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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娘本来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二太太不死心,竟把人招惹到门上来了,如今白家没有男丁,若这黎公子不是好人,不只是自己,恐怕整个白家都危险的很。
    可是如今人已经上了门,她不仅要断了二太太的念头,还要把那个黎公子的念头给掐了才成。
    想到这儿,她便冲着绿柳低语几句,绿柳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可她从白家厨房跟着槿娘走到现在,自然是懂得分寸。立即将那疑问的神色收敛了,只轻轻点头,转头就去办差。
    槿娘拉了二太太的手进了花厅。
    “婶娘可知道这位黎公子是什么人?”
    二太太听了这话不由掩了嘴笑,小丫头果然是动了春心了,不然又为何冲自己打听,她眉眼里透出几分得意来,“九姑娘不知道,那黎公子可是大有来头,那是国公爷黎家的子孙,跟如今的山东巡抚黎大人可是一个姓的。虽说年纪大了几岁,却是一表人才……”
    二太太看中的不过就是个家势,黎家不止是国公府。山东巡抚黎大人是黎家的二爷,黎二爷本是个武官,却没有什么建树,别说巡抚,恐怕连县令都没有资格。二皇妃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帮他弄到这个职位。可无论如何,人已经在位上了,又有二皇妃做后台,自然是一地山东就被众官员追捧。
    作为倒台的前任巡抚家人,二太太别提多难过了。可若是白家能跟黎家作了亲家,那不一下就翻了牌?二太太想着这般好事。偏那黎公子就上了门,她更是不遗余力的想说服槿娘,“……这样好的条件。九姑娘若是不抓住,恐怕再没有人了!”
    槿娘却是冷冷的笑,眼睛直直的看着二太太,直把二太太看的心底发毛,“可是……可是有什么不妥?”
    “婶娘。你也是大家大户出来的,怎么不知道这两家结亲。定然是父母之命,媒酌之言?”槿娘敛了笑意,却依然瞧着二太太。
    二太太神情一松,“如今大伯和大嫂都不在,可有婶娘在,还有你祖母,礼数一定不会少的……”
    真是跟牛谈琴,槿娘打断二太太自以为是的话,“若他真是想娶我为妻,自然是先禀了父亲,再找合适的媒人上来提亲,也或者让家中长辈过府相看,又怎么会这样亲自上门?对他来说,不过是少年风流,仰慕我们白家的女子,可对白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说得轻了是举止轻佻,说的重了便是不守妇道,日后咱们白家的女儿也跟着名声受损!婶娘,这你可想过?”
    二太太还真是想过,可白家如今到了这种地步,什么大家闺秀,什么不出二门,统统都是狗屁,能吃饱饭就算不错了!
    “婶娘不要以为白家就此败落了,大哥如今已经进了翰林,墨雨今日去打听,父亲也不过是回京面圣,尚未发落!白家是大门大户,再不济也能回金陵去,还犯不着靠卖姑娘卖下人来谋生!”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二太太心头一震,却又撇了撇嘴,“哼!你这话说给你祖母听去!白家的女儿,哪一个不是做了筹码,哪一个又落得什么好下场?若是你祖母能说话,想来也不会反对把你嫁过去!”
    “这件事万万不可!”
    众人都唬了一跳,抬起头,就见白老夫人被辛妈妈扶着进了花厅,二太太脸色一白。
    槿娘连忙上前,和辛妈妈一起将白老夫人扶到了卧榻上。
    白老太太依然脸色苍白,穿着一件豆青色的团花绸面对襟褂子,头上戴着万字不断头的抹额,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上簪了一支金镶玉的簪子,看起来端庄肃穆。
    坐到卧榻上,白老太太依然冷着脸,“这门亲事断断不能成!那黎公子我知道,不过是黎家的一个旁支子弟,因着长的好些,又会钻营这才得了黎大人的青眼带在了身边。过了弱冠就被黎大人定下了亲事,女方是周夫人的侄女,已下了小定,因着那女方的祖母病逝,这才拖了婚期。”
    这位黎公子的亲事早已经定下,如今又来招惹白家,就这份人品,恐怕也不是相托之人!
