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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么想着,叶痕从后面过来,笑着问她,“你怎么在这儿调戏僧人?”
百里长歌脸一黑。
“马上要起灵了,我们进去吊唁吧!”不等她开口,叶痕拉过她的手直接走进灵堂。
皇太孙是储君,梁帝吊唁以后自然首先轮到他。
他今日气色较之往日有所恢复,手里捏着三炷香在香炉前虔诚地跪拜,把香插进香炉以后接过宫人递来的纸钱点燃送进火盆,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却在起身那瞬间突然猛地咳嗽起来,不待宫人反应,他一口血雾喷出,直接沾染到灵位后的大红棺木。
众人脸色一变。
梁帝瞳眸骤缩。
百里长歌与叶痕对视一眼,想着这个人今日又想玩什么把戏?
梁帝不发话,皇子公主后妃文武大臣们谁也不敢出声,但这种事终归是对皇后亡灵的大不敬。
身为礼部尚书的肖启在接收到怀王叶祯的眼色后第一个站出来,“皇上,小出殡之日,皇太孙血溅梓宫,实乃大不敬之罪,理应受罚,否则皇后娘娘的亡灵会因此晦气而受阻停滞不前。”
礼部属怀王管辖,而怀王最近颇受推崇,风向极好,除却原本的怀王党外,另外的一部分大臣在听闻礼部尚书之言后纷纷出列附议,都表示皇太孙此举触犯了亡灵,理应受罚。
梁帝站着不动,直到群臣声音渐渐小下去才转眸看着一动不动站在灵位前的叶天钰,“天钰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理?”
“此事全怪孙儿没有调理好身子,皇叔以及众位大臣说得对,孙儿当受罚。”叶天钰面无表情。
“宁王以为呢?”梁帝再问。
宁王听到自己被点名,顿时身子一抖,求救似的看向宁王妃。
宁王妃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宁王出列战战兢兢道:“回父皇,此事的确是皇太孙的错,他……理应受罚。”
“好一句‘理应受罚’!”梁帝扬眉,眸光转向叶痕,“景润,你不妨说说,朕应该如何惩罚天钰?”
叶痕出列,面色淡然答:“母后在世时,一向疼宠皇太孙,她九泉之下定是不会怪罪皇太孙的。”
他这一说,群臣面面相觑,晋王殿下这是要替皇太孙求情?
“但母后的不怪罪并不代表大梁的制度可以因此而变。”叶痕不温不火补充了句,“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皇太孙犯的是冲撞母后亡灵的大罪,的确该罚。”
群臣再度面面相觑,不明白晋王殿下究竟要表达个什么意思,刚才不是说了不能罚,怎么此刻又说不得不罚?
叶痕不看众人脸色继续道:“罚得重了,母后九泉之下不忍,更何况皇太孙这身子骨也承受不起,罚得轻了,不足以服众,若要两者兼顾,那么儿臣认为可以罚皇太孙亲自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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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技高一筹,怀王被废
“这……”礼部尚书为难的看向怀王。
皇后出殡,太子扶灵天经地义,但如今皇太孙是储君,而且还是个大病数年的病秧子,他能走路不被风吹倒都算是万幸了,能经得起这般折腾吗?
有内侍拿了干净的绸布要去擦拭棺木上的血迹,被梁帝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看向百里敬,“武定侯算是皇太孙的半个岳丈,你倒是说说,晋王提出的这个方法如何?”
“老臣不敢妄下言论。”百里敬出列,躬身道:“按理说来,皇太孙亲自扶灵也是对皇后娘娘的莫大尊重,但扶灵的人都是经过钦天监测算八字的,倘若皇太孙的八字与皇后娘娘犯冲,那么此法断然行不通。”
一众人点头称是,纷纷请求另寻他法来惩治皇太孙大不敬之罪。
怀王叶祯不着痕迹地看了叶痕一眼,见他面上神情淡然,再看一眼叶天钰,那人自吐血之后就被内侍扶到一边,除了脸色苍白之外,也同叶痕一样看不清楚情绪,仿佛根本不在意接下来的惩罚。
这一幕看在叶祯眼中,便成了叶天钰凭借着自己皇太孙身份不惧皇权,他微微握拳,咬牙片刻出声道:“既如此,那就烦请钦天监监正为皇太孙测算八字。”
出殡之日才为扶灵的人测算八字,这在大梁史上绝无仅有。
大臣们面面相觑,但片刻之后,一大批人齐齐出声,“请皇上恩准钦天监监正为皇太孙测算八字!”
洪亮的声音打破了整个皇宫的寂静,声音落下,空气中充斥着冷凝的味道。
梁帝未置一词,静静看着众人。
百里长歌瞳眸眯了眯,看了一眼叶天钰又看了看叶痕,这二人脸上表情皆淡然。
她垂目沉思,想着难不成叶天钰血溅梓宫的事是一早就策划好的?
倘若这件事的结果是叶天钰真的亲自去扶灵,那么他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
不等她细想,梁帝突然大手一挥,“出殡吉时之前,钦天监务必要将天钰的八字测算好!”
这就是同意皇太孙亲自扶灵了。
大臣们纷纷松了一口气。
钦天监监正迅速出了灵堂回去测算八字。
灵堂内霎时寂静下来。
“站着做什么?继续吊唁!”
梁帝没发话,拄着金龙杖站在一旁,叶天钰面色不善地看了站在前面的众皇子公主一眼,语气颇冷。
众人齐齐一凛,这才想起来如今的皇太孙接管了重华殿,他有权命令在场除了梁帝以外的所有人。
片刻的冷寂过后,以叶祯打头,众皇子纷纷上前吊唁。
百里长歌偏头看着叶痕,低声问,“这件事是不是你一早就和皇太孙预谋好的?”
