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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虽说孟凡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但是,还是很喜欢他说话时一本正经的样子,然后顺带溜须的气质。
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向了这朝堂之上独属于她的位置,她的那一身九彩祥云服似乎赫赫耀眼,面对皇位上的那人,她悻然笑着。
“孟相回来就好!”如今的齐王早早的改了封号,称自己为贤。孟凡看了看他笑道:“不过是偶然遇刺,劳大家关心了。”
她绝口不提那一箭究竟为何,这齐王拼了命的掩藏自己这逼宫造反的行径,还落了个贤德的封号,她可不会在这时打他的脸。
而这一开始,齐王便兴奋的介绍了他提拔上来的几个大臣,孟凡微微抬眼看了看,又默默的低头看着自己的玉芴牌便不再说话。
那几人悠然的立着,似乎他们才是整个朝堂的主宰,有一个稍微年轻些的还不屑的往孟凡这里白了一眼,随后更加的嚣张接连报出了几条令人闻者担忧的事。
他赫然说着,文官不可手握重兵,这有造反的嫌疑。又将前朝的案列纷纷列举随后笑道:“不知孟相有何想法?”
孟凡笑着不语,一旁的孟鱼却向了前说道:“大人说的很对,文官确实不得干涉武政……,但您一定没有看先皇的卷宗,我孟家是先皇唯一容许可以拥有军队的世家,这是先皇给予的殊荣,您如此反驳……难道是不尊……。”
孟凡微微拉了他回来,缓缓的对着那个质问她的人说道:“请问大人手拿的是什么牌玉?”
那人看了看自己的,微微语气有些弱,说道:“我这是木脂牌。”
“那本相还未说话,谁给你的资格?”她说着始终笑对那人,可是却让人感觉一丝寒意。
的确在这朝堂上,皇帝说完话后只有持玉芴牌之人才能先行发令,那人许是被这齐王夺来的胜利冲击了头脑,又或是平时积压太久……,竟然忘记了如此重要之事。
有几个大臣纷纷借此机会参了那人一本,孟凡悠然的看着他不言不语,她心想,这是告诉你何为,为官之道!
那人的脸色从一开始的红润彻底变得惨白,他略微惊讶的看去孟凡,心中讶然,这朝堂上为何所有人都帮着孟凡?难道他们看不出这人大势已去吗?
“陈卿跟孟相道歉。”齐王一开口,那人算是彻底懵了。
他怯懦的看了孟凡一眼,嘴还未开,只见孟凡微微一笑,拱了拱手回道:“不必了,只希望以后陈大人切记朝堂规矩,为我大渊建功立业就是。”
此事之后,那几人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孟凡带着孟家言官,将这些天大渊的事件一一陈述,她说的头头是道,众人倒是找不出什么问题。
“微臣认为此事应当尽快处理。”
孟凡说话间,只见那皇座背后的帘子微微拉开,顾之凯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连忙用眼神示意他,让他下去,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齐王还以为自己身后有什么回头那么一看,见什么都没有,才匆忙回道:“那就交给孟相和之御一起处理。”
说着,那顾之御向前走了一步答道:“儿臣定当好好辅佐丞相完成此事。”
孟凡回头看了一眼顾之御,心中忍不住的想着……真是黑呀!
身为南方人,都没他黑……
“丞相?”旁边的人推了推孟凡,孟凡才回过神来道:“好,劳烦殿下了。”
顾之御笑着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等到散朝之后,顾之御好巧不巧的拦住了孟凡,他那黝黑的脸映在太阳下面,一身紫色莲球衣,看上去就跟那城东边那个因为卖猪肉一时发了财的那个屠夫一样,稍微好点就是这顾之御长得还算俊俏些。
“之御有一事想要和丞相大人谈谈。”顾之御的声音许是遗传跟太子的一般好听。
孟凡点了点头回道:“街口的小茶楼甚是不错,殿下可愿意前去?”
顾之御一卷衣袍,一个利落翻身上马,伸出了一只手问道:“丞相可同行?”
“不……劳烦了,我有马车!”孟凡手指了过去,远处里玉牵着马带着身后的简单到不行的车向前走来。
顾之御点点头,驾马而去,远远的飘来一声……“丞相,我就先行一步了。”那一地的灰妥妥的撒了孟凡一脸,十分的尴尬。
“主子,回家?”
“不,去街口的茶楼。”孟凡缓缓的说道。
马车行驶在道路上,这时恰好是各地的书生前来应考的时候,外面格外的热闹,仔细的听一听还有几个书生意气勃发的读着自己所做的诗句,声音款款。
“主子,这些书生比你那届还好些,一个个精神的很?”
“你就是说我不精神咯?”
里玉笑了笑,不再说话,而这时外面一个声音洪亮的男子高声议论起了孟凡刚刚准备处理的事件。
那河套处的水患一直是干扰整个大渊的一个重大问题,她才会在上朝的第一天就急匆匆的报告这件事,因此在一片诗歌之中穆然出了这句话引得她停了轿。
“主子不是有约吗?”