    老太太的话说完,二太太齐氏已是脸色涨红,原来那黎公子竟然是定了亲的,那自己若是答应她,岂不是要让槿娘做妾?这个杀千刀的,竟然欺骗她!她只觉得心里惶恐,连忙解释道,“这、这我倒不知,我想着,虽说门第差一些,可若是二皇子登基,他好逮也是国舅不是!”
    白老太太长长的叹了口气,“国舅?你大伯还是二皇子的岳父呢,又能如何?”
    对于把三娘嫁去二皇子府。白老太太终于觉得这步棋走的错了。
    白家的四个女儿,如今竟然没有一个能帮着白家。
    七娘嫁入苏家,苏大学士亡故,苏家有福惠郡主在,尚可保命;槿娘嫁入徐家,徐承宗被流放,徐家彻底败落;六娘嫁入荣国公府,可荣国公是个极圆滑的主儿,何况六娘自嫁过去就再没回过白家;至于三娘,若不是她当初非要把三娘嫁进二皇子府中做侧妃。白正圃又怎么会落到这般地步?
    “我已是老了,我看你最近身子也不好,这府中的事情就交给槿娘吧。你若是闲着,就过来陪我,或是做些针线!”白老太太说着看向辛妈妈。
    辛妈妈将一只古朴的匣子放到了桌上,那盒子上有些湿土,似乎是从哪里挖出来的一般。
    “那时候太着急。我只收拾了这些东西埋在了后院的地下,刚刚带了辛妈妈过去,没想到还在那里!”
    老太太打开盒子,二太太和槿娘都吓了一跳。
    盒子里放着的都是赤金的首饰,样式不论,成色却是极好的。
    槿娘想起徐陵的话。金子容易通兑,若是换银钱,再容易不过!
    她惊的连忙站起身来。“祖母,您这是!”
    老太太无视二太太着急的脸,而是拉了槿娘坐下,“你父亲在京里不知道如何了,如今家里也只有咱们几个妇孺。偏我身子不好,小三小四又小的很。衡哥儿还要上学,倒是拖累了你,可我也没有别人可以交待,只好交待给你,你且莫要推拖才是!”
    见槿娘还是一脸的震惊,老太太又道,“既要管家,又要打听京里的消息,这些金子也未必能够。我也不要你管一辈子,待到你父亲的事情一了,咱们无论是回京城或者是回金陵,祖母舍了这张老脸,也定然会给你找一门让你满意的亲事!”
    槿娘不由苦笑,作为女儿家,哪个不是想找一门自己满意的亲事,可她却又不同。
    她的休书,不过是徐陵为了保她才出的,虽然按徐陵的话说,她想走随时可以,且她如今手里也有福建的户籍,以及几个庄子和银票,可她却是十分不愿的。
    她要等他回来,如果,如果他还能回来!
    见槿娘发呆,老太太并没有催促,这个家如今不好当,若是槿娘推辞,她也不能勉强,可她依然希望槿娘能接下这个担子,白家还有子孙,无论是衡哥儿还是小三、小四,都是她的希望。
    她不愿意回金陵,若是白家的族人能够更和善一些,那当日白老太爷就不会为了那几个银钱让白正圃娶梅氏。
    二太太齐氏已是不满,“母亲,您早说您有这么多金子,我又何苦省了又省!”
    “你少混说,以后家里的事情你少管,我这些日子不舒坦,你把下人卖了不少,我不是不知道!你若再这样,就回齐家算了,你想要的休书,我自会想法子给你弄到!”
