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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长歌耳根一烧,低嗤他一句,“你就会胡说拿我当挡箭牌!”
“若不是为了你,我倾这百年王朝做什么?好玩么?”叶痕见她脸红低着头的样子,看了怀中依旧熟睡的嘟嘟一眼后轻声道:“走吧,待会儿儿子醒了肯定是要吃饭的。”
百里长歌再不说话,跟着叶痕出了许彦家的大门回到马车。
魏俞笑呵呵问道:“王爷,许二公子是否明日便同我们一起回京了?”
“他说他不喜欢跟叽叽喳喳的太监同行。”百里长歌接过话。
“……”魏俞一噎,随即幽怨道:“奴才哪里有叽叽喳喳,分明是替你们分担忧愁!”
“你快闭嘴!”百里长歌道:“我这两天情绪不稳,你要是再敢多言,我一脚踹飞你。”
魏俞立即住了嘴。
大概是这两日跟着风弄习武太过劳累的原因,嘟嘟这一觉睡得很沉,便是从许彦家走了一遭再回来他都没有转醒的迹象。
好在马车座椅宽敞,嘟嘟身量又小,叶痕上车后挪了个位置让他安稳地躺在座椅上,又替他盖上厚厚的披风,这才转眸看向百里长歌,轻声问她,“你是不是没有按时擦药?”话完瞄了瞄她胸前受伤的位置。
“擦了,谁说没擦?”百里长歌一阵慌乱,想着果然让魏俞这个死太监说对了,叶痕如今找她清算了。
“这个在我手上,你用什么擦的?”叶痕说着,从袖子里抖出那天让魏俞交给她的秘色小瓷瓶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拿回去了,我还怎么擦?”百里长歌说完,伸手就要去抢。
叶痕迅速一闪,躲过了她的手,轻笑道:“你昨天就没有擦了,要是再这么耽误下去,会一直留疤的,药膏就暂时放在我手上,等回了行宫我亲自帮你擦。”
“你羞不羞!”百里长歌涨红了脸嗔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我又不是做了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叶痕挑眉道:“我是要帮未来的夫人亲自擦药,难不成还犯法了?再说了,只是上药而已,又不是做别的,你脸红什么?”
“你闭嘴!”百里长歌一阵无语。
“想让我闭嘴,你得亲自来。”叶痕将瓷瓶收起来,调整了一个极佳的姿势,眼眸含笑看着她。
“无耻!”百里长歌自然听得出来他是什么意思,恼怒过后将脸歪向一边防止他偷袭。
“我好冤。”叶痕无奈地揉着额头,“每次都被你说无耻,但实际上我就没有哪一次是无耻成功的。”
“那我给你机会啊!”百里长歌笑眯眯地偏转头,“今天晚上我在你寝殿过夜,给你个机会无耻。”
“这机会的确够无耻的。”叶痕嘴角一抽,幽怨地看着她,“敢不敢再过三五日在我寝殿过夜?”
“我不!”百里长歌傲娇道:“我就要今夜!”
“……”叶痕再度无奈扶额。
“我是一只小鸭子,咿呀咿呀哟~”外面突然传来魏俞的高声歌唱。
百里长歌一听,正是她交给嘟嘟的儿歌,她面部狠狠抽了抽,对外面道:“魏俞你抽风了?”
“我是一只小鸭子,咿呀咿呀哟~”魏俞依旧唱的不亦乐乎,仿佛没听见她的话。
百里长歌伸手拈了一颗瓜子,手
颗瓜子,手上用了一成力道掀开帘子往外一弹,正中魏俞的后脑勺,他痛呼过后继续抽风,“听不见呀听不见,咿呀咿呀哟~”
百里长歌听他一唱,算是瞬间明白了,立即甩头恼怒地瞪着叶痕,“你好意思么?白日宣淫被手下全程听到了。”
“听到了又如何?”叶痕依旧轻轻扬着眉梢,笑道:“他也只能听不能做。”
魏俞顿时腹中气血翻涌,险些一口血雾喷出来。
百里长歌感觉得到魏俞突然转变的气息,赶紧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她一笑,带动腹部抽搐,立即感觉到下身源源不断的热流涌出。
心中一慌,她赶紧收了笑坐直身子,再不敢挪动分毫。
叶痕看她一眼,打趣道:“你怎么不笑了?”
