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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宫主很认真地告诉她,“夜极地宫的人,永远都生活在阴暗中。”
永远都生活在阴暗中,所以不能选择拥有太阳吗?哪怕只是一点点微弱的光。
百里长歌冷嘲一笑,终究没有再开口。
“你这一次,准备去哪里?”到了出宫阵法前面,宫主停了脚步问她。
“滁州。”百里长歌没有犹豫,“所以还请宫主帮我个忙,帮我把一个人藏起来,而我要幻容成他的样子。”
“你要幻容成谁?”宫主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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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滁州,金色阳光洒过一排排独特的平顶式房屋,却依旧掩盖不住青莲山上终年积雪吹过来的冷冽。
有风吹过苍翠竹林,发出沙沙响声,竹林下,一个青衣小童脚步匆忙,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那抹背影时轻声喊道:“许先生,我家刺史大人有请。”
幻容后的百里长歌伸手推动轮椅,缓缓转过身来,挑眉看着小童,“刺史大人找我有事?”
小童恭敬道:“前两日的假县令案,多亏了先生,刺史大人才能一举将贼人擒获,先生胆识过人足智多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刺史大人特地设宴在醉忘归,还望先生莫要推辞。”
百里长歌轻笑一声,“你且先回去告诉大人,草民稍后就来。”
小童恭恭敬敬道别后原路返回去了。
小童走后,百里长歌觑向长廊尽头,白眼一翻,无趣道:“出来吧!躲在那儿做什么?”
百里长歌话音刚落,长廊那头突然走出来一个人,白净的小脸上尽是不满,撇撇嘴道:“阿瑾你什么时候能装回傻?每次我藏得那么隐秘,连气息都隐去了你还是能发现!”
话完,他又走过来捏捏百里长歌的脸,啧啧两声,“我就奇了怪了,既没有易容又不是灵魂附体,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许彦的样子的?”
百里长歌无奈一叹,“连你都能察觉得出来是我,看来我演技还不够。”
魏俞猛翻白眼,“才不是呢,我只是近日听说滁州城里出现了一个足智多谋又会查案的人才,一时好奇才会现身去看的,假县令案那天,如若不是你朝我挤眉弄眼的,我根本就不会发现你是阿瑾。”
“那你如今又信了?”百里长歌拍开他的手。
“唔……”魏俞斟酌了一瞬,又趁机在她脸上捏了一把,道:“手感不错,虽然不是易容,但我还是信了。”
“收起你那咸猪手!”百里长歌瞪他一眼,“把我脸捏坏了你赔得起么?”
“反正你那张脸早就不要了。”魏俞答得顺溜,“这是许彦的脸,许彦!你如今是滁州的大才子许彦,先生记住了没?”
“那你还不赶快换回书童的装扮?”百里长歌瞟他,“你可别跟我说你还是个小宦官,总归我是不信的。”
“哎呀呀……”魏俞突然捂住绯红的脸,“阿瑾你怎么能偷看人家洗澡。”
百里长歌:“……还用看?你见过哪个小宦官会动情的?又有哪个小宦官嗓门像你这么大,还有,看看你这中气十足的样子,你以后要再敢在我面前说你是小宦官,那我就真的帮你一刀削了!”
“凶残!”魏俞严重抗议。
瞟他一眼,百里长歌催促:“还不赶紧去换衣服,难不成要我帮你?”
魏俞冲她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进了房,不多时换了书童的衣服走出来。
“阿瑾,你不是跟随王爷回了帝京吗?怎么又回来了?”去往醉忘归的途中,魏俞一边帮她推轮椅,一边疑惑问道。
百里长歌眼神恍惚了一瞬,片刻回神,“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可我不是断袖。”魏俞颇为委屈,“你这个样子来看我,实在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魏俞!”百里长歌咬牙切齿。
“先生有何吩咐?”他笑呵呵探过耳朵来听。
“我可不可以说你狠、无、耻?”
“多谢先生夸奖。”魏俞笑眯眯的样子,路过的行人都以为他捡了钱。
“对了,我叔叔近来可好?”正了正面色,魏俞突然问。
百里长歌顿时愣住,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魏海惊悚恐怖的尸体,叶痕果然说到做到,把来往滁州的消息全部掐断了,魏俞毫不知情。
“魏公公很好。”百里长歌敛去情绪,安静答:“我来的时候,他还嘱咐我让你回去一定记得给他带滁州有名的风湿膏。”
魏俞疑惑,“咦?上一次你跟随王爷回京我让人送去给他的都用完了吗?”
“那个时候到现在都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好么?”百里长歌低嗤,“你叔叔为了保证你们魏家的血脉,故意隐瞒了你假宦官的事实,将你护在皇宫里长大着实不易,别说是一盒风湿膏,便是这青莲山上的雪莲,你也得给我爬上去采来送去给他!”
“说得也对。”魏俞反思了片
俞反思了片刻,“那好,明日我就去请滁州那位出名的老中医帮忙做一盒让人送去给他。”
“我可以帮你做。”百里长歌道:“别说一盒,就是十盒我也做给你,前提是从今以后,你是许彦的小书童,无论何时何地,哪怕是在自家院子里,你也得唤我先生,滁州这个地方鱼龙混杂,皇宫暗线又多,我担心你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会暴露我的身份。”
“知道了,先生。”魏俞轻咳两声,有模有样地应答。
再次来到醉忘归,百里长歌便想到数月前黎征的案子破了以后,薛主典在此设宴,她跟随叶痕而来见到裴烬时的情形。
而今酒楼前依旧车水马龙,她和叶痕的世界却已经翻覆了一个天地。
考虑到“许先生”腿脚不便,新来的刺史楼允便包下了酒楼,将宴席设在一楼。
见到百里长歌来的时候,刺史楼允赶紧站起身出来迎接,“许先生一路行来想必累极,快里面请!”
