从不过问朝廷之事,今日贸然前来,是为何事?
思来想去,皇甫景扬扬手,“叫他进来。”
“宣,九华山庄庄主千夙觐见。”
细长的声音从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传出,一层层透过厚重的宫墙,传到了重华门前。
重华门守卫仔仔细细搜查了千夙身上,确认他身上连根牛毛细针都没有之后,才将他放了进去。前面禁军带路,一路畅通的到了金銮殿外。
大殿之上,一片威严之色,程小野见朝臣们都退回两侧,自己也往边上站了站。
她望着大殿门前,一条拉长的影子慢慢靠近。
走进大殿的男子,一身白衣雅若清风,步伐轻逸洒脱,与那日在万安寺一闪而过的背影并无二异。眸光落到他脸上是地,程小野眸光一滞。
千夙面容清隽雅逸,精致之处丝毫不亚于百里玉衍,而那双清冷的眸子,墨玉一般,透着精芒。
“草民千夙,拜见东祁陛下。”冷冽的声音如寒风刮过的枝头,在大殿内掀起一股风暴,十指拢于胸前微微欠了欠身,却没有跪下。
大殿内的人们不淡定了。
“大胆刁民,竟敢藐视皇上!见了陛下,因何不跪?”方德手中拂尘指着千夙喊,声音因生气而显得愈发尖细起来。
程小野倒觉得这个千夙有点儿意思。
见了皇上竟然敢不跪,还口口声声称东祁皇,难道他不是东祁子民么?
正在人们指责的目光纷纷落在千夙身上时,他清冷的声音开口了:“千夙向来不喜跪人。”
孤傲,狂狷。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哗然。
程小野讶异,这男人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这么任性,你爸妈造吗?看着龙椅之上脸由红变绿,又由绿变黑的脸,程小野心中那点幸灾乐祸的小心思又化成了担忧。
皇帝陛下暴戾无常,千夙这句话,不会招来杀身之祸吧?
想到这里,她看向千夙的眼神儿又多了三分同情。
千夙理都不理程小野的目光,或者说他根本看都没看程小野,目光不屑的望着皇帝陛下,“东祁皇,千某不远千里来到东祁,是为东祁的黎明百姓,既然你大殿之下如此规矩繁多,那千某还是告辞了。”
说罢,甩袖便走。
站在皇帝身后的方德一头黑线,这皇帝从登基至今,不过也就见过两个如此嚣张之人,一个便是半年前来要走了东祁十座城池的西凉七皇子,另一个便是眼前这位九华山庄庄主。这样一想,他竟觉得二人不知何处有些相似。
“等等。”见千夙要走,皇甫景急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千夙财倾天下是天下皆知之事,他此时国库空虚,最需要的便是有人替他拿一笔钱出来赈灾,自然不能放过千夙这只送上门的肥羊。
“朕准你不跪,来人,赐座。”
众位大臣一听,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两名小太监立刻去搬来了椅子。
千夙迈出的几步,又退了回来,在众人见鬼了的表情中,堂而皇之的往椅子上一坐。
有钱就是任性啊!
程小野今日对这句话有了新的认知!
她主动揭了皇榜要来帮百姓治理蝗灾,这皇帝不但没个好脸色还动不动就拿砍头来威胁她,千夙来了连客气话都没一句,反倒是赐上座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实力吧?
有钱的就是大爷啊!
程小野更加坚定了一颗赚遍天下财的决心。
“千爱卿,你此次进凉,既是为灾情来而,定是心中有了主意,朕愿闻其祥。”
千夙无所谓的笑笑,看起来不怎么把皇帝看在眼里,“千某倒也没什么主意,只是听说有人揭了皇榜,便跟来看看,若是揭榜之人计谋可行,千夙倒是愿意拿些银两来造福百姓。”
一句话,把责任又推到了程小野身上。
程小野一脸诧异的望着他,千夙正似笑非笑的眸睨着她。
四目相对,他眼中是她看不懂的幽暗。
皇甫景留下千夙,便是冲着他的钱,听他说只要有办法,便可以出钱,随即命令程小野将方才的办法再说一遍于千夙听。
程小野无奈,只得将方法又复核了一遍。
“听姑娘之言,是要从西凉引水过来?”这个女人,竟然要用西凉的水,来救东祁的百姓么?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程小野自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千庄主,想要治理灾情,就必须要有水源。以我了解到的情况,秦河是距离受灾三个州县最近的河流,而且从山上引流下来,比平地引流省时省力,只有这样做,才能确保在入冬结冰前将河水引下来。”
这些道理他都明白,他只是不想白白将西凉的水引入东祁,来充裕东祁的粮仓而已。
不过既然话都说出去了,他也不便反驳,只是在引流时稍作手脚便好了。
“姑娘所言没错,秦河水的确是引流的最佳选择,姑娘既然如此熟悉环境,那前往受灾州县,引流治蝗一事,姑娘必然是要前往的了?”
“自然是要去的。”她说不想去,能行么?
“如此那便这么定下吧,我拿五十万两白银出来,三十万用作赈灾款,带到三个州县分发给百姓,另外二十万两,供这位姑娘驱使,用来修渠引水,治理蝗灾,东祁皇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皇甫景激动的说话都有些颤抖,完全丢了九五之尊的风度,“朕这就安排前去赈灾的官员。”
“不必劳烦皇上!”千夙冷声拒绝。
。。。
☆、VIP。216 君可忍,臣不能忍!
“赈灾银两一事不必劳烦东祁皇。”千夙冷声哼道:“我对东祁皇的人,还没那么信任。”
“千卿此言何意?”皇甫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方才的兴奋一扫而空。
“此言何意东祁皇还不明白么?千夙可不想自己拿钱肥了有些人的口袋。”目光别有深意的扫了户部尚书一眼。
户部尚书抬手正欲开口,被他一眼扫的立刻低下头不敢吱声了。
皇甫景随着千夙的眼光见到户部上书,也恨铁不成钢的剜了他一眼,顺着千夙的意思道:“那便随了千卿的意思,这负责分发银两的人员,由千卿亲自指定,朝中大员,任你差遣。”
“东祁朝中并没有千某可用之人,皇上还是收回成命罢。”狂傲之气再次震惊全场。
君可忍,臣不能忍!
众臣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礼部尚书首先站了出来,“千夙,你虽是九华山庄庄主,却也只是个乡野村夫。上不拜君,下不礼臣,尊卑不分,礼数全无,你又如何有资格来含沙射影的羞辱我全东祁的官员?”
千夙冷笑,“若东祁皇觉得千某德行有失,大可治千某一个大不敬之罪,千某自然无话可说。”
言外之间,皇上都不说话,你个老东西唧唧歪歪做什么?
“你……”礼部尚书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千夙说不出话来。
“陛下……”沉默半晌,他颤颤巍巍的对着皇甫景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