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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这一耳光能打散薛恬心中的怒气。
一巴掌换一条人命,人命就如此不值钱吗?
懒得去想他们了,云定初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四处张望,走至江河岸边,视线不由地向江面上那不断飘浮的碎冰飘去。
那么多的人都没捞上来,难道说魏夫人的尸体并没有在江里?
也或者说,这只是一个骗局,猛地,她的眼尾掠过雪地里的某一个脚印,视线火速回转。
将手上的鞋子往雪坑里的脚印按压下去,不长不短,不大不小,手上的绣花鞋刚好就落到了那个雪坑里,装得满满的,从路面上看,这一连串的脚印从雪地里一直延升到前面的江岸方向,而在江岸的方向,陡然就冒出一双男人靴子脚印,两双脚印有交叉。
定初不仅是医生,也是一名军人,曾也学过一些简单的推理案件,脑子里浮现了这样的一幕,魏夫人正欲要投河自尽,从这边一路狂奔过去,然而,这时候,有一个人出现了,抓住了她手臂,她万念俱灰地呐喊,那人却将她扛上了肩膀,这是为什么两只绣花鞋,一只在江岸上,而另一只却掉落到一株快枯掉的紫丁香花树下被雪掩藏了半边的原因。
一只绣花鞋是那人将魏夫人扛上肩时,魏夫人与之挣扎,绣花鞋从脚上掉落甩地。
另一只则是她被掳走到紫丁香花树下时掉落的。
那双靴子脚印一直绕过紫丁香花树延向了宽阔平坦的遥远地方。
仔细观察了这所有的鞋印,定初再次断定魏夫人并未死,而是被人掳走了,只是,掳走她的人是谁?
从她挣扎不是十分激烈来看,那名掳走她的人应当是她认识的。
即然断定魏夫人并未死,她也不再去理这件事了,反正,她正可以让独孤卫被薛将军缠上之时,抽空去解决北襄王府受粮之困。
“小姐,你在想什么?”
云定初轻摇了摇头,她在想什么,她没办法告诉清莲自己心中所想,毕竟,她是现代穿越过来的魂魄,清莲这个生活在古代里的丫头绝不可能懂得何为军医,何为简单的案件推理原理。
拿着那只绣花鞋,她并没有回王府,而是转路找去了魏芮府。
魏府的管家不认识她们,不让她们进去,清莲着急怒骂出声,“瞎你狗眼了,连北襄王府的云王妃都不认识?”
“云王妃?”
管家这才用正眼去瞧眼前这个面色温和,眼角泛着温润光泽的女子。
“云王妃,您待老奴家去向大人禀报一下。”
在北襄国,除了窦氏就是北襄王,如今来的这个,是北襄国的第三号大人物,是北襄王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胆肥如虎的云王妃。
管家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赶紧回去禀报,再出来时,脸上堆起了笑容,“云王妃,魏大人有请。”
魏府相当冷清,由于北襄执政者窦氏提倡勤俭节约,故而,魏府所建面积并不大,院落还不如当初相国府云定初住的那个窄小偏院,不过,院子却打扫的一尘不染,院子里栽种了许多的腊梅花,黄艳艳的开满枝头。
藏青色的梅枝杆弯弯曲曲,缠绕了院落半面围墙,几朵鲜红的红梅花朵在从雪堆中绽放出来,妖冶,美丽,如一位绝代代佳人正在寒冷天日里展露她的万种风情。
整个院落十分萧瑟,沉重,四周挂着白色吊丧的纸钱。
说明魏府所有人还沉浸在失去女主人悲伤的气氛中。
她随管家进得厅堂,厅堂正中央摆着一口红漆木的棺材,不用说,定是一口空棺,这北襄国是窦氏过来开辟出来所建,窦氏是天元皇朝之人,她把天元朝的习俗全带了过来。
通常情况下,人想不通自寻了短见,悬梁上吊自尽,或者是用刀自刎,又或者是投河,无论哪一种死法,一旦未找到尸首,哪怕是空棺,你也得为她准备一口空棺超度灵魂后下葬。
如若不是这般做,恐怕死了的灵魂便永远都是孤魂野鬼,无法轮流至下一世。
当然这只是一种迷信的说法而已,或许是活着的人自我安慰的一种做法吧。
