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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会游泳,一阵慌张过后,苏妙狼狈地从水里冒出头抓住江边石台,吐出一缕弯曲的水柱,这还不是最让她感觉恼火的,最最让她恼火的是当她终于想起来抬头怒瞪着立在岸边的“肇事者”时,那位“肇事者”竟然摆出一副傲慢的派头,反感地皱起清秀的眉,用十分严厉的口气沉声训斥:
“太没有教养了,就算是小镇上的女子也不能如此没有规矩,居然当众脱鞋,你爹娘没教育过你女子不可以随意露足吗?”
“我、”苏妙不爱说粗话,此时却想用最粗的粗话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她只不过是洗个脚,她招谁惹谁了!居然说她没教养?长乐镇人在江里洗澡都不稀奇,她不过是脚脏了想洗一洗!当众?这里刚才只有她一个人好不好,就算看不惯他怎么不回避?他那一副好像是她爹的斥责语气又是怎么回事,他们压根不认识!这个把她吓进江里去的“罪魁祸首”见她浮上来难道不应该道歉吗?他脑袋进水了吧!
蓝衣人谴责完毕,顿了顿,纡尊降贵地在岸边蹲下来,没有半点愧疚,继续问:
“喂,你知道悦来客栈怎么走?”
悦来客栈就在鱼市东边的大路上,他刚才东西北都走遍了也没找到,他是路痴吗?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妙现在很生气,额角的青筋在活跃地跳动,她泡在水里,咬着牙笑问:
“我说公子,在问路之前你该先道歉才对吧,我可是因为你突然那一嗓子掉进江里来了。”
“你自己掉进去江里,与我何干?”蓝衣人奇怪地问,并用“难道你想碰瓷吗”的眼神看着她。
“擦!”苏妙真的忍不住了。
“擦什么?我是问你悦来客栈怎么走?”蓝衣人不耐地皱皱眉,继续问。
苏妙现在有一种特别想揍人的冲动,可因为对方是有钱人她是穷人,她付不起事后的医疗费,所以她觉得自己很悲催。
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苏烟抱着鱼干大声叫“二姐”和苏婵飞奔而来,蓝衣人见有人来了才想起站起来让开苏妙面前的道路。苏烟和苏婵奔到岸边见苏妙泡在水里顿时慌了神,苏烟丢下鱼干急忙伸手要拉苏妙上岸,苏婵的目光却从苏妙身上转移到立在一旁的蓝衣人身上,顿了顿,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揪起对方的衣领,凶神恶煞地质问:
“小子,你对我二姐做了什么?”
苏烟被她的动作唬着了,慌忙唤了声“三姐”。苏妙的心情却好转起来,婵儿是个护家的好孩子。从水里跳出来,她阻止道:
“婵儿,放手。”不是她不想揍人,是她赔不起。
苏婵很凶地盯了蓝衣人片刻,没好气地松了手。
蓝衣人整理了一下衣领,反感地皱皱眉,自语似的嫌恶道:
“小城镇上的女人果然欠缺教养,一个两个没有半点女人的样子!”
“小白脸,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掰断你的第三条腿!”
第三条腿?
苏妙嘴角一抽,来不及细想苏婵这话是跟谁学的,忙上前拦住即将暴走的妹妹:
“好了婵儿,我们回去吧。”其实她更想抽人,可惜没那个本钱,挑衅青龙帮是无可奈何,平常最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苏妙穿上鞋,拉起苏婵*地往回走,哪知才迈出一步,背后那个半点没有愧疚感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喂,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啊,公子你顺着江堤一直往西走,走到头过了桥再往南两刻钟就到了。”苏妙回过头,皮笑肉不笑地说完,拉着苏烟和苏婵顺着石梯回到岸上,硬着头皮不去在意路人惊异的目光,青筋暴跳地往家走。
“二姐,悦来客栈就在前面吧,什么时候桥南也有悦来客栈了?”苏烟狐疑地问。
“应该顺着桥一直往南走个三天三夜。”苏婵摸着下巴凉凉地说。
“那又是哪里?”苏烟迷惑地问,话音未落,苏妙重重地打了个喷嚏,苏烟慌忙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高大的二姐身上,关切地皱起眉毛,“二姐快回去吧,回去喝碗姜汤,这时节掉进江里……啊!该不会是刚才那个人把二姐推下去的吧?”他后知后觉愤怒地问。
苏妙摇着头,又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唬得苏烟拽着她的手飞快往家跑。
当天完全黑下来之后,长乐镇桥南荒凉的树林里,一抹鲜艳的蓝色在一片苍翠中异常惹眼,蓝衣人仰着一颗漂亮的头茫然四顾,半晌,轻声自语:
“这是哪里?”
