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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长歌下了马,提着工具箱跟着叶痕走进去,直接上祭坛。
巨大的青铜鼎里盛放着一半的灰渍,昨夜灭火时用了不少水,将灰渍浸湿,就好像下过一场雨,把所有的痕迹都湮灭了。
百里长歌轻功跃上青铜鼎边缘,戴上手套后拿过一早准备好的铁楸在里面搅动着,翻了半天也没见到什么东西。
“兴许他们要找的东西已经被烧毁了。”叶痕说着,示意她赶紧下来。
这一趟一无所获,百里长歌有些失望,她看了一眼广场上正收拾着垃圾的几个差役问叶痕:“昨晚那些商客一个个都跟被催眠了一样,为了能抢到第一把篝火点孔明灯,竟不惜拼命抬价,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知道。”叶痕低声道:“他们的确是被催眠了。”
“被谁催眠?”百里长歌问。
“太祖皇帝。”叶痕脚步不停,叹了口气道:“这个你可能有所不知,史书上记载太祖皇帝是商人出身,我曾在一本野史杂记上看见过一些东西,那上面说太祖皇帝在君临天下之前来过滁州,也曾用满族的这种圣火点燃孔明灯。后来齐国藩王动乱,太祖皇帝凭借自身财富招兵买马,于乱世之中一举平定藩王之乱,在临阳称帝,也就是今天的帝京,最终建立大梁王朝。”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后来太祖皇帝的事迹便被人编纂成野史杂记,当年他放的孔明灯上究竟有没有写愿望,又写了什么愿望,无人得知。但在昨晚那些商客的心里,太祖皇帝的心愿便是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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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执念过深(一更)
突然间听到这样的秘闻,百里长歌心神一震。
原来老皇帝和其他众位皇子对滁州水患撒手不管竟是因为这样一件被记载于野史杂记中的天家秘闻。
太祖皇帝起于商贾,曾在滁州这个地方点燃过孔明灯。
所以在这些商客的心目中,早就把太祖皇帝当成神一样的偶像膜拜,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有着一个希冀,那就是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像太祖皇帝那样总揽天下大权。
信念藏于心目中,时间一久就变成了执念。
这些商客,与其说是被太祖皇帝催眠,倒不如说是被至高无上的权力所吸引,从而导致被自己的执念催眠。
黎征利用祭坛吸金事小,但因此放纵那些商客的野心便是触了皇家逆鳞。
老皇帝必是早就知晓了此事,才会将这样一个烫手山芋转手给叶痕,若是他此行能一举攻破滁州的这种装神弄鬼的活动,于朝廷不会有任何损失,若是他失败了,那么滁州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百里长歌越想越觉得心惊,明明天气寒冷,她却生出一层冷汗,再看叶痕时,只见他的目光越过阁楼古刹,看向远处那座被白雪覆盖高耸入云的青莲山,那样悠远的目光,承载着太多她触及不到的东西,心头微微触动,她伸出手,本想握紧他的掌心,却又在即将触碰到他时缩了回来,故作轻松道:“王爷你放心,我会尽量去查明真相,不让你替黎征出一分钱。”
叶痕收回目光看着她,嘴角漾出一抹笑意,“我相信你。”
二人不知不觉便走回了行宫,前去调查秦黛生平事迹的魏俞早就回来坐在火盆边喝着茶,见到叶痕和百里长歌,赶紧站起来行了礼,这才问她,“阿瑾,你们去祭坛可找到了什么线索?”
“很可惜。”百里长歌摇摇头,“我们要找的线索似乎被昨夜的大火烧毁了。”随即她又问,“你去城西打探秦姑娘的事,可有何进展?”
魏俞想了想,道:“滁州城这个地方我不熟,所以过去了也只能从那天晚上我们吃面的那家面馆找几个人问问,可是我问来的那些东西似乎没什么用。”
百里长歌一看就知道这小宦官从来没办过案,扁了扁嘴道:“这样吧,我来问,然后你用你打听来的那些消息回答我。”
“好!”魏俞正愁不知道从何说起他那些零零散散的消息,此时听到百里长歌这样说,他自然高兴。
“秦黛是哪里人?”她问。
“秦姑娘就是滁州城人氏,家住城西松花巷第五间,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爹。”魏俞道。
“那她生前可有跟什么男子有过来往?”
“不知道。”魏俞皱眉摇头,“我问过面馆里的伙计,他们一口咬定秦姑娘每天都会到琴行,从来都是一个人。”
“她的琴行又是做什么的?”
