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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声对她说:
“嫣儿,回家吧。”
“不!”他突然投来的目光存在感太强烈,她全身一颤。脱口而出。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她毫不犹豫的拒绝让他觉得刺痛又窝火,尤其是她这副完全把她自己当成受害者的模样让他很是憋闷,她就像是把自己包裹在一个坚硬的壳里,他无论用什么法子都敲不开,这不是他认识的林嫣,这样的认知令他恐慌又气愤,他忍不住低吼出来。
林嫣又是一颤。不知道是因为他突然对她吼叫出来让她觉得惊恐。还是因为他语气里那些不易被察觉的浓浓哀伤。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
“我以为……”梁敏拧紧了剑眉,压抑着内心的悲涩,语气艰难地说。“我以为只要有一个孩子你就解脱了,只要有一个孩子,母亲不会再为难你,外面的人也不会再对你说三道四。我以为只要有一个孩子,你就不用再不安不用再为难自己了。我以为这个样子你就会开心起来……”
握住帕子的手越捏越紧,已经惨白得看不到一丝血色,林嫣咬紧了唇,垂下去的双眸里泪水在一圈一圈地打着转儿。她用力咬着唇,带着哭腔低低地说:
“我本是努力想要开心的……”
她的低泣声让梁敏觉察到一阵心如刀绞的痛,他皱紧了眉。几乎不能呼吸。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无论怎样压抑都压抑不住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狠拧她的心脏,她紧紧地捏着帕子,有气无力地说。
“别再说了!”每一次她的道歉都会让他有一种冰珠落入血液里一直冷到骨髓里的感觉。
林嫣匆忙用帕子拭去泪,事情展到今天她已经够狼狈的,她不想再继续狼狈下去了。
“算日子,魏姨娘应该已经生了吧,是小子,还是姑娘?”她勉强自己笑出来,虽然没有勇气去看他的眼,笑已经用尽了她的全部力气,她颤声问。
一片静默,令她窒息的静默,她感受到他的目光清清冷冷地落在她身上,如隆冬时的下弦月。仿佛脖子被扼住了,她的心在打冷战,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时,却听他冷酷地回答了两个字:
“没了。”
她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抬头,震惊地望向他,指尖止不住颤抖起来:
“怎么会……”
“不是你做的。”他淡淡地说,面无表情,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我都听说了,魏娴雅那个贱人趁我不在府中用她那肚子嫁祸于你,说你有心害她小产,母亲听信了她的话处罚了你,你才选择了离开。”他望着她,冰冷地笑笑,“她不是一点也不在乎她的肚子吗,即使冒着会小产的风险也要陷害于你,既然如此,我就成全她,我给她灌了一碗打胎药。”
林嫣的心激烈地打了个哆嗦,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她并不是不敢相信,成亲十年她太了解他,他心狠手辣,只要他想做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哪怕违背世俗哪怕受人唾骂他都不在乎,只是她没想到他会亲手打下魏娴雅肚子里的孩子:
“那孩子、是你的骨肉啊……”她深深地垂着头,软弱无力地说。
“我说了,之所以会有那个孩子是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折磨自己,十年来你因为孩子的事受过多少屈辱我都知道,我不想再看到你不安沉默郁郁寡欢的模样,我只是想让你开心起来……或许,我用错了方法。我曾经说过不是你的孩子我不要,我说错了,如果让我在你和孩子之间选择的话,我要你,只要你。”他望着她,低低地说。
低沉的嗓音恍若魔咒,在她的耳畔不停地旋转回荡,林嫣只觉得心酸到不能自已,再也忍不住,她用帕子掩面,无声地哭泣起来。
不能哭出声音,那样她会觉得自己更狼狈。
梁敏望着她无声地低泣,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抱住她,如果过去抱住她,她会不会反应过大飞快逃开导致交谈不能再继续下去。
他正犹豫的工夫,林嫣已经用帕子擦干泪,停止了哭泣。她逼迫自己停止哭泣,她害怕他会过来触碰她,这个时候他对她一丁点的肌肤触碰都会导致她彻底崩溃,这样的预感令她觉得恐惧。
她深吸了一口气,静默了良久,抬头望向他,鼓足勇气,语气坚定地说:
“阿敏,我们和离吧。”
梁敏的心重重一沉,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亲口对他说要和离,之前那纸自请下堂的书信他只当她是受了委屈一时气愤,而今她竟然真的要与他和离。仿佛坠入了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深渊,强烈的失重感令他难以呼吸。拳头收紧,他努力了良久才算喘上一口气,她的话让他觉得可笑,略带一丝讥讽,他不可思议地道:
“就因为我纳了魏娴雅?”
“不是为这个。那些都是我的错,在那件事上,我没有怪过你。”她别着头不去接触他的眼神,淡淡地说。
“那是为什么?”嗓音阴冷森寒,这是他怒的前兆。
林嫣默了一会儿,咬了咬牙,努力鼓起勇气将谈话继续下去。
“我累了。”她轻轻地说,“你我本不相配,本就不相配的妻子却连一儿半女都生不出来,留着也没有用处,还不如休掉。你放心,我是不会责怪你的,一切都是我不好。你也不用担心,即使离了你,我一个人也能活得好好的,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我……”
啪嚓!
一声巨响!
梁敏手旁的高几被他一掌拍碎!
“我不是说我不在乎孩子吗,你为什么一直在提孩子孩子!”他赤红着一双眼冲着她愤怒地喝吼起来,站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拉起她,双手按住她的肩,用力摇晃,“别再让我听见‘你一个人也能活得好好的’这种话!你是我的,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我不许你一个人活得好好的,你只能和我在一起,你听懂了吗?”