一缕小风打着旋儿从他身后刮过,似在回应。
两个时辰后,当他终于从第七次迷路中脱离,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洄游”到白日里的江堤时已经过了睡觉的时间,周围除了风声就是江边搬运工与纤夫的号子声,也不知道水笼里的肺鱼还活着没有。
他该不会、被耍了?
☆、第三十一章 大驾光临
苏妙的小吃摊一大早竟有人来订位,这是从没有过的,苏妙纳罕之余,答应了那位绸衫胖大叔的要求,在桌上贴了张“已预定”的条子。
因为昨天定休,还没到中午昨日没吃到好料难受了一天的汉子们就陆续前来,用抱怨的语气要苏妙取消定休。
“我倒是不想休,可平常人手不够忙得脚不沾地,再不休息我可吃不消。”
“小大姐这摊子的确缺人手,别家不如这儿的都雇了几个伙计。”吴阿大夹起一块蛋卷放进嘴里,笑说,又冲正在煎蛋卷的苏烟竖起大拇指,“烟哥儿的手艺越来越好,要不了多久就赶上小大姐了。”
苏烟闻言,喜上眉梢,腼腆地笑起来。
“若说伙计,我家在鹤山村的亲戚有个小子,跟烟哥儿差不多大,现在农忙收尾他闲在家没事干跑到镇上来找活计,可惜生得弱码头的力气活他干不了,虽然没什么手艺但胜在人老实,小大姐要不嫌弃,让他过来给你跑跑腿打打下手,工钱小大姐随便给,省得他在家闲着干烦恼。”钱小哥正过来送酒,闻言插嘴说。
苏妙微怔,想了想:“我这儿倒是缺个送饭洗碗的人,工钱可以面谈,中午供一顿饭,但我家没住的地方,没法提供住宿。”
“这不打紧,那小子住我家,这么着我明天把他带来,小大姐看一眼,若觉得成小大姐尽管留下使唤。”钱小哥急于推销似的说。
苏妙答应下来,麻利地装好餐盒递给苏婵,打发她去送外卖。苏婵才转身,张虎簪了一朵扶桑花搂着酒坛笑呵呵而来,身后跟着赵龙,赵龙看见苏婵,迎上去磕磕巴巴想打招呼,苏婵莫名其妙地瞅了他一眼,不等他说完就走了。
“哎,这桌上写的啥?”张虎拿起贴着的条子疑惑地问。
“今早有人来订了一个位子。”
“订位?这又不是洪喜楼,什么人来订位?”
“外乡人,胖胖的,大概四十来岁,看起来有点像有钱人的管家。”苏妙想了想,回答。
张虎扑哧一笑:“难道现在有钱人都时兴不吃馆子吃小摊……”话未说完就对上苏妙鼓起来的脸。
“是啊是啊,我的手艺上不了大台面,只能开个小吃摊!”
