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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贱妇,苏熙竹,毒妇,你会不得好死的。”
毁容的秦氏破口大骂,骂声傻哑难听。
“秦宜容,你是一直觉得自己是皇宫中最美最艳的女人么?今儿,哀家就要掐了你这朵最妖娆之花,让它永远地凋谢,给哀家划,划的刀数越多,哀家重重有赏。”
“是。”那些个嬷嬷为了太后手中的赏金,个个疯子一般乱挥着刀子在秦氏的脸上乱划乱砍。
“你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在哀家眼中,你是最愚蠢的妇人,倪嬷嬷,秦太妃觉得自己的嗓音好,能堪比天上黄莺,端哑药。”
哑药?
是想把她弄哑吧,哑了之后,她就再也骂不出任何难听的话了。
秦氏因疼痛倚靠在墙角,背心一片发麻,可是,已被毒妇残害到了如此地步,她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趁她还喊出得话来,她怒声大骂,“苏熙竹,你会遭雷辟的,你会不得好死的,苏熙竹,你诅咒你日后死无全尸,孤独终老,众叛轻离。”
嫣然一笑,苏氏开口回击,“秦宜容,你蛊惑君王,手上沾染了多少的人命,多少的冤魂,哀家与琉璃骨肉分离多年,哀家成为敌军人质,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而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拜你秦宜容所赐,最终,也不见得你被雷辟,哀家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儿上饶过你,但你不知悔改,琉璃死了,今儿,我就要替她寻仇,哀家不会杀了你,一刀毙命,那死法太轻松了,哀家知道你最不想看到的是什么,所以,哀家不会杀了你,将你变成一个废人后,慢慢地折磨你,等着吧!封厥城门被哀家派军攻破之日,便是你永远离开人世之时,哈哈哈。”
苏氏仰头哈哈大笑,笑声除了张狂,还有夹杂着一丝的凄怆。
她得到了皇位,顺利掌管了天下,成了天元皇朝的主宰者,然而,她也失去了太多,她的女儿,她的贞洁,她儿子的无庸,如若不是她在儿子幼年时成为敌军人质,凤绝从小缺少了母亲的关爱与照顾,风绝又怎么会成了那副胆小懦弱的样子,她最恨的是,在她成为敌军俘虏,为国鞠躬尽瘁之时,这名歹毒的妇人居然假仁假义向先皇将凤绝要了去,表面上事事亲自为他张罗,骨子里却是不安好心,刻意培养她儿凤绝的软弱性子。
曾三翻五次要置凤绝于死地,要不是先帝念在她们夫妻一场,她是他的糟糠之妻的情份上,恐怕凤绝等不到她归来的那一日,便已命丧毒妇之手。
今儿,她就要好好与这毒妇算一算总债。
“太后,哑药端来。”
一名肥壮的婆子端来了一碗现熬制的汤药,里面放了许多的哑药。
“给哀家灌下去,看她还如何嚣张?”
“是。”几个粗壮的婆子迅速执行太后命令,冲上前将满脸是血的秦氏按压在了地面,有的按着她的双臂,有的按压着她的双腿,还有的按压着她的腰身,而端药的那个嬷嬷,在另一个嬷嬷扳开她的嘴巴时,一碗药死命往她嘴里灌,她不喝,婆子们便捏着她的鼻子,不让她出气,‘咕哝’一声,没办法,她只得强行吞咽了嘴中的哑药。
不到片刻功夫,一碗哑药就落入了秦氏的肚子中。
“苏熙竹,你这名贱妇……”
苏氏站在门口,嘴角浸染着幽深的笑意,眸子里晦暗的光束不断闪烁。
看着死对头痛苦的挣扎,她的心中浮起了缕缕的爽意。
多少年了,她一直就想这么做,可是,她没有能力为自己的儿子女儿叫屈伸冤。
以前都有先皇替她撑腰,现在,毒妇终于落入她之手,她可以对其为所欲为了。
转身步出了阴暗的牢房,仰头望了望天边高挂的月亮,苏氏幽幽叹息,“天边有乌云,倪嬷嬷,秦太妃一个人恐怕会很冷,很寂寞,找两个人去陪她吧!”