“等些时候不是问题,且让我听一听。”
她将帘子拉开一看,只看见一个穿着微青泛白挂衣的落魄书生正在侃侃而谈。
他口中的处理方法倒是和孟凡的不谋而合,效仿古代的大禹以疏代堵,发展适合灌水区的农业,她细细的一听,这人的确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里玉,去问那人姓名,以后关注他的科举情况。”孟凡说完,里玉立刻便去了。
只见远处那人礼貌合体,见到里玉一身素袍寡衣却依旧以礼相待。
“主子,他叫万言。”
“好了,我知道了,现在去街口。”孟凡说着,里玉驾马之声响起。
☆、第十章 废物
孟凡到茶楼时,那顾之御正在厢房里听着小曲,唱曲的是个盲姑娘。
姑娘的双目紧闭,面色轻松,那一双手弹出的小曲悠扬而深情,这茶楼内的氤氲微微的泛着一丝淡泊的茶香。
“殿下久等了。”孟凡踏步进来。
顾之御刚要起身,只见那人早就落座了。
“孟相倒是来的有些晚了,错过了刚才的好曲。”顾之御手中举着茶,许是坐的久了,衣裳稍稍没有刚才见面的时候那样规矩。
他微微敞开的胸口处与脸上的颜色一样黝黑,只是不同的是,那触目的密密麻麻的伤痕有些吓人。
孟凡晃了一眼,对于这些,她心中大致是明白的,这大渊前些年的确在这众多国家之中提不上台面,屡次被其他国家连欺负带抢戮,这顾之御出质的夜秦更是其中最为招摇的。
想必这顾之御在夜秦的这些年过的确确实实差了些。
“路上遇上来赶考的考生,一时起了兴趣便看了看。”她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着茶,而那顾之御却在一旁,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孟相未来时,我闲得无聊倒是与这姑娘交谈了几句。”
“哦?不知交谈的什么,微臣倒是很感兴趣。”
顾之御指了指那姑娘的盲眼,摇摇头,看上去倒是十分怜悯这个可怜之人,那唇微微启,缓缓的说道:“我问她双目为何如此,是天生的还是人为的。”
孟凡听了这话,便仔细的看了看那姑娘的眼,上面纵横的是突起的纹络,一条一条盘着,有的形状略微有那么一丝恐怖,孟凡不由的回道:“许是火燎的。”
顾之御点头,那姑娘弹曲的手微微一颤,声调跑了些,那一双眼唯一会动的只有眼球,滴流一转,似乎在找这什么。
“孟相果然是聪明人,那你知道她为何会如此吗?”顾之御的双眼突的变得锋芒,看向孟凡时犹如饿了许多日的猎鹰看见了一只正在溺水的兔子一般。
“我……不知。”
“因为有一个人帮助她从原东家处逃脱,不巧的是,那人能力不足,两人被尽数捉回,而后的事……我便不必多说。”
孟凡细细的饮着茶,回道:“殿下言外之意不妨直说。”
“一个本来就是废物的人,即使旁人用尽全力,想必他也只是个废物。”顾之御正对着孟凡,身子微微靠着那锦榻语气自然,蔚然带笑的说道:“孟相要护太子到何时?要知道如今的天下可是我父皇的,太子……前途堪忧呀!”
“即使太子前途堪忧,本相也看不出殿下的又有何等光景。”
顾之御听到此话倒是也不恼,反问道:“一个太子却连朝政都不能参与,孟相觉得他能顺利登基吗?”
孟凡冷笑着,将身子背对着那人道:“我是他太傅,不仅仅是丞相,我对他自然不同,殿下若是有心想借助我孟家之力,好好说就是,没必要诋毁他人,因为你诋毁的人……我很在乎。”
顾之御一听笑道:“当然,你若是不在乎也不会当年让我代替他去出质……”
敢情这顾之御依旧还记得,想必今天是来问罪的,孟凡细细想着。
其实这也怪不得孟凡,只记得那****上朝的时候,那些个大臣见她一进来就问道:“孟长子选一个颜色的锦条吧!”
孟凡自幼对绿色有格外的好感,便稳稳的抬起了那绿色的锦条,就在这时殿上传来了皇帝爽朗的笑声,和一个小男孩犀利的目光。
随后待到这顾之御出质的那日,孟凡才明白,原来那天是选择谁去出质。
原本夜秦要的是太子,可是皇帝就一个独子当然不愿意,最后和齐王聊了整整三天三夜,齐王才让出了自己的四子,并要求要大臣们投票,看其最终结果。
最悲催的就是双方打平,最后却留给了孟凡来做抉择,天知道,当时她真的是由心出发的喜好绿色的!
“殿下……”
“嗯,今日算我说话未经考虑,只是以你孟家的实力,随便推那个皇子也比太子来的容易,例如我,要知道我母妃可是最得宠的。”
“但是,不是还有齐王妃在吗?齐王妃还有一个傻儿子那!”孟凡点了点他,指了指就在他们对面那个包间正玩的开心的那人道:“殿下不知,在你之前皇后请求我做大皇子的太傅来着。”
顾之御不屑的看了那个流着哈喇子,死死盯着唱曲小姑娘的当朝大皇子顾之齐,心想着,此等酒囊饭袋有何处可以与自己相提并论。
“我大哥?”
“哦……,我记得你三哥处理公事也是个好手,殿下你的前途路真是有许多的石子那。”她说着手一挥,将银两一放,抬起屁股就走,笑道:“掌柜的,给你一块赏银,你这弹曲的姑娘曲弹的着实不错,殿下,微臣先告辞了。”
顾之御看着那人大步迈着走出了茶楼,嘴角不由的向上而去,这人……妙的很!今后……许是有的一拼。
而彼时,那与顾之御相邻的一间厢房里,一个花衣少年抱着一个十分彷徨的小少年哭道:“太傅说他在意我,我特别感动。”
“太子,咱们先别哭了,别哭了,这厢房的时间到了,奴才没带够钱该走了。”小得子说着,拉着依旧很伤感的太子连忙往外走着,这一出门就看见了孟凡的马车,正要避让开来只听那车内传来了孟凡的声音,“太子私下出宫,只是为了听曲?”
顾之凯茫然的看了看小得子,小得子茫然的看了看一旁得里玉,里玉更加茫然的摇摇头。
“你们都别看了,不是里玉告的状,是我看见了之凯。”孟凡说着将手从马车的帘子伸了出来唤到:“还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