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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苏烟闻言,越发慌乱,耳根子莫名的开始发烫,单独和梁喜出游他可以,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说都不妥当,他磕磕巴巴地说,“这、这不好吧,你是个姑娘,怎么能和我在一个屋子里?雪乙庄有很多空房间,你不想呆在宫里,不如去和回味说,让他给你收拾出一个房间供你居住,如何?”
“那怎么行?我从宫里出来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如果阿味哥哥知道了,他肯定会去告诉给父皇知道,那我从宫里出走还有什么意义?”梁喜将他的提议断然否决,她坐在软榻上,揉搓着手里的兜帽,用固执的表情看着他。
苏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到一旁的圆桌前,斟了一杯热茶,复又回来,递给她。
梁喜接过来,用茶杯暖手,扬着脖子看着他。
“公主也可以离家出走吗?”他站在她面前,望着她问。
“我是一个没有责任感的坏公主。”梁喜啜了一口热腾腾的茶,舔了舔嘴唇,从善如流地回答。
苏烟用无奈的表情看着她。
“你要是不让我住,叫我走也可以,我可不是在逼你答应我。”梁喜说,她依旧坐在软榻上,依旧扬着脖子看着他,态度却十分强硬,就好像她不答应她真的会走一样,可是她在说这话时屁股却没有挪动半分。
苏烟扬眉,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要住在这里也可以,不说给别人知道也行,可是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公主出宫可是大事,而且你父母哥哥那么疼爱你,你一声不响地出走,还刻意躲避不想让他们找到。你这样做他们会担心的。”
“我知道。”梁喜点着头说,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她用一种执拗的表情望着他,就好像是在说“我虽然知道,可是还是要那么做”。
苏烟又望了她一会儿,再次叹了一口气,虽然他觉得这样做很不妥,可是让她一个姑娘家在大冬天夜宿寒风里,也不成。
他转身,走到箱柜前,从最上层取出一床新的被褥,将床上自己的被褥全部换掉,铺上新的,然后抱着自己的被褥,走到软榻前,放在软榻上。
梁喜一直盯着他,看他将新被褥拿出来,换掉旧被褥,再铺上新的,整个过程熟练自然,一气呵成,跟从小被人伺候惯了的贵族子弟的确有很大的不同。
“床铺好了,都是新的,时辰不早了,既然你不想回去,就先歇着吧。”苏烟对她说。
梁喜还在扬着脖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无声地站起身,蹦蹦哒哒地走到床前,扑通一声倒了上去,也没脱鞋。
苏烟站在软榻前铺开被褥。
梁喜仰躺在床上,直勾勾地望着花色素淡的床帐顶端,耳朵听着苏烟铺床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轻声问: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吗?”
铺展被褥的手顿了顿,苏烟没有回头,继续着手里的活儿,低声反问:
“你想说吗?”
梁喜没有回答,她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床帐顶端,大概过了一刻钟的工夫,苏烟已经铺好了床褥,正背对着她坐在软榻上翻书,这时候梁喜突然开口,她依旧平躺在床上,歪着头,盯着他的背,语气平直地问他:
“苏烟,你想娶我吗?”
啪嗒!
苏烟手一抖,手里的书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又把他惊了一跳。
他的整张脸都是僵硬的。
他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一瞬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烟,你想娶我吗?”梁喜见他没回答,翻身,伏趴在床上,对着他的背问。
苏烟这一回终于听清也确定了,他转动着僵涩的脖颈,看着她,哑着嗓音问:
“你说什么?”
“娶我做你夫人,你可愿意?”梁喜一点都不觉得羞涩,询问他时的语气就像是在询问今天的天气,自然平顺得不得了,因为她太镇定了,让听的人想做出过火的反应都不能够。
苏烟傻愣愣地望着她。
☆、第六百一九章 烛光下的眼眸
梁喜歪着头,目不转睛地望着苏烟,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在烛光的映衬下水汪汪的,剔透撩人。
苏烟望着她宛如秋水的眼眸,脸刷地涨红,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别过头去,咬住嘴唇,心脏怦怦乱跳。
“你不愿意?”梁喜问他,她的语气里充满了疑惑,似乎在为他为难的表情感到困惑。
“请公主不要开草民的玩笑。”苏烟咬着嘴唇,沉默了良久,浅笑着说,笑容里略带一丝羞涩。
“我没有开玩笑。你不想尚公主吗?读书人最大的愿望就是飞黄腾达尚公主吧,我以前听过好多读书人都这么说,我有好几个姐夫以前也都是这么想的,你怎么说也算是个读书人,应该也有这种愿望吧?”梁喜捧着粉嘟嘟的脸颊,扁着嘴巴,用纯洁纯良的表情盯着他,一本正经地说。
苏烟哑然,他也算是个读书人,但她说的这种事他真没有听说过。可是她说的十分笃定,理直气壮的,苏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能尴尬地笑笑。
“嗳?你没这么想过?”梁喜换成单手托腮,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像是要确认他是不是哪里有毛病。
苏烟越发尴尬,说想过也不是,说没想过也不是,额角开始渗出汗珠,他讪讪地干笑。
“本宫很丑?”梁喜问。
苏烟因为她的问题吓了一跳,连忙摇头,语速飞快地回答:
“不,公主花容月貌,美若天仙。”
梁喜因为他极通顺地说出这两个形容词,差点笑喷出来,不过她绷住了,扬起眉梢,一脸高傲地续问:
“你觉得本宫不贤良?”