“楼刺史客气了。”百里长歌含笑。
自从黎征死后,安王便让人暗中放出消息说滁州祭坛受了诅咒,每一任刺史都会不得好死,故而自从谣言出来以后,从前跃跃欲试的内阁老们都缩回了壳里,楼允便是当初叶天钰派遣来的落魄书生,此人为人做事颇有风骨,倒显得叶天钰极会用人。
这次设宴,刺史府的大官小吏都在。
席间,薛主典过来敬酒时瞄了一眼她的双腿,无奈叹息,“天妒英才啊!想当初前任刺史案子时,我也认识一个人如许先生这般足智多谋,早知道那一晚设宴的时候就该跟他推荐推荐你,没准儿你如今已经官袍加身为朝廷效力了。”
“人各有命。”百里长歌淡笑,“兴许小生这辈子注定困于这代步轮椅上。”
众人闻言,都发出哀叹的声音。
唯有魏俞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帮助刺史破了一桩大案,自然获得了赏银。
回来的时候,魏俞抱着装了银子沉甸甸的小盒子咕哝,“先生,我就不明白了,你有这么爱钱么?放着大小姐不做要跑来滁州做什么男人,你如今处处出风头,难不成是想谋个一官半职?”
“要谋就谋大的,一官半职能掀起什么风浪?”百里长歌不屑地撇撇嘴。
这句话,让魏俞来了兴趣,“不如你跟我说说这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目的……”百里长歌神秘一笑,“就是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离开滁州。”
“这我可就不懂了。”魏俞抓抓脑袋,“你如今可是滁州百姓眼中的大爷,就这名声,能走得了才怪了!”
百里长歌冲他一笑,“不把名声散出去我怎么能让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这一次,魏俞似乎懂了,凑过来神秘兮兮问:“你是不是在等着谁?”
百里长歌没答话,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黄昏时分,百里长歌正坐在槐花下看书,魏俞突然冲进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先生,南豫大祭司派了人前来,说要请先生出山助大皇子傅卿云谋权!”
百里长歌闻言啪一声合上书,毫不意外地淡淡一笑,“把这则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散播出去,让它在最短时间内传到大梁帝京。”
魏俞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见百里长歌不打算解释,他只好闭了嘴按照吩咐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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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痕回京的时候,帝京上空被一层灰蒙蒙的云遮蔽。
叶天钰已经举行过登基大典,梁帝退位,自居太上皇。
仅仅二十多天的时间,整个大梁的天都变了。
百里珊和左丘鹤的大婚由于新帝登基的缘故推迟到了叶痕回京这天。
快速飞跃各坊直到晋王府,叶痕才勒住马儿。
他回来的日子提前了,所以晋王府内的人都没个准备。
叶痕进府时,刚好碰到青姨,他急忙问:“嘟嘟如何了?”
青姨吓了一跳,“王爷,您这么早就回来了,咦,王妃呢?”
叶痕默了默,又问:“嘟嘟如今在何处?”
“今日是丞相府公子和侯府三小姐的大婚,小世子被高阳小姐拽着去丞相府喝喜酒了。”青姨又惊又喜。
叶痕决然转身出了门,听得青姨在背后大喊,“王爷,您才刚回来,不喝杯茶吗?”
“我先去找嘟嘟。”叶痕说完,再次骑上马儿快速来到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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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被废以后,丞相被停职半年,身份大不如从前,更何况半年没到,叶天钰就登基了,他如今战战兢兢,唯恐一个不小心就被新皇踢出帝京城,是以,对于左丘鹤与武定侯府联姻这件事,他自然是欣喜万分的,有了武定侯府这棵大树,至少短期之内新皇不会动丞相府。
叶痕来到丞相府的时候,左丘鹤刚好去武定侯府接新娘了。
门口一众人见到他皆纷纷跪地迎接。
叶痕面色不善,盯着丞相府的小吏问:“小世子可是来过贵府?”
“来过,但是刚才又走了。”那小吏从叶痕周身感觉到了生人勿近的气息,赶紧抖索着小腿答。
“去了哪里?”叶痕再问。
小吏拼命摇头,“不知。”
叶痕眉峰紧拧,穿过人群就要往外走。
“站住!”身后突然传来厉喝。
叶
叶痕脚步不停,装作没听见继续拨开人群走,但无奈身后的人迅速追了上来。
安如寒手臂一拦挡在他面前,裴烬也跟了上来,面色阴沉地盯着他,“她为何没有回来?”
“本王的妻子,何时轮到你来过问了?”叶痕面色阴冷,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嘟嘟的身影,但都无果。
“今日不把话说清楚,你就休想离开!”安如寒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冷鸷的眼眸死死定在叶痕身上。
“怎么,你们想打架?”叶痕冷眸一转,在二人身上扫了一圈。
“打架就打架,废什么话!”安如寒说完,一脚踢了过来,正对准叶痕心脏方向。
今日前来喝喜酒的众人被这一处的热闹给吸引了过来,才刚站定就见到安如寒一脚踢向叶痕,叶痕并没有要躲避的意思,着着实实挨了安如寒那带了十成内力的一脚。
“安公子,你想当众谋杀亲王?”丞相府的二公子左丘凯听到小吏的汇报以后慌慌张张跑出来,看见大喷了一口血的叶痕,顿时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