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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冠冕堂皇的回答,我是不是还应该对你感恩戴德,感谢你不会把我甩掉?”
“我尊重你的想法,不干涉你的选择,但是有一样,你不能让我太不爽。”她一本正经地对他补充了一句。
“这才是本性。”他看着她,笑说。
苏妙平着一张脸望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轻浅一笑,忽然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
“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不安的。”他在她耳畔轻声承诺。
苏妙没有说话,她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一双大眼睛在月色下忽闪忽闪的。
夜风拂过,温柔得恍若呼吸……
深秋的月光已经带上了季节感强烈的冷意,淡淡的,清澈的,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地泻在房间里,将地板点缀得斑驳6离。
轻轻的叩门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一直坐在灯下愣的林嫣醒过神来,看了一眼漏壶,就快到子时了。
先前的叩门声又响了一遍,这时候她终于确定了刚刚听到的不是幻觉,天已经很晚了,正常人在这个时辰早就进入了梦乡,这个时候却响起了敲门声,她坐在灯前沉默了良久,那敲门声没有再继续响起,这一段空档沉默得空,就好像突然停滞的心跳一样,似在给她时间仔细思考。
半刻钟后,林嫣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房门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慢地打开门板。
随着门板被缓缓打开,门外灯下玄色的影子映入她的眼,她虽然并不会觉得吃惊,但是当那抹玄黑的身影落入眼底时,她的心脏还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产生了令她窒息的疼痛。
她站在门前,冷着表情沉默地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对梁敏来说还真是久违了,这样的表情他只看过两次,第一次是他们初遇,当她的继母将她逼到走投无路时,向来隐忍的她露出了这样的表情,也就是这样的表情深深地抓住了他的心,那一次的反击她做的相当漂亮,她并不知道他一直在注视着她,那一次他却知道了原来柔弱的小白兔在咬人时也是很疼的;第二次是成婚十年后,他临幸了魏娴雅,第二天她亦露出了这样的表情,那个时候他的心里还暗自窃喜过,窃喜或许他内心深处的那个她终于回来了,然而他内心深处的那个她没回来,她却走了。
林嫣站在门前,看着他,有风从外面吹进来,带来一股很浅的血腥味,这味道她并不陌生,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他的职业注定了他会经常受伤,带伤回家是家常便饭,他怕她担心总瞒着她,她不想让他费神也装作不知道,事实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又不傻。
“嫣儿。”他轻轻地唤了声,打破沉寂,他脸色不太好,不知是疲累过度还是受伤的缘故。
林嫣猜到了他今天的来意,他八成是知道魏娴雅来过了。
她站着看了他一会儿,终于退后一步,转身,让开一点,让他进来。这间院子不只她一个人居住,被人看见了他来不太妥当。
梁敏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好歹她让他进门了,他迈开步子,跨过门槛,转身将房门关上。
林嫣已经坐回窗下的软榻上,拿了放在炕桌上的针线篮子,开始低着头做针线。
梁敏站在屋子里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不看他也不说话,皱了皱眉。顿了顿,他走上前,坐在软榻的另外一边,手放在炕桌上,凝眉望着她。
林嫣依旧是不看他也不说话。
这样的气氛僵持了足足一刻钟,梁敏终于是忍不住了,他皱了皱眉,沉声问:
“你一定要这样吗?”(未完待续。)
。。。
☆、第三百九三章 翻身
做针线活的手微顿,林嫣低着头,没有说话。??。? ‘
室内出现了让人窒息的沉默。
梁敏在对待林嫣时耐性非常有限,她这样的沉默让他的心情十分焦躁,在她面前他无法对凝滞的气氛沉默太久,他盯着她平静的侧脸,皱起眉,加重语气命令道:
“说点什么!比起大吵大闹,我更讨厌你一言不就这样沉默着!”
林嫣还是不说话,她一言不,任由凝滞的气氛延续下去。
这像是一种无声的反抗,梁敏他接受不了,他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希望这种从气氛上的压迫能逼迫她就范,至少说一句什么,哪怕是抱怨一句也好,她这样不说话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谈就没办法进行,没办法进行有效的交流,二人之间就会越来越生疏,这是他在反省自己那段失败的婚姻时突然领悟到的。相信她也明白这个道理,既然明白,为什么不去改正,过去的错误所造成的痛苦已经无法再修补,但可以找出有效的方法去避免今后再犯相同的错误,在这一点上,两个人必须要相互配合,只有目标一致才能继续携手走下去。
她的不配合让他觉得心焦,他不想让曾经失败的婚姻再次重演。她沉默了仅半分钟,他却觉得时间仿佛过去了一年一样漫长。
他皱了皱眉,正想开口,却见她突然放下手里的针线篮子,冷冷地望向他,低沉的嗓音里含着薄怒,她一字一顿地问:
“你还讨厌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再加上她突然扔下针线篮子的动作,完全出乎梁敏的意料,他呆住了。
林嫣盯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她非常生气,之前因为魏娴雅找上门来的愤怒还没有消退。这会子又遭受到他在她听来颇为激烈的斥责,心里仿佛被堵住了似的,憋得她难受,因为太难受了。难受到几乎无法呼吸,她越觉得气愤。她突然想到一个很可笑的问题,她为什么一定要受这样痛苦的心理煎熬,同样是女子,苏家的女孩子只是平民家的女子却过的自由自在活泼自我。她们可以,为什么她不可以,就因为她嫁给了眼前这个她爱了十年和他过日子也痛苦了十年的男子?
