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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阮双呢”
“没听过,以前只听说阮家有三子一女,除了长子继承家业,其他的都入了仕途,剩下一个小妹妹恐怕就是刚才碰见的阮双了。”
“那姑娘有点古怪,上次见面时穿着道袍,这次又跑到寺庙来了,她到底信什么”苏烟匪夷所思地说,“再说了,一个姑娘家跑到寺庙的后厨房来,也太奇怪了。”
的确很奇怪,不过寺里的人见怪不怪,阮双又说她哥哥是空我大师的俗家弟子,她之所以来帮忙只是来替她哥哥的班,他们若是真因为此事觉得惊奇倒显得他们太没见识了。
此刻的苏妙对阮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个手艺出众的小姑娘,喜欢又当道士又当和尚道观寺庙挨个窜的小姑娘,她还记得这个小姑娘曾经对她说过会以个人名义参加厨王赛,并要在厨王赛上将苏妙打败,苏妙之前本以为说这话的阮双只是因为年少气盛不知天高地厚,没想到如此高调向她挑战的小姑娘居然拥有这样的好手艺,吃惊之余她亦不敢再小觑她。
从斋堂回到客堂,苏妙准备收拾收拾就离开,大雨早在破晓时分就停了,不然今天的寺庙里也不会来这么多人,雨停了自然要开始赶路,苏妙还打算安顿好了去一趟回香楼,然而这时候苏娴和林嫣全没了,苏妙去一趟斋堂都回来了,这两个同样离席的却踪影全无,纯娘偷偷地对苏妙说林嫣上茅房了,苏娴去调戏小和尚了,苏妙听了嘴角狠狠一抽,吆喝着让大家都去收拾行李准备赶路,又让苏婵去四处找找苏娴和林嫣别迷路了,苏婵先头本是不愿意去的,无奈苏妙连续吩咐了两次,苏婵无奈,只得不甘不愿地站起来去了。
且说林嫣离了客堂去上茅房,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处翠柏幽幽的禅院,见里面香火冉冉,庄严肃穆,几个身着素服的年轻妇人正在观音像前虔诚膜拜,一时间怔住了,她呆呆地站在禅院门口,心里不由得泛起酸楚。
那些女子是在拜送子观音,通往这座观音殿的路她再熟悉不过,曾经的她几乎每个月都会来一趟,净身、斋戒、一步一叩首、供香、添油、奉金、祈愿,最最虔诚的叩拜方式她尝试过一次又一次,这样的叩拜一直持续了十年之久,然而直到今天她依旧没有孩子。
她并不敢怪罪菩萨没有让她得偿所愿,她只敢哀叹自己的不幸,哀叹自己的命苦,她在哀叹自己的心酸,她在苦涩地着只要一个不经心就会再次被撕裂的伤口。无法生育对于丈夫对于婆家确实是一个大问题,她承受着来自各界的压力来自传统礼教对她压抑的痛苦,但是她的痛苦却不仅仅是这样的,夫家香火难继没有子嗣的确让她很痛苦,但更让她觉得痛苦的是,作为一个成婚了十年的女子,正常的女子,普通的女子,她又何尝不渴望自己的孩子,不说是为了夫家诞下子嗣,就算是她自己也在殷切地期盼着升级做母亲,她并不只是为了无法为丈夫绵延子嗣难过,她更难过的是她非常渴望做一个普通的母亲却做不成。
痛苦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一只温热的大手落在她的发上,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
林嫣浑身一僵,啊地一声尖叫,吓得跳到一旁,惊惶地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俊朗刚毅仿若鬼斧神工般棱角分明的脸庞。
她的心倏地提到嗓子眼,耳根子发烫,又是慌乱又是窘迫,磕磕巴巴地唤了声:
“世、世子爷”
梁敏望着她的眼神里溢出了许多怜悯,他的目光落在她眼角的泪花上,眼底微黯,她刚刚的表情太容易看透,过去的他只顾着自己的情绪自顾自地悲愤、伤感、难过,却忽略了她的内心情感,他只会一味地埋怨她不能为他生育子嗣,不能让他享受天伦之乐,却忘记了她又何尝不想生育子女做一个母亲,她同样也想儿女绕膝尽享天伦呐未完待续。
。。。
☆、第三百五八章 奇怪的妇人