几个道士模样的男子,端坐空棺旁边,闭着眼目,嘴里正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们在叨念着什么,总之,这些超度亡魂的道士先生,她向来是听不懂他们讲什么的。
而魏芮一身青衫,外面穿了一件雪白的外褂,他跪在一块薄草团上,低垂着头,眼神黯淡,神情怔然。
这是云定初第一次见魏芮,在她的印象中,魏芮是一个气度不凡的人物,毕竟,在北襄国,他可算是最有学识,最气度不凡的男子,当然,他身上透露出来的隽秀气息,与东陵凤真身上那粗犷气息不一样,他们是属于两种不同的男子。
魏芮给人的感觉就是翩翩儒雅的谦谦君子。
“大人,云王妃来了。”
管家报备完,悄然退下,片刻,魏芮才缓缓抬起眼眸,黯淡的眼眸装载的全是悲伤的情绪。
眉宇间的刻痕拧得很深,可以看得出,他心中弥漫的悲伤与深浓的绝望,这也不难探得他爱妻子之心。
深爱的人如果不再了,留你一个人在这人世,即便是你成了姣姣者,又有何意义?
“云王妃。”
魏芮轻启两片唇,从薄团上起身,双手交叉向王妃行了一个礼。
便立刻吩咐管家为云王妃主仆俩沏了一杯普通香荼。
“不知云王圮来敝人府上有何事?”
“王妃娘娘问大人,可否进一步说话?”不用说,清莲自是代主子问出。
“请。”魏芮将她们领去了书房。
“云王妃,这儿非常安静,你事就说吧。”
“魏大人,魏夫人刚离世,想必你是伤心致极,王妃娘娘是来致歉。”
“不用。”魏芮立刻打断了清莲的话。
“此事不怨云王妃,我已经打听过了,那三件绣品并不吾妻莠儿的,只是有一些像她的刺绣罢了,独孤卫从你嫁来北襄,便处处与你作对,要不是她在昨日在宴会上,当众侮辱莠儿,莠儿也不会自寻了短见,这笔债,我自是会向她独孤氏去讨。”
言语间,魏蕊眼眸里迸射出来的是浓郁的恨意与怨念。
云定初朝着他淡淡笑了笑,在独孤卫带着宫女嬷嬷拂袖离去,其他几位贵夫人也相继离开后,云定初料定会出事,便赶紧命清莲将三件绣品换掉,换成了另外三幅针脚绣法与魏夫人相似的绣品。
而魏芮派密探查问时,她刻意让清莲将三幅绣品透露给了那名密探。
自然魏夫人之死一说,便被她推得干干净净,她没有刻意去拿魏夫人绣品向大伙儿观赏,也就不存在居心叵测一说。
整件事全部都怪罪到了独孤卫身上。
是她在宴会上猖狂,言语挑畔云王妃,云王妃才与她斗嘴,而独孤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想侮辱云王妃,却不曾想他的莠儿本就从小养在深闺,如一朵温室里开放的花儿,长了一颗玻璃心,如何能承受独孤卫一再的羞侮与欺负?一怒之下投了湘江自尽。
魏芮不是傻子,更不是一个好坏不分之人。
“魏大人,实在是抱歉。”
云定初对着对划着,自然魏芮是听不懂,清莲在旁边翻译着。
“魏大人,其实,我夫君襄王还是十分欣赏你,看重你的,初来北襄的那一晚,襄王夫君便对妾身说过,你可知道咱北襄国谁最有才华与学识?他告诉我,你年龄与他相仿,他最欣赏你的才华,你们不仅是君臣,还是生死至交,这辈子,他很庆幸能有你这么一位知己陪伴在他身边,今后,如若北襄国能够强盛,他定不会将你忘记。”
这些话哪里是北襄王说的,那高冷牛逼的北襄王又怎么可能在新婚之夜就对她说这种话。
她不过是知晓了魏芮与东陵凤真的关系,两个人曾经是最要好的挚友,三年前,因一点小事心生介蒂,从此,东陵凤真不再过问朝堂之事,而窦氏念他身体欠佳,让他呆在长烨中修养身体,大大小小的事务皆由窦氏一个人处理,而魏芮却在旁协助,以前,魏芮还念着与东陵凤真的情谊,即便是其他邻国用重金相邀,他也全部拒绝。
然而,就在两个月前,当这场雪灾毫无预警而来,连续一个月左右的白雪翻飞,让魏芮觉得自己看不到任何一丝的希望,觉得呆在北襄,会跟随着北襄一起埋葬。
本有了动摇之心,再加上独孤氏从旁挑唆,他那颗对北襄国坚定不移的心渐渐开始变质。
“不瞒魏大人,等这场雪灾过去,我夫君就会再上宣仪殿,如果将来北襄国强大了,他将封你为国之宰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与一生最挚友共同谋算天下大事,是何等的幸福,不是吗?”