“不好笑。”百里长歌倒了杯温热的白开水喝下,这才问他:“我们是明天就要启程回京吗?”
“嗯。”叶痕轻轻颔首,“所以薛主典又设宴了,只不过这次人有些多,滁州各府的知府听说我近日便要回京,都纷纷赶来赴宴。”
“那肯定啦!”百里长歌道:“皇上曾经让你亲自选拔下一任滁州刺史,虽然被你婉拒了,但在那些官员的心里,你还是有选拔的权利,如今你就要走了,他们当然得抓住最后一丝机会。”
“晚上你陪不陪我去?”叶痕问。
“虽然我很想留在行宫休息,但是我也不忍心让你一个人去应付那样的场合。”百里长歌道:“毕竟我们俩在一起的消息刚刚放出去,谁知道晚上这桌宴席上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呢?所以我还是陪你去好了。”
说罢,突然想到了一事,又问他,“裴烬是工部侍郎,晚上的宴席,他是不是也会来?”
叶痕面色暗了暗,但还是勉强点头。
“那就好。”百里长歌唏嘘道:“我正好可以看见他长什么样子,然后就可以知道我为什么不记得他的样子了。”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陪我去赴宴?”叶痕秀眉一蹙。
“当然不是。”百里长歌心知这个人的醋性又犯了,赶紧解释道:“自然是为了陪你才去赴宴的。”
叶痕面色一缓,看了她片刻,确定她不是在撒谎才继续道:“那你回去以后赶紧换了这一身衣服,换回前几日的样子。”
百里长歌无奈,盯着地板上的锦毯看了许久才无语地看向他,“晋王殿下,您老都已经对外宣称我百里长歌上过你的床,成为了你的女人,你还忌惮什么?难道还怕一场宴会就有人把我给抢了去?”
外面又传来魏俞高声歌唱的声音,百里长歌一恼,险些连小几都扔了出去,“魏俞,你再唱,我就把你的耳朵割下来扔到池塘里喂鱼!”
魏俞泪流满面,“姑奶奶,刚才那些话你们俩能不能回了行宫躲在被子里说去?奴才没啥真本事,就是耳朵特别灵敏,更何况你们说那么大声,全天下都知道了好么?”顿了顿,一撩袖子抹去满脸热泪,咬牙道:“奴才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才会出此下策。”
百里长歌:“……”
叶痕:“……”
这一番小插曲过后,马车里真正沉寂下来。
百里长歌将头扭向一边,时刻提醒着自己旁边坐着恶魔,千万不能跟他说话。
叶痕则轻笑一声靠在侧壁上轻轻阖上眸浅眠。
不多时,马车到了行宫。
百里长歌错开身,正准备去抱嘟嘟,他已经睁开了眼睛,第一眼见到百里长歌,乌黑的眼眸里尽是欣喜,这是他头一次一醒来就能见到娘亲,欣喜过后赶紧一个翻身爬起来往她怀里扑。
束发的玉带脱落,他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配上那一双惺忪的睡眼,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百里长歌紧紧将嘟嘟抱进怀里,良久才松开他低声问:“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这是嘟嘟第一次醒来就能见到麻麻。”大概是才刚醒来的原因,嘟嘟的声音有些沙哑,扁着小嘴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心中一酸,百里长歌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又从旁边的小匣子里拿出象牙梳,温声道:“那你背靠在我怀里,我帮你梳头。”
嘟嘟很听话地坐在小圆杌子上背对着百里长歌。
百里长歌拿过梳子轻轻替他梳理并不算长的头发,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唯恐一个不小心牵扯到发丝弄疼他。
不多时,头发梳理好,她伸手将脱落在座椅上的玉带拿来替他束好发后又问他,“以前是谁帮你梳的头?”