“我说错了,说错了,小大姐手艺高超就是干垮洪喜楼也不成问题,等小大姐开了馆子咱们青龙帮第一个先去捧场。”张虎笑着拱手,坐下来拍拍酒坛子,“我昨儿得了一坛好酒,请小大姐喝两盅?”说着揭开酒封,一股清冽的醇香飘了出来。
“闻着就是好酒!”众食客赞道。
“女儿红,至少埋了十年以上。”苏妙吸了吸鼻子,笑说。
“小大姐内行,鼻子灵,昨儿去参加婚礼女方家送的,已经埋了十五年了,我今儿带来,见者有份,小大姐拿杯子,我先给小大姐满上!”因为苏妙这里人多热闹,青龙帮的人除了王豹都爱来玩,以前青龙帮的人走到哪都被避如蛇蝎,在苏妙这儿倒是玩得开,相处久了一个个竟变得仗义起来,人这种生物很难用简单的“好坏”去界定。
苏妙拿出杯子,赵龙挨个满上,苏妙先和张虎碰了一盅,老食客偶尔会自备酒水,苏妙有时也会跟着喝两盅活跃一下气氛增进一下感情。
“烟哥儿也来一盅!”张虎热络地招呼。
苏烟把头摇成拨浪鼓:“我喝不惯那味道。”
“男人不会喝酒怎么成,烟哥儿你再这么娘们唧唧将来可娶不着媳妇!”
“喝酒跟娶媳妇有什么关系!”苏烟端菜上桌,不以为然地说。
吴阿大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嘿嘿笑道:“烟哥儿,不是喝酒的问题,能吃饭会喝酒身体强健的才是男人!”
“阿大哥你一身汗味,好讨厌,别弄脏我的衣服!”苏烟挣扎着嫌弃地道。
“有汗味才叫男人,女人喜欢!”
“我可不喜欢喜欢汗味的女人,好恶心。”苏烟扭着脸说。
“那烟哥儿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张虎逗他,问。
苏烟羞红了小脸,对着手指,腼腆笑说:“我喜欢那种对我好,会保护我关心我,喜欢吃我煮的菜,英勇又厉害的女侠,我愿意为她洗衣煮饭缝补整理菜园。”
众汉子歪脖看着他,过了一会,吴阿大对无语抚额已经陷入“绝望”的苏妙说:
“小大姐,还是替你弟准备一份嫁妆吧。”
苏烟一头雾水地望着人们怪异的反应,他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就在这时,早晨来订位的那个胖墩墩的大叔挤到桌子前,笑呵呵问:
“小大姐,给我家少爷留位置了没有?”
“我给客官留了一个位置。”苏妙指指贴了字条的座位回答,少爷是谁?
“少爷少爷,位置已经给留出来了,少爷快坐吧!”胖管家抽出一块丝绸方巾在凳子和桌子上细细地擦拭过,转过身对一个身穿白色云锦华袍的男子殷勤地道。
“这又脏又乱的小地方能有什么好味!”熟悉的语调带着嫌弃,虽然声音不大,苏妙却在嘈杂的街上听得一清二楚。
“少爷,夫人说了高手在民间,这趟出来一定要少爷多见识一下民间美味,这家摊子开的不长却整个长乐镇人尽皆知,吃过的都说连洪喜楼都比不上,少爷先试试看。”胖管家压低了声音劝说,冲苏妙嘿嘿一笑,硬是将白衣公子按在凳子上坐了。
白衣公子满脸不乐意地坐在一群粗糙汉子中央,一张美如冠玉的脸抬起映入苏妙的眼帘,苏妙登时眼皮子一跳,还真是巧!
白衣公子面无表情地盯了她半天,就在苏妙以为他没认出来时,他嗓音平板地问她:
“悦来客栈不在桥南吧?”
苏妙看着他,半点不心虚地眨巴着眼睛:“是吗,我记得是在桥南啊!”倒一杯清水,紧接着堆砌起完美无瑕的笑容将水杯送到年轻公子面前,热情询问,“公子想吃点什么?”
公子向四周扫了一眼,虽环境简陋却很注重卫生,这一点和一路来他参观过的那些让人反胃的小吃摊完全不同,望向车顶搭起的棚子上挂了一串菜牌,顿了顿,漫不经心地问:
“你会做什么?”
☆、第三十二章 番茄肉酱烩空心面
“能做的都在菜牌上,写红色字的是今天的特别菜单。@樂@文@小@说|”苏妙热情满满地笑答。
“特别菜单?”
“只供应一天的特色餐食且数量有限,公子来得正是时候,若是过了午时再来通常都卖光了。”
“哼,拙劣的经营花招!”纤尘不染的少爷大人用十分不屑的口吻冷笑道,“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