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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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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似的吼叫声响彻天际,引来更多人重新点起油灯,以及左邻右舍更多的抱怨声。
  ……
  同样是在这个夜里。
  苏州城外一座华丽典雅的宅子。
  啪!啪!啪!
  鞭子的异响声自宅子内一座精巧的院落里传来,这鞭子抽打的声音很沉很重很厉,只是不明真相地听着,竟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泛着一股淡淡百合香的雅舍内,室宇精美,铺陈华丽,魏心妍身穿一件浅黄色撒花金色滚边缎面对襟长衫,下着一条逶迤拖地的石蓝色缎子菊花刺绣裙,手挽银白色锦缎薄烟纱。顺滑的长松松地挽了一个别致的半翻髻,她坐在一张鸡翅木扶手椅上,姿态娴雅地啜饮着一盅色泽鲜艳的玫瑰茶。
  魏心妍是个极美丽妖艳的女人,即使已经到了半老的年纪,依旧风韵犹存。美人饮茶,这画面是极美的,如果能忽略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背景的话——
  一个全身**的男人被吊在她面前的墙壁上,四肢被生生地钉在墙壁上,一双眼睛已经瞎了,鲜血淋淋,插满了钢针的皮鞭一鞭又一鞭地抽打在身上,被钉在墙上的男人已经连叫喊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魏心妍面对这样残酷恐怖鲜血淋漓的画面,怡然自得,惬意从容,仿佛不是身处在残酷阴森的刑室了,而是正坐在明媚幽静的花园里。
  直到被钉在墙上的男人脑袋一歪断了气,手下人停止挥鞭,走过来轻声通报道:
  “大人,人已经死了。”
  魏心妍从鼻子里哼笑了声,站起来,翩然转身,扭曲的笑声里含着一抹得意:
  “把头割下来,送给他主子。”
  “是。”手下人习以为常地应了一声。
  魏娴雅出了刑室的大门,心情是一种说不出的舒坦,正在这时,数九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低着头报道:
  “大人,今早上厨王赛的赛台爆炸了,和回味在一起的那个姑娘受了重伤。”
  “爆炸了?”这一回魏心妍没觉得得意,她只是觉得心惊,诧然蹙眉。
  “爆炸时的火硝好像是、好像是从咱们的私炮房里流出去的。”数九战战兢兢地小声说,
  暴虐的气息四起,恍若最最寒冷的暴风雪。
  面色铁青的魏娴雅一巴掌重重地甩过去,数九的半边脸高高地肿起来!(未完待续。)
  。。。
  ☆、第三百三二章 分歧
  多姿多彩的夏季,沉静的是湖蓝,纯洁的是雪白,高贵的是金黄,热烈的是绯红,典雅的银灰,庄重的是墨黑……缤纷的色彩把温煦的夏日画满。。?‘c?o?m?绚丽多姿的色彩在天地间挥毫泼墨,于蓝天白云下,描绘着一幅幅丰富多彩的画面。清雅的夏菊,馥郁的海棠,娇艳的山茶,妖冶的牡丹,芬芳的香气把幽幽的庭院溢满。脆亮的蛙鼓,聒噪的知了,婉转的鸟鸣,热闹的犬吠……生机勃勃的响动把轻飘飘的空气充满,这便是夏的神韵。
  映入眼中的翠绿、墨绿、青绿已经完全脱了鹅黄的底子,葱茏葳蕤着,不再浅薄,不再稚嫩,把浓浓的生命力极尽展现。夏在充满激情地吸纳着热烈的阳光,悠悠地呼出纯纯的气息,让人置身在这样的绿的庇护中,神清气爽,尽享沁凉。
  蓝的天,白的云,彩的虹,交织成盛夏日最美的风景。
  苏州城郊,一座被稻田簇拥环绕的清雅别院内,幽静的凉亭中,被黑色纱裙包裹得密不透缝的女子娴静地坐在亭子中,面前的圆桌上摆了一只色彩淡雅的瓷瓶,各种花枝平铺在石桌上,旁边还散落着剪子小刀等工具,她正在插花,姿态婉约,身段柔美,即使看不见她的面容,依旧能从她的身上感觉到那一抹令人沁凉舒适的恬静从容。
  戴着黑色薄纱手套的手从桌上拿起一支嫣红的玫瑰花枝,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去花枝上的刺,仔细地修剪一番之后,插进花瓶里。
  就在这时,一个听不见脚步声的人突然出现在身旁,她根本不用回头便已经被那一抹大红色微刺了双眼,那人气哼哼地坐在她身旁,抓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咕嘟嘟地灌了进去,紧接着将杯子重重地磕在桌子上。出清脆的响声。
  回香充耳不闻,好像没现他坐在身边似的,依旧姿态娴雅地插着花,沉默无言。
  梁锦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侧脸。直直地盯着她看,一脸阴沉的表情。
  回香仿佛没看见,从花束中取了一支明媚动人的芍药花,咔嚓一剪子,剪去半截枝叶。插在花瓶的最顶端。
  梁锦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不肯说话,无奈,只得自己开口,告状似的控诉道:
  “我叫味味跟我回梁都去,他不肯,居然叫我别管他!”
