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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还设想了很多以后成为一代名臣,辅佐君王打下太平盛世的场面。
那些画面里,君王不是今上,就是太子,未来的君王。
这一刻,那些画面却在他心里,开始产生裂痕,有些破碎了。
他忠君忠父,可是他所忠之人,背后竟然有这样的面孔吗?
那……
他父亲知道这一切吗?
而且,父亲是太子太师,太子有今日,父亲的教导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姜云庭心里一个哆嗦,忽然有些不敢往下想。
姜凉蝉趴在窗边,看着弟弟震惊又凄惨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
太子和皇上的暴行,她心里有数。
皇上沉迷丹药,治国无道,太子暴虐贪婪,导致百姓苦不聊生。
尤其是到了后期,各地灾荒频起,国力衰微。
外族见到国家已经呈现衰弱之势,自然趁火打劫,一时之间各边疆都被入侵。
内外交困之时,也有不少人终于忍受不了了,揭竿而起,出现了四五处起义军。
沈放本来并不一定要争权,也是因为百姓实在凄惨,他才不得不动手。
他一出手,就显出了高低,原本溃烂了的朝廷更露出里面溃烂腐朽的本相。
而国家衰微至此,当朝昏庸至此,依然有人死死拥戴龙椅上那对父子,甚至不惜一切帮他们坐稳位子。
这其中,就包括姜凉蝉和姜云庭的父亲,姜平轩。
姜平轩的理由是,这天下是天子的,天子血脉才能继承一统。
可惜,最可笑的是,他根本不知道,他拼命维护的天子血脉,却是个假的。
太子,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太子。
他拼上了整个姜家,却是维护了一个赝品。
真正的太子,是沈放。
***
曲溪已经走了,只留下姜云庭,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姜凉蝉看着弟弟失魂落魄的站在冷风里,于心不忍,就要开门出去找他。
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拽住了后衣领。
沈放一扯即放,在她后脑勺上方凉凉道:“小姐现在能耐很大啊。”
姜凉蝉莫名的觉得脖子后面一抖。
沈放声音凉凉的:“你们姐弟俩实在勇气可嘉,路上见到什么人都能救的?不能动动脑子?就你们两个,一个一点功夫也不会,一个三脚猫功夫,明知道身后有杀手,你们也跟着上凑?不要命了?”
要是说别的还行,他这么说话,姜凉蝉就有话说了。
她转过身,拉拉衣领,理直气壮的怼了回去:“你凶什么?要不是爸爸帮你找到曲溪,还帮你护住了他,她这会就被那些杀手灭口了,你还能找到她?”
你刚才竟然还敢扼住爸爸命运的后脖领?
爸爸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沈放皱起眉:“你说你是什么?”
姜凉蝉昂首挺胸,一点都不虚:“爸爸。”
在这个话本里,爸爸是个全新的词,没有人这么叫,她之前在记忆里翻遍全话本也没有看到过这两个字。
民间叫父亲,要么叫爹,要么叫大大。
反正沈放也知道她不是这里的人了,她等着沈放理解为这是她的原本名字,以后见了她就叫爸爸。
然而沈放:“嗯。”
姜凉蝉:??????
谁特么让他答应了?
他语文咋学的这么不好?
联系上下文语境然后做出相应的选择这种题他是不会做吗?
古代救了他,不然他一定是个学渣,哭天喊地语文也不及格的那种。
呸。
沈放不知道她心里冉冉升起又迅速折戟的小九九。
听到姜凉蝉那么理直气壮的反驳他,他已经气笑了。
他眼底的怒气明显在上涨:“有本事救人,那叫救人。没有本事还瞎凑,那叫以命换命。我用得着你冒这么大险去帮我这个忙?”
沈放这会是真的怒气勃发。
从今天他收到姜凉蝉放出的信号,匆匆忙忙的赶过去,一路心里忐忑的猜测着,是她发生了什么不测,还是她只是一时好奇,想试试看看那个黑筒的作用而已。
直到他终于找到了那里。
亲眼看见她和姜云庭被那么多职业杀手围攻,两个人陷入绝境,做出了准备同归于尽殊死一搏的姿势。
那一刻的愤怒,惊慌,恐惧,和心口的狂跳,到现在都还没有平息下来。
现在,她还理直气壮的,皱着鼻子顶撞自己。
那张开合的小嘴里,吐出来的话是那样蛮不在乎。
她不但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还理直气壮来邀功。
沈放气得理智都有点迷失,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想狠狠的堵住她那张蛮不在乎的嘴。
突然领悟到自己脑子里这么自然的转过的是什么念头后,沈放就像冬天里头顶浇下一盆雪,浑身一僵,顿住了。
姜凉蝉刚刚反驳了几句,还没好好发挥,就神奇的发现,刚才还很有气势教训人的沈放,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安静了。
不但如此,他还微微挪开了视线,不再跟自己对视。
姜凉蝉脑子略微一转,心里就明白了。
他这应该就是终于良心发现,认罪伏法了。
突然躺赢。jpg。
可惜她想好的怎么怼回去的漂亮话都还没说呢。
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大佬的脾气也不是什么好的,还是不要乘胜追击了。
沈放顿了一会,才又问道:“你们今日去那里做什么?”
姜凉蝉如实解释,是姜云庭的比武大赛就要开始了,他们两个提前去看看擂台。
沈放回想了一下那个位置,又想到了最近别的消息,皱眉道:“如果这场比武大赛的擂台就设在那里,那这个比武大赛,你最好还是让姜云庭不要参加了。”
姜凉蝉瞪大了眼睛,十分犹疑:“为什么?”