贤不贤良他哪里知道,苏烟一脸无语,以他的眼光看,梁喜这个姑娘也是个和贤良不挂钩的,虽然贤良与否他并不是太在乎。
“不,公主贤良淑德,是女子中的典范。”他又不能把他心中的真实所想全部说出来,他讪笑着回答,那笑容就像是硬挤出来的。
从小到大,因为身份特殊,身为公主的梁喜听到的恭维不计其数,可是恭维说的如此蹩脚的,这么多年怕只有苏烟一人了,他干巴巴的恭维让她觉得好笑。
“你讨厌本宫么?”梁喜绷住嘴唇,趾高气昂地问。
“草民不敢。”苏烟连忙回答,态度恭谨。
“你怎么没说为什么不敢?”梁喜沉着脸瞪着他,用生气的口吻质问他。
“啊?”苏烟一愣,想了半天才明白她是要让他说理由,她是要让他说出不讨厌她的理由是什么,这一下苏烟可为难了,他总不能说因为她是公主所以他不敢说讨厌吧,不能说这个,他又要说什么呢,颦眉,思索了半天,他才干笑着,磕磕巴巴地回答,“公主花容月貌,美若天仙,贤良淑德,是女子中的典范,所以草民不敢。”
梁喜这一回终于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她哈哈大笑,在床上一边打滚儿一边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苏烟满脸愕然地看着她,他不明白他说的话到底哪里可笑,她的笑点又在哪里,他一边惊诧一边担忧地看着她,生怕她会笑岔了从床上滚下去。
梁喜揉着眼角的笑泪,好不容易才喘上来气,她用力拍了两下床板,又笑了两声:
“你这个人可真不会说话!”
苏烟用无法形容此时内心复杂的眼神望着她,讷讷无言。
梁喜笑过之后,翻了个身,扑通躺在床上,仰面,将被子拉到胸口,直勾勾地盯着床帐。
因为她刚才的大笑很吵,这会儿突然变得沉默起来,鲜明的对比让苏烟的耳朵突然变得不适应,他不由自主地看着她,一脸无措地望着她。
“不过,我可能也配不上你。”在昏黄的灯光下,一片寂静的室内,梁喜直直地盯着床帐顶端绣着的青竹,突然开口,轻声咕哝了句。
苏烟一愣,他觉得自己听清了,又好像没听清。觉得听清了是因为她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小到旁人听不见,觉得没听清是因为他完全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让他心跳如擂鼓。
梁喜在自言自语过后,突然扬起被子,将整个人从头到脚盖了起来,被子扬起带了一股风,再看时,梁喜已经完全躲藏在被子底下,只能隐隐地看到她起伏的身体曲线。
苏烟越发不知所措,他呆呆地望着她,尽管已经看不见她的脸了,可是他仍旧望着她,素来沉静单纯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有点混乱……
清晨,晨雾弥漫,万物初醒。
苏烟在软榻上翻了个身,因为软榻的硬度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雪白粉嫩的脸。
梁喜坐在软榻下面,将双肘支在软榻的边沿,手捧着脸,扁着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
苏烟被吓得魂飞魄散,霍地从软榻上坐起来,并以惊人的速度蛇形倒退,紧紧地贴着软榻的一端,用慌张的眼神看着她。他用手里的被子遮住身体,遮盖的严严实实,尽管他昨晚是和衣而睡的:
“公、公主……”
“叫我‘阿喜’。”梁喜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严肃地对他说。
“阿、阿喜……”苏烟大概没听清她的话,可是条件反射的,他根据她的话喊出来了。
梁喜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双手交握在腰后,抻了抻腰,顺着抻腰的动作跳了一下,看着苏烟,笑说:
“我饿了。”
“饿了?”苏烟还没有完全清醒,听了她的话,反应了半天,才用黏糊糊的声音呆头呆脑地反问。
梁喜用力点了点头:“你二姐刚派了人来叫你去吃早饭,说早饭已经做好了。”
“咦?我怎么没听见?”苏烟一愣,疑惑地嘟囔。
“门从里面锁住了,我没有开门。”梁喜用很平常的语气回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她的房间。
苏烟哑然无语,他站起身,往外走。
“我饿了,你别忘了给我带吃的东西。”梁喜跟在他身后,叮嘱说。
苏烟回过身,用无奈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在这里。”梁喜再度叮嘱。
苏烟应了一声,开门出去了。
☆、第六百二十章 清早
苏家人正在泓樨园吃早饭。
苏烟是最后一个到的,他去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吃上了,虽然他没有做坏事,可是跨进门槛时莫名的有点心虚。
胡氏见他进来,连忙站起来,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心疼地看着他的黑眼圈,笑说:
“瞧我儿念书念的,眼圈都黑了,娘给你熬了黑米粥,快坐下吃点!”
她对苏烟的偏爱让苏老太又看不惯了,眼睛一瞪,骂道:
“他又不是天天念书,学堂都不念了,成天就知道窝在家里胡混,没有半点出息的样子,眼瞅着都应该娶媳妇了,还是这么不长进,都是你惯的!慈母多败儿,他一个小子,生计也不管,不念书做什么,念书才是他的正道,你是他娘,不严厉看守他,反而蝎蝎蛰蛰婆婆妈妈,好好的小子,就是你这个娘给养坏了!”
苏烟被苏老太数落,尴尬地缩了缩脖子,垂下头,虽然他也不甘心,可奶奶说的也没错,身为苏家唯一的男丁,不但不能维持家计顶立门户,书也念的一塌糊涂,跟同龄人比,简直一无是处。
胡氏见他又垂下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十分心疼,她一直认为苏烟的胆小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