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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面色微霁,看向槿娘的目光就带了几分柔和。
    自己的事情还要着落在这位老太太的身上,反正她要的不是一门好亲事,而是上祖谱。
    如今七娘和六娘无意中倒是成全了自己,槿娘没有窃喜,只是暗暗思量着如何才能不着痕迹的讨好这位老太太。
    七娘并没有在意,她以往也曾经讨好的要服伺老太太,却总被老太太拒绝,在她看来,不过是讨好老人的一种方式罢了。
    而六娘却是斜了一眼过去,并未说话,心里只是冷笑。老太太精明的很,以为一两句讨好就能把人哄了去,真是痴心枉想,该联姻的时候,才不管你有多孝顺!
    大丫鬟春桃显然对槿娘的作为大为惊讶,却又对老太太道,“老祖宗,这小院还有一间厢房,只是放了杂物。辛妈妈已经让人去问了,看着能不能让寺里的人给清理一下,倒也能住人!”
    老太太颔首,又对槿娘道,“嗯,你的心意我都知道,只是这寺里不比家中,明儿个你三姐要回来,你们几个晚上好好歇着,记得明儿个都打扮起来,也让她高兴高兴!”
    最终,在春桃和辛妈妈的努力下,槿娘住上了离院门最近的一处破旧厢房。
    虽然已经清理了杂物,也有人清扫过,却还是有一股子沉旧发霉的味道。
    一进门,绿柳便捂了鼻子,“我的天哪,这怎么住人!”
    可不是,连白府的丫鬟住的地方都不如。
    槿娘倒是觉得无所谓,“去把香炉点上也就是了,好在你翠玉姐姐把它带上了。”
    日后真的逃出府去,恐怕住的还不如这里,早一点习惯,对她来说倒是好事。
    绿柳带着小丫鬟们忙碌起来,槿娘信步走出厢房,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这小院本是建在山腰之上,周围大半是山石和花树,并没有正式的围墙,放眼看去,远处的山上似乎有水流落下,却又看不真切。
    槿娘住的这一间厢房位于院子的西南角落里,本是杂物房,与院中的另外三间正式的厢房离的很远,且院中的几棵花树遮挡了视线,站在这里,根本看不到那边厢房门口的人,想来反过来亦是如此。
    回头看了看距此不过数丈之遥的院门,槿娘嘴角轻翘,若是府中的那个猫洞行不通,这里倒也是不错。
    午时刚至,便有寺里的小丫鬟送来斋饭。
    只是一粥一饭加两个素菜,虽不如府中的精致,倒也别有一番风味,槿娘吃的干干净净。绿柳一面收拾碗筷,一面道,“小姐出来一趟连食欲都好了许多,倒比七小姐强。”
    见槿娘不明白,方道,“听小丫鬟说,七小姐掀翻了食盘,还把那送斋饭的小和尚骂了一顿!”
    算来七娘有日子没有这样嚣张跋扈了,这回又是什么惹到了她?
    翠玉端了茶碗进门,笑道,“七小姐要吃鱼,可这寺里全是素斋,哪儿有鱼?”
    原来是为了猫儿,槿娘失笑,接过翠玉的茶碗,便对绿柳道,“你去见七小姐,就说我有办法弄到鱼,问她要不要!”
    过不多时,槿娘便陪着七娘去见白老夫人。
    “祖母,坐了一上午的马车,气闷的很,我想着到这后山去走走。”七娘笑脸盈盈,若不是在外头,恐怕就要扑到老太太的膝上去撒娇了。
    白老夫人眉头微蹙,“这可不是家里的花园子!”
    槿娘上前道,“祖母,槿娘也想去逛逛呢,何况看这后寺里清静,应该不会有外人才是。”
    见槿娘的眼睛闪亮,而七娘撅起了小嘴,辛妈妈便上前道,“老祖宗,这后山都是官家家眷,倒也不会有旁人,若是您不放心,便让小姐们穿戴整齐,再派了人去跟着也就是了!”