  回香沉默着,捡了一根清雅的月季花,左右端详了一会儿,才放进花瓶里。浅粉色的花朵在色泽妖冶的玫瑰中央争妍斗艳,极是清纯动人,过了一会儿,她缓慢地开口,漫不经心地说:
  “你这个做爹的在儿子面前还真是一点威严都没有啊!”
  “孩子他娘!”梁锦被她面无表情地调侃,一颗玻璃心受不住地稀碎,气急败坏却又不敢脾气。??。??‘c?o?m?
  “儿孙自有儿孙的生活,你去横加干涉做什么,我不是对你说过,要你只管好自己的事就好了么。”回香半点不留情面。淡淡地说。
  “你到底是不是他亲娘啊,咱们家味味的处境那样危险,你都不说命令他回家去,万一他在外面因为你或我出了点什么让我们追悔莫及的事情。你和我要怎么活下去!”梁锦这一回真的有点被她的淡定从容气到了,一字一顿,重重地质问。
  回香终于很难得地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的儿子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你的操心是在杞人忧天。”
  “不是,”梁锦被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气得语噎。“我当然知道味味的身手没问题,毕竟他是你教出来的,可是他、可是他居然要去入赘,他居然要去给那个成天就知道傻笑的丫头当上门女婿,那丫头他们家可是在丰州,如果味味他真的决定长住在丰州了,咱们两个要怎么办?!”
  回香终于皱了皱眉,这对她来说已经是非常稀罕的一种表情了,她狐疑地望向他,诧然询问:
  “就算他真决定长住在丰州,对你我又有什么妨碍?”
  梁锦觉得回香从幼年时开始在情感问题上就少一根筋,一直到现在,就算是他,跟她相比也算是感情丰富的类型了,他磨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对她强调道:
  “香儿,咱们生的是儿子不是闺女,闺女嫁出去那是没法子,咱们儿子怎么可以嫁到女方家,更何况那女方家又不是什么名门贵族,只是一个开小吃店的!”
  “那姑娘不是开酒楼的么?”回香疑惑地询问,虽然说着疑惑,眉宇间却半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就那种酒楼,哼,跟小吃店也差不多!”梁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说,因为味味,表面上他对苏妙是很关爱的,可鬼知道他心头烦死那个臭丫头了,要不是她,味味也不可能会变得那样任性不听话,都怪那个臭丫头勾走了他们家味味的魂儿,他现在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这世上会有欺负媳妇的恶婆婆了,每次看见那个臭丫头他就想磨牙,虽然他不是婆婆,“我将来的孙子不姓‘梁’也就罢了,可若是不姓‘回’却去姓‘苏’,我是绝对绝对不会答应的!”
