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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二姑娘客气了,苏大姑娘姐妹情深在下能理解。”薛明皮笑肉不笑地说。
苏妙微微一笑,扭头望向梁故,笑吟吟道:
“安王殿下,球赛还剩下最后一场,婵儿却因伤退赛,造成这么大的混乱实在抱歉,说到底这都是婵儿逞强造成的过失,虽然我微不足道,但妹妹闯下的祸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承担,殿下的队伍中缺少一人,接下来就由我来替代婵儿的位置替她打一场吧?”
“……”其实她不上场也没关系,已经有一个姑娘受伤了,若是再有另外的姑娘受伤,今年的球赛就别想顺利完结了。
“别看我这样,我是会击鞠的。”苏妙似笑非笑地对梁故说。
不知为何,梁故觉得她参赛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替妹妹上场这么简单。
有点意思!
“那就有劳姑娘了。”他笑容可掬地说。
“多谢殿下。”苏妙笑盈盈道。
“苏姑娘先去换装吧。”梁敖双手抱胸,看着她含笑提醒。
“是。”苏妙应了一声,转身跟着小太监去换装,回来时一身红衣,纤长挺拔,英姿飒爽,虽不是苏婵雌雄莫辩的英气迫人,却挟了一身清朗秀雅而来,或许是梁都里的姑娘太过娇弱细腻,这个男装加身的外乡姑娘在甫一出场时那一身钟灵隽秀之气竟同样让人移不开眼。
在人们或诧异或嘲讽的眼神里,苏妙从容走到赛场中央,捡起苏婵遗落在场地的毬杖,颠了颠,而后走到苏婵的枣红马旁,踩着马镫翻身上马。
梁敖和梁故见状,不再多言,各自散开,薛明亦跟着白队众人往赛位走,不经意回头,对上的却是苏妙那双似笑非笑的眼,这同样是一双令人不舒服的眼,让人想剜掉。
薛明眸色微沉。
两队各就各位,球赛开始!
苏妙的骑术不错,可是打球的技巧实在不敢恭维,这是所有人对她的评价,亏她先前还大言不惭地说她会击鞠。
虽然她一直很努力,咬牙切齿,汗如雨下,可是她的努力完全没有成效,反而给对手送了许多次好球。于是到了比赛后半场时,观众眼里队友眼中她俨然成了透明的存在,因为抢球抢不到击球击不中,没有人把球传给她,也没有人期待她会射门,所以她成了存在感最弱完全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因为苏婵球技不错,起初薛明还期待着苏妙能做出什么反击,然而观察了半晌,他确定了,这姑娘根本就是个击鞠白痴。
完全失了兴趣,薛明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击鞠上。
赛末点,激烈的追逐争抢,沙土四起,彩球飞扬。
朱沐曦被薛明逼到退无可退,只得向前击球,七宝毬凌空飞起,直直地向西方的空地飞去。朱沐曦抽空看了一眼,本期待着会有队友在那里接应,这一看,哭死的心都有了,苏妙那个傻姑娘单人单骑傻乎乎地立在正西方,正对着飞来的七宝毬,眼见她双眼发亮,大喊一声“我来啦”,冲着七宝毬纵马而来,朱沐曦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薛明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心想傻子就是傻子,不自量力,身下骏马快如闪电,几步追上七宝毬,扬起毬杖,就要击球!
与此同时,苏妙大嚷大叫着从对面赶来,也扬起了毬杖!
薛明击中了七宝毬!
嘭!