    老夫人点头,“那就这样吧,叫上六娘,逛一会子就回来,莫要贪玩!”
    七娘大喜,拉着槿娘就出门去,她的汤团如今还饿着呢。
    待出了门,槿娘趁着七娘去抱汤团的功夫,低声向辛妈妈道谢,辛妈妈点头,“还没谢过小姐的香包,我那孙女儿喜欢的紧!”
    “不过是小玩意,不值一提!”槿娘脸上笑着,心里却叹了口气,那东西虽小,用的可是镜花堂独一无二的香粉,不过一指甲盖,足足花了自己半两银子,可不便宜。
    可是辛妈妈的确重要,这样的妈妈可不是一点子银钱可以收买的。
    由着辛妈妈的安排,槿娘与七娘戴着帷帽出了院子,六娘不屑的拒绝了,倒让槿娘放了心。没有六娘,她行事更是轻松许多。
    一路往山上走去,虽有张福家的带着众丫鬟婆子跟着,但槿娘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果然如辛妈妈所说,这里都是官家女眷,此时正午刚过,正是午睡时分,后山上几乎没有人。
    槿娘一路走,一路记着环境,可惜她天生就记不得路,只走了一刻,便晕掉了。
    看来这事儿还得早些拉人入伙,瞥了一眼旁边扶着自个儿的绿柳,槿娘心中打起主意来。
    张福家的笑脸盈盈的嘱咐着众人,“大家小心着些,辛妈妈说了,回去有赏!”
    半晌,终于走到了一条小溪边,溪水清澈见底,水底半尺长的鱼儿飞快的游动着,让七娘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山顶破旧的凉亭里,闪出两个人影,远远的看着溪水边的两位小姐和一众丫鬟婆子们。
    “你就是为了她才让我放出想成家的消息?”亭下的阴影里一个男子浅笑着露出半张白净的脸来,身上自有一股世家的气质,颇有几分威仪。
    另一个男子则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啪”的打开,笑意浓浓的点点头,“是!她跟别人不太一样,总觉得她与众不同。”那飞扬的眉眼,惫懒的神情,若是让槿娘看到,恐怕恨不得要打上一把掌。
    依稀看着山下的一个小姐模样的人竟脱了鞋袜下水捉鱼,五殿下一面笑着摇头,一面冲着那男子道,“徐陵,她何止与众不同,简直是大逆不道!”
第一卷玉屏风 第六十一章提亲(已修改)
    护国寺后山的溪流边,常福家的苦着脸站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着槿娘,“九小姐,您快把鞋袜穿上吧,若是让老夫人知道,可是不得了的!”
    槿娘眯了眯那双桃花美目,将双脚在清澈冰凉的溪水里轻轻涮了涮,这才坐回溪边一块大石头上,由着一脸担忧的翠玉用绢帕给自己擦起脚来。
    旁边的七娘坐在另一块铺了棉垫的石头上,看着地上的汤团低头瞪眼,努力的啃着还在扑腾的鱼儿,猫头都不抬一下,露出极为满意的笑容。穿好了鞋袜,槿娘冲着常福家的眨了眨眼睛,常福家的便带着丫鬟婆子们去了远处,或是洗手,或是摘花,虽还时不时的往这边看,却是离的远了。
    槿娘这才坐到了七娘的身边,“七姐姐,你可带有银钱?”
    看七娘诧异的看着自己,槿娘又附耳说了几句,七娘轻轻颔首,回头冲着兰草道,“给我三两银子!”
    兰草吃惊的看了看两位小姐,有些不情愿的从腰间掏了几个小银角子出来。
    七娘果然很有钱,槿娘眼睛一亮,对于赚钱的法子她不是没有想过,但最初的资金的确不容易存下,她一月的月银也不过是一两,还要赏人还要打听消息,何止是存不下?
    槿娘轻轻眯了眯桃花眼,起身走到常福家的跟前,取了一半左右的银角子塞了过去,“这些是赏给大伙儿买点心吃的,今儿的事千万不可传出去!”