倪嬷嬷望着太后走远的身影,眼中闪烁着绝狠的光芒,“太后,老奴知道怎么做。”
也不能怪她,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秦宜容这样的下场,似乎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虽有倾国倾城之姿,就算得到了帝王无限的宠爱,却不知道收敛,终是光芒大露,最终走向了毁灭之路。
“你两个进去。”倪嬷嬷随便指了身边的两个护卫。
“让秦太妃快活一番,快点。”
两名护卫相互凝望一眼,即能快活,又能执行太后旨意,他们当然是何乐而不为,能够上先皇的宠妃,就算是一个老女人,他们也是乐得合不龙嘴。
天降横福啊!
“不要过来……不……呜……唔……”
起初还能干嚎两声,到后面,她是一句也喊不出来,只能张着嘴唇尝着从颊边流淌而下的泪水,那湿湿的,咸咸的滋味,人生真的很奇妙,也许是前半生,她得到了太多的荣宠,所以,上苍惩罚她后半生遭如此之罪。
她说自己是干净的女子,而那名毒妇便瞬间让她不再干净,苏熙竹三个字成了秦氏中年后的梦魇。
没想到苏氏会有如此残忍的手段对付她。
养心殿
苏氏带着倪嬷嬷等人走进了大殿,东陵凤绝正扑在桌案上翻书卷,见母亲来了,赶紧起身行礼,“儿臣拜见母后。”
“皇上不必多礼,哀家来养心殿,只是想问问皇上,你的玉王兄已于昨日之前与哀家结盟,同意率十万精军攻入北襄,对此,皇上有何看法?”
“禀母后,儿臣没什么看法。”
见儿子印堂发黑,满面阴暗,苏氏敞开了心扉,苦口婆心嘱咐,“凤绝,哀家是一心在为你的江山着想啊!”
别怪哀家,哀家只不过是为你的江山着想而已。
“母后,您老人家一直都知道,朕对江山社稷毫无兴趣。”
盯望着儿子这张俊美的脸孔,苏氏眼眸底里的光亮精光一掠而过。
“无庸。”
“你是天元皇朝的国君,一国不可能有多位君主,自古皆是如此,而你的王兄王弟,哪一个不觊谕着你屁股下的那把龙椅,你手中的权柄,如若你对江山社稷毫无兴趣,你等待你的就只有一个死字。”
“母后说得太严重了,所有的封王都是先帝的儿子,朕也是,咱们都是同胞的兄弟,谁当皇帝,谁坐这把龙椅都是一样的,如若他们坐了这皇位,就算他们不善待于朕也是情有可愿,因为,在朕当政时,朕也从来未曾善待过他们。”
每一次与他提到这个问题,苏氏就有一种想煽儿子耳光的冲动,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挥出手一耳光很容易,但,打断的可是她们母子之情,如若儿子与她生份了,她纵然是坐拥了一片帝国江山,又有何意义?
女儿没有了,儿子便是她在这人世唯一的亲人,是她的所有。
“立刻下召,传令于穰国候,让他速速进宫领旨。”
“拟何旨?”