“据说是卖琴,琴弦,松香之类的古琴用品,偶尔也会教习客人弹奏。”
“教习客人?”百里长歌眼睛眯了眯。
“听小二哥说,秦姑娘从来只教女子,她的琴行很少有男子进去的。”魏俞看穿了百里长歌的心思,又道:“其实秦姑娘长得这么美,这滁州城每天不知道有多少男子想要接近她,可是她在琴行外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男子不得入内’,大概是这里的人都极其尊重她,那琴行还真的没有男人进去过,能进去的都是一些千金小姐在琴技上遇到困难前来讨教的。”
百里长歌看了叶痕一眼,幽幽道:“这样说起来似乎没有可疑之处。”
“嗯。”叶痕抿了一口茶,“其实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那具男尸的身份。”
“尸体送往义庄了,黎征已经让人贴出了告示,相信这两日就会有人前来认领的。”百里长歌道:“昨夜我见过秦姑娘的未婚夫潘杨,他说自己是岩溪镇人氏,还是青莲学院的学子,为了大婚告假回来的,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直接去岩溪镇找潘杨。”
“那好。”叶痕颔首,“魏俞你陪着阿瑾去岩溪镇,我要留在行宫等消息。”
出了行宫,魏俞直接让驻守的一个侍卫找来马车带着他们直奔岩溪镇。
“阿瑾,你说秦姑娘到底在鼎里找什么东西呢?”昏暗的空间,让魏俞的脸色看起来有几分惆怅,他望着窗外,一脸苦闷。
“我也不知道。”百里长歌赶紧摇摇头,一想到昨夜看到秦黛穿着嫁衣的半个身子露在鼎外挣扎,另外半个身子已经进入鼎里燃烧着,她就觉得全身都起毛栗子,那样诡异可怕的场面,任何人见了都会留下不小的阴影。
“真的好可惜呢!”魏俞叹息道:“原本还想着今日去看秦姑娘大婚,谁曾想到红颜薄命至此。”
“你别胡乱猜测了。”百里长歌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我又是答应了王爷一定要查出真相的,一切定论,等到水落石出那天再说。”
“对喔!”魏俞后知后觉地点点头,随后又像发现了珍宝一般,眼睛里闪出钻石般的光芒看着她,“阿瑾,没想到你还会验尸那么厉害,以前倒是我小看你了,唔……虽然你长得没我好看,但是你这么有本事,我决定收下你这个兄弟,以后你在王府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貌似我年龄大些。”百里长歌有些无语。
“那也没关系啊!”魏俞拍拍胸脯,“在晋王府,你是个新来的小医官,我这个老人照应你是应该的嘛,至于年龄什么的,你别在意那么多细节。”
“呵呵……”她扯了扯嘴角,笑得很勉强。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岩溪镇,下了马车后问了路过的行人,这才找到潘杨家的准确位置。
“那个小娼妇,真是气死老娘了!”
二人还来不及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妇人的怒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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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一见倾心(二更)
百里长歌敲门的手犹豫了一下,又听那妇人的声音继续传来,这次柔和了许多,“儿啊,你多少吃点东西吧,气坏了身子还怎么回书院?那个小娼妇给你扣了这么大顶绿帽子,老娘待会儿就去她家把聘礼连本带利给你讨回来。”
和魏俞对视一眼,百里长歌算是明白了几分,里面说话的这位想必就是潘杨的娘了。
抿了抿唇,百里长歌轻轻叩动门扉。
“谁啊?”那妇人语气中的凌厉不掩分毫。
“我们是公门中人,因为秦姑娘的死,有些细节想当面问一下潘公子。”百里长歌说着便站到一旁。
妇人闻声赶紧过来开门,左右瞟了一眼百里长歌和魏俞,这才敛去几分情绪,道:“两位官爷,你们来得正好,快请里面坐。”
二人没说话,跟着她进了客厅。
妇人赶紧煮了茶奉上,这才唉声叹气道:“官爷,你们可一定要替民妇和我儿潘杨做主啊!秦黛那个小贱人原本早就收下了我们家的聘礼今日大婚的,谁料她竟会在昨夜跟情郎私奔跑到祭坛做出这种丢祖宗脸面的无耻之事来,哎哟哟,我都不好意思替她说出口了。”
百里长歌抬眼看着面前这个四十刚出头的妇人,一身靛蓝色罗裙,外罩同色棉袄,是滁州满族的时兴样式,她皮肤不算很白皙,眼尾挑出刻薄的弧度。
百里长歌喝了一口茶,很客气地道:“能不能请令公子来堂内说话?”
“唉……”妇人一听立即皱了眉,“杨儿自昨日从滁州城亲眼见到那小娼妇与情郎殉情后回来就不吃不喝到现在,我怎么劝他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令公子大概是伤心过度吧?”魏俞立即道:“真难得他深情至此。”
“可不是嘛!”妇人眉头皱得更深,愤怒道:“亏得我们潘家把她当宝供着,没想到她在临死前还给我们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真真是气死人了!”
不多时,潘杨被叫到前厅来。
昨夜天色昏暗,百里长歌并没有看清他的面容,此刻一看,除却他布满血丝的通红双眼,这个人长得非常俊秀,行止之间自有一股书生的清雅气息。
潘杨缓缓走至他们旁边坐下,“请问二位官爷有何事?”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沙哑得厉害,百里长歌听得出来,他的声音,还隐隐含着一丝颤抖。
“潘公子请节哀。”她示意魏俞拿出笔墨记录,又道:“秦姑娘的死我们也很遗憾,今日前来是想多了解一下情况。”
“嗯。”潘杨轻轻点头,百里长歌眼风扫到他的指甲深深扣进扶手。
“你跟秦姑娘的婚约是属于哪种?”百里长歌问。
“这……”潘杨抬起头来,似有诸多不解。
“我的意思是,你们俩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百里长歌解释道。
“我们俩……”潘杨顿了顿,“是指腹为婚,也算一见钟情。”
“哦?”百里长歌微微挑眉。
潘杨似乎陷入了很深的回忆,喃喃道:“还记得两个月前我们书院举行踏青活动,那个时候冬天刚过,雪还没有完全融化,我记得她一身紫衣飘扬,在我们镇上的古井边一棵大榕树下弹琴,我们几位学子闻声寻去,见到了她的非凡之姿,那一眼,便让我永生难忘。”
“那之后呢?”百里长歌瞟了一眼魏俞的笔记,又问道:“你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