苏妙的毬杖没击中球,却击中了弯下身子专注击球的薛明的脑袋!(未完待续。)
。。。
☆、第四百八十章 暴力
苏妙这毬杖来的太快,薛明那时则在全神贯注地击球,根本就没留意她会对他下手,当毬杖近在咫尺时他才反应过来,但那时已经来不及,只听“咣”地一声闷响,脑袋像裂开似的剧痛,他重心不稳,身子一翻,咕咚摔下马去,在沙地上滚了一圈,仰躺在地上,一侧的头颅似有粘稠的液体在不断向外流淌,他耳朵里嗡嗡作响,两眼冒金星,抬起手在脑袋上摸了一下放在眼前看时,鲜红的血在阳光下尤为刺目。
“薛公子!”他听到苏妙充斥着无辜的惊呼声。
薛明艰难地歪过头去,阴森森地看了苏妙一眼。
突然的变故让满座哗然,看台上许多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刚刚只看到两个人在争抢七宝毬,心里还在蔑笑苏妙这个击鞠白痴肯定抢不过薛明,怎么一眨眼的工夫薛明就倒地不起,而苏姑娘满脸“惊恐”了?
坐在看台第一排、离赛场比较近、并且角度是最佳观赛点的几个人倒是将刚才的过程看了个仔细,比如说梁铄,在苏妙的毬杖挥起来的时候,那一双炯炯的龙目微眯,仿佛已有预料,可在随后预料被证实的时候他还是差一点就跳起来,胳膊肘支在桌上,双手交握托住下巴,他用惊诧的眼光看着苏妙,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个出身市井的民女,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敢在皇宫里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睚眦必报吗?抑或是姐妹情深?
她没有因为自己和阿味的婚事、没有因为这是在皇宫里就选择隐忍,即使冒着巨大风险她也不让自己的妹妹吃一点亏……梁铄觉得自己有点欣赏她了。
苏妙战战兢兢地从马背上爬下来,两腿发软,跌跌撞撞地冲着薛明跑去,并在其他人赶来之前抢先一步跪在薛明面前,一把将欲爬起来的薛明狠狠地推下去,让他的后脑勺咚地“亲吻”在沙地上,她抓着他的衣领子,一面心焦地摇晃着,一面泪如雨下:
“薛公子,薛公子,你都出血了,你没事吧?薛公子,你可千万别吓我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办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是想打球的,谁知道你的脑袋凑上来了!”
薛明恨恨地在心中想:“所以说,一切全怪我吗?”他火冒三丈,又流血不止,一手捂着裂了口儿的脑袋,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薛公子,你倒是说话啊,你别吓我啊!薛公子,你别死啊!你可千万别死啊!”苏妙哭得稀里哗啦的,一边干哭,一边将他欲坐起来的身子再次狠狠地按下去,咚的一声闷响,薛明的后脑勺再次“强吻”大地,血流得更凶。
远处,梁故扑哧一笑,旋即捂着嘴扭过头去,抱歉,他刚才没忍住。
梁敖也有点笑,他现在心情莫名的有点舒畅,转过头,好整以暇地吩咐朱沐曦:
“让人传御医来给薛公子看看。”
“是。”朱沐曦憋着笑去了。
薛明被苏妙抓着衣领子乱摇,脑袋上的血流得凶猛,都把他的视线遮住了,此时的他面相很是骇人,可她还在摇个没完,她哭着大喊大叫更是让他脑袋疼,更不要说后脑勺一次又一次地“亲吻”沙地,他眼前的金星更多,就算刚才被击中头没死成,这会子她这么摇也快把他摇死了。
“薛公子,你挺住,御医马上就来了!薛公子,你可千万别死啊,薛公子你说句话,你别吓我啊!”从苏妙嘴里发出来的噪音让薛明的头盖骨都要裂开了。
薛明终于明白了苏妙这是故意的,他火冒三丈,偏偏因为突然之间失血过多伤的又是脑袋造成了短暂的行动障碍,他四肢无力没办法推开她。脑子嗡嗡作响也说不出话来,被她死命地摇晃,无法挣脱,又没有一个人来帮忙,他黑着一张脸,怒焰熊熊让脑袋的嗡鸣声更大,只可惜血流过多,全都覆盖在他的脸上,除了看起来很吓人之外,人们从他的脸上看不到其他任何信息。