“世子爷怎么、怎么会来大佛寺里?”林嫣惴惴不安地问,用眼睛仔细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之前听闻他因为在剿水匪中伤了平民被皇上处罚,现在亲眼看见他安然无恙,她方才心安。…………
“我知道你到梁都了,本想明日到城门口迎你,昨晚上却听说大雨冲了山路,我放心不下,就先过来迎你了。”梁敏回答说。
林嫣眼眸微闪,他的话让她浑身不自在,她明明是因为不放心他才来的,虽然她并不想承认,但她确确实实是因为听说了他受罚不放心才一咬牙跑过来看情况的,可是当他真真正正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怯懦了,她变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她猛然意识到既然她来了梁都,这行为就是在表示她已经决定了要跟他回家去,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愿意,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固执什么,在矫情什么,可她就是觉得不自在,每一次面对他她都有一种快要窒息了的感觉,种种不好的情绪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让她觉得就快喘不过气了。她觉得懊恼,她讨厌这样不知所以的自己,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这样的情绪,每一次面对他,她都会觉得自己变得古怪而讨厌起来。
“行李都带回来了?”梁敏问,虽然明知她当初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带,他还是没话找话地问出来了。
“嗯,哦。”林嫣在应下前一个字时觉得有些敷衍,于是不知不觉又应了后一声,这一声应完之后更觉得全身不自在,她越发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眼神闪烁。偏过头,她不肯看他。
梁敏自然觉察到她的排斥,他的心里有些恼,可是又不能发火,他不想再惊吓她让她逃得更远,于是他耐下性子,微停了停。轻声说:
“宅子我已经挑好了。就在城南,虽然地方小了点,难得的是清静。东西全都备齐了。人也配齐了,就剩下主院里服侍的人,这个还得你拿主意,今日我先带你去瞧瞧。等过两天你回一趟瑞王府,看看带谁出来。或是你不回去也行,列个名册我让采雯回去把人带出来。”
“啊?”他决定得太迅快太擅自太理所当然,林嫣越发拘谨,她战战兢兢仿佛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用惊魂未定的眼神望向他,那双闪烁的眼眸就像是混乱到极致的心跳,跃动着让人不得不去注意的古怪光芒。
梁敏这个时候再也无法装傻下去。她的表现太过明显,明显到即使他想忽略都难。一颗火热的心渐渐寒冷下来,他眼神微凝,目不交睫地望着她,低声问:
“你到底为何而来?”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可是这样没头没脑的问话划过二人的心尖,他们皆心知肚明,她明知道来了梁都就代表着她给出了他答案,既然她已经给出了他答案,为何还要表现得这样心不甘情不愿,这是梁敏没有直接说出来的质问,林嫣懂得的,她也在内心里质问自己,可是这样的质问她却回答不出答案。
她明知道她应该将从前的那个坎儿迈过去,她也已经拼了命地努力让自己将双脚迈出去,然而她只迈出了一只脚,无论她怎样下定决心鼓足勇气,她还是无法将另外一只脚也跨过去,她从心底里依旧在排斥着将要跨过的那道坎儿,所以她跨不过去,她始终还是过不去心理上的那一关。
梁敏望着她,一双眸子随着他的心阴沉下去。
两人久久无言。
直到一声目的性明确的咳嗽响起,二人吓了一跳,林嫣用一种得救了的眼神望过去,梁敏则阴沉冰冷地看过去。
被两种不同的目光注视却依旧能保持住棺材脸的苏婵淡定地站在离二人三步远的地方,先是在脸色都能拧出墨来的梁敏身上看了一眼,又望向明显舒了一口气的林嫣,语气平板地道:
“二姐叫我来找你,二姐说要走了,问你走不走?”