  “只是一个姓氏而已,你太拘泥了。?。‘”回香语气平淡地说,修剪着花枝,不以为然。
  “香儿,难道你想让你的孙子姓别人的姓氏吗?”梁锦用痛心疾的语气大声质问。
  “……‘回’这个姓氏没什么好的,不好起名字。”回香想了一会儿,浅浅地皱了皱眉,淡淡地说了句。
  梁锦被她噎的有种想吐血的冲动:“‘回’这个姓氏不好,那就给味味改过来吧,把他在还没出生时我为他取的名字上了族谱,这样以后孙子生出来就可以姓梁了。”
  “‘梁’也没什么好的。”回香并没有去看他的脸,声线平缓地说了句。
  梁锦又一次被拒绝了,虽然这样的拒绝在他们生活在一起的这近二十年间已经生了无数次,可他还是忍不住觉得失望,他垂下头,沮丧的神情外露,沉默下来。
  回香对他的消沉并不买账,咔嚓一剪子,花瓶中一根最为出挑的玫瑰花被她剪掉了“头颅”。只剩下一根翠绿的嫩枝。
  梁锦被她这突然的动作惊了一跳,手托着腮帮子在花瓶里的花束上看了一会儿,狐疑地问:
  “那朵花最漂亮,剪了多可惜!”
  “太出风头。破坏了整体的美感,被处置掉是理所当然的。”黑色薄纱下,回香锋锐如刀的红唇勾起,似笑非笑。
  梁锦懒洋洋地用单手托腮,静静地望了她一会儿。启唇,淡淡地说:
  “在可以以真心交付的人的眼中,这并不是出风头,这只是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对方眼中,以求得信任罢了。”
  回香无声地嗤笑,淡淡地评价了句:“蠢材。”
  梁锦看了她一会儿,呵地笑了,一双眼从她的脸上移开,扭过头去,无声地笑了一下。顿了顿,忽然说:
  “对了,你要不要去看看那个小丫头,厨王赛灶膛爆炸,那丫头受了伤,你去瞧瞧,顺便劝劝味味,让他跟咱们回梁都去。”
  “伤的如何?”
  “手烧伤了,好像挺严重的。”梁锦说,顿了顿。一双修长的眉眼阴沉下来,冷冷地道了句,“最好别是魏心妍做的,否则……”
  回香沉默地将花瓶进行了最后一次整理。仔细端详了一番,将花瓶放到一旁去,接着便有一个年轻貌美的丫鬟垂着头自凉亭下上来,将花瓶捧走,随后回香脱去因为插花弄脏的黑纱手套,当黑纱手套脱下去的一刹那。苍白如纸的肌肤似白日里的雪光一般耀眼刺目,落入眼帘,让人的心为之一振。
  这是一双相当精美的手,从轮廓线条到指尖的形状都堪称完美无瑕,只是这样完美无瑕的一双手上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一块块一条条,斑驳沧桑,如果是第一次看这些恍若蚯蚓在爬一般的纹路,一定会心生不适,甚至会觉得恶心。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双手上的纹路必是陈年留下的旧疤,虽然因为时光久远,上面的许多纹路已经变淡,可轮廓仍在,再加上她肌肤奇白剔透仿佛白纸一样没有半点血色,淡粉色的疤痕密布在这样的肌肤上,那些疤痕仿佛是曾经皮肉脱落时留下的,极是显眼。
  梁锦目不交睫地望着她的双手,修长的俊眸掠过一抹掩藏不住的痛苦,他绷着唇角,一言不。
  拥有这样一双手的回香却安之若素,又有一个丫鬟紧随前一个离开的丫鬟上前来,托盘上是一双纯黑的丝织手套,回香接过来,重新套在手上,掩去那些疤痕。
  梁锦怕自己的眼光过于专注引起她的不快,在她将手套重新戴好时,转移了目光,不再盯着她的手看。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从凉亭外匆匆进来,手里捧了一个用绸缎包裹着的木盒子。
  梁锦在看见他出现时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把头扭到一边去。
  年轻的男子迈入凉亭,来到回香身旁,肃声通报道:
  “主子,外面送来一个盒子,指名是送给主子的。”
  回香在他手里的盒子上眸光轻浅地扫了一眼,并不说话。
  年轻男子却像是十分了解她的心意似的,将手中的盒子放在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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