这一番言语的确有些动心,窦氏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阴谋家,当年以退为进,带着人马来这苦寒北襄守,创建北襄国,这北襄虽然地处高原地带,气候严寒,与先皇盛业帝身边的其他妃嫔相比,终究是保了她母子俩两条命。
就算盛业帝驾崩,新皇登基,苏后独揽朝中大权,除了封厥的南燕王母子,以及西边封地的庄王母子外,其他当年被新皇宠幸过,或者临幸过的女子,在盛业帝驾崩出殡那日,统统被苏后一声令下,年轻的送去寺庙当了姑子,年老的被赐毒一杯,全给盛业帝陪了葬。
苏后在世人的眼中是一个极其疯狂的女人。
她是盛业帝发妻,曾两次作为敌手人质,为先帝生育过一双儿女,夫君死后,她利用娘家权势将皇宫围成了铁桶,迅速掌控大局,副迫东陵凤玉母子离开卞梁。
能够在苏后那样心狠手辣的人中逃掉,东陵凤玉母子自不是一般的人物。
而这几年,迅速强大的还有西边的庄王。
就目前而言,北襄是最不具实力的一个,可是,北襄王这些年刻意退出朝堂,不再过问北襄国事,是不是麻痹苏后的计谋,这个他也不得而知。
无论是窦氏,还是北襄王,他们的水都深着呢。
见他三年未做出任何事,他对北襄王终究是不再期待。
只是,今日这哑子王妃许多话说得了他心坎里。
魏芮瞟了一眼外面的北雪飘飘的画面,不由自禁地吐出,“这样的北襄,你说还有什么望头?这雪一下就是两个多月,如今,村民都在蠢蠢欲动,你说,如果连肚子都填不饱,这人活着岂不是举步维艰,不废一兵一卒,再过三个月,北襄将会成为永远的历史。”
这样的北襄还有什么望头?
这地理环境便就决定了一切,这样一个弱小的地方,如何敢与卞梁都城皇宫里的威武百万之师相斗。
败局早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魏大人,北襄有望,请你别对咱北襄国灰心,只要能过眼下这一关,只要有能让北襄老百姓度过这个冬天的粮食,妾身保证,明年,即便仍然是这样白雪飘飞的冰寒气候,咱们再不用依靠他国而生存,襄王已经想到一个储备粮娘绝妙的主意。”
听着清莲说得如此信誓旦旦,再看了看云王妃一脸坚定的表情,魏芮的心又开始动摇了。
其实,他的心一直就是矛盾的。
毕竟,北襄之于他还是有一定感情的。
“可是,眼下这难关该如何度过?”
魏芮把这个问题丢给了她。
云王妃却淡笑着在清莲丫头掌心一划,清莲翻译出来,“王妃娘娘说,北襄老百姓能否度过这场难关,全在魏大人一念之间。”
“如果魏大人能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