“别再用命令的语气命令我,我不是你的士兵,忍了你十年,我受够了!”那一双卧蚕眼不再像笑,她的眼梢落了下来,冷怒地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梁敏这一回彻底呆住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向来以“贤良淑德”形象示人、成婚十年来一直对他三从四德的林嫣居然会反抗她。不仅反抗他,这一次反抗的相当彻底,这样的彻底甚至让他怀疑自己的眼睛耳朵,他甚至下意识想她该不会是中邪了吧,她竟然敢对她的丈夫说这样有悖妇德的话!
“嫣儿你……疯了吗?”他实在无法用言语去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丈夫的权威被挑战之后的愤怒、对她胆大包天行为的震惊和哭笑不得,这一秒的心情相当的波澜壮阔,以至于他差点说不出话来,只能用“你疯了吗”来表达自己此时惊诧的心情。
“我好的很。”她轻描淡写地回答。
“你……”梁敏啼笑皆非,又气愤。他已经说不出什么了,她居然敢对她的丈夫如此无礼,她的妇德学哪去了!肯定是跟苏家那几个不着调的女人学的,肯定是!
他恼火地将一切怪罪到苏家三姐妹的头上!
“我什么?”林嫣绷着一张脸。闻言冷笑了一声,她用可笑的眼神看着他,嗤笑着说,“你以为我不敢反抗你吗?我都有心和你和离了我还怕什么?要么你杀了我保全你的名声和家族荣誉,要么,别再教训命令我。你的高高在上已经让我觉讨厌了!”
这是她第一次直白地对他说出“讨厌”两个字眼,梁敏内心冰凉,有一种情势不受控制的无力感,酸楚和空洞的感觉悄然漫上心尖,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半天,他才深深地喘上来半口气,语气也随之缓了下来变得柔和,他轻叹了一声:
“嫣儿……”
“世子爷,成亲十年,我有对不起过你吗?”她的语气忽然跟着低沉下来,她嗓音幽幽,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十足的认真,眸光坦直地望着他,她轻轻问。
梁敏一愣,没想到她居然会问他这个,心里一酸,才要回答。
她没有想等待他的答案,她开口,望着他的侧脸,静静地说:
“除了生不出子嗣,我自认为没有其他对不住你的地方。恪守妇道、孝顺婆婆、料理家务、善待族人、维护王府的名誉和荣耀,或许我的能力不足,但是每一样我都努力去做,即使做不到完美无缺,但也没犯过大错。?。?‘我虽不擅长那些人情往来,但是你需要我做的我也都做了,纵使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纵使有慌张不知所措的时候,但毕竟没有误了你的大事不是么?的确,作为一个世子妃做不到尽善尽美我确实不够资格,但是我努力过了,我尽了我最大的能力,我也没有做让你和瑞王府蒙羞的事情,不是吗?”
“……这是当然。”他并不否认,或许她能力不足,或许在人情往来上她显得很笨拙,但她的确很努力,纵使瑞王府不是她全权当家,她也很努力地将交给她的那一部分做好;尽管她最不喜欢出去应酬,为了他在朝中的地位,她亦是咬了牙出去与那些名媛贵妇结交;即使她的社交能力很差,她还是很努力地去做,而不是逃避;即使被瞧不起她的名媛们奚落,受了羞辱,她也只是笑笑,从来不将这些委屈说给他知道。做他妻子的十年里,她尽了她最大的努力去完成她的每一项责任,这一点他无法否认。
“哪怕无法孕育子嗣,我也为你纳妾了不是么?”她没有再看他,她仰起脸,望着天棚,轻声说。
“嫣儿……”这个话题的提起让他甚感刺心。
“所以这最后一个问题我亦不算对不起你,既然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又为何要那样糟践我?”她幽幽地说。
梁敏的心一痛,被这样质问,他竟然一句回答也想不出来。
林嫣觉得很可笑,她望向他。用啼笑皆非的语气问他:
“若你给我一张和离书,或者干脆签了我留下的那一封再不在我眼前出现,我便明白了,也不会再说什么,可你现在这是怎样。你到底来做什么?魏娴雅,的确,她是从正门抬进来的贵妾,可再尊贵的贵妾也只是一个妾,身为妾室却在正室面前大声嚷嚷,这是梁都里哪一家的规矩,又是谁给她的胆子,世子爷你这算宠妾灭妻?”她漫声说,顿了顿,续道。“听说新世子妃马上就要过门了,世子爷你要不要把之前的和离书签一签,免得新世子妃进门时,御史台再参你一本停妻再娶。”
她今日的言辞相当锐利,这是真的怒了,梁敏在觉得头疼的同时又感觉到一阵窃喜,头疼的是这样神态的她不好应付,窃喜的是她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她还是在乎的。好不容易才将心尖上的窃喜压制下去,他的眼神比之前柔和了许多,对她解释:
“这两日/我没在府中。也是今日才知道母妃把魏娴雅接回来了,我已经让人把她送出梁都,她不会再回来了。”他对魏娴雅说要么他想法子将她送出梁都,要么他一纸休书把她退回娘家。回到魏家绝对更凄惨,权衡之下魏娴雅很聪明地选择了离开梁都,虽然这个过程是烦人的哭哭啼啼。
林嫣有点意外,但她没有开口。
“至于魏依琳,更是不可能事情。”他继续说。
林嫣默不作声。
“还有丁荟,有很多事情不便对你解释。但是丁荟入府是有其他打算,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轻声说,这已经是他所能解释的极限。
林嫣亦没有追问。
梁敏侧着身子坐着,盯着她的侧脸,见她半天没有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