东陵凤绝淡然冷问。
“让他进宫便是,哀家自有用意,皇上不必多问。”
“是。”
东陵凤绝也不想与母后吵,吵去吵来也争不出一个结果。
穰国候连夜进宫,苏氏命他率领四万铁骑连夜赶往北襄边界象鼻山附近与北襄王十万大军之师汇合,结成盟军,一举进攻北襄城。
云定初夜观天象,看到有一颗星星从天空间陨落,记得书上有记载,那颗星最亮最大,是紫微星,也属当朝帝王之星,帝星陨落,让她大喜过望,而偏北的最初不起的一颗星星,却在慢慢地发出亮光,最后那星光芒万丈,刺人眼球,而那星星发出的光亮,最初是无数束光亮,最后从中间撕出一道口子,星光向两边退去,‘破军’之象,苍狼之星。
苍狼崛起,虽说这些学说并不是十分科学,可是,就连现代科学家们也没有很好的论证,来反驳这样的星象学说。
云定初走出了西厢院,来到了东厢院,夜,万般寂静,如此寂静的夜晚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即将来临的巨大风暴。
突听,门外传来了急切的叩门声,仔细聆听,才发现并不是东西厢院的大门,那急促的敲门声是来自于西厢院的。
她赶紧返回了自己的院落中。
“王爷,王爷。”两名属下在守门的小太监开了门之后,急匆匆迈进了院子。
“二位将士,为何如此匆忙?”
“属下叩见云王妃。”
两名将士行了礼,赶紧禀告,“云王妃,果然不出你们所料,南边来的人马除了前面的几千将士外,后面是约九万大军的虎狼之师。”
“首领何人?”
“燕王。”
“据探子回来报,说卞梁苏太后已下旨,让穰国候领兵四万直逼咱们北襄。”
战事蓄势待发。
“你们看到燕王了?”
“嗯,燕王毫不避讳,他让人传话过来,说是想与你见上一面。”
与她见面?亏东陵凤玉想得出来,两军即将开战,他派人传这种消息,传达他可笑的想法。
“云王妃,即然燕王想见你一面,本妃到觉得你有必要走一遭。”
一记清澈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
回首,便看到了从暗处向她走来美艳动人的独孤卫。
“为何?”
“你是北襄王之妃,眼看着卞梁之师与封厥两军联盟,两军结盟,虎狼之师,想攻占我北襄轻而易举,即然燕王想与你见面,说不定是想与咱们北襄交换什么条件,如若交换成功,便可平息这场战事,如今的北襄穷困潦倒,百姓连温饱都不能解决,怎么能支撑得了庞大的军费支出?”
“我当然知道北襄渴望修养生息,可是,他们不给咱们这样的机会。”
云定初想也不想就反驳出口。
“机会是人寻的,走吧,云王妃,我随你走一遭,看看燕王到底是几个意思?”
看了看她纤细如杨柳一般的腰肢,她的眼睛笑出一汪冷弧,“你一介女流之辈,就不怕敌军刀枪刺入你胸膛,剖你肚腑?”
“没那么残忍,就算是,我也不怕。”
“有胆识,定初佩服。”思量片刻,眼珠子在独孤卫身上滚了一圈,最后,她点头同意了她的建议。
两个女人未将此事向北襄王报备,便火速带了一小拔人马随那名报信的将士策马连夜出了北襄王府。
守象鼻山的首领是薛绍将军的亲信,名叫于坚,于坚见了北襄王府里的两位女人,北襄王的一妻一妾,赶紧行叩拜之礼,在听了她们的话后大惊失色。
“二位王妃,不可啊!”
“我们主意已定,燕王就算恨王爷入骨,但,咱们可是襄王的妻子,是他的弟媳妇,他不可能怎么对我们的。”
独孤卫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云定初则观望着她脸上的表情,她当然清楚独孤卫为何会想方设法想见东陵凤玉,而她又为何跟着独孤卫出来呢!
只不过是想抓住独孤卫那条狐狸尾巴而已。
“这样吧!臣拔五千兵马,护送你们在象鼻山驻守口,让燕王在那儿与你们见面,臣怕燕王不守信用,如若将你二人抓作人质,这一战便会不战而退,北襄也就此灭亡。”
“将军多虑了,记住一点,于将军,就算燕王失信,将我二人作为人质要胁襄王,尔等一定要劝说襄王,一切以大局为重,北襄切不可因咱们二人而断送前程,走上毁灭之道,那样的话,我二人的罪过可就大了。”
“一定向襄王传达。”
只是于坚知道,那样的结局他小小的一名将军承担不起。
即