林嫣被他摇得头脑晕眼睛黑连心都要从胸腔内被甩脱了,她惨白着一张脸,一双眼如同沉寂了千年的死井水,空洞缥缈,无波无澜。
“这个院子里还有别人,你声音太大了,会惊扰到别人。”她轻声说。
她死气沉沉的表情让梁敏越觉得窝火,心如被火烧火燎,仿佛再不强硬一些她就会逃走的忐忑感让他心慌意乱。他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烦躁不安,他也不想让她继续呆在这个仿佛会和他抢夺她的地方,于是他猛然抓紧她的手腕,一边将她往门外拖,一边愤怒地喝道:
“跟我回去!”
“放手!阿敏你放手!”
“不放!”
“梁敏!”
“你如果再没完没了地胡闹,我现在就在这里让你知道知道你是谁的女人!”她连名带姓的低喝令他怒不可遏,他回过头冷冷地盯着她,一双眼充满了被激怒后恍若狂兽般的残酷。
林嫣将一柄锋利的匕横在了脖子上!
“你……”梁敏大惊失色。
“你走吧。”林嫣疲惫地说,苍白的手却将刀子捏得更紧。
“林嫣,你胡闹什么,快把刀放下!”梁敏惊慌失措又六神无主,一边怒极了她的任性妄为,一边又担心她伤了自己,怒急交加,却不敢轻举妄动。
“我不想再回梁都去了。”林嫣凄凉地说,手一动,雪白的脖颈上赫然出现一道血痕!
梁敏怒火中烧,冷冷地看着她,直到她脖子上的血痕更深,他恚怒至极,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
伫立了良久,他转身,一脚踹开房间的门,气冲冲地离开了!
林嫣呆了一呆,直到门外的春风猛地灌进来,她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鲜红的血,惨白的脸,她就像是一朵褪尽了色彩的鸢尾花,蕊瓣凋零,凄凉,狼藉……(未完待续)
ps:三更七点左右,要是写的快的话会早点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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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二章 身世
月色如银。 【网首发】
亥时,苏州城的夜市还没收摊。
苏妙拉着回味兴冲冲地穿过长长的街市,直奔与石湖相邻的杭青山,在山脚下点了灯笼,顺着弯曲的山道向上走去。
“这么晚了上山很危险。”回味跟着她,说。
“又不去山顶,咱们去那儿,正对着石湖,可以在那儿等着看日出。”苏妙指着从山脚下就能看见的一处向前凸出的山崖,笑着说,那山崖正对着波光粼粼的石湖。
回味牵着她的手,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道:
“你何必为了给他们腾地方大晚上跑出来,让他们出去谈不就好了,明天初赛就彻底结束了,马上要准备第二轮赛,别在这个时候为无聊的事分心。”
“我才不会分心,我煮菜时向来很专心的!”
苏妙大步向前走,却没发现前面埋在土里的石头露出一个尖儿,她穿着绣花鞋,一脚踩上去,尖尖的石头隔着鞋底刺中脚心,她嗷地一声尖叫起来,向后一跳!
她却忘了她走的是山路,山路是带坡的,虽并不陡峭,但她这么往后一跳,身子一歪,直挺挺地向下倒去,眼看着就要砸中她身后的回味了,回味利落地往旁边一闪,伸出一只手勾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稳稳当当地托住她的双腿,待苏妙回过神来,人已经落在他的怀抱里,被他打横抱起来,手里的灯笼还在叮叮当当地摇晃。
“都说了晚上上山很危险。”回味看着她说。
苏妙用胳膊圈住他的脖子,舒舒服服地靠在他怀里,于夜色朦胧中望着他的脸,笑意盎然:
“不危险你哪有机会像这样抱住我!”
回味呆了一呆,噗地笑了,有些难为情,更多的却是对她的无可奈何,语气里含着一丝宠溺,哭笑不得地道:
“你啊!”却没有放下她。将她在怀里颠了一下,抱着她向她刚才指的山崖走去。
苏妙笑得见牙不见眼,拎着纸糊的莲花灯笼,怡然自得地窝在他怀里。很开心的模样。
回味唇角勾着笑,缓步走到苏妙认为的“最佳观赏日出”地点,顺着山坡走到尽头便是一处凸出来的山崖,背后是稀稀疏疏的树林,山崖的正对面是风景迷人的石湖都市狂兵。800远远望去,这个时辰还能看到那些灯火通明的游船在湖中心停泊,上面点了许多柔媚多姿的花灯,那是花舫的象征。
山崖之下是石湖与陆地夹出来的浅滩,因为位置偏僻,鲜少有人经过,向下望去一片漆黑,仿佛一只黑黝黝的大嘴,有点吓人。
山崖的面积虽不大,对两个人来说却很宽敞。靠近山崖边沿的部分,一块大石头结结实实地长在地上,这石头很宽很长,足够七八个人背靠背坐在上面。石头表面光滑,尘土也不多,想必是常被上山的人当成歇脚的凳子用。
回味将苏妙放在大石头上,自己立在一旁。
这里连半山腰都算不上,却因为对面是一望无际的石湖,视野很宽阔。
深夜里登高望远是很刺激的体验,苏妙坐在大石头上神清气爽地望着头顶的夜空。天空中有许多云彩,因为夜色的关系亦变成了黑色,缠缠绕绕在月亮周围,被银白色的月光照亮。形成了诡异却迷人的画面。
属于春天的夜风从湖水上迎面吹来,没有夏风的炽烈,没有秋风的萧瑟,没有冬风的刺骨,温柔、轻灵、乍暖还寒、充满了生命力。
苏妙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风的味道,扭头望向立在身旁的回味:
“你不坐下?”
回味看着她:“真要在这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