    “娘,您说什么呢!”这下二太太再没了话,她一脸委屈的坐到了一旁,她倒不是舍不得白正固,可衡哥儿不过八岁,小三小四也还小,若她真是回了齐家,恐怕再也见不到了,何况,齐家不过拿她做交易,她的亲娘在出嫁第一年就病故了,如今就算是回去了,也不会有人高兴。
    衡哥儿虽顽皮,读书却是不错,若有朝一日金榜题名,说不定也能给她挣个诰命回来,二太太心里稍稍计算就做了决定,如今还是听老太太的为妙。
    槿娘接过沉甸甸的匣子,只觉得心里却是满满的,她看着白老太太信任的眼睛,像衡哥儿一般,狠狠的点了点头。
    傍晚的时候,绿柳从外头回来,在槿娘耳边低语了几句,槿娘轻轻点头,“好,明日你陪我去!”
    绿柳大惊,“小姐,您还真的要去?”
    槿娘微微一笑,“去,怎么不去,不去又怎么知道是谁挑拨的二太太!”
    PS:  昨天晚上好响的雷,今天的雨下的也很爽,好几天的沉闷终于结束了,好凉快!~
第一卷玉屏风 第一百八十六章 幽会
    济南府最有名的酒楼是万花楼,这万花楼初建时,本是想作高雅的娼妓之处,谁知那老板刚把这楼建起来就病故,其子孙把这酒楼一卖,去了京城。
    买下这酒楼之人是个念过几年书的土财主,一心想把这酒楼建成高雅之地,便简单改造了一番,只是这牌匾已然造好,又是前任巡抚题的字,便将这牌匾留了下来,名字也就没有改。
    自此万花楼便越做越好,可它本是个极雅致奢侈的去处,偏有这样一个脂粉气的名字,初到济南府的人听到了难免误会。
    据说也曾有官员想给其改名,但有那无聊的秀才却做了首打油诗贴在衙门外头,红纸的草书凌乱着写着,“酒楼之中数万花,万花之处偏无花;巡抚寻花寻到此,一气之下改名字!”
    这诗虽粗俗,却是通俗易懂,只一日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这官员气的七窍生烟,却再也不提给酒楼改名一事。
    这一日,槿娘就约了那黎公子在这酒楼相见。
    坐在茶楼的雅座里上,槿娘和绿柳都紧张的看着对面的万花楼。这茶楼虽小,却是正对着万花楼,茶楼的老板细心的将用竹丝的卷帘挡在了窗口,茶客只需轻轻将竹条轻抬,就能从缝隙间将万花楼的各处都能看得仔细。
    一辆黑漆平顶的马车驶进了万花楼的巷子里。
    不多时,就见一个婆子贼头贼脑的溜到了那巷子边的树后,约等了一刻,一个小厮凑了过来,槿娘依稀认出,这小厮似乎是那一日跟着黎公子车后的。
    小厮跟那婆子低语了几句,又塞了东西到那婆子手里。婆子躬腰赔笑,又说了几句什么,这才转身往外走去,她左右瞧了瞧,捡那无人的小胡同钻了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
    绿柳气的拍桌子,“怎会是她!亏的小姐待她这样好!”
    肖婆子跟槿娘也有几分来往,没出嫁之前,倒也是个能干的,怎地今日这般不懂规矩?
    槿娘心里暗自摇头。却是冲着绿柳轻轻摇头,“再看一看,咱们就回去!”
    又看了一刻。已是日头偏西,本就约了午时三刻,如今已是未时一刻,绿柳有些沉不住气的道,“小姐。恐怕这一计未必能成!”
    槿娘也有些紧张,却是笑道,“不成就不成吧,总归把肖婆子揪出来也就是了!”
    话音没落,就见一辆豪华气派的马车停在了万花楼的前面,车帘一掀。下来一个女子,那女子生的膀大腰圆,虽说穿了深色绢纱的孺裙。却依然让人觉得像个庞然大物,只一双眼睛却似绿豆一般的小。
    绿柳立即就兴奋起来,“小姐,那可是、可是……”
    “是陈捕头的女儿!”
    陈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