沈放问:“姜云庭为什么想去那个比武大赛?”
按说民间比武大赛这种事,也就是民间武者参加,人也不会多。更不用提姜云庭这种身份了,他们顶多会去参加朝廷的武试。但是这次报名的人却格外多,而且不止姜云庭这样一个高官之子。
种种迹象,很是反常。
姜凉蝉犹豫了下,道:“因为云庭听说,这次比赛可能是箭神老先生为了选徒弟才举办的。”
这事之前没跟他说过,姜云庭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还跟他针锋相对,自然不想告诉他。
姜凉蝉努力隐藏对这个世界的过于了解,当然更不可能说。
沈放倒是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思忖了一下,他断然道:“那就更不能去了。因为,擂台边的那个猎场,是太子的私人猎场。擂台设在那里,本就可疑,再加上最近他的一些举动。”
“我猜测,这次比武大赛,不管对外怎么解释,恐怕内里真正的操控人,是太子。”
姜凉蝉姐弟救了曲溪,他们人虽然走了,但是王府的马车上有姜府的标志,很容易被查到,到底救走曲溪的人是谁。
恐怕姜云庭真的去了,太子会暗中对他下手。
第47章 (二更)
姜凉蝉原本还很担心,暗自盘算着要怎么劝说姜云庭放弃这次比赛。
毕竟姜云庭为了这次比赛用了那么多心; 练了那么久; 突然让他不参加了,不但他不会听信自己; 搞不好还会反弹。
但是若是真的让他去了,很可能会有危险。
好在,不用姜凉蝉想办法; 这件事自动的就解决了。
那日,姜云庭回来之后,屏退其他人,自己到屋顶上坐了半天。
下来之后; 他就秘密去找了父亲姜平轩。
姜凉蝉本来也要去找他说比赛的事; 就刚好看见他悄无声息的进了父亲的书房。
两个人在书房谈了没有多久,姜云庭就出来了。
——被父亲的亲兵“护送”出来的。
姜凉蝉不用猜测,也能想得到姜云庭去找父亲问什么。
肯定是跟他对质; 问他太子做的那些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以及,父亲大人,姜丞相,到底对这些事知不知情。
但是没有人知道答案是什么。
因为姜云庭被送回院子之后,立刻就被禁足了。
姜平轩下了命令,将少爷禁足一个月; 不得踏出院子半步,除了送饭,也不允许旁人进他的院子。
姜云庭几次试图越狱。
奈何这次可能实在是踩了父亲的逆鳞; 父亲铁了心要把他箍死,调动了不少高手,把院子守得跟铜墙铁壁一样,姜云庭的几次越狱都宣告失败了。
从见到父亲姜平轩开始,姜凉蝉就对他各种不满,防备,揣测。他对自己的安排,她也尽量混过去。
唯有这件事,姜凉蝉很是赞成。
不然,就凭着姜云庭的这个冲动劲,说不定他得问到太子头上去。
父亲这一生气禁足,阴错阳差的,正好保护了姜云庭。
其实姜凉蝉也很想知道,她的父亲大人,究竟真正扮演着什么角色。
如果他当真是亲手把太子教成这样,或者这些事,他都知情并且掺和进去了,那他有话本中的结局,也不算过分。
她纵然本想让姜家全身而退,但也不会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姜凉蝉让东厨给姜云庭多做了几次好吃的,没事多送几次新研制的点心,安慰他寂寞的小心灵。
姜云庭也不是个傻的,自然也能识别的出来,那些新花样肯定是姐姐让人送来安慰他的。
所以,在一次吃完之后,他非要让送食盒的人把食盒送回给姜凉蝉,说是他的回礼。
姜凉蝉收到食盒,发现那食盒格外沉。
打开一看,里面压着厚厚的银票,银锭,黄金,还有他的一些玉佩一类。
在那下面,还有一张纸条。
姜凉蝉看着纸条上的那行字,笑了起来。
那张纸上说,这是他这些年的全部家当,让姜凉蝉帮他兑换成粮食,交付给驿站,送到江县去。
姜云庭还是那个姜云庭。
锁起来的姜云庭也一样。
姜凉蝉把里面那几块姜云庭平时很心爱的玉佩捡出来,替他收好了。
然后算了算他那些东西的价钱,又把自己的银票和银两添进去,重新把盒子封起来,抱着盒子想了半天。
这个任务,她完成不了。
怎么用这些钱买到最多的粮食,什么粮食对灾民来说最充饥最有用,怎么能瞒天过海绕过太子把这么多粮食千里迢迢运到江县。
中间种种复杂,每一处都需要考量和经验。
这一桩事,她做不好。最合适的人选,应该是沈放,他之前就资助了江县,并且暗地里应该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势力。
还是把这东西给沈放吧。
姜凉蝉抱着盒子,来到沈放院子门前,掏出了钥匙。
这钥匙是沈放给她的。
其实这是姜家的地盘,就算沈放锁了门,只要想打开,姜凉蝉是肯定能从姜府里拿到钥匙的。
但是那天沈放把钥匙给她的时候,姜凉蝉还是很激动。
这哪里是钥匙,这分明是来自大佬的友情盖章啊!
她打开沈放的院子门,然后把姜云庭那个食盒放在院子的最中间。
这也是沈放告诉她的,如果有事找他,但是不着急,就可以写个条子放在院子里,他的人会不定时来这里巡看状况,看到了就会拿给他。
她不放心,想了想,又掏出来一张纸。
那也是她准备好的,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豹子。
忘记跟沈放对暗号了,但是他看到这个豹子,就应该懂了吧。
戌时,天已经全黑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