“是魏俞。”嘟嘟转过身看着她,眼眸里露出一丝小心翼翼的哀求,“麻麻,以后你可以天天替我梳头吗?”
“我……”百里长歌一时语塞。
“当然可以。”叶痕睁开眼,对嘟嘟温和一笑,“以后她都会先替我梳了头又替你梳的。”
“真的吗?”嘟嘟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紧紧盯着百里长歌,小心问:“麻麻你为什么要先帮爹爹梳头才来帮我梳?”
“……”百里长歌又是一噎。
“因为她以后都和我一同就寝,一同起床。”叶痕耐心解释,看向百里长歌的眼神里含了一丝狡黠的光。
“那我也要跟你们一同睡觉,一同起床。”嘟嘟很不服气地盯着叶痕,“那样的话麻麻就可以先帮我梳头。”
百里长歌看见叶痕无奈地眼神,垂首对嘟
,垂首对嘟嘟伸出大拇指。
“儿子,你这样说是不对的。”叶痕伸手一揽,轻易就将背靠在百里长歌怀里的嘟嘟拉到座椅上坐着,有板有眼地教导他,“三岁以后的孩子是不能跟大人一起睡觉的。”
“你们这么大的人都能一起睡,我还这么小,为什么不能跟你们一起,我又不占位置。”嘟嘟吮着手指,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说不出的委屈。
叶痕:“……”
百里长歌噗嗤笑出声,她就知道嘟嘟这混小子肯定是故意的,不过这样也好,难得看见叶痕吃瘪,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不听话的孩子不乖,以后没人喜欢你。”叶痕继续谆谆教导。
“我只要麻麻喜欢就行。”嘟嘟说着便挣扎着将身子挪向百里长歌,双手抱住她的胳膊,撒娇道:“麻麻,你说是不是?”
“对。”百里长歌笑道:“你爹就是个大忽悠。”
叶痕无奈地瞥了二人一眼。
马车没有直接回行宫,直接去了上次薛主典设宴的城南醉忘归酒楼。
各府官员早就齐聚一堂,只等着叶痕前来。
百里长歌下了马车后,和叶痕一起,一人拉着嘟嘟的一只小手缓缓走进酒楼。
一路上,到处有人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当然,打量的最多的自然是百里长歌,毕竟单身三年的奶爸叶痕突然寻到了晋王妃,而且这位晋王妃还是当朝皇长孙的未婚妻。
这样一段不被世人所认同的恋情,身为当事人的百里长歌自然备受关注。
从下马车到走进酒楼这期间,虽然也有人小声唾骂她不知廉耻,但更多的却是祝福艳羡,因为两人一同拉着宝宝走进酒楼这样一幅画面实在太和谐温馨,女子清丽惊人的面貌与男子尊贵潋滟的天人之姿结合得完美无瑕,仿佛这二人天生就该是一对。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百里长歌无视周围人投来的各色目光,只安静地跟着叶痕,拉着嘟嘟一步步走上醉忘归酒楼的扶梯。
这份惊人的沉稳定力再加上雍容的气质,顿时让周围准备继续唾骂她的人哑然。
上得酒楼,跟着掌柜的来到薛主典设宴的房间,掌柜的推开门,百里长歌跟着叶痕走进去,眼风一扫,桌边齐刷刷站了一帮常服中年各府官员,或尖嘴猴腮,或眼冒精光,或阴险狡诈。
百里长歌一一看过去,最后将目光定在窗边一个年轻男子身上。
男子一袭天水碧色的长袍,袖口处压了暗色竹纹,窗口有风,荡起衣袂飘然如波,见到叶痕进来,他赶紧与其他官员一起垂首躬身,那姿态与白日所见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