“走!走!”林嫣连珠炮似的回答,获得大赦一般舒了一口气的感觉在外人看来更加明显,她没有再看梁敏,一路小跑着奔到苏婵面前,讪讪地对她笑道,“走吧。”她没胆子去看梁敏的脸,她敢肯定梁敏此刻的脸色一定是想杀人,她素来害怕他那样的脸,更不敢回头,她现在的表情和行为完全是随时准备着要逃窜的感觉。
苏婵在她满脸不自在仿佛后脊梁有千万条虫子在爬的表情上看了一眼,又去看仿佛已经准备好了要把她宰掉的梁敞,秀丽的眉微扬,她没有说话,轻盈地转身,她先走了。
林嫣一溜烟跟上她,垂着脑袋绞着双手慌慌张张地走了,没有跟梁敏说一句话,连礼貌地打声招呼都不曾,好像她留下来就会被立马宰掉一样,她就是这样将自己的恐惧极外露地表现出来。
梁敏因为太过气愤却又不能将这些气愤发作出来所以更觉得憋闷,理智上他在努力地理解她努力地宽容她努力地不让她因为恐惧逃走,可是情感上他非常非常的气愤,气愤得就快要炸开了,一股黑漆漆的浊气膨胀堵塞在胸口,提不上来咽不下去,让他倍感难受。
苏婵和林嫣往回走,林嫣满脸尴尬,连她都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太差劲,可她就是不愿意和他两个人单独相处,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是极不愿意的。
“你就这样把你男人丢下了?”虽然苏婵对男女之事不太上心,又粗神经什么都不在乎,可是连她都觉得林嫣刚刚的行为很不好,毕竟是今后还要在一起过日子的,又不是打算老死都不相往来的前夫,得罪得太狠了以后的日子可不好往下过。
“连你也觉得是我不好吗?”林嫣的语调仿佛快要哭出来了,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却还是跨不过去那道坎儿,这是相当痛苦的体验。
苏婵微怔,在她垂下去的脑袋上看了一眼,顿了顿。淡淡说:
“罢了,随你高兴吧。”
听了这话的林嫣越发觉得想哭,却哭不出来,她心里憋的难受。
二人向之前的客堂走,顺着长长的游廊向前,才转过一个弯儿,便有一抹姜黄色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填满视野。把两人吓了一大跳。伴随着啊呀一声低呼。差一点撞上苏婵胸口的人下意识倒退半步,正是因为这半步倒退导致重心偏移,不小心撞上来的人脚下一绊。险些摔倒。
“夫人!”一个年轻丫鬟慌忙要上前搀扶。
同一时间,苏婵下意识伸出手握住那个突然撞上来却差一点自己摔倒的女人,稳住她的重心,让她重新站好。与此同时,后面的丫鬟亦将主人搀扶住。那丫鬟满面怒容,冲着苏婵厉声呵斥道:
“哪里来的混账小子,走路不长眼睛,冲撞了贵人摸摸你的腔子上有几个脑袋可赔!”
苏婵愕然。接着不悦地皱了皱眉,她是从丰州来的,丰州虽然也有恶仆。但丰州恶仆都属于作奸犯科替主人干坏事的地痞流氓类型,像这样盛气凌人故意将社会阶层拉开的仆从她还是第一次见。那感觉很不好。丰州达官贵人也有,可总体来说丰州还是很宁静祥和的,不像梁都下场石头雨砸中十个人九个都是贵人还有一个是贵人家的看门狗,趾高气昂仗势欺人才是梁都城里最最正经的风气。
苏婵对这样的氛围很不习惯,有些恼,这人自己不看路撞上来却把责任全推给她,这是想碰瓷还是故意找茬打架?
“秋霜。”身穿姜黄色衫子的妇人温柔中带着严厉,低斥了句,“原是我不小心冲撞了人,你怎地这样没有规矩?”训斥完丫鬟又回过头含笑对苏婵说,“我急着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