    常福家的堆起笑脸,“哎,奴婢自然知道!”回过头去,便大声对一众下人道,“小姐们赏了银钱吃点心,人人有份,回头来我这儿领,今儿的事儿谁也不许传出去!”
    别人都在院子里清扫收拾,她们能跟着出来耍,已是极好,还能有赏银得,自然都高兴的应了。
    槿娘眼睛转了转又道,“这几日每日弄几条鱼送到七小姐那里,还有赏钱!”
    常福家的眼睛一闪,透出几分恍然,“奴婢谢九小姐提点,若是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来找奴婢!”
    山顶的凉亭里,隐约听到了常福家的喊话,五殿下笑着冲徐陵道,“不错,倒是个会赚钱的!”
    徐陵撇撇嘴,露出得意的笑,“放心,西北若真的打起来,那粮草一事属下自然尽力!”
    五殿下满意的点头,“好,不枉我为你这事儿得罪了宫里那帮娘娘们!”随之又感叹一声,将双手背到身后,看着湛蓝的天空,“皇兄是个好人,可是论权谋,输的太远!”
    徐陵看着山下的丫鬟婆子们簇拥着两位小姐远走,目光也跟着游走,有些心不在焉的道,“如今开始算计,倒也不迟,有殿下在,至少是个平局!”
    回去的路上,槿娘捏了捏腰间的几个银角子,深深呼了口气,今儿收获颇丰,不止探了路,还扣了一两的银子做回扣,这猫儿真是她的福星。
    这样想着槿娘便看了看兰草怀里的汤团,汤团却是斜着眼睛瞥了过来,却并不在槿娘身上停留,而是收回了目光,继续把脑袋埋在兰草的胳膊里,沉沉睡去。
    或者,对于这个踢了自己一脚的女人,它似乎没有什么好感,但因这一脚,却也让它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它却也没有什么恶意。
    回到小院里,辛妈妈正从厢房里退出来。
    “徐老夫人正跟老太太说话,老太太说等小姐们回来了,换了衣裳过去见礼!”说话的时候,辛妈妈冲着七小姐笑,却是对槿娘眨了眨眼睛。
    难道说徐老夫人是冲自己来的?
    徐家午时方到寺里,就住在不远处的院子。用了午饭后不久徐老夫人便来找白老夫人说话。
    “老姐姐今儿怎么没午睡?”白老夫人心下奇怪,虽说早早的约好了,但怎么这样着急过来,难道是听说六丫头要送进宫去,这便急了?
    徐老夫人坐在半旧的蒲团之上,笑意浓浓的端起茶碗,“昨儿个睡多了,本想着过会子再来,又怕到时候来瞧你的人太多,排不上!”
    白老夫人摆摆手,“看姐姐说的,不过是给小辈们瞧瞧人家罢了。”
    都是老人精,这种太极打的没意思,徐老夫人便直截了当的道,“我过来也是想说说两家的亲事。”
    白老夫人眯了眯眼睛,“孩子们还小,不过相看相看罢了,若是定下,怎么也得半年一年的!”
    这是告诉自己不用着急,徐老夫人放下茶碗,“倒也不着急,只是前儿个听侯爷说,皇上问起两家结亲的事,倒是比咱们还着急似的!”
    白老夫人一愣,她倒也听白正圃提过此事,但却以为是皇上一句戏言。
    朝中局势看起来一片平静,私下里却是风起云涌。
    原本二皇子的一枝独秀,被五皇子的到来而打破,白家已经在两年前站了队,如今不管是大皇子或是四皇子,都是攀不上的。
    就在五皇子被召进京的时候,白正圃与徐承宗定下了联姻一事。
    徐家的爵位是靠军功得来,一向是纯臣,与白家联姻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可是徐承宗却应下了,不仅应下了,徐老夫人还主动递了消息过来,问起七娘。
    白老夫人一直想不明白,徐家到底为什么要应这门亲事。
    如今却是恍然大悟,难道说皇上还是属意二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