“不是。”叶痕摇摇头,“但他血溅梓宫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他想要亲自去扶灵,如今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他把心愿说出来而已。”
百里长歌自知灵堂内不乏有武功高强之人,倘若再说下去让人听到了不好,她索性闭了嘴,兀自想着叶天钰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半个时辰之后,钦天监监正果然赶在出殡吉时之前到来,一进灵堂就跪地颤颤巍巍道:“启禀皇上,皇太孙的八字符合扶灵的条件。”
众人松了一口气。
梁帝沉吟片刻,继而望向叶天钰道:“钰儿身子骨如此虚弱,能否担此大任?”
“回皇爷爷的话。”叶天钰站起身,“皇祖母生前最疼孙儿,方才孙儿不孝做了此等大不敬之举,孙儿有罪理应受罚,便是跪着,也会将皇祖母的梓宫送到殡宫。”
“不愧你皇祖母疼你一场。”梁帝眼中神情晦涩,看不出来情绪,只淡淡说了一句以后便问钦天监监正,“吉时到了没?”
“到了!”监正如实答。
凤仪宫外庞大的仪仗队早已经准备好,只等掌管着礼部的怀王叶祯一声,“德惠皇后小出殡仪式起,出灵!”
原本叶天钰的血渐了梓宫不宜按原棺出灵,但梁帝早已盖棺,太常寺卿言此时不宜改棺,梁帝只得让人仔细擦了棺木上的血迹,一切按照典制进行。
仪仗队开始朝着朝阳门走去,仪仗队之后是丹旐和幡引,最后才是梓宫。
按照大梁典制,抬棺之人首班用銮仪卫以及校尉,但因叶天钰的加入,銮仪卫减了一个人,故而他的身影在一众銮仪卫里面特别显眼。
众人也都考虑到皇太孙身子骨弱,况且肩上扛着的是大梁最尊贵的女人,所以不敢有任何差池,将速度放到最慢。
法度寺的僧人走在梓宫之前整齐地诵经超度。
梁帝早由薛章搀扶着走在最前面去了。
百里长歌拉着嘟嘟跟在百里敬身后,时不时瞄一眼走在前面的叶痕,他走得缓,却极为沉稳,身着孝衣的背影挺拔修长,在所有的皇子公主王公大臣里脱颖而出。
叶痕就是这样一个人。百里长歌想着,即便是此情此景,所有人都穿着素白孝衣,他的风华依旧能从所有人里面剥离出来,闪耀璀璨得好像深海明珠。
梓宫所过之处,遇门桥都要祭酒焚香烧纸钱。
出了凤仪宫,当先踏上金陵桥,众人暂停,等着礼部安排的人祭酒焚香。
百里长歌抬目看向抬棺的銮仪卫,人人脸上神情肃穆。
再看向叶天钰,他似乎也没有了方才在灵堂里的虚弱,整个人站得
里的虚弱,整个人站得笔直,仿佛肩上根本没有负担任何重物。
祭酒焚香完毕,銮仪卫正待启程,忽听得肩上梓宫内传出一声爆响,不过片刻的功夫,大红棺木表层已经出现了细细密密的裂纹。
这一声爆响,顷刻之间盖过了僧人们诵经超度的声音。
众人大惊。
走在最前面拄着金龙杖的梁帝闻声霍然回过头,就见到抬棺的銮仪卫人人脸上惶恐,却始终不敢将肩上快要支离破碎的梓宫放下。
梁帝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甩开薛章搀扶着他的手,推开挡在前面的众人,拄着金龙杖一步步走上前来,再一次看清梓宫上的裂纹,他几乎暴怒,“这是怎么回事?”
无人敢应声。
梁帝的目光从叶天钰身上扫过。
叶天钰抿着唇一言不发。
梁帝冷鸷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具棺木是由谁安排的?”
怀王叶祯脸色大变,棺木由礼部安排,而礼部由他管辖,这件事一旦深究,罪魁祸首就会是他自己。
他不敢置信地看了波澜不惊的叶痕一眼,又眯眼看向抬着裂纹梓宫的叶天钰,隐约觉得这件事一定是他们俩预谋好的。
叶天钰刚好在吊唁的时候血溅梓宫,叶痕刚好提出来要叶天钰扶灵,而梓宫刚好在金陵桥上爆裂。
这世上哪里会来这么多巧合的事?
叶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疑是对的——叶天钰和叶痕合谋想借这件事扳倒他!
叶祯咬牙走上前,跪倒在梁帝面前,声音中隐约不甘,“回父皇,这具棺木是礼部安排的。”
“礼部不是你在管辖吗?”梁帝森冷的目光睨向他。
“是!”叶祯垂首,供认不讳,随即又道:“但是儿臣敢保证棺木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一声爆响是棺木自己发出来的?”梁帝深深皱眉,声音冰冷得可怕。
“既然棺木没有任何问题,如何会自爆?”叶祯阴毒的目光看着前面的叶天钰,缓缓道:“方才在灵堂,皇太孙血溅梓宫,大家有目共睹,此乃对母后的大不敬之罪,眼下这个现象想必是母后生怒了。”
“你胡说!”宁王叶岐站出来不忿道:“母后生前最是疼宠天钰,天钰为了表示歉意和孝敬之意亲自扶灵,她怎么可能会生怒?”
“景润,天钰扶灵是你提出的建议,你如何看待此事?”梁帝目光幽幽落在叶痕身上。
叶痕缓步走上前,“让皇太孙扶灵的主意的确是儿臣所出,但自从武定侯言明须得皇太孙的生辰八字与母后不犯冲才行,自那以后儿臣便未置一词,之后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