“哥哥!”薛明珠终于飞奔过来,从女眷的贵宾看台上跑到这儿来也真难为她,她提着裙摆,迈着小碎步奔过来,即使是在跑步中依旧保持着鬓发不乱耳坠不摇的娴雅形象,甚至仔细看她提起来的裙摆,那裙摆提起的长度恰到好处,没有失了规矩又暗藏着一丝妩媚的风情,她在离苏妙一步远的地方楚楚可怜的莺鸟一般飞扑过来,直扑到薛明面前,扶起受伤的兄长,嘤嘤地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幸好苏妙闪得快,不然就被她撞翻了,虽然对方的目的的确有可能是想狠狠地撞翻她。
苏妙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要是她兄弟受伤,她一定会不顾形象地拼命狂奔,像薛明珠这样脸不红气不喘连汗珠都没有,这丫头是走到入口之后才快跑进来的。不管薛明是不是坏人,在苏妙心里这是个可以为了妹妹不择手段的哥哥,然而他一心一意为的这个妹妹却用这种态度去对他,苏妙都替他心寒。
薛明对薛明珠的梨花带雨很是心疼,扎挣着坐起来,冲薛明珠安慰一笑,总算能说出话了,他哑着嗓子安慰道:
“哥没事。”
薛明珠哭得更凶,跪在地上扶着兄长,却猛地回头,用一双泪眼瞪向苏妙,带着令人怜爱的哭腔厉声指责道:
“苏姑娘,你太过分了,我哥哥又没招惹你,你为何要下这种狠手伤他?”
苏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梨花带雨,嘤嘤啜泣,一边擦拭着不存在的眼泪,一边委屈地说:
“薛姑娘,你误会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想击球来着,谁想到薛公子的脑袋居然低到那么低,我想收手都来不及!薛公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就成我的过失了。你还这么年轻,都还没娶媳妇呢,就算你还有个妹妹,你们薛家要传宗接代还得靠你啊,所以你千万要挺住,御医马上就来,薛公子,你可千万不能放弃啊!”
她哭得就好像他快死了一样,薛明肺子都快气炸了,却不愿意跟她在口舌上逞强,黑着脸,挥了一下手示意她别再说。
薛明珠的肺子已经气炸了,她最看不顺眼苏妙,更何况苏妙句句在诅咒自己的兄长,不仅没有半点歉意,反而句句都是挑衅,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让她恨得直咬牙,她怒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愤愤斥责道:
“你就是故意的!苏姑娘,我体谅你爱惜妹妹的心情,但你因为妹妹在场上意外受伤就怪到我哥哥头上还展开报复,你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亏我还当你是好姐妹,看在你大老远跟着阿味哥哥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梁都的份上,努力让你喜欢,努力跟你做朋友,你却恩将仇报伤我哥哥,我说你怎么突然要上场,原来竟是为了要向我哥哥报复,我还以为你是个善良温柔的人,看来是我看错了,苏姑娘,我再也不想当你是朋友了,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一连好几声“朋友”让苏妙起了许多层鸡皮疙瘩,虽然这样说十分不礼貌,但她刚才差一点就吐了。
努力忍着肉麻,她一脸严肃地对薛明珠说:
“薛姑娘,报复这个词儿也太难听了,你们跟我初次见面,又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不过就是玩的时候受点皮外伤,说报复也太过头了吧,现在就连乡下的姑娘都懂得话不能乱说这则道理,更不会说报复这种沉重又过时的词儿,你可是梁都出身,注意点儿形象可好?还有,世事逃不过一个理字,问罪躲不过一个法字,没凭没据薛姑娘就来污蔑我,怎么着,两个梁都人欺负我一个外乡来的弱女子?究竟是谁借了姑娘这么大的胆子?这梁都还有没有王法了?姑娘可知诬陷无辜之人是什么样的罪名?令兄受伤,我并非不能体谅姑娘的心情,只是这球赛薛公子是自愿上场的,既然上了场,受伤在所难免,现在受了伤就娇滴滴地承认人家是细皮嫩肉千金贵体伤不起的公子哥儿,这也太难看了吧。”
好熟悉的一大段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